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市
能吃能睡是福，又睡了一覺的李長順被隔壁的聲音吵醒，聽聲音好像是對面的賈東旭。
李長順還不是太清醒，晃晃悠悠的去了隔壁。
「李叔，真是多謝您嘞，但這錢您一定收下。」
李長順過來看了一眼，差不多是1塊錢。
賈東旭見李長順過來，小聲說到，「李叔，您看，都給長順吵醒了。您快收著，我先回去了。」
說完把錢放到桌子上，跟李長順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
這賈東旭只存在於魔改小說里，電視劇除了照片真沒見過，小說里基本把他的性格跟魔化賈張氏統一，但看這一幕似乎不算壞。
李老爹看了眼李長順，「給你吵醒了？賈家不容易，本不想要錢的，東旭這孩子說什麼都不同意。」
賈東旭確實特別的瘦，走路也沒有正常三十歲男人的樣子。
李長順打了個哈氣，「我又沒說什麼，還有多少肉了？」
「一大爺換了一斤，二大爺一斤，三大爺半斤，老趙半斤，剛賈家又拿了半斤。差不多還有4斤多。」
怎麼說都是四合院里亮相的配角，除了許富貴老太太都來過了。
李長順看了眼屋裡的鐘，11點多了，「爹你趕緊睡吧，明天還上班呢，我再待會，到12點我就睡覺。」
李老爹也確實是困了，「我按2塊一斤算的，愛要不要，自己家又不是吃不了。」
說完轉身進屋睡覺了。
黑市說是1塊5，奈何有價無市，在黑市你要價兩塊，半個小時沒賣空，那是你手腳太慢。
李長順自己坐在門口，一會就感覺想抽煙了，前世的煙癮讓中午的一支煙徹底過度過來了。
奈何李老爹的煙在口袋裡，沒過濾嘴的經濟煙，李長順也抽不慣。
在門口一會站，一會坐，堅持到12點，還是沒人來，看來捨得吃肉，還夠聰明的人都來過了。
李長順悄悄伸頭看了眼隔斷後的李老爹和錢二妮，都睡著呢，把今天大麻袋裡的棒子麵拿出來，又拿出個空袋子，裝了10斤白面，背上剩下的40斤白面，就悄悄出了門。
這時候各家都睡了，李長順從後院翻牆出去了，這時候大街上根本沒人。
一路奔著東直門去了，這是離著四合院最近的黑市了，大院里很多去黑市的人基本都是去這。也沒聽誰說出過事，應該是掛了號，有規矩的黑市了。
到黑市入口前，李長順從口袋裡拿出個黑布袋，上面兩個洞，套在頭上，正好能露出兩隻眼睛。
看門的看他一愣，「夥計，第一次來？」
哪漏了破綻了，這漢子也沒蒙臉，看著得40來歲，雖然天黑的很，也能看出不是挨餓的人，氣色不錯。
「賣東西一分，買東西不要錢。」
李長順也不說話，從口袋裡拿出一分錢，遞到漢子手裡，背起麻袋繼續往裡走。
李長順還真不是來賣面的，主要現在糧食是硬通貨，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真有好東西肯定是換糧食。
走到城牆根，人開始多了起來，蹲一邊賣東西的，有的帶著手電筒，但是基本都照在貨上。也有像李長順這樣背著大包，跟人交易的。
李長順轉了一圈，賣雞鴨的，雞蛋的，大米白面棒子麵的。基本都是吃的東西，靠里角落有個漢子抽著旱煙袋，前面什麼都沒擺的老頭引起了李長順的關注。
黑市看場的？這不賣東西，也不逛，在這幹嘛呢？
八成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正好李長順就想找這見不得光的東西的。
走到老頭跟前，蹲下身，「大爺，你是賣啥的？」
老頭抬眼看了眼李長順，看李長順臉上的黑布袋，笑了笑，「第一次來？」
嘿，今天來著一共跟兩個人說過話，怎麼都知道他第一次來。
李長順小聲的說到，「大爺，你咋知道的？」
老頭吧嗒兩口旱煙，「你在這轉悠兩圈了，頭上套個布袋子，裝什麼悍匪呢？」
李長順想了下，剛才看別人要麼根本沒蒙臉，要麼就用個手絹什麼的擋下鼻子嘴，他這頭套反倒更顯眼了。
還不是讓各種年代文誤導了，小說里對黑市都敬而遠之，動不動就黑吃黑，有的還找家裡去了，李長順也是防患於未然。
老頭看李長順不吱聲，又接著說到，「而且來這的都有要買的東西，你看看你，邁著四方步，搖頭尾巴晃，跟個街溜子似的。」
「嘿！你才跟個街溜子似的，蹲這抽煙，也不買不賣的。」
老頭翻了個白眼，「知道的自然來找我，不知道的我也不理會兒。」
果然，李長順猜中了，這老頭就是屬於那種倒騰黑貨的，擺不上檯面。
李長順將大麻袋打開，讓老頭看了一眼，「40斤白面，你要不要吧？」
老頭眼睛亮了，仔細看了一眼，又提了一下。
「說吧，你想要什麼，我有的自然可以跟伱換。」
李長順嘿嘿一笑，伸手比了個八字。
老頭神色嚴肅了不少，煙袋鍋往地上磕了磕，隨即插到后腰。
「哪家的孩子，哪家的炕。」
李長順眨了眨眼睛。「我老離……，你管我誰家的？」
「生瓜蛋子，你幹什麼的？」
李長順反應過來了，這是切口沒對上，現代人哪懂這個。「打獵的，防身。」
老頭抓過李長順的右手，看了看，許是太黑了，看不清，又在虎口摸了摸。
「長的短的？」
長槍李長順還真玩過，不說別人，他爺爺家就有，不過是公家的。
李長順想搞槍，一個是怕再碰到野豬野狼什麼的，也是防著人。這年月可不太平，為啥都不讓李長順進山，真碰到帶著傢伙進山的，死了都沒人知道。
「都要！」
老頭又蹲下了，見周邊沒人，小聲說到，「你這些東西可不夠。」
「那您給個價！」
「長的四十，短的八十。你這袋能給你算四十。」
呵，沒想到現在白面這麼值錢了，的虧老頭說出來了，要不李長順都不知道。
現在李長順就今天賣豬的錢和票，錢才10幾塊，票估計老頭也不缺，能換的也就自行車票了。
從口袋裡掏出自行車票，向老頭亮了亮。
老頭站起身說了聲，「等著。」
轉身晃晃悠悠就走了，不過5-6分鐘，老頭就回來了，手裡拎著個小布袋。
看了李長順一眼，又接著往裡走去，得，這是要換個地方交易了。
又忘里走了十多米，右手邊有個衚衕口，老頭鑽進衚衕，李長順也直接跟過去了。
老頭往衚衕外看了眼，從后腰掏出把手槍，直接遞到李長順手裡，「生瓜蛋子，我要是開著火頂你頭上你怎麼辦？」
李長順還真沒想這些，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對槍支的印象只停留在電視機里。缺少起碼得敬畏之心。
李長順嘿嘿一笑，老頭能說出來，肯定是守著規矩的人。看起來手裡的槍，這槍太熟悉了啊，鏡面匣子，李雲龍用的就這玩意。
看李長順一臉的欣喜，老頭笑著說到，「這是兵工廠出的，八成新，能裝10發子彈，子彈給你配100發，換你的白面加票錯錯有餘。」
李長順哪裡懂這個，是槍就行，「怎麼裝子彈，我不會用。」
老頭也不惱，詳細的跟李長順說著。
「大爺，這點子彈不夠，再來點。」
「5分錢一顆，要多少？」
李長順都沒用過槍，想練出來可不容易，「再來100發吧。」
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他那一大把毛票，點了5塊錢出來。
老頭伸頭又看了看衚衕外面，從衣服裡面又拿出一個布袋，遞給李長順，「不想死就別在城裡動，出事了可跟我沒關係。」
李長順點了點頭，將手槍和兩袋子子彈塞懷裡，出了黑市直接往家走。
見路上沒人，趕緊將手槍和子彈收到空間里。
手裡有槍心不慌，唯一治不好的病就是火力不足恐懼症，現在的李長順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