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要人，廢妃
「你到底是誰？」淡淡的聲音成功地止住了黑衣女子的腳步，蘇槿然靠在牆壁上，仔細看著她的背影，總是覺得有些眼熟，一時之間又有些想不起來。
黑衣女子轉身，裸露在外的眼睛里沁著一抹惡毒的笑意，還帶著些許痛快「想知道我是誰？好，我告訴你。」說著塗著蔻丹的縴手緩緩拉下面巾，露出一張蘇槿然不算熟悉，可是也是認識的臉龐。
「是你。」蘇槿然鳳眸微微縮緊，有些難以置信，黑衣女子的身份，她試想過很多人，可是獨獨沒有想到她，只憑她那身氣質蘇槿然便將她排除在外，如今看來蘇槿然還是高估了自己。
「這座暗室是我特意命人建造了，外面的人聽不到裡面的聲音，相反，裡面的人卻能清清楚楚地的聽到外面的聲音，蘇槿然，你就好好獃在這兒聽著，我會讓你知道，他的心裡只會是我，也只能是我。」黑衣女子手指指向石門外，一臉的志在必得，蘇槿然都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信心。
「或許曾經他是屬於的你的，可惜你沒有好好珍惜，現在的他再也不會是你的了。」蘇槿然望著黑衣女子輕輕說道，雖然她還是有些氣璃王瞞著自己這些事情，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剛剛的反應太矯情了，在自己遇到楚君堯之前，他倆就已經有過一段花前月下了，自己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去責怪任何人，只是心裡微痛的感覺是騙不了自己的。
「你。」黑衣女子聽到蘇槿然這麼說，有些氣急敗壞，上前揚起手就要給她一巴掌，卻被一旁的畫眉攔住「主子，她是故意在激怒你，你不要上當了，璃王還在外面。」說完微微嘆口氣，她的主子在任何事情面前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只有提到關於璃王的事情才會變得這麼易怒。
黑衣女子沒有答話，推開畫眉的手，冷哼一聲，優雅的走出暗室，石門嘩的一聲關閉，蘇槿然靠在牆壁上，沒有起身，聽到外面有些雜亂的腳步已經黑衣女子略顯嬌羞的聲音「畫眉，待會兒好好幫我打扮下。」
腳步聲越走越遠，直至完全消失不見，蘇槿然雙手環著膝蓋，將腦袋抵在上面，神情微斂，楚君堯，你會讓我失望嗎？我的心門已經為你打開，但願你不會讓它再次關閉，我願意去相信你，但是也請你做出值得讓我相信的事情。
說實話，她的心裡也是有些忐忑與期盼的，她想聽聽璃王到底會怎麼說，但是又怕他說出來的話是自己不願聽到的，一顆心就這麼糾結矛盾著。
暗室里只燃著一個小小的蠟燭，顯得昏暗不堪，蘇槿然就這麼靜靜的坐著，耳朵卻是豎著，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你總算肯見我了。」一道俏麗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喜悅，與之前在暗室里的聲音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璃王聞聲抬眸望去，只見一名女子從內室緩步走來，一襲淺藍色銀紋綉百蝶度花的上衣，迎風颯颯。腰身緊收，下面是一襲鵝黃綉白玉蘭的長裙。梳簡單的桃心髻，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一張美麗的臉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葉般彎彎的眉，薄薄的嘴唇，那濃密的青絲柔順的放下來，垂落在外，顯然是精心打扮過。
「然然在哪？」璃王站在大殿內，雙手負在身後，俊美無比的外表下氤氳著冰冷的寒光，厲眸里陰沉一片。
自己剛剛走到御花園，正準備往顏思宮走去的時候，卻被一名宮女攔住，說是她主子有請，而且還告訴自己，她家主子知道然然的下落，為瞭然然，自己也就沒有多想，便跟著宮女來到這座大殿內。
「怎麼，就這麼不想和我說說話。」女子不答反笑，緩步向著璃王走來，一步一步，優雅美麗，就這麼痴痴的望著他，他永遠是那麼的耀眼，只需隨處一站，那通身的貴氣便油然而生，舉手投足之間，王者氣勢渾然天成。
「本王再說一遍，然然在哪？不要讓本王說第三遍。」璃王重複著之前的話，見女子走來，眉頭幾不可見的皺起，深邃的牟底一閃而過的是厭惡還有失望。
女子瞧見他眼裡的厭惡，心口突然一緊，身子輕晃著，眼底慢慢氤氳著一層霧氣，他厭惡自己，那樣的表情，就好像拿把刀在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劃上一刀，那感覺痛入骨髓。
「她就那麼好，值得你一次次的維護她，甚至還為她受傷。」女子推開畫眉欲上前扶著她的手，幾步上前大著膽子伸手環住璃王健碩的腰身「堯，為什麼，為什麼，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會永遠對我好的，你忘了嗎？但是我還記得清清楚楚的，當年，也是像這樣，我靠在你的懷裡，你擁著我，輕聲呢喃著，你說你會永遠對我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你還說過，在你的心裡，我是最重要的，這些你都忘記了？」女子靠在璃王的懷裡，殷殷切切的說道，淚水劃出眼眶，看著是那麼的惹人憐愛，只是在璃王看不到的地方，女子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瞟向另一邊，那後面便是蘇槿然所處的暗室了。
璃王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將女子一把拉開，語氣與之前的冷厲相比更多了一絲蝕骨的寒意「娘娘請自重。」
「你，你說什麼？」蘭貴妃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眼裡滿是受傷的表情，她搖著頭，她是不信的，不信璃王會這麼對她，雖然他的語氣就好像是對一個陌生人一樣，但是蘭貴妃依舊不願意承認，她的心裡還帶著僥倖，她相信他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
「本王今天來只是來要人的。」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蘭貴妃的身形再次晃了晃，他是在告訴蘭貴妃，他只是來要人的，而不是來敘舊的，況且他們之間早已形同陌路，無舊可敘，蘭貴妃微微上前，伸手想再次上前抱著他，卻被璃王懾人的目光生生止住了。
「你說過此生非我不娶的，你忘了嗎？」這句話是蘭貴妃撕心揭底吼出來的，心裡的恐懼越來越大，她不願相信卻不得不相信，他已經變了，她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他了。
而暗室里的蘇槿然聽到這兒心頭也是一緊，雖然他們之間的事情自己從未知道，但是她心裡還是期盼著，她想聽璃王的回答。
璃王良久沒有說話，好似在竭力壓制著什麼，閉上黑眸，再次睜開，依舊深邃無底，如一淵深潭，讓人不敢直視。
「那娘娘是否記得曾經也說過非君不嫁，時過境遷，既然娘娘選擇了父皇，也成為了高高在上的貴妃，現在更是懷有龍嗣，可以說是寵冠後宮，娘娘應該知足了，不要去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請娘娘放瞭然然，本王不能沒有她。」璃王一字一頓道，眼眸看似無意的掃過各個角落，耳朵更是聽著暗處的動靜，他從來就不是個願意受制於人的人，他更喜歡將主動權抓在自己的手裡。
「呵，你不能沒有她，那你可知我也不能沒有你，明明是我先遇上你的，堯，你對我公平點，好嗎，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們去一個世外桃源，在那裡沒有人認識我們，我們就在那好好生活下去，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我可以打掉他，堯，我只求你不要扔下我。」蘭貴妃扶著微凸的肚子，直直的望著璃王，眼裡充滿了期冀。
這一次璃王黑眸中的失望越發的濃郁，同樣抬眸望著蘭貴妃，語氣依舊的冰冷刺骨「秦清蘭，你何時變得如此殘忍，肚子里的可是你的骨血，血濃於水這句話你知道嗎？也請你不要再說那些話，如果讓父皇聽到了，遭殃的只會是你。」
「堯，你是在關心我嗎？你擔心我，是嗎？」蘭貴妃眼裡冒出一抹亮光，望著璃王，眼裡充滿了期待「呵，你父皇？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言而無信，也不怕天下人笑話。」不過蘭貴妃聽到后一句，卻是面露鄙夷，嗤笑道。
「他答應你會封你為皇后。」璃王語氣篤定道，心裡瞭然一笑，也對，皇后的寶座任誰也抵擋不了這致命的誘惑的。
蘭貴妃眼眸一閃，有些心虛，正想開口解釋什麼，卻被璃王抬手打斷「可是他沒有兌現他的諾言，所以你就對他失望透頂，就想著再來找本王，秦清蘭，你未必太高看自己了，也太低估本王了，本王還不知，尊貴無比的蘭貴妃還是一個身懷絕技的人，之前幾次刺殺然然的人也是你派去吧，本王更是沒有想到堂堂魅門門主居然會聽命於你，你的確讓本王刮目相看。」璃王黑眸里迸射出懾人的氣息，周身縈繞著蝕骨的寒意。
蘭貴妃張張嘴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突然含著濃濃飛恨意道「是，是我派的人，我就是想讓她死，可惜了，她的命還真是大，幾次都不能殺死她，堯，你為何會變成這樣，你之前不是這樣的，堯，我到底哪裡比她差了，讓你如此維護她。」
「秦清蘭，真正相愛的兩個人彼此之間是坦誠相待的，誰也不會算計誰，這就是你和然然的區別，你懂了嗎？」璃王耳朵一動，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卻是嗜血殘忍。
「不，我不信，你心裡還有我的，那麼多年的感情，你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的，我不信。」蘭貴妃嘶吼著，頭上的步搖因為這劇烈的晃動，啪的一聲掉落在地，耳邊的一縷髮絲也散落在肩頭，有些狼狽。
「本王最後說一次，將然然交出來。」璃王不想再多說，他心裡已經是焦急萬分了，他敢確定，然然是在這座宮殿里，但是具體在哪裡，自己現在還不知道。
「呵，我現在不想交出來。」蘭貴妃眼眸里染上了一層嫉恨，從進來到現在他的嘴裡三句不離蘇槿然，楚君堯，你很好。
璃王聽完，俊逸的臉龐上依舊平靜如波，只是那雙懾人的黑眸就這麼直直的盯著蘭貴妃，蘭貴妃感覺到那雙厲眸太過瘮人，後背已經沁出一層冷汗，衣袖中雙手微握，好似想到什麼，仰頭與他對視，嘴角更是有著一抹狠毒的笑意，刺痛了璃王的眼睛，蘇槿然在自己手上，他就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璃王突然出手，五指成鉤，一把扣住蘭貴妃的脖子，微微用力便將她帶離地面，蘭貴妃身子騰空，呼吸不暢，下意識的蹬著雙腿，一旁的畫眉欲上前，卻被璃王一腳重重踹開，嘭的一聲撞在不遠處的圓柱上，吐出一口鮮血，身子軟軟倒地，頭一歪，便沒了氣息。
蘭貴妃正欲出手時，璃王猛然一鬆手，拍拍手掌，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畫眉，帶著一絲諷刺道「娘娘可真是狠心呢，心腹就這樣死在自己的跟前，居然還能如此氣定神閑，本王佩服。」剛剛那一瞬，他是很想掐死秦清蘭，但是想到然然還在她的手上，他不能輕舉妄動，所以才會放了她。
蘭貴妃僅是淡淡瞟了畫眉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好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連語氣也是冷漠殘忍的。
「哼，無用之人留來何用。」蘭貴妃嗤笑一聲，轉頭望向璃王，嘴角一勾「怎麼，捨不得殺我？這樣吧，你陪我一夜，我就把蘇槿然還給你，如何？」蘭貴妃將那縷散落的髮絲別到耳後，望向璃王，緋紅的小臉，迷濛的雙眸，如果說之前的蘭貴妃有著一種清新自然之感，那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勾人的妖精，極盡嫵媚，極盡妖嬈。
蘇槿然在暗室里也只能幹著急，猛地眼睛一亮，伸手摸摸身上，沒有找到什麼配飾品，便想到頭上的發簪，伸手拔出一根玉簪，拿在手裡思量著，剛剛蘭貴妃說外面是聽不到這裡的動靜，可是不試又怎麼會知道可不可行呢，楚君堯武功深不可測，一丁點的動靜他都應該知道的，不管了，先試一試，總比困在這裡強。
蘇槿然握著手中的簪子，猛然往另一邊的牆上砸去，啪的一聲，玉簪被摔成好幾瓣，而蘇槿然也賭對了，玉簪發出的碰撞聲，一般人在外面根本就聽不到什麼，可是璃王不同，就那麼一點點的聲響，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璃王勾勾嘴角，心裡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了，朝著聲源處緩步走去，蘭貴妃心裡一緊，正欲上前阻止時，璃王突然伸出手掌，掌心凝聚渾厚的內力，往那厚牆猛然一拍，牆體瞬間倒塌，可見他內力之深，璃王一眼就看見坐在牆壁處的，正用袖子捂住口鼻的蘇槿然，趕忙跑過去，一把抱起她，激動的喊著「然然。」，見她只是有些憔悴，並沒有受任何的傷害，輕呼出一口氣，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地。
「不許走。」蘭貴妃見璃王抱起蘇槿然就欲往外走去，身形一晃，瞬間來到璃王的跟前，伸手攔住他，她今天好不容易才有的機會，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娘娘，你現在還是多多管管自己吧。」璃王側身錯開秦清蘭，面色有些不虞，對著她淡淡說了一句，而後努努嘴唇，示意秦清蘭往後看去，秦清蘭不解，還是往後望去，只是這一望，彷彿如墜冰窖，臉上的血色也急劇變白，秦清蘭竭力穩住微微顫抖的身子，就這麼看著來人一步步朝著她走來。
皇上帶著侍衛走進宮殿，眸子微眯，嘴角還有著一抹笑意，這是這笑意無端的讓秦清蘭膽從心生，眸子微移，不敢與他對視。
皇上走上前，伸手捏住秦清蘭的下巴，那手上的力道，險些將她的下巴捏碎，湊近她的耳畔，低聲說道「愛妃，你給朕的驚喜可不小嘛，朕還不知，原來愛妃有如此高的身手，看來讓愛妃屈居後宮，著實委屈愛妃了。」冷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那越來越黑的臉色以及那染血的眸子卻昭示著它的主人此刻是多麼的怒火滔天。
下巴鑽心的疼痛，讓蘭貴妃秀眉微微蹙起，嘴裡卻還是不說一句，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被璃王算計了，他先是獨身前來，再讓人給皇上傳信，蘭貴妃知道她之前所說的話皇上已經都聽見了，她也知道自己是難逃一劫了，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說，朕讓你說。」皇上見秦清蘭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眸子里燃燒著熊熊怒火，一巴掌便甩在她的臉上，秦清蘭被打偏了頭，那一巴掌打得極重，她只覺耳邊嗡嗡直響，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秦清蘭抬手擦掉嘴邊的血漬，用無比鄙夷的語氣說道「原來皇上是這樣的一個人，臣妾今天才算見識到。」在秦清蘭的心裡，她一直都知道即便皇上身為九五之尊，那他也是不打女人的，原本她還對皇上有著一絲愧疚，但是今天這一打也將她心裡的愧疚抹得乾乾淨淨了。
「你搞清楚，當初是誰爬上朕的龍床，怎麼，後悔了？」皇上一臉怒色，說到這兒下意識的望向璃王，不過璃王好似一幅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的樣子，只是抱著蘇槿然站在一邊，而蘇槿然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對這邊的硝煙也不曾抬眸觀看。
秦清蘭被戳中痛楚，好似踩到她的尾巴，竟是不管不顧的抬手就想給皇上一巴掌，那是一輩子的恥辱，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絕對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皇上冷哼一聲，輕而易舉地擋住了她的手，隨手一揮，秦清蘭重心不穩，便跌坐在地上，皇上卻是毫無憐惜之意，對著身後的侍衛吩咐道「傳旨下去，貴妃秦氏德行有虧，觸怒龍顏，念其身懷龍嗣，饒其一命，褫奪貴妃封號，打入冷宮。」皇上到底是理智的，就算秦清蘭再怎麼狠毒，她肚子里的孩子總歸是無辜的，不然以她今天的所作所為，株連九族也不為過。
「壓下去。」皇上揮揮手，不再看秦清蘭一眼。
侍衛應聲，便走上前將秦清蘭的雙手反捆，壓著她就往冷宮方向走去，路過璃王身旁時，秦清蘭停住腳步，用那一雙染著毒液的眸子盯著蘇槿然，似要將她千刀萬剮，隨即嘴角輕勾，眼眸又對上璃王的黑眸，冷笑一聲「楚君堯，枉我這般對你，你居然為了這個賤人算計我，很好，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記住了，但願你不會後悔，我相信，我們還有有再見的一天，我等著你。」說完便往外面走去。
璃王劍眉微蹙，他知道秦清蘭這話有深意，看著她的表情，心裡總是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說不出也道不明，卻一直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蘇槿然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秦清蘭話里的深意，她也聽出來了，楚君堯今天這招，雖然讓秦清蘭敗陣，卻還是保住了性命，以她狠辣的性格，就算身處冷宮，也會想盡辦法對付他們的。
「皇兒。」皇上見璃王抱著蘇槿然就欲離去，出聲喊道。
「父皇有事？」璃王腳步微頓，側目問道，語氣依舊是那麼的雲淡風輕。
皇上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因為秦清蘭早已降至冰點，如今倆人難得的心平氣和，卻不知如何開口。
「父皇如果沒有事，兒臣先告退了。」璃王回眸，不再多說，抱著蘇槿然便往外面走去，卻見宸皇貴妃一臉焦急的走了過來。
「母妃，您怎麼來了？」璃王一愣，對於宸皇貴妃的突然出現微微吃驚，疑惑道。
宸皇貴妃疾步走到倆人跟前，沒有回答璃王的話，而是抬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後才將蘇槿然的手握在掌心，有些心疼道「孩子，你受苦了。」宸皇貴妃進宮不一會兒，楚挽顏就跑來告訴她蘇槿然不見了，就在這時嬤嬤也告訴自己說她看見璃王被一名宮女請去蘭貴妃的宮殿，沒過多久皇上也帶著一群侍衛怒氣沖沖的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她放心不下，便跟著前來。
蘇槿然抬眸，溫柔的說道「母妃，然然沒事。」說著就要掙脫璃王的懷抱，卻被璃王一把摁住，有些微惱道「不許動。」
蘇槿然聞言望向璃王，鳳眸里一片清明，那樣的目光太過清冷無波，也太過陌生，看得璃王心裡突突直跳，一時佇立在原地，竟沒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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