5第5章
穆書榆想即刻就坐起來,可要是起來就非撞著秦承釋不可,於是僵著身子說道:「皇上恕臣妾無狀,臣妾不知是皇上,還以為是婢女如蘭回來了,還請皇上先讓臣妾起身請罪。」
「太妃身上不好受還是多躺會兒為好,朕不怪你就是,你那兩個婢女朕已讓人安置了,太妃安心休息便是,朕憂心太妃才過來瞧瞧的。」秦承釋緊盯著穆書榆,他本是有些不放心才特意過來看看,誰想進了暖閣見到的卻是這樣的撩人美景,穆書榆可能是因為燥熱而略微敞開了領無意間露出的那一抹雪白讓人失魂,便忍不住走過來挨坐在了她旁邊。
「謝皇上關懷,臣妾已是好多了,現在便能入席。」穆書榆可不是天真無知的嬌嬌女,前世親沒少相,男朋友沒少處,更何況最後還是結了婚的一職場婦女,對於男人不能說是全懂,但如秦承釋這般曖昧異樣的神態她可是再了解不過了。
「太妃可是朕的嬸子,朕豈能讓嬸子來回勞動,朕既知道嬸子安好,一顆心也就放下了。」秦承釋說完便再也忍耐不住抬手輕撫了下穆書榆的臉。
穆書榆差點兒跳起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臭男人果然對自己有非分之想,只是這臭男人同時又是個皇帝自己是不能給他一巴掌了,於是只好木著臉勸道:「皇上既知臣妾是何身份,為何還如此待臣妾,到時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這兒只有朕和嬸子,哪來的天下人,朕對嬸子一片真心,嬸子何不心疼心疼侄兒?」秦承釋只當穆書榆是欲拒還迎,自他曉事以來以他的樣貌身份哪有弄不到手的女人,戀著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只想現在不過是自己再說些小意兒軟話,給這位小嬸子一個台階兒也就應該水到渠成了。
只是他這邊說著,手也沒閑下來,順著穆書榆發熱的臉就滑到了那抹雪白上,那股子柔、滑細膩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穆書榆差點氣到吐血,心也突突直跳,這皇帝還有沒有人倫了,一口一個嬸子地叫著自己,卻做著這種不入流的勾當,只是雖氣卻不能動怒,畢竟對方是掌握自己乃至整個玉浮生殺大權的人,只能儘快想辦法讓自己逃離這裡。
而就在此時秦承釋的嘴已是貼在了穆書榆耳邊,親了親她的耳垂兒,低聲笑道:「嬸子心跳怎麼這樣急,是老毛病又犯了還是為朕才如此的?朕給嬸子揉、揉,嬸子這肌膚跟玉做的似的,只是比玉軟比玉香。」
秦承釋沒正經地說著又將穆書瑜的青白色肚、兜褪下些,登時一對兒嫩、白半露了出來,秦承釋嘴裡發乾一隻手迫不及待地握住了一邊半圓兒,輕輕揉、捏了幾下。
穆書榆是再也躺不下去了,顧不得會衝撞了秦承釋邊後退邊翻身坐了起來,躲開秦承釋作怪的手,神態異常憤怒,打算抵死不從,今天要真讓這好色皇帝得了手,自己往後如何面對王府之人,如何面對妹妹穆書燕,更嚴重的後果是到時整個玉浮豈不成了更大的笑柄!於是推拒之間冷下臉急聲道:「皇上萬萬不可,這往後叫臣妾如何做人,求皇上念著王爺的好處放過臣妾,不然臣妾唯有以死明志。」
秦承釋動作頓了下來,看著衣衫半褪的嬌俏人兒,慢慢收回了手,臉色微沉:「太妃原來竟這樣節烈,與平慶王未曾見過一面卻是夫妻情深,既是這樣朕自不會讓你為難,方才是朕失態了。太妃放心,於忠在外面守著,要是有誰膽敢議論半句,朕活剮了他!」
「皇上,皇後娘娘差人來問皇上何時還席。」於忠在外面小聲稟報,他是知道秦承釋對平慶王太妃有些意思的,只是不成想會這樣猴急,那邊兒酒宴還未結束,皇上這邊就非要到暖閣來「看」太妃,還好沒弄出太大動靜兒,要不皇後派來的人還不起疑?在他心裡,穆書榆也是應該乖乖就範的,他們這位統德帝是諸國公認的明君,只旁人不知,這明君在男女情事上也是拿手得很呢!
秦承釋只隨口說了聲「知道了。」但並未立即離開,而是等穆書瑜整理好衣衫之後才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說道:「太妃先在這兒醒酒吧,王府不用急著回去,等過些日子再說,朕知道太妃為何留宿在皇后那兒,今晚你回和寧殿好好歇著,朕去別處。」
說完又沖外面吩咐:「於忠,去讓人將太妃的婢女找來伺候,再將熱熱的魚頭濃湯端來給太妃補補。」
於忠立即答應著讓小太監趕緊去辦。
穆書榆坐在榻上一語不發,心裡已是決定明早就出宮回王府,她可不想將自己送到風頭浪尖上去,今晚上是躲過去了,卻難保這人不會隨時改變心意,只要不讓秦承釋見著自己的面兒,那就安全許多,就算他想與自己獨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
秦承釋又看了眼低頭不語的穆書榆,便轉身離開了,不大一會兒如意和如蘭就都進來了:「太妃,方才回來時於總管不讓奴婢們進來伺候,說是怕擾了您安歇。」
「沒什麼,是皇上皇後過於擔心了。」
如蘭還是不放心:「太妃心口還疼嗎,要不還是請太醫過來瞧瞧吧。」
「不必,已經是好了,現在就回和寧殿,明日與皇后告罪之後便回王府,走吧。」
如蘭和如意連忙扶著穆書榆從偏廳出去,上了暖轎回了和寧殿。
次日,穆書榆去皇后那裡先為自己昨日離席之事告了罪,之後無論皇后如何挽留也是不肯再住下去了。
「皇后體恤臣妾,臣妾不勝感激,只是王府里還有諸多事情待辦,況且還有王爺的一位老姨母在,臣妾不能不回去照應,還請皇后不要怪罪臣妾。」
皇后笑道:「太妃仁義孝順,本宮怎會怪罪,只是難為太妃這樣年紀就要擔當起王府事務,要是有難處只管到宮裡說與本宮。說來還有一件殊榮,皇上念及太妃的苦處,酒宴結束之後還特地讓人傳旨於本宮,讓本宮告之太妃,今後太妃若想要出入後宮不需事前遞本啟奏,可隨時進來探望玉昭儀,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大恩典呢。」
穆書榆可不想要這種恩典,但仍裝出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謝了恩,便回和寧殿與穆書燕話別,不到晌午已是出了宮門,宮門侍衛早已經得了皇后懿旨知道這位王太妃可以隨時進出禁宮,自是痛快放行。
穆書榆回到王府後,陳姨母帶著王府家眷恭迎,同時給穆書榆賀喜:「唉,難得還有件喜事,太妃之妹怕也是位難得的佳人,不然豈能得皇上如此寵愛?」
「姨母過獎了,不過玉昭儀確實讓人喜愛。」
「太妃不在府里這些日子,積了不少要辦的事,一會兒讓巧春說給太妃聽,看看如何定奪。」陳姨母仍是守著規矩不肯私自決策。
穆書榆一聽這事就有些頭疼,她只要好吃好喝衣食無憂就行了,哪願意管這些個瑣事,於是笑道:「憑姨母做主就好,書榆有些心口疼的毛病,事務一多便容易犯病,還望姨母多多擔待些。」
陳氏一聽立即憂心道:「小病大醫,太妃還是要根治了這毛病才好,既是如此那民婦就逾越了。」
穆書榆解決了這件事就回了自己的住處,躺卧在床上美美地睡了過去。
於忠站在秦承釋身後,躬著腰大氣兒不敢喘,整個長宣殿靜得可怕,自從小豎子將賜給王太妃的午膳端回來后,秦承釋的臉就一直板著。
「皇上,您還是用膳吧,龍體要緊。」
「誰准允太妃離宮的?」秦承釋邊看奏章邊問。
於忠心裡叫苦,明明就是您自個兒讓皇後下的懿旨,現在卻反過來問,沒辦法只好憋著氣兒回道:「皇上您昨兒個晚宴過後讓奴才去皇后那兒傳的旨,說日後太妃可以不用請奏便可入宮。」
「既是知道朕說的是入宮,為何太妃還能隨意出宮,皇后的懿旨是如何寫的?」
於忠臉都白了,自己傳的可是入宮,應該是皇後會錯了意,只是就算是會錯了意這過失也不能安在皇後身上最,只好跪下磕頭:「是奴才嘴笨,不曾稟明皇后,皇上恕罪。」
秦承釋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並不遷怒,眼不離奏章:「起來吧,這事兒也不用再去和皇后說,既然懿旨這樣寫了,就按皇后的意思辦吧,太妃出入後宮與朕干係不大,都是她們女人堆兒里的事,午膳一個時辰之後再用,白鴻信可來了?」
「回皇上,白大人已在外面候著了。」
「讓他進來。」
於忠答應一聲兒立即去請尚書令白鴻信,等白鴻信進殿後自己則在外面將門掩上守在一旁,轉著眼珠子尋思秦承釋方才的語氣,難不成皇上在王太妃那兒討了沒趣兒?這不能夠啊,連山國的烏淑儀進宮時冷得像塊冰,成日里只知吟詩讀書,不與其他妃嬪往來清高至極,這樣的人物還不是讓皇上哄了幾日便也由冷轉熱了,更不用提那自持貌美目中無人的平南王側妃了,到現在還讓人求著自己想進宮與皇上再續情緣呢。
越想越覺不可能,只一時間也不明白皇上這股子氣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不過肯定是和平慶王太妃有干係就是了,自己往後可要在這上面留心,若能順了聖意可是大功一件。
「廖子斌去了川曲國?」秦承釋問著站立在下面的白鴻信。
「是,川曲已收留了廖子斌,紀國新君段震浩派使臣前去商議,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如此甚好,正合朕意,你說與智成知曉,等紀國有所舉動再做打算,現只按兵不動。」秦承釋對紀國前丞相廖子斌的去向很是滿意,等白鴻信退下后心情大好也有了胃口,立即叫人傳膳。
這廂皇后郝氏見天氣漸熱,皇上又忙於國事,近半月都沒往後宮來,每日里諸人請安時神情也都懨懨地沒什麼精神,便想帶著這些人去放放風,找些樂子。
「這天兒也熱起來了,黑得也晚,本宮想帶著你們去楓葉圍場樂樂可好?」楓葉圍場離皇宮近,帶著妃嬪出入設障也方便。
眾人聽了都稱好,文妃立即問道:「皇后可邀皇上一起去?」
「自是要請的,只怕皇上政務繁忙不得空閑,本宮知你們心意,儘力就是。」
所有人聽了都咯咯地笑起來,到了圍場自是比不得在宮裡時規矩大,到時誰能伴君可就各憑本事了。
「皇后,臣妾還有一事。」穆書燕站起身給皇後福了一福。
皇后指了下穆書燕笑著說道:「你這丫頭的心思本宮知道,太妃那裡本宮也讓人去請,這樣的場合若是不請太妃,本宮還怕皇上會責怪呢,要說太妃年事已高就講不得了,只是她這樣年少想必成天呆在王府里也是憋悶壞了。」
「謝皇後娘娘體恤!」穆書燕這下是真高興了,她也是擔心穆書榆的狀況,怕她過於寂寞。
穆書榆看著皇後派來的宮人直犯難,只問道:「這次只宮裡的娘娘們去嗎?」
「還有其他王府的幾位正妃側妃,皇後娘娘還讓奴才特意囑咐太妃一聲兒,不必多慮,去的都是王宮女眷並無外人,穿著輕鬆些不妨。」
「皇上呢?要是皇上也去,還是要多顧慮些的。」
「聖上因國事繁忙不能前去,太妃盡可放心。」小太監深恐穆書榆怕麻煩不去,自己回去落個辦事不力的罪名讓管事的瞧不上,所以只將聽說來的風聲當真事兒說給了穆書榆。
穆書榆這才鬆了口氣答應下來,讓人拿了賞錢給小太監送他出去,之後又和陳姨母說了此事。
「這個好辦,裝束都是現成兒的,只沒太素的顏色,淡綠厚紗那套太妃應是合體,皇后與諸位娘娘高興,太妃也不應穿著太過喪氣讓人不喜。」陳氏考慮得很周全,王府現在沒了主事的男人,只這個太妃撐場面必須打點好。
穆書榆想想也對,就按陳姨母說的準備了。
秦承釋看完奏章晚上便去了淑妃那裡,淑妃奉上茶之後便嬌嗔:「皇上為何不去圍場,讓姐妹們白白空歡喜一場,大家可都盼著您去呢。」
「是大家盼,還是你自個盼著?」
「皇上真壞,總是取笑臣妾,皇上不去到時可別後悔。」淑妃噘著嘴身子一擰便撲在了秦承釋懷裡。
秦承釋哈哈一笑,在淑妃嬌艷的臉蛋兒上捏了一把:「朕有什麼可後悔的,平日里不是總見你們?」
「平日里總見的有什麼稀罕,就是平日里見不著的才怕錯過了後悔,平南王側妃聽著這個信兒也不等皇后讓人去請自己就求著要去呢!」淑妃媚眼撇著秦承釋,看他反應如何,謝竹瑩那點子狐媚心思誰看不出來,纏著皇上沒完沒了的,她只是擔心皇上總沒和那賤人見面,一旦去了圍場就要圖新鮮了。
「朕還沒說去呢,你就這麼多算計挖苦,朕還如何去得。」秦承釋不以為意地調笑。
「您忙您的,臣妾早就和文妃約好了要教平慶王太妃習射,肯定不會擾您的好事兒。」淑妃話尾故意拖著長音兒。
秦承釋端著茶杯的手一頓問道:「太妃也要去?」
「自然要去,皇后可是兩次派人去請呢,說來也奇怪,女子習射是很平常的事太妃居然半點不會,難不成這玉浮國的公主平日里都是悶在屋子裡的。」淑妃說完便掩口輕笑。
「可能是太妃好靜吧,不提這個,你到底想不想朕去呢?」
「皇上有要事在身,哪是臣妾能說得算的。」
秦承釋挑眉一笑:「朕這回只聽你的,你說讓朕去朕便去,不讓去便不去。」
「真的?」
淑妃眼睛亮了,這事要傳了出去不只所有人都會知道皇上有多寵愛自己,而且皇上這次要是去了圍場那功勞都在自己身上,其他妃嬪不提就是皇后也要承自己的情,這樣一想也就顧不上去吃平南王側妃的醋了,搖著秦承釋的胳膊央他一定要去。
秦承釋垂下眼嘴角含笑:「朕去就是了。」
朕只是去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