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決定
在雁清明的指點下，雁飛一次次進行劍法基礎練習，一次次擺出同樣的動作，向木人傀儡的紅心進攻！
刺！刺！
枯燥！
乏味！
累人！
幸好雁飛已經煉出了先天至陽真氣，在至陽真氣的調和下，身體恢復能力驚人，再加上前世記憶中的師門被滅的傷痛，讓他的意志力極為堅韌，即便身體極度疲憊，他依然不斷重複著這個動作。
一次，又一次！
連續兩個時辰，雁飛都在做同樣的動作。
雁清明看著遠處，滿意道，「九兒很不錯，兩個時辰堅持完成了六百五十次出劍，真是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有如此毅力。」
一旁雁義恆手中提著個酒壺，張開朦朧的眼睛看著。
「那麼，九兒就交給你了。」
雁清明點點頭，看向雁義恆，「你就一直如此嗎？」雁義恆沒有回答，仍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喝了口酒，旋即轉身離去。
演武廳內。
雁飛緊咬著牙，撐著身子猛然朝前一發力，劍尖直點在木質人形傀儡心臟處的紅點，只聽『碰』的一聲，那傀儡已然被這一劍刺穿。
「終於結束了。」雁飛哀嘆著直接躺倒在地。
雁清明走過來，喊了句：「站起來！可還沒到休息的時候！」
雁清明笑了下，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扔給雁飛，「這是你父親給你的，他讓你在練劍后習練。」
「父親？」
雁飛看向門前，那裡空蕩蕩一片，轉頭問道：「這是什麼？」
「你看了自知。」說罷雁清明就離去了。
雁飛拿著那本書仔細看了起來。
……
《穿雲功》，天瀾聖地的嫡傳輕身功法。
「天瀾聖地？母親？這是母親留給我的…」雁飛喃喃著思索。
天瀾聖地的武學，必是母親留給自己的無疑，既然是父親讓雁清明轉交給自己，那必是母親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只不過沒機會交給自己罷了。
看著這輕功秘籍，雁飛又想到了母親，眼中冷然，「早晚有一天，我會去闖一闖那天瀾聖地！」
說罷才低頭繼續看下去。
《穿雲功》，是天瀾聖地的嫡傳弟子才能修鍊的。輕功名為『穿雲』，卻能被後天武者修鍊，自是非凡。
《穿雲功》，自有穿梭雲層之意，據說曾經有修鍊到仙人境界的修鍊者，使用此功飛上雲層，這自是有借仙人來誇大功法之意，不過也以此看出『穿雲功』的等級。
與其說這是一種輕功，不如說是一套系統的修鍊法決。
修成此種功法，便可以全身內力為基，讓內力和身體的各個動作間切合起來，行進之間才能快如雲梭。
不過開始修鍊，只需要熟悉基礎的九種動作便可以了。
九種動作各有不同，要做到讓九種動作流暢起來，便是開始修鍊的目的。這和修鍊某種劍法類似，只不過劍法是用劍，而輕功只需要身體動作便可以了。
「這輕身功法還有點意思。」雁飛思索著。
幽冥的鬼修不具身體，只是修靈魂，自是天生就身輕如燕，法力略微一打磨就可飛在空中，根本不需要什麼太過高明的輕身功法，完全依靠神識驅動自可ri行千里。
有身體則不同，身體是在人間存活的基石，想要讓基石脫離一定的束縛，變得輕靈可不太容易。
輕身功法自是非常重要。
不管是武修還是練氣士，都可以稱之為修士，修士鬥法可不全是正面交手，尤其是鍊氣士，與人交手絕不會近身戰鬥，往往會在遠處使用法器進行對敵，而武者卻只能使用手中的武器，與人戰鬥起來自然吃虧。
有好的輕身功法，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身體比敵人強，速度也要比敵人快，這才能讓敵人無處可逃。輕身功法學好，就算遇到比自己強的敵人，也可以用來逃命，自然是非常重要。
「這輕身功法，自己一定要學好！」雁飛暗道。
習練穿雲功，必須要學好基礎的九個動作，之後按照九宮圖錄去熟悉九個動作，能做到連貫施展，穿雲功也就入門了。
說來簡單，可這九個動作，普通人想擺出都不容易，更不用說去熟悉、連貫的使出了。
雁飛按照秘籍的圖錄，在地上刻畫好圖列，開始了習練。
九種動作，沒一個動作都是幾種動作的組合，這些和平常的動作，組合在一起后，卻能有一些威力甚至神奇的效果，有些能讓身體挪移一小段距離，有些讓身體快速向前，有些靈動不已，行止之間身體飄忽不定。
步法動作不同，施展出來的效果也不同。
九種步法，深入淺出，有些頗有難度，有些則要簡單一些。
兩種動作之間，都可以在某種組合動作之間連貫起來，這才是最難的。動作有九種，做出一種動作也極難了，更別說把九種動作嫻熟的連貫起來。
練了一個時辰，雁飛已經氣喘吁吁。
「沒有指點，自己修鍊果然困難…」雁飛暗道。
之前學劍，有十三叔指點，就算是學習基礎也不會走錯路，可這輕身功法雖說看著簡單，自己對著秘籍去練習，也是非常困難的。
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走彎路。
「你太急躁了！」
門外傳來一聲低嘆，雁飛看過去，恭敬道，「父親。」
雁義恆推門走了進來，他沒了之前邋遢的樣子，反倒穿了一身青衫。走進門雁義恆踱了兩步，便道，「任何先天生靈以下所能修鍊的功法，大體上都可以分為三個境界。」
「請父親指點。」
「無論是兵刃、輕功，都可以分為三個境界。」
「第一，入門。」
「第二，化神。」
「第三，融功。」
「以你現在修鍊的輕功為例，入門，便是能使用輕功，把內力和輕功的身法相結。九兒，你修鍊的是雁家的至陽真氣，至陽真氣剛烈內斂，恰能驅使你母親所留下的《穿雲功》。只要你能做到在十幾個呼吸間，飛縱於在半空中不落地，那便是入門了。」
「雖說只是入門，卻也不簡單。你首先要做到不看圖列，能夠把九種動作標準嫻熟的搭配用出。」
「下一階段，要把真氣和身法相結合，也就入門了。」
雁飛啞然，「這才入門？那『化神』又是何種境界？」
雁義恆看著雁飛，「把整套動作運用純屬，能運用真氣和功法結合發揮出些許威力，就只是輕功的基礎，這是最為低級的境界。想要在與人較量，發揮出功法的威力，就必須達到『化神』。『化神之境』是身體與功法的一種境界，達到那種境界，便能行止自如，不用特別使用，能自然而然的發揮出威力。」
「那第三種境界，『融功』又是什麼？」
雁義恆沉思了下，只是道，「那是一種境界。武者想使用戰技，就必須達到融功之境。如果你能達到那種境界，自會明了。」
雁飛有些茫然，還是點點頭。
「你知道為什麼別人稱我為『赤炎槍』嗎？」
雁飛聽著。
「我的槍法，便達到了融功之境。融功，就能使出戰技，我所修鍊的戰技便是『赤炎槍』，一槍之下，百米內均可化為焦土。」
「『赤炎槍』？」
雁飛看著父親，心裡忽然升起一股豪情，武者的實力太強了。父親在這青陽山是第一高手，但雁飛很難以幽冥的等級來論其實力，可想想揮出一槍，百米內便做焦土，那種威力真真不可想象！
既然父親能做到，那麼自己沒理由做不到！
雁義恆冷然的臉上忽的一笑，「和你說這些還是太早了，你先要熟悉功法的基礎，熟悉《穿雲功》的九種動作。」
「是。」
雁義恆點點頭，轉身離開。
雁飛盯著父親的背影，微微皺起眉頭，心中卻是嘆了口氣。
……
第二天清晨，正廳內。
雁義恆穿著一身青衫，持起了從不離身的長槍，雙眼中再無半點迷茫，又恢復了以往的神采。
雁飛走進正廳，氣氛安寧。
兩人都沉默很久，雁飛才開口道，「父親，你決定了？」
昨ri看到父親的樣子，雁飛就猜到，父親肯定已經下了決定，可沒想到卻是這麼快，才一ri…
雁義恆抬起頭，彷彿才看到雁飛一般，「九兒，我本以為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在這青陽山上安樂的生活，可萬萬沒想到，他們還是來了…」
「我雁義恆，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你母親，我把她從天瀾聖地帶到青陽山，可卻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
說著，一身豪氣衝天。
「但是，我雁義恆頂天立地，決不能任憑其他人帶走敏兒！」
「九兒，你的內功已成，劍法又有你十三叔教導，接下來只要勤學苦練，以你的資質，自會不差，我也就放心了。」
「在我走了之後，你要勤修劍法和內功，以期早ri晉陞先天之境，到那時，就能繼承青陽門掌門之位。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吳伯商量，吳伯一直跟著我，他是最值得信任的…」
「幾年之內，我一定帶著你母親回來！」
雁飛聽著，雙眼寒光淋淋。
父親說這些，就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
那天瀾聖地，他雖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可只看那天來到雁家的三人，能打傷父親就可推測一二。父親此行必定危險非常，否則也不會在十年前帶著母親回青陽山躲避。
可自己，卻無法阻止父親。
因為，如果是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
「父親。」
雁飛盯著父親走出去的背影，喃喃道，「我的實力低微，和你一起去，也只會是拖累。可如果父親在十年之內，不回青陽山，我就去天瀾聖地找你和母親。」
「如果我找不到你和母親。」
雁飛的聲音變得極為冰冷，一股肆虐的殺氣蔓延，「我會屠遍整個天瀾聖地，為你和母親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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