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蘇槿然見璃王這樣的表情,便知道他是有些心虛了,沒有說話,眼瞼也微微斂起。
宸皇貴妃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見倆人之間微妙的氣氛,而蘇槿然又是從這裡出來是,便知曉她已經知道秦清蘭與璃王的事情了,心下重重嘆口氣,想著蘇槿然可能是有些生氣了,便對著璃王說道「先帶然然回府吧。」
璃王點點頭,抱著蘇槿然便出了宮門,現在他要好好想想如何讓蘇槿然消氣,她的煩悶自己是可以看見的,宸皇貴妃看著倆人走遠后,才用雙手揉揉額頭,對著一旁是嬤嬤說道「嬤嬤,你說這是不是報應?我和皇上雖是夫妻,卻形同陌路,一直以來都是冷眼相對,現在我擔心這倆孩子也會布我的後塵。」宸皇貴妃有些擔憂的說道。
「娘娘,您想的太多了,您與皇上雖有夫妻之情,卻無夫妻之緣,怨不得任何人,老天爺是開眼的,斷不會如此糊塗,至於王爺與王妃,娘娘就不用擔心了,老奴相信,王爺是有能力處理好這些的。」嬤嬤將手裡的披風披在宸皇貴妃的肩上,現在已經入夜,夜晚更深露重,極易染上風寒。
宸皇貴妃也覺得身子有些發冷,攏攏身上的披風,對著嬤嬤說道「嬤嬤,走吧。」嬤嬤說得對,她現在再怎麼擔心也無用,而且她也相信,她的兒子能力一直都是那麼的出色,她相信他能處理好的。
馬車上,璃王自上馬車之後,便一直抱著蘇槿然坐在他的大腿上,不曾放開過她,蘇槿然期間掙扎了幾次,見他不肯鬆手,便也不再折騰,任由他抱著,倆人都不開口說話,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氣氛一時有些說不出的尷尬。
蘇槿然是等著璃王開口說話,雖然她面上一副無事的樣子,但是她知道自己心底里是渴望楚君堯可以告訴自己這件事情的,只要是關於他的,她都想知道,哪怕會刺痛她的心,而璃王確實是想開口解釋,只是話到喉頭,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他瞞著她這是事實,無論自己怎麼解釋,這都是不可改變的。
「然然,你聽我說。」璃王望了望蘇槿然的表情,還是開了口「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你要相信我。」他是不想讓她多心,害怕她胡思亂想,才會不曾對他提起。
「楚君堯,你讓我如何相信你,之前在宮殿里你可還記得你說的話,你說真正相愛的兩個人彼此之間是坦誠相待的,難道這就是你的坦誠?或者說這是你對我的愛?」蘇槿然抬眸望向璃王,語氣竟是無一絲溫暖,冰冷刺骨,讓璃王的心猛然一痛。
「你知道當我獨自在那間暗室里,聽著她對我說你們之間是如何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你可知那時我的心有多痛,對你有多失望,我對你的愛沒有絲毫保留,愛你是那麼的純粹,乾淨,而你呢,又對我做了些什麼。」蘇槿然淡淡說道,這樣的語氣讓璃王黑眸咻的一緊,這樣的語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時蘇槿然對自己說話的語氣,是那樣的淡泊疏離。
其實蘇槿然自己都知道她在這件事情上有些無理取鬧了,畢竟他們之間的事情是楚君堯遇到自己之前就已經發生的,自己沒有什麼立場去責怪楚君堯,而且當初她也沒有主動去問起楚君堯的事情,可是秦清蘭的那些話一直都縈繞在她的耳邊,她想忘掉那些事,那些話,可是它們就好像是印在腦子裡一般,越來越清晰,蘇槿然現在是煩悶不已,心裡總覺得有石頭堵著,悶悶的,她急需要找到一個宣洩的口子,不然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會憋死的。
璃王聽著蘇槿然說著,眉頭越皺越緊,心裡的疼惜,愧疚也越來越濃郁,將蘇槿然緊緊摟住懷裡,將下巴擱在她的脖頸處,吸食者她獨有的淡淡清香,思緒飄到很遠,良久他才慢慢說道。
「五年之前,我十八歲,她十五歲,那天是宮裡舉行宴會,我和她都沒有去參加,我躲在一棵大樹上躺在上面假寐,而她則是因為追趕一隻兔子,不小心扭傷了腳踝,可是她卻沒有哭泣,只是咬咬唇,抬手擦掉了眼裡還未流出的淚水,一瘸一拐的走開了,我當時就覺得她是一個有趣的姑娘,很堅強,或許是因為這樣的女子很少見,所以我留了心,特意派人去打聽她是哪家的姑娘,才知道她是將軍府的嫡次女秦清蘭,就這樣,在我一次製造我與她的偶遇之後,我們也相戀了。」璃王的聲音是寡淡悠長的,裡面沒有一絲感情,就好像是在陳述別人的故事一般。
蘇槿然聽著,心裡有些心疼他,她知道,後面的事情才是關鍵,雙手握住他的大手,這一刻,蘇槿然沒有了氣惱,有的只是滿心的疼惜。
「就這樣半年之後,父皇和將軍府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而我們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倆家便商量著婚期,一切都正常發展著,如果沒有那一晚,那一天,她進宮玩耍,到晚上都不曾見她回來,我有些擔心,便進宮想著接她回來,路過萬儀宮的時候卻被皇后喊住,她一直站在門口,好像是專程等我的,她對我說,讓我回去,她說秦清蘭是不會見我的,我們之間的婚事也取消了。」那樣的高姿態,那樣冷厲的聲音,讓他的心瞬間跌入谷底,萬劫不復。
「當時我不信,我嚷著讓她來見我,我要親口問問,後來皇后當真帶我去找他,只不過卻是在她的內室,在那張雕花大床上,她安靜的躺在上面,睡熟著,旁邊摟著的便是自己當時最敬愛的父皇,呵,多麼的諷刺啊,自己的戀人後來成為我的庶母,平生第一次嘗到了屈辱的味道,明明心裡很氣,可是腦子卻是異常的冷靜,就這麼站在床前,冷眼旁觀者,直到很久,久到自己都不知是什麼時辰了,我才走出皇宮,找到子竹大喝了一夜,醉得人事不省,後來婚事取消,大部分知道這件事原委的人都已經被處理掉了,父皇知道有愧於我,便想著重新找幾個官宦人家的女子指給我,我都拒絕了,從那以後,他不再是我敬重的父皇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一夜之間降至冰點。」璃王說完閉上黑眸,平復著心裡的情緒,在他兒時他就覺得父皇是那樣的高大,他曾一度將父皇作為自己的榜樣,發誓長大后一定要成為父皇那樣的人,讓人尊敬,也讓人敬畏。
蘇槿然伸手抱著璃王的腰身,往他身上蹭了蹭,沒有說話,只是用行動安慰著他,她有些後悔這樣對楚君堯,她理解為何他不想告訴自己了,這件事是他永遠的痛,也會他一輩子的恥辱了,更是他心裡的永遠的傷疤,提起一次就是將他的傷疤狠狠的撕開,她理解這種痛,曾經的她不也是這樣的嗎?
「這麼說這一切都是皇后安排的了,她為什麼這樣做?這不是在給她添堵嗎?」雖說歷代皇后都有幫皇上物色秀女,充盈後宮,可是這是身為皇后的職責,也是皇后的義務,再不願,祖宗家法擺在那兒,也只能這麼做,畢竟誰也不敢擔上妒后的罵名,但是像她這樣主動去為皇上找女人的皇后還真是少見。
「自古帝王無真情,皇帝的愛是分散的,給不了完整的愛,既然沒有愛,那就把權抓在手裡,這便是後宮生存之道,皇后與秦將軍府同屬一脈,秦清蓉是皇后的表妹,皇后這麼做只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也順帶著讓秦府繁榮,權利更穩,其實她的想法也是對的,在宮裡,她與母妃一直不對盤,她怎麼可能會將秦清蘭嫁給我,再說了嫁給我,她最多只能是一個王妃,與現在的貴妃相比,大概有眼睛的人都會知道怎麼選,更何況還有皇上承諾的后位呢,可惜,她是等不到了,就算皇上願意,皇后也未必會讓出。」璃王神色淡淡,但是心緒已經恢復如初,儼然是那個天人之姿的璃王殿下。
「那當初左相府滅門,珍妃被人殘忍的划傷臉,直至流血而亡,這件事應該是蘭貴妃做的吧,看不出來,她還挺護著你的嘛。」蘇槿然整理了思緒,已經沒了之前的那般冷若冰霜,揶揄的望著璃王打趣道。
璃王劍眉微蹙,幽深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無奈,捏捏蘇槿然滑嫩的臉頰,好笑道「好大一股酸味,怎麼,吃醋了,她這麼做的目的,我管不著,也不想去管,然然,你知道嗎,我曾經想過,如果沒有遇到你,或許我就會這樣一直恨下去,恨所有的人,可是你卻闖進了我的生活里,讓我的人生變得五彩斑斕,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心裡的恨便奇迹般的消散了不少,那時我就想著我一定要把你娶回來,然然,你只需知道,我的心裡從來只有你,從來不曾變過。」那一雙眸子染滿了笑意,就這麼直直的望著蘇槿然,好似望進了她的心裡,讓蘇槿然的心暖暖的,柔柔的。
「楚君堯,我會在你身邊,一直到永遠。」蘇槿然望著璃王,鳳眸無比認真,也無比真誠的說道,她心疼他的遭遇,被心愛之人拋棄,難怪外界會說他如何的殘暴,如何的冷酷,殊不知,這只是蓋在他臉上的面具而已。
「然然,我沒事,當時或許是上天註定的,這樣我才能遇到你。」璃王見蘇槿然沒有生氣,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擔心這個丫頭會氣自己瞞著她,如果她真的生氣了,那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然然,謝謝你相信我。」璃王低下頭輕聲說道,說完嘴唇便覆上蘇槿然的櫻瓣,輾轉吮吸著,蘇槿然推開他,沒好氣道「楚君堯,我身上臟著呢。」暗室里陰暗無光,就連空氣也是潮濕難聞的,再加上楚君堯以內力震碎牆壁,那漫天的灰塵沾了一身,現在她只覺得身上渾身難受,就想好好沐浴一番。
璃王抬眸,無所謂的說道「我不在乎。」說著低頭繼續啃咬著她的耳垂,脖頸,鎖骨,酥酥麻麻的感覺惹得蘇槿然一陣輕顫。
「楚君堯,你不在乎,我在乎,你快起來,我渾身難受著,讓馬夫加快,我要回去洗澡。」雖然蘇槿然沒有潔癖,但是也是天天沐浴的,在暗室呆了差不多一天,身上早已髒的不成樣子了,現在的她只想泡澡。
「好。」璃王聽到蘇槿然這麼說,黑眸里的幽光一閃而過,起身吩咐馬夫加快速度,自己則抱著蘇槿然平復著心裡的燥熱。
「蘭貴妃被廢,明天朝堂上恐怕又有得鬧了。」蘇槿然靠在璃王的懷裡,幽幽的說道。
璃王冷笑一聲「秦清蘭被廢算是對她的仁慈了,就憑她對你做的這些事情,殺了她也不為過,他們再怎麼折騰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秦府把持朝政多年,父皇一直很忌憚,這麼做也是給他們一個警告,敲山震虎,要他們知道,皇權永遠是凌駕於他們之上的,就算他們的權勢有多大,也不得不臣服於皇權之下。」
「楚君堯,你的勢力有多大?」蘇槿然突然轉移話題,現在她很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
璃王聞言,溫柔一笑,伸出手揉揉蘇槿然的髮絲,黑眸里閃爍著堅定「我說過,如果然然想要這個江山,那我也會為然然奪來。」神色寵溺,語氣平淡,好似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雖說沒有正面回答,但是蘇槿然已經知道他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了,畢竟不是任何人說到奪取江山時還是這麼的面不改色。
馬車到達璃王府的時候,蘇槿然剛剛跳下馬車,就看見子竹站在門口,邪魅的牟底難得充滿了焦急與不安,見蘇槿然無事,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怒吼「蘇槿然,你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失蹤,多少人得擔心你啊。」說完還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璃王,顯然他已經知道蘇槿然被蘭貴妃困住的事情了。
蘇槿然對著子竹諂媚的笑道「二哥哥,那名宮女突然從後面襲擊我,我一時不察才會讓她們得手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蘇槿然原地轉了個圈,證明自己是真的沒事,見他們倆人好像有話要說,揮揮手說道「我先進去了。」說著便提起裙擺朝著璃居走去。
「哎,你告訴她了,她什麼反應?」子竹捅了捅璃王的手臂,有些好奇道,不過牟底卻是充滿了幸災樂禍,他剛剛接到消息時就急忙趕到璃王府,等了這麼久才見倆人回來。
「你希望她會是個什麼反應,暴跳如雷還是傷心欲絕?然後你再趁虛而入?」璃王斜睨著子竹,嘴角淺笑道,神情難得有那麼一絲的挪揄。
子竹見璃王這樣說,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半晌才回過神,斜靠在大門口的石獅,痞痞回應「是啊,我就想著最好她把你給休了,然後我就帶著她遠走高飛,逍遙快活去,讓你一個人後悔去吧。」嘴角依舊噙著一抹笑意,牟底也是含著笑意,只不過那邪肆的牟底深處隱藏著一抹苦澀的笑意。
「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堅定的神色,堅定的語氣,寂靜的夜晚,一輪滿月高掛枝頭,柔和的月光將大地撒上一層薄紗,璃王府門外,兩名身姿修長,同樣擁有著天人之姿的男子就這樣或靠或站地立於王府大門口。
「呵,你倒是有信心,不說這個了,我總是覺得好像有人在暗中調查我們,更是將苗頭對準了楚挽顏那丫頭。」子竹斂去臉上的神色,正色道。
「總不過就是那些人,小心點就是了,至於挽顏,她在宮裡,應該不會有事的,進去吧。」璃王好似不甚在意,淡淡說道,他相信以子竹的能力自然是可以阻止那幫人的,說完之後朝著王府內院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他的事情,開口問道「你的事情如何?」
「娘說她會去的。」子竹走在璃王旁邊,聽到他的問話,微嘆口氣,才輕輕出聲。
「她都是為了你。」璃王拍拍子竹的肩膀,自然知道他那聲嘆息從何而來。
行至大廳,膳食已經擺放整齊,一道道精緻可口的菜肴,引得眾人食指大動,蘇槿然回到璃居只簡單的換了身羅裙,考慮到自己的肚子,想著吃飽了再去沐浴,便走到大廳準備填填肚子,沒辦法,雖然她也很愛乾淨,但是和餓肚子相比,她果斷的選擇了後者,從早上送楚挽顏進宮到現在,她只用了一頓早膳,現在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剛坐下,璃王和子竹也相繼走了進來,依次坐下,身後的雅兒果兒連忙上前布菜,盛湯,蘇槿然端起湯碗喝了一口,頓時覺得身子暖了不少,拿起筷子正欲夾菜時,璃王已率先將夾起的菜放入她的碗中,溫和的說道「多吃點。」語氣里充滿了寵溺。
璃王夾完菜,轉頭對著子竹說道「使者還有兩天就進京了,趁著這兩天,你去準備一下。」子竹聞言點點頭。
璃王不再出聲,時不時的為蘇槿然夾菜,一頓飯就在這樣充滿溫馨與暖意的氣氛中用完。
用完晚膳,子竹不再逗留,起身告辭離去,就如璃王所說,他確實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處理。
璃居內室,雅兒將蠟燭點上,再用淺黃色的燈罩蓋上,屋內頓時散發出柔柔的光暈,果兒挑起另一間房門的帘子,對著正在卸頭飾的蘇槿然說道「王妃,熱水已備好。」說完看見蘇槿然的動作,走上前拿起玉梳將她柔順的長發輕輕梳著。
蘇槿然將頭飾放在梳妝台上,起身走進浴室,對著雅兒果兒說道「你們就在外面守著。」說著走到浴池邊,將身上的衣裙褪下,緩步走進浴池內,溫熱的泉水包裹著全身,蘇槿然頓時感覺十分舒坦,輕抿的唇瓣不由得發出一陣輕吟,而那流動著的泉水上面也飄散著花瓣,發出清幽的香氣。
當璃王繞過屏風,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只見蘇槿然躺在浴池邊,兩條潔白的藕臂一左一右的搭在由玉石打造而成的浴池邊緣上,小臉微揚,鳳眸微閉,浴室內熱氣上升,籠罩在蘇槿然的周身,更是有著一種朦朧之美,璃王眼眸微沉,待看到蘇槿然那雪白的渾圓時,黑眸里燃著一簇火光,下腹更是一陣縮緊,一股熱流直衝腦門,璃王輕輕呢喃道「真是個惹火的妖精。」說著便伸手解開腰帶。
或許是蘇槿然太累了,沐浴時不知不覺間便靠在玉石壁上睡著了,睡意朦朧間只覺有什麼東西封住了自己的嘴唇,令她一度呼吸不暢,便下意識的搖頭避開,可是當那滑進自己嘴唇里的東西以及聞到那縈繞在鼻端的淡淡竹香時,卻是讓蘇槿然頭腦一陣激靈,瞬間清醒,睜開鳳眸,伸手一推,便見一張放大的俊顏展現在自己眼前,蘇槿然一驚,有些愣愣問道「楚君堯,你怎麼在這兒?」
璃王輕笑一聲,看著蘇槿然還略顯迷濛的雙眸,有些無奈道「我來看看你。」說完竟有些惡趣味的捏了捏他覆上的雪團,而這一捏,也讓蘇槿然徹底清醒,待看清自己身處浴室,而璃王的雙手更是毫不客氣的握著自己胸前的柔軟時,小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宛如漫天的雲霞,蘇槿然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的窘迫境界,有些惱怒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在沐浴嗎?還有你的手放在哪裡了?」
說完瞥了一眼璃王的雙手,好不容易恢復常態的小臉再一次變得緋紅,幸而浴室內霧氣上涌,蘇槿然在這呆的時間也久,一張小臉早就是紅彤彤的,倒是沒有讓璃王瞧見她的窘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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