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個別樣的身世(1)
第25章有個別樣的身世(1)
尤然有些懊惱,在這偌大的游輪要找一個人很難,還沒有電話通訊,他兜兜轉轉,到了甲板上,終於見到倚靠在欄杆上,手裡拿著手機晃啊晃的沈淺。
尤然走過去:「你到這來幹什麼?」
「想打電話,告訴我媽媽。」沈淺擺正姿勢對著他說。
尤然嘆息:「現在船還是在遠洋航線,到了近海應該會有信號,到時候再打吧。」
「哦。」沈淺把手機握在手裡。
尤然牽起沈淺的手,發覺十分冰涼,他說:「趕緊回去,外面海風太大了。」說著他就拉著沈淺回去,由於太急促,沈淺腳步不是很穩,她不由自主地一個趔趄,腳後跟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擺,一聲長長的裂帛撕拉聲劃破這寧靜的夜海。裙子從接線口開始,一路被撕開了。
幾乎是瞬間,那件晚禮服完整地被撕成兩半,吊在沈淺的身上布料所剩無幾,雪白的大腿很不雅觀地露了出來,就連黑色小內褲都能見得著了。
沈淺一臉委屈地捂住自己的三點,怒瞪在一旁隱含笑意的尤然。
「趕緊把眼睛閉上,還有……脫衣服。」沈淺指著尤然的衣服,瞪著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霸道。尤然那標誌性的笑容化開,朝她靠近幾步,沈淺夾住雙腿,盡量不讓自己走光,但也要防止尤然的不軌,她伸直手,阻止他前進:「不準動。」
尤然止步,面色友善,輕笑:「這下怎麼辦?」
「叫你脫衣服啊。」沈淺朝他衣服努了努嘴,一時放鬆,胸口那塊本就岌岌可危的布料就掉了……更悲劇的是,今天她沒有穿內衣。
尤然忍著笑,三步上前,把拖在地上垮下的裙擺撿了起來,圍在她的腰間,給她打個結。沈淺愣愣看他動作,不禁看得出神,直到他開始盯著她只有胸貼的胸部看。
「色狼。」沈淺捂住胸部,心中滿是憤憤不平。這是什麼破禮服,就算當初於南招呼過因為大面積修改,有些接線拆了,很容易散架,但這也散得太離譜了吧。尤其是上半身,裸肩是時尚,裸乳可就是變態。
尤然隨手一抄,把沈淺摟進他懷裡,深邃的眼眸閃得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他微笑,「如此意境,我們是不是該做些有意義的事?」
海風那個吹啊,海浪那個浪啊……沈淺在風中凌亂了。她推開尤然,怒目圓瞪:「我沒這愛好。」說罷她抱著胸準備朝艙口走去,她剛準備走進艙口,便聽見艙口有人在嬉笑地說:「晚上吹吹海風別有一番滋味。」
「是啊是啊,吸吸潮氣。」
沈淺驚慌失措,她向四周望了望看有沒有可以擋住的地方,只見四周都是平坦的甲板,空曠得很,唯有偉岸的尤然身影能擋住她。而在不遠處的尤然似乎也聽見有人來了,他笑得更得意,眯起眼睛,鉤鉤手指,像召喚小狗一樣,召沈淺過來。
沈淺那個悲憤啊,但她無處可逃,只能像一隻乖乖的哈巴狗小跑到尤然的懷裡,盡量把自己縮小,窩在他懷裡。
尤然的背部是對著艙口,沈淺偷偷側著臉看著艙口處即將來的人。
「淺淺,我們這樣太假了。」尤然撇了撇嘴,頗有深意地說,「這一看就是兩個人,我們兩個人就這麼干抱著,反而會引起別人多看幾眼。」
這個心理沈淺很有體會。因為她也是這種人,對於可觀又讓人遐想的事物,總是會多看幾眼的。她開始驚慌,要是被人這麼看到了,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抓著尤然的衣服,驚恐地聽著艙口處越來越大的聲音,她著急地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尤然的手輕輕撫過沈淺露出的雪白背部,附在她耳邊,輕輕地呼吸,一絲絲熱氣吹撫著她敏感的汗毛,他說:「非禮勿視。」
「……」
正在沈淺發獃之際,艙口處上來兩個男人,他們暫時沒把目光看向右側方,而是熱烈地談論著什麼。沈淺的神經頓時緊繃起來,她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視死如歸地一臉迎上去,「快,快點非禮。」
尤然突然身子一傾,沈淺不支地往後仰,靠在圍欄上,她臉上充滿了緊張,不是吧,來猛的?
尤然無奈地說:「打野戰,攻擊力一定要猛、快、准。」
沈淺正在思索他這句話。可尤然完全不給她時間,立馬實施了他的「快」,他一把抓住沈淺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沈淺齜牙咧嘴,身子扭動起來,覺得被箍著的下巴很難受。
尤然放開沈淺的下巴,手不禁亂摸起來。沈淺渾身僵硬,她想推開他,不想推他的手被尤然另一隻手抓住,被扣在了圍欄杆上。沈淺只好死死抓住圍欄杆,不讓自己又下意識暴動。
她在心裡不斷暗示自己,這只是演戲,等那兩人非禮勿視走了以後,他們就可以停止了。
奈何……尤然舔唇不滿足,又撬開了她的嘴。沈淺「嗚嗚」兩聲,雙腿發麻,要不是靠在圍欄上,她恐怕早就倒下了。
尤然把手撫摸到她雪白的大腿上,不輕不重的力道,讓沈淺渾身產生酥麻的感覺。尤然太熟悉沈淺的身體了,他知道哪個部位讓沈淺控制不住。
果然,沈淺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靠在了圍欄上,另一隻得空的小手控制不住地往尤然身上撫摸過去,她的手大膽地放到尤然的背後,往下探。
她稍稍抬起眼瞼,神情中還帶著迷離的時候,正好對上呆若木雞的兩個男人的眼。兩個男人張著嘴,傻了。沈淺不禁紅了臉,自己剛浪一會兒,居然逮個正著。
尤然微微側了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他背後的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一下子被尤然的急速凍結目光給攝住了,立馬回了魂,屁滾尿流地飛奔回了艙室。
沈淺見兩人離開,長長順了口氣,還沒順個來回,立即噎住了。尤然不輕不重地在沈淺脖頸窩上輕輕舔了幾下,沈淺頓覺酥麻全身,死死抱住尤然。
「怎麼了?」尤然壞壞一笑,很愜意地接受他意料之中的擁抱。
沈淺半天不做聲,臉燒得比烈日還紅。她感覺自己好丟人,她……她居然有這樣淫穢的身子,敏感得要命,她現在……想要了。
「他們走了。」尤然裝純真地說了一句,他自然已經發現沈淺渾身在發抖,還有放在他腰際的手,一直在摩挲著他的背。
「那個……」沈淺死死咬著牙,覺得難以啟齒。她沉吟了半天,吞了幾次口水,反覆醞釀斟酌幾次,好不容易說出口,「你想幹嗎?」
她頭上,終於有人撲哧笑了起來,尤然把衣服脫了下來,沈淺大驚,以為他想就地解決,結結巴巴地說:「我比較喜歡在床上。」
尤然不禁無奈而笑,他把衣服披在沈淺身上,幫她穿好,嚴嚴實實扣上扣子,「這裡海風太大。」然後牽起她的手,朝她眨巴下眼睛,「不盡興。」
「……」
其實,沈淺很後悔那時沒忍住對他的邀請。因為這個男人其實比她還想要,只不過比她能忍而已。現在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架空了。
沈淺無力地躺在浴池裡,水埋到她的下巴處的時候,尤然關了水龍頭,踩著水坐到她旁邊,幫她搓背。沈淺抬了抬眼皮,雖然她很害羞,但是她真的被他吸幹了,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是哭喪著臉說:「你丫的就一禽獸。」
尤然眉毛一挑,眼裡帶著特有的韻味看著她,好似在威脅。沈淺悶到一邊,弱弱地說:「禽獸也有禽獸的好處。」
尤然把沈淺攬進懷裡,含笑地說:「好處是什麼?嗯?」
背貼在尤然火熱的胸膛上,讓沈淺渾身不是很自在,她掙扎幾下想退出來,只不過尤然不如她意,她本身也沒什麼力氣了,不像某隻禽獸。
她只好乖乖窩在尤然的懷裡,岔開話題:「淺淺去哪裡了?進屋的時候都沒見到她。」
「它最近就要臨盆了,我把它放到女傭那裡了。」
沈淺立即轉身看著他:「女傭又不懂,別忘了我是專業接生婆,待會兒把淺淺接回來。」
「好。」
「哎,說起來我真是作孽,沒能讓我家混血兒親眼看看自己的娃出生。」
尤然俯下身靠近她,沈淺本想退點,哪知這浴池下面太滑,她身子一滑,整個人就栽進了水裡。尤然把她撈出來,她一陣咳嗽。
尤然苦笑:「還這麼防著我?著實讓人傷心。」
沈淺一直嗆著,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她立即翻個白眼:「是你突然俯身嚇人的好不好?」
尤然笑了笑,他感覺到,在不知不覺中,沈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翻白眼翻得愈加頻繁了,還開始長爪子示威了。對於這些,尤然覺得她開始有當年的風範了。
他挑了下眉,笑眯眯,「淺淺,你還有翻白眼的力氣,想必休息得差不多了吧?」
「你……你想幹嗎?」話一說完,沈淺驚覺,自己完了,果不其然,尤然一點點地逼近,在含住她嘴唇之前,誘哄著說:「想。」
沒容許沈淺回答,他早已把她所有的話吞進了自己的肚子里。他強勢地逼迫她,承受他早已噴發的熱情。
沈淺其實是個自信的姑娘,一直篤信她的意中人是位蓋世英雄,有一天她的意中人會踩著七色的雲彩來娶她。可是她沒猜中開頭,也沒猜到結局。
她死死地盯著坐在床頭怡然自得地給她端鹽水的「意中人」。她的意中人不是位蓋世英雄,而是一隻蓋世禽獸,有一天這隻禽獸牽著一隻被強姦的狗來找她算賬。於是,她的孽緣就這樣來臨了。
「別一直盯著我看,趕緊把鹽水喝了,潤潤胃,等下下來吃早餐。」
尤然的腳下已經坐著大肚子的淺淺,它正用一雙好奇的眼睛打量著賴床不起的沈淺。其實,沈淺不是賴床,她是很想起來的,但是她的蓋世禽獸把她折騰得起不了床。
沈淺無奈笑了笑,她隨手拿起手機,本想看看幾點了。她見手機有信號,遲疑了一會兒,給她媽媽打了個電話。那頭嘟嘟了幾下,便有人接聽:「喂。」
「媽。」沈淺的聲音壓低,在等電話那頭的聲音,只是那頭保持著沉默,並沒說話。沈淺咬了咬牙,忍住心頭的失落,她說:「媽,我……」
「你訂婚了?恭喜你。」沈母搶先說了一句。
「……」沈淺略有驚訝,她怎麼知道這件事情了?
「報紙上登了,你那晚很漂亮。」沈母輕笑,接著又是一陣沉默。沈淺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與她媽媽感情很淡薄,加上失憶,在一起也不過是五年時間,她媽媽對她的冷淡,有時她無所適從,心裡卻已經習慣了。
「淺淺。」沈母那頭忽而喚起久違的小名。沈淺輕輕「嗯」了一聲,沈母說:「尤然的眼睛……是不是完全復明了?」
「應該是。」沈淺不禁把目光看過去,尤然正低頭看她。
「那就好。你對他好點,那孩子為你吃了不少苦。當初是我一時糊塗。」
沈淺頓了頓:「媽,對於我跟他的過去,我這邊還是一片空白的。」
「是嗎?那你回來的時候,回家一趟吧,給你看點東西。你當初很喜歡他,很瘋狂的喜歡他。」沈母語氣很沉,沈淺有些愣愣的。
沈淺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尤然在對面看著她,還對她微笑。沈淺咬了咬牙:「媽,你要跟尤然說話嗎?」
「嗯,可以。」
沈淺走上去,把電話遞給尤然,尤然愣了愣,接過電話,他叫了聲「媽」。
沈淺的眉毛一抖。
尤然凝聽著電話那端的聲音,一會兒后,他吐了個字,「好。」然後就把電話掛了。沈淺連忙問:「你們說了些什麼?」
「你喝了以後,再告訴你。」他臉上掛著認真的表情,讓沈淺更是疑惑,她象徵性地喝了幾口,接著追問。尤然說:「咱媽說……」
沈淺瞪著一雙大又水靈的眼睛,急迫地盯著他看,眼裡表達著強烈的求知慾望。
尤然半眯著眼:「淺淺。」
「?」
「咱媽說,讓我們快點結婚。」
「呃……」沈淺嘴角抽了起來,不會吧?她斜睨著看尤然,不大相信地問:「你沒唬我?」
「你可以打電話問,咱媽說,你睡覺總喜歡踢被子,忌辣食,那次事故以後,身上落下很多病根,半年得去醫院看一次。你腦子有點笨,夫妻之事讓我多指引點,想要孩子直接下種,不用跟你商量。」
「……」
「淺淺,咱媽怕我不要你。」
「……」
「淺淺,我知道你認為她對你太冷淡,不過,你要相信,她是愛你的。」
沈淺不說話,默默低頭。她想到她剛醒來以後,那個撲到她身上,放聲大哭的女人;想到康復期,她媽媽每天推著輪椅,帶她去醫院,無論颳風下雨,遇到天氣不好,她的頭頂總會有把雨傘把她遮擋得完完整整,而身後的那個女人,卻被雨打得睜不開眼;她睡覺總會踢被,那個女人不在家的時候,一到早上,被子都會在床下,而那個女人在家的時候,早上的被子總會掖得好好的;每年她總會忘記去複查,也是那個女人掐算好日子,給她打電話,叮囑她去趟醫院……
沈淺死死咬著牙,她抬起頭看向尤然,只見尤然說:「天下哪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的?」
沈淺的嘴唇微微彎成一道弧線:「是啊。」
「所以,等我們回去,就領證結婚吧。」
「……」
那游輪終於到了一個港灣,上下開始有很多人出入,工作人員也在進進出出,看起來挺忙碌的。兩人剛出了船艙,就見李美麗在甲板的另一側招手。
沈淺走過去,見是她獨自一人,不禁愣了愣,問道:「高長豐呢?」
「下船給我買特產去了。」
「你還真是無時無刻不貪吃。」沈淺嗔了一下。
不一會兒,高長豐就手裡提著一大袋東西,跑了過來。
李美麗得意洋洋地扭動著身子往高長豐身上粘,嬌滴滴地說:「老公,有什麼好吃的嗎?」
「你看看。」高長豐敞開塑料袋,一臉笑眯眯地遞給李美麗。
沈淺陰沉地看著這對夫妻,尤其是高長豐。這高長豐表現得特別寵愛李美麗,而李美麗也似乎很沉溺在這份寵愛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淺側了下頭:「你們搞什麼啊,這麼古里古怪?」
尤然細細觀察高長豐手裡提著的袋子,是些鈣片和維生素,還有點小零食,話梅山楂,偏酸類。而李美麗今天穿的是一件比較寬鬆的連衣裙。在尤然的記憶里,李美麗平時喜愛穿短褲配緊身背心,顯得比較中性。
這些現象只能說明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