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喜獲大將
孔景先去后,劉駿便將北魏近些年能搜集到的情報,重要的部分全部過了一遍眼。第二天便帶著情報召集刺史府屬官繼續議事。
「看來盧水胡謀叛之事十有八九是真了。」
刺史府內別緻的休息室中,劉駿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昨日商議盧水胡之事的幾名同僚看完劉駿分享的情報。
在眾人看完情報后,江湛、孔熙先看向劉駿的眼神有些複雜。劉駿的情報能力雖說當下還無法滲透到北魏朝堂,但平城【大同,北魏當時首都】劉駿也能搜集到坊間要聞,這在大宋來說已經是相當厲害的能力了。江湛、孔熙先都知道這樣的能力意味著什麼。
在座唯一的軍伍之人沈慶之,即使能琢磨出幾分味道也不會明說,隨後沈慶之當先出言將話題扯回到盧水胡謀叛一事。
「僅以當前所知消息,盧水胡謀叛一事確有幾分成算,只是盧水胡本為雜胡,其心未必統一,若北虜分而化之,恐不久即平。」
沈慶之代入到北魏的將領視角,此次預謀叛亂的是涇渭流域的安定盧水胡。與其不知算不算同族的河西走廊臨松盧水胡,沮渠蒙遜所建立的北涼政權都在元嘉十六年時被北魏拓跋燾打破國都,還俘虜了當時的北涼王沮渠牧犍。
關中之地已被北魏平定十餘年,當下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算得上是北魏本土,此時安定盧水胡在北魏本土發起叛亂,哪怕準備的再充足,沈慶之都不看好這些人的未來。畢竟現在拓跋燾和崔浩都還沒死呢!有這兩人在,北魏沒人能翻得了天。
「什麼時候平,怎麼平,那是佛狸該考慮的事情,咱們得想想怎麼才能搞到更多的馬!」
劉駿的話算是一錘定音。目標只是爭取馬匹,當下大宋是不會大規模動兵策應盧水胡的這場起義的。
眼下林邑稻還在推廣階段,之前一段時間的天災人禍也搞得大宋府庫空虛。時下大宋整體處在固本培元的關鍵期。上一次元嘉北伐失敗之後,各地冒出來不少司馬王,這一次若是貿然北伐再敗了,搞不好真要被司馬氏穢土轉生。
「既如此,可否致書一封予那涼州刺史?兩方若是合力,北虜即便想平,恐也需多費一番手腳。」
孔熙先還記得元嘉十九年時,大宋還大張旗鼓的冊封過當時的北涼沙洲刺史、酒泉太守沮渠無諱為大宋涼州刺史、河西王。
「恐為不易。」
劉駿從情報書冊中抽出一張紙,一旁劉駿的名妓侍妾恭敬的將紙遞到孔熙先身旁的桌案上。
「去年六月,沮渠無諱病死其弟沮渠安周繼位,今年四月,魏主使散騎常侍萬度歸發涼州以西兵擊鄯善,沮渠安周亦無力東顧。」
說來沮渠無諱的命運也挺倒霉的,哥哥沮渠牧犍好好的國王日子不過,和嫂子李氏勾搭成奸,冷落北魏送來和親的武威公主,招致武威公主痛罵。後來不知道是李氏昏了頭還是沮渠牧犍昏了頭,居然將毒藥放入武威公主的飯中。
這下可把早就對河西走廊垂涎欲滴的拓跋燾給高興壞了。
元嘉十六年拓跋燾以此為名攻破北涼國都姑臧城;姑臧百姓二十餘萬人和府庫中的無數珍寶盡歸北魏。
事後沮渠牧犍回到平城還是靠哀求武威公主原諒,這才得以繼續苟活。
沮渠牧犍的弟弟沮渠無諱也由此開啟倒霉人生,先是駐地酒泉被北魏攻打逃跑,半年後沮渠無諱趁北魏對南方動兵【仇池之戰】之際將酒泉奪回。
元嘉十八年,緩過勁的拓跋燾派奚眷進攻酒泉,奚眷把酒泉包圍了半年之久。城中的糧食全部吃光,一萬多人活活餓死,酒泉被攻破。沮渠無諱趁酒泉被攻陷的混亂之際逃出城外,渡過流沙,投奔佔據了鄯善的弟弟沮渠安周。
至此之後,沮渠無諱、沮渠安周只能在西域攪風攪雨,再也沒有東出的膽氣。
孔熙先看了詳細報告之後也是一聲嘆息。當下北方除了柔然之外已經全被拓跋燾打服了,孔熙先縱使巧舌如簧,也難以平復當下北方勢力對拓跋燾、崔浩組合的畏服。就連柔然當下日子也不好過,時不時就會被北魏派兵劫掠,稱得上史上最弱雞的統一大漠的胡族。
盧水胡的最後一部,河湟谷地的湟中盧水胡,北魏現在揍的就是盤踞在河湟之地的吐谷渾。吐谷渾已經被北魏揍了有十年了,現在的吐谷渾部族已經和北方柔然一樣過上了游牧的日子,需要北魏徙諸種雜民於邊疆下餌釣魚這才敢出來冒頭。逮到就是一頓胖揍!
所以,劉駿對預謀叛亂的這部安定盧水胡未來前景非常不看好。交易些馬匹各取所需還好,加大投資就是血本無歸。
對北邊鄰居即將爆發的叛亂定性之後,江湛將眾人意見整合了一下,起草了一封奏疏遞交建康。很快建康那邊給予反饋;同意雍州提出的錢帛軍械換馬的提議,同時下令所獲之馬要上交建康。至於私下能截留多少,那就看劉駿和沈慶之的本事了。
孔景先抵達南陽后,和趙綰一同回歸北地。及至元嘉二十二年九月底,孔景先才滿身狼狽的回到襄陽。
襄陽刺史府,臉上多有樹枝刮出的細傷的孔景先向劉駿以及刺史府一眾高官們彙報情況。
「回稟殿下,下官北上見得其部首領,其首領名為蓋吳,下官南歸之際,其部謀叛之事已顯,不日便當起事...」
「有點太快了。」
劉駿聞言皺了皺眉頭。
武陵山蠻子走的那條走私路有些靠近犬羊蠻的地盤,劉駿這些日子正和孔熙先、沈慶之等人商議,準備發兵揍一下犬羊蠻,除了不想讓犬羊蠻幹擾本次軍馬交易之外,更多的還是想抓一批俘虜當勞力。
帶著大量軍械財帛翻山越嶺可是很容易死人的,劉駿不想死太多將士也不想死太多治下子民。所以想著再苦一苦蠻子。
只是現在,那部盧水胡起事的太快,雍州若在此時調動大軍很可能引起北魏軍隊忌憚,到時說不定會加強秦嶺的防禦,萬一把那條走私路給堵了,那這軍馬生意就做不成了。劉駿也沒那個時間在秦嶺再開一條合適的路出來。
「看來只能用第二套方案了。」
「目前看來只能如此。」
第二套方案是,南陽處臧質大軍動一動,佯攻許昌。然後出動劉駿麾下柳元景及其所部兩千人,押送民夫帶著軍械物資沿丹水北上直抵秦嶺南麓。這一套方案,風險很大,若是被北魏騎兵咬住,很可能血本無歸。
相較於拿蠻子的性命開道,劉駿覺著用麾下軍民百姓的命開道,成本有些高。不過現下真沒辦法了也不得不如此,誰讓現在馬比人值錢。
暫時議定這個方案后,孔景先又向劉駿等人講述了與蓋吳協商好的交易方式。蓋吳在起兵之後會率眾南下直抵渭南,屆時雙方在藍田交易軍械馬匹。
這也是劉駿等人安排柳元景護送運輸隊的原因,運輸隊幸運的抵達藍田后,還要防著蓋吳那部雜胡黑吃黑。
相較於柳元景的謹慎,宗愨的性子莽撞了些,不太適合處理太過複雜的情況。
「只求該部胡人能堅持的久一些。」
「是啊。」
在與孔景先商議妥當交易細節后,劉駿等人能做的只剩下安靜吃瓜,等待關中消息。
元嘉二十二年十月,不堪北魏統治的蓋吳於杏城【陝西黃陵縣】聚眾反魏,起事之後諸種胡爭應之,很快擁眾超過十萬人。
對於北方雜胡起義這事,劉駿或者說整個南朝都是早有預料。
東晉時期,北方處於民族大融合時期,沒有哪一部胡族能在人口上佔據絕對優勢鞏固統治,而佔據人口優勢的漢人在武力上又欠缺了幾分。所以出現了北方五胡十六國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情況。
到了拓跋燾即位后,情況又有些不同。
如果說南方大宋時常發起的討蠻戰役是以「軍事打散,文化征服」的政策同化山越蠻族的話,拓跋燾的民族融合政策就血腥的多。
拓跋燾的政策是,在軍中摻雜鮮卑族和其他民族成員,但凡遇到戰事,後者一般沖在隊伍最前面,每次承擔攻城、堵箭等危險任務。這樣無論北魏發起的戰爭勝敗與否,拓跋燾都是最後的贏家。
戰勝了還好說,起碼攻城奪地。
若是戰敗了,其他諸胡必然死傷大半,撤退時鮮卑族還以其他諸族兵卒負責殿後,這樣每逢戰事,鮮卑族本部均可保存實力。
這些年拓跋燾不斷發動戰爭橫掃北方,漢人中有崔浩等一批漢人在北魏朝堂執政還好說,其他諸胡的日子那是真生不如死,諸胡人口相對鮮卑族比例逐年皆是迅猛下降。而這也恰好是鮮卑北魏沒能重蹈十六國覆轍的根本原因。
當然,這不是說拓跋燾對漢人就網開一面,只是北方漢人人口太多,拓跋燾有些顧忌而已。之前拓跋燾父親拓跋嗣攻河洛,拓跋燾攻仇池、青州、江淮時對漢人可沒手軟過,基本就是「三光政策」。
以至於河洛之地到現在還未恢復元氣。北魏這二十多年來也無法藉助河洛糧食發起南征。
很快,端坐襄陽靜候消息的劉駿收到消息,蓋吳起事後,長安鎮副將拓跋紇率眾討伐蓋吳,拓跋紇兵敗身死。此戰獲勝后,加入蓋吳部的雜胡越來越多,還有一些不堪忍受北魏殘酷剝削的漢人也加入其中。
襄陽渡口,劉駿率襄陽文武親自為柳元景送行。
在禮儀上的流程結束后,劉駿在躬身行禮拜別的柳元景耳邊囑咐道:
「此行,軍械可失,良馬可廢,新軍不可亡,切記,切記。」
「是!末將謹記。」
柳元景也是輕聲回應了一句,隨後一行小船隊在襄陽文武希冀的目光中,沿沔水北上丹水。
「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看天意了。」
此時此刻,劉駿覺得自己有些像漢武帝送別張騫時那般希冀與悵惘。
「北魏啊!」
舉目北望,劉駿心有感慨的誦道:
「三萬里河東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遺民淚盡胡塵里,南望王師又一年。」
劉駿誦完此詩,念及昔日大宋黃河以南盡皆在手的盛況,雍州眾文武均心有戚戚。若劉穆之、劉裕晚死幾年,真一切未可知。
軍械物資揚帆起航后,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劉駿可以主導的了,在襄陽枯守消息的劉駿,接連收到北魏情報。在蓋吳部起事之後,拓跋燾第一時間派高平敕勒騎奔赴長安,之後命令命將軍叔孫拔統一指揮並、秦、雍三州兵屯於渭北。
北魏大軍壓迫之下,蓋吳派遣另一支部族的首領白廣平西西去新平劫掠財物,西邊安定周圍的各族胡人紛紛群起響應。在得到一部分糧草接濟后,蓋吳又分兵向東劫掠臨晉以東的地方。
這一次北魏沒慣著,魏將章直直接擊敗蓋吳所派出的雜牌部隊,在魏軍的驅趕下,溺死在黃河的人超過三萬。
東邊被打退後,盤踞在渭南地區的蓋吳又向西準備劫掠長安周邊城鎮。蓋吳部遇到了所有起義軍都會遇到的問題,那就是一下子部眾膨脹的太快,後勤供應不上,為了彌合部眾只能不斷劫掠地方以補充消耗。
拓跋燾在知曉蓋吳起義后,第一時間派出精銳高平敕勒騎,保護的正是長安,屯駐於渭河以北的叔孫拔大軍自然也不會允許蓋吳部隊襲擾長安周邊地區,雙方主力在渭河以北地區大戰一場,叔孫拔斬首三萬級。
蓋吳方面十一月唯一收到的好消息是,河東薛氏一支,薛永宗聚眾響應蓋吳,襲擊聞喜,雖說在河東裴氏的抵抗下沒打下來,但多少還給蓋吳分擔了些軍事壓力。
收到薛永宗叛亂消息的拓跋燾命令,河東薛氏主支薛謹的兒子薛拔糾合河東薛氏一族,在黃河邊上建造營壘,切斷蓋吳與薛永宗相聯繫的道路以贖河東薛氏之罪。
拓跋燾就是要看看,河東薛氏究竟是一支余脈單獨掀起叛亂,還是薛拔對拓跋燾於元嘉二十一年以討柔然,行軍延期之罪宰了薛謹之事,懷恨在心,準備舉族叛亂。若是河東薛氏舉族叛亂,拓跋燾會非常開心的將河東薛氏趁此機會一併抹除。
顯然,薛拔還挺識時務的,哪怕拓跋燾對其有殺父之仇,薛拔辦事還算盡心儘力。
河東薛氏未動,聞喜裴氏也不動,沒有漢人世家配合的叛亂基本成不了氣候。
拓跋燾在試探出河東世家的態度后,派遣殿中尚書拓跋處直等人率領二萬騎兵討伐薛永宗並彈壓河東漢人世家,殿中尚書乙拔率領三萬騎兵征討蓋吳,西平公寇提率萬餘騎兵自西向東征討白廣平。
在拓跋燾調兵遣將的同時,自知時日不久的蓋吳直接開擺,扯開旗號自稱:天台王,署置百官。算是上天台之前也要過一把當王的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了佛教鬼話,生前稱了王,死後還能繼續當王。
西邊的蓋吳在拓跋燾的及時調度下已經是秋後的螞蚱長不了,拓跋燾隨即將目光轉移向東南。
西邊關中打的熱火朝天時,東邊拓跋燾也沒閑著。
為了避免宋國支援蓋吳或者乘機北伐,拓跋燾在十一月入冬之際,不顧嚴寒強征冀州勞役在碻磝津【山東荏平縣】修築浮橋。
同時在六個州中選出二萬驍勇騎兵,在集訓之後由永昌王拓跋仁、高涼王拓跋那分別統率,分兵二路劫淮河、泗水以北的地方,遷移青州、徐州老百姓充實河北。
大宋東部邊疆被北魏襲擾的事情,劉駿管不著,西北蓋吳被北魏堵在秦嶺胖揍的事情劉駿還有興趣管管。
當然劉駿沒有幫蓋吳在渭南站穩腳跟的實力與想法,而是趁機在大挖蓋吳的牆角。
從十月收到蓋吳起事順遂的消息以來,丹水渠道柳元景已經安全走了兩次,每次都會帶回一兩千馬匹與一兩千胡漢逃民。
關中之地打的正酣,南陽大軍又牽制著北魏河洛駐軍,東邊宋魏之間也是摩擦不斷。魏國軍力快用到極限了,丹水沿途經過的北魏上庸郡軍力已經空虛到一定地步,若非雍州乃至當下大宋確實無力發起大軍,劉駿是真想趁機打下上庸郡【商洛周邊】幫幫場子!
現在若是劉駿強行要打,上庸郡確實拿的下來,可之後北魏南下,雍州無糧,打下了上庸也守不住。上庸的魏軍也是很識時務,即使察覺到了宋人在丹水有動作,也瞞報下來,不曾襲擾。
現在惹的南宋北伐上庸,上庸當下世族搞不好又會被擄到南方成為二等民。已經習慣了過自家小日子的上庸郡世家可不願自找麻煩。
第一次柳元景率部還有些謹慎,第二次探明道路,熟悉地勢軍情之後,第三次柳元景直接帶著大量軍械物資以及少部分糧草旁若無人的渡丹水北上。
在元嘉二十三年新年到來之前,柳元景帶回來五千匹馬與萬餘胡漢流民以及隨行的牲畜。為了保證這次交易成功,沈慶之都帶著大軍沿丹水北上接應,唬的北魏關中河洛方面一陣緊張。
這一次交易也是最後一次交易了,蓋吳自知稱王之後南下連宋國都容不得自己,所以蓋吳等起義軍一眾明事理的高層紛紛將自家妻兒老小並部分財產送給了柳元景,求柳元景帶回南邊。柳元景自然是欣然接受。這才有了上萬人浩浩蕩蕩一路南下的盛況。
元嘉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日,劉駿在襄陽碼頭親切接見了關中流民代表薛安都,同時,薛安都所部萬餘胡漢流民並牲畜盡數被劉駿編入新城縣統轄。新城縣在冊人口瞬間突破十萬人!
而那帶回來的七千餘匹馬,劉駿上交建康五千餘匹。剩下的一千五百匹馬由沈慶之划走,最後的五百匹被劉駿給昧了下來。
之後劉駿從新軍以及南下的胡漢流民中抽調驍勇善射之士組成了一支三百人編製直屬於劉駿指揮的騎兵。該部騎兵統領正是此次南下流民代表,被劉駿加了雍州參軍銜的薛安都。
相比於得了馬匹,劉駿對薛安都的南投更為開心。
除了薛安都出身河東薛氏,方便劉駿私下聯繫北方大族之外,薛安都本身的能力也不容小覷。薛安都年少時便以勇力聞名,長於騎射。後來薛安都因助北魏平定胡人白龍子有功,被封為雍、秦二州都統。對騎兵之道也很有研究。
時下大宋多少步將、水將,有騎將這一屬性的將領可是少之又少,更別說薛安都能在北魏方面圍追堵截下從河東殺到關中,再從關中殺到秦嶺,武力不凡,以及統籌南下胡漢流民,並未引起騷亂。統率能力也不低。再加上顏值也很頂。活脫脫一個趙子龍模版。
【薛安都是薛仁貴的六世祖,主角不知道這事】
趙子龍啊,這是多少人的男神,不分男女的那種男神。
在迎接柳元景與薛安都回歸的當天,劉駿便在刺史府大擺宴席,席間頻頻誇讚薛安都,宴后就差學劉備拉著薛安都抵足而眠。
對於劉駿的熱情,薛安都表示有些吃不消,不過南下時對未來的不安與迷茫倒是隨著劉駿的熱情相待消散了不少。
「起碼有個能安頓下來的地方了。」
襄陽城中,薛安都睡在劉駿賞賜的宅邸中,摟著劉駿送的侍妾【非劉駿名妓侍妾】心中不由覺著,這次南下算是歪打正著。在北方,薛安都可攀不上拓跋氏皇族的高枝。
說起薛安都,劉駿對其族兄薛永宗死腦筋的選擇留在北邊與北魏死磕還有些可惜。不過薛永宗的家眷也被薛安都帶來襄陽了,有薛永宗的家眷在,在當下講究信譽的時代,只要大宋皇室不作死,薛安都就是值得完全信任的猛將!
薛安都的忠心值也算是拉滿了!
襄陽城外的騎軍校場上,劉駿看向薛安都的眼神充滿了迷離。這不是劉駿想玩腐的,而是當了十幾年非洲大陰陽師后,對抽到的第一張SSR的鐘愛之情!
至於蓋吳?蓋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