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太欺負人了
王騰也聽別的官員說過,吳勇懼內如虎,沒想到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他點點頭,接著問道:「吳太夫人現在過得如何?」
「據吳家門房說,吳太夫人日日禮佛,很少見人。」
很少見人,就是無法見人。
「有人證嗎?」王騰又問。
「有,吳大娘子的貼身婢女,吳太夫人的奶兄弟,還有那煉製毒藥的道人的徒弟。卑職已經將人都帶回京師,也錄好了口供。」魏蘭向前一步,從袖子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紙,雙手遞給王騰。
「好,辦得好。」王騰看后,誇讚了一番,又問道:「吳太夫人娘家人都有誰?」
魏蘭一愣,道:「吳太夫人娘家早已敗落,卑職並未派人查探。」
「速去查,若還有人在世,控制起來。」說完,還未等魏蘭回答,又接著道:「不,只要是沾點親就行,一定要有這麼個人。」
「公公,卑職不解,這是為何?」魏蘭問道
王騰笑著說道:「若日後吳太夫人狀告吳大娘子不孝,誰出面為好?」
魏蘭點頭稱是。
王騰接著吩咐道:「孫國舅那邊也派人盯好了。還有孫銘,喜歡賭就讓他玩大一點,別怕花錢。別的事情先放一放,先辦這兩件事。」
「卑職省的。」
「還有個事,前些日子公公讓卑職調查永寧宮裡宦官宮女的家眷,昨天有了些眉目。」
王騰眼睛中寒光一閃,說道:「說仔細了。」
「是。」
魏蘭應和一聲,說道:「來福公公家,上個月十八剛買了一座宅子,花費八百七十兩。」
「八百七十兩,還真有不怕死的!」王騰面沉如水。
自他掌管永寧宮后,就嚴令所有宦官宮女,不得將永寧宮內的事透露出去分毫。
第一個月,就因此杖斃四人。
「東廠剛成立,我知道你人手緊張,可現在是要緊時候,切不得大意。」王騰說完,拍了拍魏蘭的肩膀。
……
等到商庭回來,已經過了午時,也就是下午一點。從早上五點半到下午一點,足足七個半小時。
商庭和往常一樣,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王騰指揮著一眾宮女太監,服侍商庭換了常服,然後凈手漱口。
待商庭在矮炕上坐定,他從砂鍋中端出溫度恰好的銀耳羹走到商庭身邊。
商庭端過銀耳羹,舀了一勺,細細品味之後才慢慢咽下,說道:「你知道了吧。」
「聽說了。」
王騰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離開。
等書房裡只剩下他和商庭兩人,才說道:「吳閣老也該挪挪位置了。」
「你有主意?」商庭邊吃邊問,眼睛盯著碗里的銀耳羹,沒有抬頭看王騰。
王騰將魏蘭所稟報的,關於吳大娘子謀害婆母的事,跟商庭細細說了一遍。
「等找到吳太夫人的娘家人,就讓他去擊鼓鳴冤。把吳閣老拉下馬,卸太后一條臂膀。」王騰一邊觀察著商庭的神色,一邊說道。
「為何要這麼著急。」
商庭吃完,王騰趕緊將青花瓷碗接了過來,又給商庭遞上一塊沾濕的手帕。
「今天只是太后的試探,應對的太凌厲,反而提醒了太后。」
商庭擦了擦嘴,將手帕遞給王騰,嘴角輕輕翹起,說道:「吳勇不過是太后拋出來的靶子,她真正的依靠還沒露頭。」
「陛下覺得是誰。」
「溫曾仁,我猜的。」
「禮部尚書溫曾仁?」
「太后加冕稱朕並無先例,最終逃不脫禮部的解釋。此外溫曾仁三次擔任科舉主考官,門生故舊滿天下。朋黨……頗多」商庭說到朋黨二字,不自覺的加重了語氣。
「溫尚書,不好對付。」王騰輕輕搖頭,他手裡並無溫曾仁的把柄。
「不急,還有時間。」商庭半倚在床榻上,閉著眼睛說道:「吳閣老的事是一把利劍,是利劍就要用對地方,更要用對時機。」
「陛下說的是。」王騰向前一步,替商庭輕輕揉捏著小腿,說道:「再過半月就是太後生辰,太后監國,勞苦功高,是不是應該嘉獎國舅一家。」
聽到這句話,商庭睜開眼睛望向王騰,嘴角帶著笑意,說道:「朕也有此想法。」
能給孫太后埋雷,商庭自然高興,她拍了拍炕面,對王騰說道:「來,坐下說。「
「我,我還是站著吧。」王騰謙讓了一番。
這是在大魏,不是在現代。
被拉出去砍頭,也就是商庭一句話的事。
對商庭,他還沒有那個信心。
「哼!」商庭嗤笑一聲,說道:「坐著說,還是跪著說,你自己選。」
這不是欺負人嘛!
太欺負人了。
王騰無奈坐下,將商庭的腿搬到自己的膝蓋上。
你欺負我。
我就把玩你。
商庭嘴角抿著笑,說道:「去年,孫國舅剛被封為永昌侯,難不成今年封他國公?孫國舅又不傻,太后更是老手,不會同意的。」
王騰低著頭,看著商庭白嫩的小腿,皮膚又滑又軟,頗有些愛不釋手。
「陛下,孫國太最喜歡幼子長孫,咱們派人先跟孫國太透個氣。如果太后不同意,孫國太必然會來宮裡鬧一番,太后最是孝順老母親,到時也只能同意。」
「派誰去透氣。」
王騰抬頭,看著商庭笑道:「戶部員外郎劉文玉之妻劉李氏,她與孫國太是遠房親戚,經常去國舅府串門,和孫國太很能說得上話。此外劉文玉最喜在床上將朝堂之事當做笑談說與妻子聽。」
「噢?還有這等癖好?」商庭笑道。
「劉李氏的貼身侍女所言。」王騰說起來,頗有些得意。
「此外,孫銘的賭癮越來越大,到時可多賞賜孫銘金銀財貨。」
「好算計,最後這些金銀都進了你的腰包了。」商庭道。
「我的就是陛下的,我這是替陛下看著呢!咱的一切都是陛下賜予,更遑論這些財貨。」王騰趕緊表了一波忠心。
「別了吧,朕還得給你當夥計還債呢!現在說你的都是朕的,朕能信嗎?」商庭撇撇嘴。
這件事過不去了是吧!
再說了,這明明是你同意的。
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