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賞罰分明

002賞罰分明

晉王府內已經沒有了昨日的熱鬧場景,一切都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生活。

今日來了倆位竄門的老朋友,與其說是竄門,倒不如說是來看熱鬧的。

「雲陌,你還真打她了,真下得去手啊。」

一名手持山水墨畫摺扇的俊俏男子調笑說著。他時不時合上扇子用來敲打桌面,笑得合不攏嘴,又時不時的瞥向身旁在認真對弈的倆人。

雲陌瞧著他那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也是無話可說,乾脆不理他,讓他自己在一旁啰嗦。

而與他對弈的另一名男子倒是安靜許多,但他那漆黑的眸中也有幾分笑意,似乎也想湊份熱鬧。

男子淡然的抬眸望著雲陌,嘴角微微楊起,為他那冰山般的臉龐添了分柔和。

「有人能讓你下令打五十板子倒也是難得。」

雲陌如玉的手指拈著一枚白棋,認真的望著桌上棋盤,隨後落子。

他輕揚眉稍,唇邊帶出一抹如沫春風般的淺笑,悠悠說道:「你輸了。

倆人對視一笑,伸手開始收回棋子欲再來一局。手拿摺扇的男子有些不耐煩,用扇子輕輕敲打雲陌的手臂,示意他理一下自己。

起進門來他都不知道說了多少話,嘴皮都快磨破了,雲陌也只顧著下棋,當他不存在,讓他很是不滿。

雲陌看都不看他一眼,悠然自得:「你若是不安靜些,就儘早出去。」

聞言,那人憋了一肚子的氣,心裡頓時滿不是滋味,轉方向對著另一頭的男子。

「雲明,你不要白忙活了,你又鬥不過他,反正都是輸。」

雲明抬眸撇了他一眼,嚇得他一個哆嗦,那冰冷的眼眸誰看誰打寒,雲陌無奈輕笑搖頭。

「我就知,你無事不會來我府上,這些無聊的閑言碎語,也就你注重得緊。」

聞言,他略有不滿,小聲嘀咕:「你這王府即偏遠又無趣,我沒事過來做甚。」

他把玩著手裡的扇子緊接著道:「你可知,外面都是怎麼說的嗎?風家小姐身份卑微,長相醜陋,引得晉王不滿,所以新婚之夜,責打妻子。」

雲明聽完不禁冷笑,雲陌卻沒多大反應,專註棋盤。

「只怕這話有一半是你自己傳的吧,我何時會嫌棄他人出身長相。」

一旁雲明終是忍不住開口責怪他:「你堂堂一個世子,跟著別人瞎參和什麼,別以訛傳訛。」

他瞪大雙眼,連連搖頭似乎被冤枉了一般的無辜。

「我墨千塵發誓,這話我可沒當著別人面說過,至於外面說的和我說的,道也是到差不差。」

雲陌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起了分興緻:「怎麼說。」

墨千塵拿著摺扇拍打手心,擺出一副說書人的模樣。

「話說啊,風家小姐嫌棄晉王爺不得皇上寵愛,無祿無為,又常年病痛纏身是個病秧子,妻子欲求不滿,惹怒王爺重罰五十大板,哈哈哈哈」

雲明聽完,忍不住笑出了聲,手握成拳遮住嘴唇,一陣的咳嗽。

雲陌那張雲淡風輕的臉總算是有了些變化,儒雅的面龐慢慢由白變黑,終是忍不住開口

「胡言亂語,以後這些話不要再帶到我府上來。」

他微微蹙起眉頭,才一晚上,外面便傳得瘋言瘋語,府中下人嚼舌根的毛病看來是得治治了

墨千塵收回笑聲,嘴角還是不禁揚起,小聲的試探開口詢問雲陌:「你那王妃當真長相醜陋嗎?」

聞言,他微頓了一下,回想了下梅果樣貌,而後平靜答道:「清水出芙蓉。」

墨千塵惋惜的「哎呀」了一聲,微微蹙眉:「所以你那五十大板,當真打在那芙蓉上了。」

「十五板子。」

墨千塵不禁疑惑,而後眼眸帶笑,一臉欠打的模樣望向雲陌

「這向來賞罰分明的晉王爺,也會懂得憐香惜玉了。」

聞言,雲明的眼裡現出一抹詫異,但也僅僅是轉瞬即逝,略疑惑地抬眸望著雲陌,等著他的回答。

「打了十五板子,暈了。」

墨千塵滿臉震驚,嘴角抽了一下:「你這王妃有本事惹你生氣,沒想到這麼不經打啊。」

「婚禮繁瑣,累了一天,身體有所疲憊。」

墨千塵嗤之以鼻道:「你難得動怒,你那王妃到底是哪得罪你了。」

他說完一臉期待地望向他,很想知道其中原由。

雲陌將棋子丟回棋盒中,慢悠悠地斟了杯茶飲盡,而後慢慢將昨晚的事與他二人娓娓道來。

墨千塵有些吃驚,半張著唇,有些不可置信。

「她還真敢,若當日皇上下有聖旨,她這豈不是欺君。」

雲明冷笑一聲,不再有過多情緒。

「就因為父皇未下聖旨,才讓她鑽了空子,不過她費盡心思嫁進王府,莫非是另有圖謀。」

雲陌輕輕轉動手中握著的白玉茶杯,若有所思。他面色淡然,那溫潤的雙眸中卻閃過一絲凌厲。

「風遠懷為人正值,不與人結黨,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官,陛下就是看他沒有任何朝堂勢力,才將風家女兒許給我。他倒不至於會想這偷梁換柱的辦法來害我,他這義女,是他女兒半年前救回來的,據說是不小心墜崖,醒后便失憶了,懂些醫術治好了風遠懷的頑疾,風遠懷便收了她做義女。」

墨千塵與雲明異口同聲:「失憶。」倆人一臉茫然。

雲陌點頭回應。墨千塵略有所思道:「還會醫術,要不你這病讓她給瞧瞧,不過你剛賞了她板子,她會不會記仇毒死你啊。」

雲明不以為然的瞥了雲陌一眼:「只怕她沒這膽量,不過這麼看來她的確是來路不明,你得多加註意才是。」

聞言,雲陌嘴角勾起一抹膩味不明的淺笑,微點了下頭。

墨千塵斜視望著雲明,用扇子在棋盤上連敲了好幾下,嫌棄說道。

「注意什麼啊!他身上能有什麼?沒錢沒勢的,費這麼大功夫還不如用在我身上呢?」

二人剜了他一眼,嚇得他一愣,連忙連將扇子拿開,遠離棋盤,卻又開始碎碎念。

「如果她真是有圖謀,那十五板子,不是太便宜她了嗎?」

「我說過的話從不收回。」

墨千塵一聽恍然覺悟,是啊,他何時心軟過,正因為這說一不二賞罰分明的性子,所以他府上的下人才不敢造次對他尊重有佳。

…………

「小姐,讓你受苦了。」

梅果趴在檀木雕花大床上,臉色很是痛苦額間冒出些許細汗,時不時的抱怨一句疼。

小若坐在床沿上為她上藥,眼眶含淚滿是心疼。

「淑蘭姐姐這次可是欠了我個大大的人情,回頭得向她加倍討回才是。」

聽梅果還能說笑,小若心裡才舒坦了些,她確實擔心她會因此事與大小姐產生隔閡。

「小姐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梅果聞言有些失神,細想那晉王看起來倒不像是個記仇的。

再說昨晚他並未多做糾纏,想來是有意放過她的,若是真對她不滿,也沒必要留到日後吧!昨晚就給解決。

「此事一過我不去招惹他便是,他不至於揪著我不放吧。」

小若似乎覺得有理,不過剛進門就惹惱了夫君,以後又能好到哪去。

「王爺想來也不會太過為難小姐的,只是,若王爺一直介懷此事,以後不喜歡小姐可如何是好。」

小若的話倒是點醒了她,其實她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只想著如何把眼下的事敷衍過去也就算了。

如今這事既然已經結束,日後便是順其自然,但現在細想來,確實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

「既來之,則安之。不管日後怎樣,我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至於他喜不喜歡我,又有什麼好在意的,那是他的事情,我安分些便好。」

小若一直就很喜歡她的性子,不會為不喜歡的事而耿耿於懷,開朗豁達。

「小姐能不多想自然是好的,不過王爺也是大度之人,方才還叫人送來了藥膏呢。」

梅果覺得有些出乎意料,似乎這個王爺為人處事還不錯,賞罰分明不帶任何私心。

「不管如何,他送葯也好不送也罷,本小姐到底是躲過了這一劫,嘿嘿。」

聞言,小若停下給她上藥的手,想開口說話卻是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半天不說出口。

梅果轉頭望著她,疑惑開口詢問:「小若,你有話要說。」

她抿著唇不忍開口,梅果急得差點翻起了白眼,她才願意開口小心答話。

「昨晚小姐身子疲憊,挨了十五板子便暈了過去,而後王爺下令說,等小姐身子恢復了繼續罰。」

「什麼。」

梅果陡然一驚,猛地從床上彈起,卻是碰到了傷口,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只能老實趴回床上,眼中滿是怒氣,手握成拳往床上捶了好幾下,咬牙切齒道:「把他送來的葯,給我,扔出去。」

小若磨磨唧唧的,不肯照做,梅果橫了她一眼:「你這是要讓我自己去,我都不怕你擔心什麼。」

小若咽了口唾沫,連連點頭生怕她當真自己起來再觸到傷口,畢竟這犟脾氣也不是一天倆天了。

急忙將雲陌送葯來的葯麻溜收好后,直接走出房門扔到院外。

這事不久便轉到了雲陌的耳朵里,一名中年男子正向他說明此事。

他端坐坐在書案前,翻著書本認真閱讀,聽完后沒有任何波動,漫不經心道:「隨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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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又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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