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藍桉跑過少年時 3(17)
第77章藍桉跑過少年時3(17)
Remembrance43:失蹤的卓濤
就像藍桉說的,我已經習慣這座房子了。它最大的好處,不是如何奢華,而是建立了一個巨大的、私密的空間。
有時候覺得,空間對於現代人來說,才是一種奢侈品。當你習慣了那種寬闊的、不被侵擾的感覺,你就會慢慢變得難以忍受長時間的擁擠與嘈雜。這不是說我討厭熱鬧,而是說,當我想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有一個足夠封閉的空間去空置自己。
千夏說:「這就是我為什麼不願離開這裡的原因,夠安靜。」
七夕之後,千夏幾乎誰也不見。她看書、健身、玩手機、聽音樂……每天用一堆事來填滿自己的時間。孟格來過幾次,都被她拒之門外。
每天早餐,我們會聚在餐桌邊,這是我和她唯一交流的時候。因為千夏一天只吃一頓飯,其餘只靠水果維生。
我問她:「為什麼不見孟格?」
「我為什麼要見他?」
「你們不是……」
「我們不是。」
我說:「千夏,別總是一個人,常和朋友去玩一玩,對身心都好。」
「謝謝,雞湯我不喝。」
我被她懟得無話可說。
她吃掉盤子里剩下的半個三明治,喝掉橙汁,然後站起來說:「雖然我不喝雞湯,但是喜歡每天聽你嘮叨。明天要繼續啊,姐姐。」說完,她在我臉上「啪」地親了一口,轉身走了。
我呆坐在那裡,一時分不清她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
有時想起來,命運也真是有趣。誰會想到有一天,那個曾經把我嚇得半死的、如鬼魅般的小女孩兒,如今成了我的日常。
藍桉這幾天開始去公司了。我想調整一下,回小緹那裡上班。看來我是沒有做少奶奶的命,過不了每天美美美和買買買的浮華人生。
這天,剛吃過早飯,我接到了周儀的電話。她帶著哭腔說:「小一,你知道卓濤去哪兒了嗎?」
我說:「不知道啊,出什麼事了?」
「昨天新來了一輛陸虎,他晚上出去試車就沒回來。你來幫幫我吧。」
我一聽忙安慰她:「你別急,我這就過去。」
我趕到汽修店的時候,店門已經關了,店裡的員工都出去找人了。周儀一見到我就哭了。她說:「小一,快幫幫我。派出所那邊說都是成年人,說不定有什麼事去忙,不到四十八小時不給立案。可是卓濤絕對不會不告訴我自己去做事的。怎麼辦啊,怎麼辦啊?他一個晚上沒回來!」
我安慰她:「先別急,我問問藍桉,他一定有辦法。」
藍桉在我眼裡,大概就是萬能的吧,所有事情在他那裡沒有解決不了的。我給他打電話,他似乎在開會。他只簡單地說了幾句:「叫何以敬來,找人他最在行。你不要參與,幫不了忙,還添亂。」
我差點兒忘了找人專業畢業的何以敬。
我連忙又打給何以敬,他了解了情況之後說:「等著,一會兒給你電話。」
他的確有辦法。估計是託了朋友,很快就回了話。他在微信上發給我一段視頻,是道路交通的監控錄像。
在深夜一點多的時候,卓濤中途下車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一出來就被幾個穿黑色衛衣、戴口罩的人圍住,其中一個人好像對著他噴了什麼東西,之後他幾乎沒什麼掙扎地就被塞進一輛灰色的麵包車。全程不過兩分鐘。
周儀看了,哭得更厲害了。
何以敬在電話里說:「看監控帶走卓濤的車子去西郊那邊了。我去那兒查查,你們等我消息。」
可是周儀哪兒等得了,拉著我上了她的車。
周儀的車開得極快。她先去了便利店,一眼就看見卓濤停在路邊的車子。我們跑進便利店找店員詢問情況。大概是因為何以敬之前問過,店員有些不耐煩,他說:「哎呀,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我都不知道的。」
周儀從店裡出來,眼淚又下來了,說:「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冷漠啊,幫一下別人能怎麼樣?」
我說:「別管這些,他能指個方向就不錯了,咱們快走。」
上了車,周儀開得慢了下來,我們不斷地向外探看。
周儀說:「你說我往哪兒開啊,這麼多路,我要去哪兒找他?」
「不要急,仔細看,千萬別錯過了。」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可是心裡早已亂作一團。雖然我和卓濤現在已疏遠得好似普通朋友,但他在我心裡,幾乎如藍桉一般重要。
是的,是他用單純熱烈的愛和細緻入微的呵護填滿了我的少女時代,讓我這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生享受了如此不平凡的疼愛。如果我們各自安好,可以來往淡如舊友。可一旦有誰陷入危難,心中的關切就會衝破平靜的外殼。
周儀已近崩潰,一邊開車,一邊哭。她說:「蘇一,你說卓濤會不會有事?他要是出事了,我該怎麼辦?」
我也有些急了,厲聲說:「別胡說!趕快找!」
就在這時,何以敬來了電話。他在電話里喊:「找到人了!」
我和周儀一同叫出來:「在哪兒?」
「我正送他去醫院,受了傷,人沒事,你們快過來吧。」
我收了線,周儀「哇」的一聲放聲哭出來。
Remembrance44:像個傻子
何以敬是在郊外的農田裡找到卓濤的。
何以敬的確是找人專家。他拿地圖研究了一下,圈出沒有交通監控又路人稀少便於隱藏的地區,很快就畫出了歹徒逃跑的方向。他沿途一路詢問,終於找到了卓濤。卓濤後腦受了重擊,已經昏迷幾個小時了。他到了才把卓濤叫醒。
醫生初步檢查,是輕微腦震蕩,身上多是皮外傷。
我和周儀趕到時,卓濤頭上纏著繃帶正在嘔吐。周儀跑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胳膊泣不成聲。她說:「以後你再也不許一個人出去試車!什麼事都得讓我跟著!」
卓濤擦了擦嘴:「你看你,大家都在這兒,多丟人。」
周儀一邊抹眼淚,一邊說:「我不丟人,哭有什麼丟人的。」
我在一旁給周儀遞過紙巾,她接過去,給卓濤擦嘴邊的污漬。有時覺得,卓濤能遇到周儀,真是上天對他善良的眷顧。一個耿直,一個單純,愛得簡單純粹。
卓濤看到我,有點兒難為情,撥開周儀的手:「你也來了。」
我說:「嗯,看到你平安就放心了。」
周儀輕輕摸著卓濤的頭,心疼地說:「疼不疼?」
卓濤想搖頭,可又不敢。他說:「不疼,就是暈。」
忽然,門外傳來藍桉的聲音:「沒事,養兩天就好了。」
我有點兒意外,沒想到藍桉會來,應該是何以敬通知他了。
卓濤把胳膊從周儀懷裡抽出來:「那個,你先和小一出去一會兒。我們有事說。」
藍桉也拍了拍我的胳膊,說:「你們先出去,一會兒找你。」
我點點頭,狐疑地和周儀走出了病房。周儀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卓濤,把房門關上了。我們就在走廊邊的長椅上坐下來。
周儀低著頭,默默地搓著手指,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我說:「還好,沒出大事,總算可以放心了。」
周儀咬了咬嘴唇說:「蘇一,我求你一件事。」
「什麼?」
「以後,你和藍桉別來找卓濤了。」
我剛想問為什麼,可心思一轉,大概就明白為什麼了。
我說:「卓濤出事,難道和藍桉有關?」
「卓濤肯定不讓我說的,可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什麼?」
「你不覺得那些綁架卓濤的黑衣人看起來有點兒眼熟嗎?」
「是小緹簽約儀式上的那撥,還是七夕的?」
「當然是簽約儀式了。藍桉又擴建跑酷訓練場,又舉辦大獎賽,就是引他們上鉤來報名啊。」
「引誰來報名?」
「那次發布會上的黑衣人不是會跑酷嗎,藍桉出那麼高的獎金,就是吸引他們自投羅網。藍桉看過其中一個人的臉,那些小孩兒交上簡歷時就被藍桉發現了。要不然藍桉怎麼知道這事和謝家萬有關?他們三個把那幾個小孩兒揍了一頓,幾個小孩兒就全說了。」
我瞠目結舌地聽著,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切就發生在我的身邊,而我卻一無所知。
周儀說:「你也看到了,今天那伙人就是來報復的。他們找不著何以敬,不敢找藍桉,就只能找卓濤了。我和卓濤在一起這麼久,從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沒和你們聯繫之前,我和他每天就是修修車,唱唱歌,和廠里小弟喝酒打牌。可現在呢?」
我說:「對不起,我明白了。」
周儀說:「我以前多多少少聽說過藍桉的一些事。說實話,和我們的生活太遠了。他就是每天我翻的八卦雜誌里的人,是個傳說。而你嫁給他,也就不是個普通人了,你成了傳說的一部分。」
我說:「我又不是什麼傳說。」
「這個不需要爭辯,這就是事實。其實,你就當我小氣好了。我之前小氣,是為了保護我的愛情;我現在小氣,是為了保護我的生活。我和卓濤就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吃瓜路人,如果你當卓濤是朋友,想他過得幸福,就離我們遠一點兒。」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藍桉和何以敬從裡面走了出來。
周儀用力地掐了掐我的手,悄聲說:「如果藍桉要報復那些人,你一定要阻止。這件事就這麼過去,我不想再找麻煩。」說完她就去找卓濤了。
卓濤半躺在床上,遠遠地向我招了招手,露出那口招牌的大白牙。
我也對他揮了揮手,說了聲「再見」。
其實,周儀說得沒錯,我選擇嫁給傳說中的藍桉,那我就不該再打擾他們平凡的生活。
Remembrance45:後知後覺的局外人
從醫院出來,藍桉開車載我回去。我們一路都沒有說話,各自悶藏著心事。
從前,我懼怕他沉默。但此時此刻,我卻渴望他沉默。
我想讓時間就這樣被禁錮在寧寂里。
藍桉回到家裡,終於開口了。
他說:「今天我不是讓你不要去嗎?」
我說:「那怎麼可能?周儀都哭成那樣了,我不管怎麼辦?」
「我交代給你的事,以後你要聽。」
我反駁:「我不需要什麼時都聽你的吧?」
藍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說:「小一,我不是在給你建議,而是在給你要求。」
我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膽量,大聲說:「什麼叫給我要求,我是你老婆,不是你員工。你娶我到底是因為愛我,還是完成一個項目?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愛一個人?怎麼愛一個人?」
藍桉被我懟得說不出話,也許他是真不懂吧。他瞪著我,臉色像封了一層鐵甲。我不甘示弱地站起來,直瞪回去。可是他的目光太過凌厲,我沒底氣看著他,又轉開頭,慢慢坐下了。其實細細想來,從他退出公司,到漢堡的出現,到收購趙利海的股份,到籌建跑酷訓練場、暗查快閃,到七夕遊園逼問謝家萬……
我一直就在他身邊,但全都是後知後覺。
我像活在另一個人身邊。
我說:「藍桉,我盡量去理解你的愛,可有時候,我真的很無力……你要我對你百分之百的信任,可你對我呢?我覺得自己對你而言,只是個局外人,還不如何以敬。」
藍桉用鼻子哼了一聲說:「我從來不會向任何人解釋,我也不會向任何人證明。你已經是個特例了。你最終怎麼理解我是你的事。能不能想通,看你的智商。至於以後……我叫你做什麼事,你還是要聽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傻唄!」
可他沒理我,轉身走了。
我簡直要爆炸,別說解釋,至少給我一句安撫也行啊,結果他竟然說我智商不夠。
我氣得跳起來,喊了一聲:「藍桉!」順手拿起沙發靠墊向他砸過去。
可他連頭也沒回,只一揮手,就把靠墊擋開了,然後補了一句:「記住,想打人,別出聲。」
我當場氣絕。
那天晚上,藍桉一個人去客房睡覺,我獨自躺在床上,睡不著。
我莫名地想起了卓濤,想起他躺在病床上向我揮手的樣子,招牌的大白牙笑容,依然是從前質樸的神情。自從回到藍桉身邊,我一絲一毫不敢起懷念卓濤的心。
我曾經犯過錯誤,絕不能再走老路。
但是,我今天放肆地想起了他。
想起生日夜裡的那塊煳巴巴的栗子蛋糕;想起宿舍樓下,他操著破鑼音,日復一日地喊樓;還有「長草花園」的夏日,我們幾個對愛情半懂不懂的小屁孩兒,憧憬著對未來的想象。
那個時候時間真漫長啊,什麼「在指縫中悄悄流走」,都還是作文里慣常使用的比喻,不懂得那是一句對現實赤裸的白描。卓濤萬分篤定,我的未來就是嫁給他,就像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愛上另一個人。
我慢慢地回顧了與他的一切,從很小的結伴同行,到夏日裡的易拉罐指環,到鼓勵我等待藍桉的夜晚,直到今天在病房,我和他說了再見。
這是我第一次在心裡和他默默做了道別。
是的,我真的要和他再見了,或許,也是和我平凡普通的青春再見了。
就像周儀說的,其實我已沒資格再貪慕平凡。
因為,我是傳說中的藍太太。
為愛冷戰—篇—
ColdWarforLove
你轉身,世界就只剩下你和我。
萬籟俱寂,悄無言語。
你不語,宇宙就只剩下我和你
沒有光,只有巨大的黑洞,緩慢轉動,
默默吸取微弱的嘆息。
Remembrance46:閨密最大的好處
還是第一次和藍桉冷戰。
從早到晚,我們都沒說一句話。
奇妙又古怪的感覺。
你明知道他愛你,你也愛他,可就是不想和他說話。你聽見他開門出來下樓去,你假裝去找蘋果,在他視線範圍內,且不是正對面晃了一圈,可他對你視而不見。
後來你發現,你不是不想和他說話,而是在等他先和你說話。你等著他和你說:「小一,昨天的事,對不起。」就算板著臉也行。
可惜,沒有。而且別說斜眼,連眼神都沒給我一個。
千夏在吃早餐時發現了我們的秘密,她說:「你們倆生氣可真安靜,一點兒不像個年輕人。」
我看了眼藍桉,他像沒聽見。
我嘴硬:「我們什麼時候生氣了?別瞎說。」
「我就是不瞎才說,不都分房睡了嗎?下一步是不是要分居了?」
藍桉把叉子往盤子里一扔,發出「嘩」的一聲。千夏嚇得身子一抖,馬上閉了嘴。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怕藍桉,是不是可以推演出藍桉比死神更可怕?
和藍桉冷戰的第三天,我去找了洛小緹。藍桉一出門,我就出發了。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不會開車的劣勢了。我不想用家裡的司機,只能叫專車去了小緹的工作室。
洛小緹說:「展會也開完了,新系列也上市了,藍太太才想起來上班嗎?」
我撒嬌說:「Boss在上,你就收了我吧。」
洛小緹表面勉為其難,內心歡喜萬分地說:「好吧,就收下你了。」
有時覺得,洛小緹那麼想我來上班,主要也是孤獨。她的工作室里,大都是剛出校門的年輕人,幹什麼都是一窩蜂,吃個午飯也要一起走。洛小緹也想融進去的,可是不行。別看她一天到晚和我「代溝代溝」地叫著,真到這幫孩子面前,人家一個「小緹姐」叫著,年代差立現。
當然,工作室里也不是沒有同齡人,可洛小緹根本不敢和她們聊,開口就是老公,閉口就是孩子,要麼就是細數大牌包。她說,如果人生就剩這幾件事,她寧肯死掉。
洛小緹問我:「你說,我是不是生在夾縫裡的人?」
我說:「什麼夾縫啊,你是追求獨立的職業女性。」
「我呸!誰要獨立。」洛小緹不知羞恥地說,「我要男人,我要個魁梧有力的男人愛護我、保護我,誰要當什麼獨立女性!」
我說:「那你把事業搞得風生水起,哪有男人Hold得住你。」
「何以敬啊。」洛小緹理所當然地說,「他就能Hold得住我,可是他不要我。」
洛小緹不想說自己了,問我:「你呢?藍太太做得怎麼樣了?」
我說:「不怎麼樣,吵架冷戰呢。」
洛小緹的臉上,霎時綻放起八卦的光芒。她說:「怪不得想起上班了,什麼情況,趕快說!」
我把和藍桉生氣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心裡有種憋了一億年的石油通井噴發的舒暢。
閨密最大的好處就在這兒了吧。在你憋悶無處吐槽的時候,給你一雙傾聽的耳朵。
洛小緹聽完,表示肯定:「幹得好。」
我說:「我們吵架,你還說幹得好?」
「這是你們第一次吵架吧?你不覺得從來不吵架的情侶才奇怪嗎?」
「呃……」
她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呢。這大概是我和藍桉第一次發脾氣。我說:「主要是我不敢,他一黑臉,我就沒底氣。他一瞪我,我就軟了。」
「這不正常好嗎!」洛小緹敲我的腦殼,「這不正常!愛情兩邊必須是平等的。你怕什麼呀?他還能打你怎麼著?」
「我……也不只是這些。」我說,「我一直覺得,我虧欠他太多了,我一輩子都還不完,哪有資格和他發脾氣?」
「你有這個想法是危險的。」
「為什麼?」
「如果我愛的人總覺得欠著我,會讓我有種很深的負罪感。你明白嗎?我愛你,就會希望你好,你幸福,你快樂。我愛你,卻給你帶來巨大的心理負擔,那我還怎麼愛你?」
「好像……也是。」
「什麼叫也是,藍桉放下過去的一切去愛,你也要放下過去的一切,平等相愛才對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和他冷戰也是對的?」
「廢話,你是女生好不好?當然要他先哄你,難道反過來你去哄他啊?你們倆到底誰是傲嬌小公主?」
洛小緹看了看錶說:「走,吃飯慶祝一下。」
我低頭一看,說:「才十點半,吃什麼飯?」
「早中飯啊。」洛小緹邊說邊拉開了辦公室的門,赫然看見了何以敬坐在沙發上。
哇,小緹的冷戰看來是要勝利了。她嘴角閃過一抹笑,又瞬間變成驕傲的冷。
她說:「你來幹嗎?」
何以敬站起來,說:「哦,老大讓我把小一接回去。」
洛小緹臉色一沉,說:「你就是來干這個的?」
「啊,要不然你以為我來幹什麼?」
洛小緹一把將我推回辦公室,關上門說:「想要啊?讓他自己來取,找小弟來太沒誠意了。」
何以敬說:「小緹,你不要搞事情。咱倆的問題咱們自己解決,別妨礙人家。」
洛小緹一聲冷笑:「呵呵,我和你有什麼關係?咱倆哪兒來的問題,請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