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1600塊的身份也不如我保值啊
「嘎巴林賽,這裡有人呆過的痕迹。」
聽聲音越來越近,來人速度很快。
「這邊的林子被山火燒光了,看的更清楚,散開找,別讓他跑出這片山區,再往前就是仁蚌宗下屬的寨子了。」
胡驪這才聽明白,鬧半天不是來追自己的。
但他也不想和這群吐蕃人碰面,見不是抓自己的,就準備轉身躲遠。
沒成想突然從山崖邊探出一個腦袋,帶著黃色的雞冠狀僧帽,看樣子是想從山頂上居高臨下觀察他們要追的人,不料跟胡驪碰了個對眼。
胡驪十幾天沒刮鬍子,蓬頭垢面宛如野人。
那喇嘛僧看到他就高喊起來:「你是幹什麼的,站住別動!」
胡驪只能通過伊迪斯的翻譯大約聽懂吐蕃語,但是伊迪斯可沒法把漢語給翻譯出去,只好裝作沒聽見,加快步伐下山。
那喇嘛見他跑的飛快,迅速招呼人沿著緊貼崖壁的小路追了下來。
那些喇嘛在狹窄的險路上健步如飛,顯然有功夫在身,他們邊追邊喊著。
「站住,我要殺了你!」
胡驪甚至一度懷疑伊迪斯翻譯的對不對,哪有讓人站住等死的,一般邏輯不應該是:站住,我管你叫爹,不站住,我才殺了你嗎?
眼看前面就到了山腰的開闊地,而身後的喇嘛已經追的很近了,胡驪心一橫,直接把棍子上挑著的包裹往前面空地一甩,回身就是一棍。
追的最靠前的正是發現胡驪的喇嘛,他覺得自己快要追上胡驪,正從身後拔著腰刀。
胡驪這一棍點的突然,宛如戰場上回馬槍的架勢,喇嘛反應不及,被一棍點在鼻樑上。
自己前沖的力量,和胡驪出棍的力量反向疊加在一起,瞬間將他鼻樑戳斷。
這喇嘛鼻子一疼,整個眼睛都睜不開了,下意識就雙手捂住臉,卻忘了自己正在峭壁邊的窄路上,竟是一腳踩空摔下了懸崖,慘叫聲響徹山谷又戛然而止,眼看是不活了。
第二個喇嘛看同伴被打落山崖,氣的拔出刀猛衝兩步,砍向胡驪。
胡驪守住要衝,手中長棍直戳喇嘛胸腹,反正自己的棍子比對方長刀要長,胸腹的面積可比頭臉的面積大多了。
自己習武才十幾天,就算有伊迪斯相助,他也不敢保證每次都能戳中要害,還是求穩為上。
第二個喇嘛眼見自己砍不到胡驪,反而會被棍子先行打中,連忙橫刀格擋。
胡驪按照刀譜中的一式變化,從直戳變成斜向下掃人雙腿。
喇嘛連忙想躍起躲避,又想到這是在峭壁上,之前的同伴就是沒站穩掉下去直接摔死了,臨時改做後退。
但這幾招之間,第三個喇嘛也追了上來,兩人堵在一起,胡驪的橫掃直接掃在了躲避不及的前人腿上。
所幸胡驪臂力不強,招式也不嫻熟,那第二個喇嘛才沒被打傷。
但就在這時,胡驪眼前被伊迪斯標出了一條半透明的軌跡,他下意識抖動小臂和手腕,按照軌跡變招,竟然毫無阻攔的戳在了喇嘛的腰眼上。
喇嘛吃疼彎腰,但背後就是峭壁,他這一動,重心超出了懸崖,整個人就向下摔去。
就見第二個喇嘛雙手亂舞著維持平衡,匆忙間竟然抓住了第三個喇嘛的衣襟,霎時兩人一起掉下了懸崖。
追在第四的喇嘛幾步退回了小路的另一邊,大聲招呼著同伴。
「那小子有幫手,邊巴他們三個都被殺了,快繞過去堵住他們!」
胡驪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他見小路上沒人敢追過來,連忙回身撿起包裹,快步向山下衝去。
至於初次殺人,胡驪還真沒有網上說的那麼多不適反應,這些喇嘛不由分說提刀要殺自己,自己是正當防衛,念頭通達。
這麼多天過去,兀度仁蚌的人也沒有上山尋他,想必不是放棄了,就是按他所想往別處追去了。
所以寨子上反而不那麼危險。
反觀山上這群喇嘛,不管之前和他有沒有關係,現在被他打下山三人,肯定是結下不死不休的大仇了。
在吐蕃這種廟比城還多的宗教國家,和喇嘛結了仇,可比被一個寨子的頭人兒子惦記上危險的多。
胡驪一邊往他計劃好的藏匿點跑去,一邊在腦海中和伊迪斯交流著剛才的經驗。
「這棍刀真厲害啊!你看剛才那幾個喇嘛,拿著刀都擋不住我幾棍。」
「咱就是說,您剛才其實並沒有使用刀法,那套武學更多的是練習發力技巧,招式並沒有什麼精妙之處。」
胡驪略顯尷尬的岔開話題:「』咱就是說』可不是這麼用的,後面就別接敬語了好嗎。我這不是第一次和真人對打嗎,他拿著刀要砍我啊,我都慌死了,能想起那麼一兩招不錯了。」
「好的,我以後會優化該短語的用法,並且,我會在未來的練習中為您增加VR模擬對練。」
胡驪從初次使用武功力克強敵的興奮中靜下心來,從寨子外牆的破洞里鑽進去,他選擇的這個下山點刻意遠離了他家被燒毀的土屋。
進入寨子,他輕車熟路地跑向了寨中最具規模的建築群。
這片建築通體用紅磚壘築,連地基的高度都能比的上寨中其他普通住宅的窗沿,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的居所。
胡驪現在鬍子拉碴,一臉黑灰,身上外罩著和當地人毫無二致的衣服,頭髮披散著,不是熟人注意觀察,根本看不出他是那個正被通緝的劉三子。
順著眼前投影地圖上的線路,胡驪躲開寨民來到圍牆邊,這裡有棵巨大的鐵杉樹。
借著樹榦爬上圍牆,謹慎地探頭確定了牆裡沒人後,胡驪拉著提前樹在牆邊的齊眉棍,把自己的家當也拉了上來。
他一個翻身落在院子里,向著建築群角落的小佛堂摸去。
胡驪摸到小佛堂側牆,這裡有一個貯存香燭、香油等物的小倉庫,他觀察了一下四周,推開提前被自己鋸斷了鎖舌的窗戶翻了進去。
這個倉庫雖然不大,但也有二十平米左右,裡面堆滿了供奉神佛的用品,但真正被長期使用的,卻只有門口的一小部分。
胡驪早在幾天前就下山找到了這個藏身地點,他遵循那句聽的要吐的至理名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索性藏在了查乍頭人的家中。
而這個佛堂,平時只有早晚會有下人來打掃,沒有祭祀時,這倉庫的門都不會被推開。
胡驪翻進倉庫,才長舒了一口氣,打開皮裘包裹,取出烤肉乾,啃食起來。
自從練武開始,他明顯能感覺到自己食量變大,幸虧山火沒有燒過河,他不止一次去往河對岸,在伊迪斯的幫助下抓到了不少野味。
剛吃沒兩口,就聽得外面有人說話,嚇得胡驪趕緊一兜包袱,躲在了盛放香油的大缸後面。
外面的幾人並沒有進入倉庫,而是推開了小佛堂的大門。
倉庫就倚著佛堂而建,相互之間還有個小門連接,方便取用一些貢品。
胡驪把眼睛湊到門縫中往佛堂內看去,一個五六十歲的吐蕃老漢,正帶著幾個年輕人,簇擁著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和尚走了進來。
幾人在佛堂中站定,那小和尚開口道:「貴宗供奉花教,我密宗內部的事,本不應該求於貴宗,但我大輪寺慘遭黃教屠戮,自主持以降,盡數殉佛,只余我一把火燒了山門,才僥倖攜著佛寶逃了出來。」
胡驪對吐蕃這邊複雜的宗教情況一陣頭大,什麼花教黃教密宗的聽著實在費勁,但也大約理清了脈絡。
不外乎密宗內訌,這小和尚的宗門被屠了,他帶著什麼寶貝來這老頭這兒求助。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急切的問道:「什麼佛寶?」
胡驪對這聲音可忘不了,正是穿越來的第一天就揚言要弄死他的兀度仁蚌!
現在聽他急切的語氣,胡驪不由得替這小和尚擔心,年紀輕輕,背後宗門已滅,外有追兵,還身懷重寶。
這種人設,不正是極品大肉票,滿級送寶人嗎。
小和尚朗聲道:「本寺幾百年前,曾出了一位國師,他老人家佛法精深,冠絕吐蕃,更難得是一身武藝出神入化。」
兀度仁蚌頓時沒了興趣,悻悻道:「不會是僧骨舍利吧。」
胡驪這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能猜到他此時臉上的失落。
但那小和尚下巴一揚:「當然不是,本寺至寶,是大輪明王自中原回來后,帶回的兩部經書,一本原本,名叫《易筋經》,另一本是明王默寫手書的,叫《小無相功》!」
胡驪心道:好么,你這小和尚年紀不大,倒是活的夠夠的,別人不殺你你還自己往外掏刀子啊!
就聽那老頭笑著說:「馱難小師傅,你一人如何對付黃教追兵,不如在我這裡多住些日子吧。」
小和尚搖搖頭:「我只盤桓半日,請頭人幫我支開追兵,我要去邏些尋四教合會,讓他們給我個公道!」
那老頭語氣不變:「還是請小師傅多住些時日吧,動手!」
胡驪看著直著急:鬧半天你就是比我貴16倍的那個小和尚馱難?你這1600神性點是真超值啊,兩本絕世神功天生就揣在身上?
可惜不怎麼保值,最終咱倆加一塊兒這1700神性點,不會都便宜了那300塊的私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