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妄測聖意
柳輕塵似乎聽見仙樂飄飄,眼前紅心亂冒,她現在也不悲春傷秋了,只感嘆人生還是美好的,美男還是養眼的,她根本沒注意美男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帥哥。
    美男對柳輕塵深深一揖:「畫師子衿拜見慧妃娘娘。」聲音低沉而有磁性,果然人美聲音也美。
    畫師?他明明是最美的模特,柳輕塵還準備讓舒眉把他畫下來呢,沒想到他倒是畫師。
    「子衿,」柳輕塵聽著他的名字,覺得耳熟,「你姓柳?」
    子衿愣了一下:「娘娘為何認為在下姓柳?」
    柳輕塵笑笑地看著他,心想好像柳家的男人都叫子什麼的,朝歌帳下有一個又帥武功又高的柳子晨,還有個什麼柳子勁的在燕王手下當差,她家的小弟弟叫柳子集,難道除了柳家人還有誰也喜歡取這麼沒水準的名字?
    (貂貂搽著汗,弱弱地說:那個,又帥又美的人名太難取了。安廣會極度鄙視瞥了一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寫手沒文化!汗……)
    柳輕塵抬手:「子衿先生請坐,舒眉為子衿先生看茶。」
    子衿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的人,回身施禮:「子衿不敢。」
    柳輕塵這才注意子衿身後還有一個人,不過,這個人一進來就背對著她們,柳輕塵有些奇怪,就算自己長得不得人心,他也沒必要背對著自己啊,再說了,自己好歹還有個皇妃的空銜,一般人都要來拜見自己吧,他盡然敢拿個屁股對著自己,不要命了?她瞟了唐婉一眼,這個女人可是宮裡的老人了,她都恭敬的侍立在一邊,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那麼這個人一定不一般了,比皇妃還大的男人那麼只有一個了,皇帝?當日她雖見過文朗帝一面,但只驚鴻一瞥之後就不敢抬頭了,對他的背影更是不熟,不過這個人竟然讓唐婉這個人老成精的人這麼局促,那麼有**成就是了。他來幹什麼?而且還是便裝,說是掩人耳目吧,又不象,別說宮中的人,象唐婉之類的一定會認識他,就是真的柳輕塵怕也沒少見他,不會認不出,他這樣一進門就背對著人,不象是掩人耳目,倒象是小兩口鬧彆扭,和誰鬧?和自己?柳輕塵打量自己還沒那麼大魅力,那麼和這位美男子衿鬧?呃——這麼想,是不是有些太超過了?
    「這位是?」柳輕塵裝模作樣地問美男子衿。心道,既然人家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我也不能不尊重別人的**不是。
    子衿回頭看了一下,笑道:「這位是無為的第一才子。」
    他可沒說謊,那個人確實是無為國內第一人,而且也確實是個才子。
    「哦,原來是才子先生,難怪子衿先生和他為友,本宮一向愛才,既然是才子,端沒有站著的理,解語,你去為這位才子另設一幾。」說著又對子衿笑著說:「貴友不以真面目示人想來定是面有惡疾,本宮就不強人所難讓他來拜見本宮了。子衿,你要開導一下你這位朋友,男子相貌雖然要緊,但才學更重要,讓他不要自卑。俗話說的好:粗柳簸箕細柳斗,世上誰嫌男兒丑。等哪一日蟾中折桂了,還怕沒有揚眉吐氣的時候?」
    柳輕塵最欣賞豬八戒說的這一句俗話了,想不到自己會有把他用到文朗帝身上的這一天,當下忍著爆笑的衝動,淡淡地看著子衿抖動的雙肩,還有文朗帝僵硬的背影,現在估計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回頭了。
柳輕塵覺得子衿笑得差不多了,開始問:「子衿先生,今日來有何見教?」
    子衿微笑著回道:「皇上有旨,命微臣為慧妃娘娘作一副行樂圖,呈送皇上御覽。」
    柳輕塵笑道:「皇上為何有此旨意?皇上想見臣妾,直接傳旨就是了,難道臣妾還敢不奉召嗎?若不想見臣妾,就算有行樂圖又如何?還不是棄之如敝履?」
    子衿不料柳輕塵竟然如此回答,一般的宮妃多想盡辦法讓他畫行樂圖,期盼著皇上哪一日龍顏大悅,有想到她們的時候。而且他身份特殊,宮妃們都想巴結他,以希望他能在皇上耳邊為她們說說好話,就算是貴妃、淑妃兩位貴主兒,對他也是客氣有加。況且他雖說是宮廷畫師,平時多和皇帝在一起,少有為宮妃作畫的時候,一般人奉千金求一畫而不可得。(主要是煜那個小心眼,不想他拋頭露面。)
    他因為想見識一下無為的第一才女,這個先被太后封為「慈心玉女」,后又被太後接入宮中,不顧皇上反對執意加封為妃的女人。他想知道被太后如此看重的人到底有何過人之處,於是拉著滿心不情願的文朗帝一道來到閉花宮,並找了一個讓人拒絕不了的理由,說奉旨要幫她作畫。這個理由在他看來是不會有人拒絕的,他萬想不到她會用那一番話回他。她到底是剛剛入宮不知深淺,還是杖著太后撐腰有恃無恐?
    他抬頭看著柳輕塵,那張笑臉上是不沾煙火氣的淡然,那雙美眸中有著自尊、自信,沒有遭受冷落的哀怨與凄婉,也沒有恃寵而驕的傲氣與不屑。她到底是誰?為何在深宮中有著如此的坦然與平靜?
    「子衿不敢妄測聖意。」子衿如今只好把一切推給文朗帝了,心說:煜,別生氣哈,誰叫你老是不見人家,看看人家給你難看了吧?
    呃,這麼說煜會不會龍顏大怒啊?他禁不住又回頭看了文朗帝一眼。
    文朗帝已經背對著眾人坐下,拿起几上的茶,左一杯右一杯的灌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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