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主動誘引,暗香浮動(3)

第20章 主動誘引,暗香浮動(3)

第20章主動誘引,暗香浮動(3)

魚晚低頭一笑。

「魚晚放心,爹肯定把你的婚禮辦成這長寧頭一份。」申久沖喜不自禁,轉頭交代兒子,「衣叢,聽到你妹妹的話了沒?馬上著手去置辦些東西,要挑好的、貴的、奇的來,錢儘管在賬上提,記住,萬般不能丟了我申家的臉面。還有……」

魚晚湊上前去,突然喊了聲:「爹。」

申久衝心一提,「還有事情?」

「讓哥哥去忙別的鋪號的事情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想來,」魚晚唇弧微抿,稍稍側頭,「我自己要給自己最特殊的婚禮,至於爹爹,您把銀票送過來就好了,其他事情一點也別干涉我,這好不好?」

「爹是怕你操心,想讓你舒舒服服的新娘子。」申久沖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你能出嫁,讓爹做什麼都行!」

這簡直就一個月以來,申家最平安的一頓聚宴。

自從溫承曄出現,申魚晚與申久沖多是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鬧的狀態,回申宅的次數越來越少,更別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中間申久沖為了婚事派人叫了她多次,可是魚晚梗著脖子,硬是當沒聽著。這樣其樂融融的景像讓申久沖幸福得恍惚,彷彿看到了女兒已成為高高在上的韓王妃,他笑吟吟地咂吧了口酒,「女兒啊,現在知道爹沒騙你了吧?那伶人算是什麼東西,」因為說得咬牙切齒,他的話顯得口齒不清,「之前再高的地位,如今也是個倡優。被人耍玩的東西,怎麼也上不了檯面!」

「爹爹說得是。」魚晚一摔筷子,煩惡地皺起眉,「不過現在能不能別提他?好不容易能吃頓安穩飯。」

「好好好,不提。」女兒對溫承曄的態度讓申久沖大感滿意,別說不提,最好能一輩子也別出現這仨字。他搖頭晃腦地示意下人再次斟滿酒杯,剛碰到嘴邊,又像是想起什麼事情,褐色的眼睛劃過一絲晶亮,「可是魚晚啊,你這麼討厭他,幹嗎還把他養在園子里,趕出去不就得了?」

「他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哪兒有便宜的事,惹得我心煩就放了?」魚晚又是擺手,「爹,算我求你。你能不能從此別提這事?」

「知道了知道了,不提不提。」

想起那天韓廉陰沉不定的臉,事不宜遲,從晚園出來后,申久沖便交代申衣叢去了韓王府。不過一會便看到他回來了,申久沖趕忙迎上去問:「怎麼樣了?」

「爹還怕些什麼?」申衣叢踏進門,「您難道還怕他不娶?」

「你這小子,」他用力拍了一下兒子的頭,急道,「快說,韓王到底什麼反應?」

「能是什麼反應?當時便笑了,說好,說既然如此,那他就找人算個好日子。」衣叢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狠狠喝了一口,長長地呼出口氣,「爹,你說這韓王得有多喜歡咱家魚晚啊,放著好好的公主不要,巴巴地來求咱魚晚嫁他……嘖嘖,這得……」

「未必。」申久沖微微蹙起眉頭,「喜歡倒是未必,倒是各取所需罷了。」

「你說他是為的咱家的錢?」衣叢直起身,「這怎麼可能?如果論起這個,皇家公主不比我們要富奢得多?」

看了一眼兒子,申久沖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個不用你想,」申久沖眉間更緊,「你派幾個小心的人,仔細去晚園給我盯著,魚晚每天做了什麼事情,去了哪裡,都必須回來告訴我。」

「爹難道還不放心?」

「我倒是想要放心,」想起女兒今天的表情,申久沖頭疼地揉著自己額角,「可是你覺得,你妹妹是個能讓人放心的孩子?」

就像是一個缺不得肉的人突然要起齋菜,雖然從來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物,但這樣的變化卻太讓人疑心——本來那麼喜歡溫承曄,今天卻咬牙切齒地把他關了起來;本來那麼討厭韓廉,聽不得他安排的這門親事,今天卻答應得如此爽快,實在是讓人看不出什麼勉強。就算是提的那些理由,對普通人家來說算是刁鑽,但按他們申家來說卻是應當的——家裡有點錢,好好為女兒成個親有什麼不對?

明明這事辦得很順,可是不知道怎麼了,申久沖覺得就是有點不正常。

不過事到如今,即便事有玄機,他也得保證萬無一失。而他這種不安的心思,卻不想在一天後便被全然打破。

當時申久沖正在慶彥路的鋪號與世恩茶鋪的管家談事,正談到盡興時候,守在門外的小廝突然走過來耳語,申久沖眉毛一挑,當即站起身,「王管家稍等,我先走開會。」

隨即便大步走到園子,喝道:「人呢?讓程柳過來。」

這幾日他對魚晚的事雖然看似不置一詞、百依百順,實際卻其實從未放鬆過警惕。魚晚走後,新一波人手便被安插到了晚園的四周,全天派人看守把護。雖是這樣,但晚園始終風平浪靜,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的情況發生,每次來彙報的下人都是那幾句老話——魚晚又列出禮單,要給自己添置什麼東西;又召集工匠綉手在偏室,要為自己打造什麼樣的嫁衣寢具……申久沖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是多想了,女兒這次是真要「改過自新」,從此乖巧懂事。

可上天偏像是作弄他一樣,每當心稍微安定一些的時候,女兒便要整出個事來狠狠敲他一下,從此,又不得安生。

申久沖擰緊眉毛,只覺得心要跳出來,「平福說你說是大事要和我說,小姐又有什麼事?」

「事雖然挺大,但未必老爺聽了不喜。」程柳露出十分諂媚的笑容,「老爺不是讓我隨時跟在小姐左右,探聽她的動靜嗎?今兒個小姐出門了,我便跟在她的後面。你猜她去了哪裡?」

「她去哪裡了?」

「去清寂巷轉了一圈,」程柳故做玄秘的環顧一周,將手捲成筒狀湊過來,「回來的時候可不是空著手的,帶了三個男人呢。」

「什麼?」

「老爺也覺得驚訝吧。不過小人覺得這也是好事,之前您不擔心她留溫承曄在家裡,是因為對他舊情難捨嗎?這次大可以放心了,小姐是移情別戀,又喜歡上了其他的伶人。」程柳又自得地抿起了唇角,「小人先去打聽了,這三個人在清寂巷,可是時下最上等的貨色。這不,小人等不及便來報喜了嗎?」

他一番歡喜,以為這個消息能去除申久沖的心頭大患,卻沒想到小腿倏然疼痛,竟是被主子一腳踢出了好遠,「胡鬧!」申久沖眼裡似是要噴出火焰,呵斥道,「主子的事情,是你能琢磨的嗎?」

「老爺……」

「還不死回去!」

申衣叢見父親臉上的表情只有瞬間的驚喜,之後便變了臉色,不光程柳表現慌亂,連衣叢都想不太通。「爹,你這是怎麼了?」他眸子中全是納悶,「這事不是應該天大的好事嗎?您還怕魚晚情根深種,這下好了,她現在又移情別戀,不正是表明不過是一場鬧劇——這不應該是您盼望的嗎?」

彷彿是不認識自家的孩子,申久沖用莫名奇怪的眼神看了衣叢良久,這才溢出一聲嘆息:「衣叢,以後凡事要動動腦子。」

「啊?」

「這世上有做主子受人伺候的,有做下人伺候人的,看似很不公平,其實卻也天經地義,」申久沖微微眯起眼睛,「當然,爹這並不是教育你要欺壓人,爹只是想要告訴你,主子看似舒坦風光,其實往往在背後要想很多事情,要付出很多你看不到的代價,下人們看似勞累,其實無非就是考慮日常行食,有時反而沒那麼顧慮。」

「正如剛才程柳告訴咱的那件事——大家都認為我應該是高興的,因為這正是我這幾天苦思冥想想要的結果,確實,我那瞬間也是真的很高興。但轉念一想,看著魚晚如此變化的不光是我們,還有……」

話還沒說完,申衣叢喊起來:「韓王!還有韓王對不對?」

「韓王怕已經是知道了。」

「那怎麼辦?在這樣的時候又……」衣叢著急的漲紅臉,馬上又揪著父親袖子,強自鎮定道,「爹,不會的。以前魚晚又不是沒鬧過這樣的事,韓王哪次介意了?哪次出了事,還不是盡心儘力地給兜著的?」

「但願,但願。」申久衝心有餘慮,「不管怎麼說,這事還是早定下來為好。」他深深嘆氣,「我總覺得這門親事會夜長夢多。」

煙國有定親的習俗,規矩冗繁奇特;而池國一向是奉行直接成親的策略,簡直是速戰速決。

如果可以,申久沖會把女兒綁起來直接送到韓王府上成親,而不是這樣磨磨蹭蹭的,等著那什麼幺蛾子先行定親,還得擔驚受怕一陣子。

可這想法只是在他腦子裡轉悠了一圈便消失殆盡——他雖然提心弔膽,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魚晚的脾氣,別人不知道,他卻了解得清清楚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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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子變國王: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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