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現在他可以確定這人和他之前遇到過的那些S都不同了。他是個高手。在技巧上,他可以將那些人甩出無數條街。
急促的喘息讓蒸騰起來的慾望愈演愈烈。一切似乎都開始脫離原來的軌道。許曄渾身燥熱的顫抖著,任那支馬鞭侵入自己脆弱的部分,他甚至主動的稍稍分開了自己的腿,讓它從中間的縫隙里磨礪過大腿內側。顫慄一波接著一波襲來,激靈竄上大腦,將一層又一層的感覺疊加起來,無限逼近崩潰的邊緣。
「第三個命令。在我允許之前,不許射。」男人站在他面前,壞心眼的用鞭拍一寸一寸地摩擦著他的性器,從上到下,霸道又輕柔地刮著他最脆弱的部分。
「唔……」他難耐的呻吟更像是小獸的悲鳴,用滿是水霧的眼睛望著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男人故意停止了動作,讓一切卡在那個將至未至的界點。
許曄已經無法思考,他忍無可忍想用手卻又被縛在身後,只能不斷難耐地扭動著身子。霧氣瀰漫的眼裡都是迷茫和渴求,他的腳指都蜷了起來,全身繃緊著想要最後的解脫。
每一秒都是煎熬。
當鞭子再度劃開空氣向他的胸口的兩處突起快速而精準的落下之後,他終於得到了許可。
「現在你可以射了。」
話音未落,許曄大叫一聲,白芒似箭衝上頭頂,眼前似炸開一片絢爛的光華,然後陷入一片空白。瞬間軟下來的身體蜷成一團側倒在地上。男人蹲下身接住了他,解開他手上的束縛,然後用手臂環著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裡。許曄能感覺到羊皮手套的柔軟,也能感覺到隔著襯衫傳來的男人的體溫。高潮的餘韻退去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眼角有些濕。
男人的手臂很有力,襯衫之下有堅實的肌肉。他身上有很淡的香味,好像是某種似曾相識的男士香水。思緒飄飄忽忽的,許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是這樣安靜地依偎在他懷裡。好像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心無雜念,什麼都不必去想,整具身體第一次這樣放鬆了下來。就像回歸了母體的嬰孩。
等他平靜下來之後,睜開眼,看見那張帶著面具的臉,便急忙從男人懷裡掙扎著起身。目光掃到地毯上的濁液,臉上頓時火燒火燎,乾乾地說了聲抱歉。
「剛才的過程,愉快么?」男人悠然問道。
「嗯。」許曄低著頭很誠實的回答。
「那麼,你覺得我剛才的展示,有沒有資格成為你的dom?」
許曄耳根發燙,抿著唇點了點頭。
男人笑了:「可惜在我看來,你是一個麻煩的新手,一個找不到自己位置的sub,而且腦袋裡還有很多讓我不喜歡的念頭。」
聽見這一句,許曄臉色有點白。他沉默了片刻,說:「我知道我不是個合格的sub,但我會努力去做。所以……請你教導我。」
男人挑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我從不教導我的sub。我不會將你作為一個學生,而是掌控你、主宰你、使用你。我僅僅用一支鞭子就可以向你證明我的能力,剛才你已經試過了。那麼接下來,我要向你提出我的標準。你可以自己衡量這個標準,如果你能達到它,我會考慮接受你。如果不能,你可以穿上衣服離開這兒。」他頓了頓,眼神掃過面前的許曄,「不過首先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我剛才沒有讓你站起來的命令。」
許曄一怔,再度跪下。有了第一次之後,第二次的心理障礙在弱化。這一次他沒有猶豫。
「好多了。在這間屋子裡我沒有與站著的sub對話的習慣。」男人有些慵懶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我要的是在我掌控下處於絕對服從狀態的sub,也就是奴隸。」
許曄瞪大了眼。
「我要求我的奴隸絕對服從,當然我會用訓練的方式來實現這一點。我會讓他體驗到羞恥、痛苦、慾望等很多情緒,也會使用一些道具和手段來讓他獲得快感和滿足。我將要求他放棄所有自主的權利,由我來主宰,但同時我也將為他提供庇護和安全。當出現偏差的時候我會給予他引導。我可以確保一切行為在安全可控的範圍內,包括肉體上和精神上的。」男人淡淡地看著他,「你有問題要問?」
「如果我答應成為你的奴隸,是不是也要像他們……就是樓下那些跪著的那樣……」他喉嚨發乾。
「如果我需要,就會要求你那麼做。」
「在公共場合的時候,譬如我工作的時候你忽然要求我跪下……」
「這個尺度將由我來把握。事實上我並不會頻繁與你見面,相處時間會固定在每周末的某一天,而且我不會幹涉你的生活和工作,除非你要求我這麼做。」
鬼才會要求你這麼做。許曄心道。他接著問:「如果我受不了某些行為,我是說過於激烈的或者讓我無法接受的……」
「對於我的命令你沒有拒絕的權利。讓我滿意是你存在的意義,而如何使用你是我的事,你無須去想。」男人利落地將他的話截斷,「你需要慎重考慮的是,是否願意把身體交給一個你一無所知的陌生人來主宰。」他起身,「現在你可以去浴室洗個熱水澡,這裡的每一樣用品都經過消毒處理,很乾凈。半小時后我會再回來。如果你要走,直接離開,不需要和我道別。」
門關上的時候,許曄才緩緩起身。他失魂落魄地鑽進浴室,把自己浸在那隻超大的圓形按摩浴池裡。
腦袋裡一團糟。
他是那麼喜歡剛才那一瞬間的高潮之後所獲得的安寧和平和。可是他卻不能接受像奴隸一樣被對待,至少在公共場合他受不了。那個男人在剛才除了展現出他的技術之外,還表現出了他的細膩。就像他說的一樣,他有這樣的能力,可以給予他壓迫感,也可以給予他安全感。許曄不確定今後還能不能遇上這樣的人。他翻來覆去的想,想得腦袋都快裂了卻依舊不知所措。他穿好衣服要離開,卻又在門口停了下來。
最終他將穿上了的衣服又一件件脫了下來,脫到一半的時候男人回來了。他嚇了一跳,腳裹在半隻褲腿里,重心不穩摔在床上。
「需要我迴避讓你把它穿好么?」男人依舊帶著面具,聲音清冷。
「不用……我只是想把它們脫掉……」許曄十分尷尬地將褲子和內褲一起扯了下來。
男人眼裡似有一絲玩味。
他有些沮喪,訕訕開口:「剛才你沒說留在這的時候我可以穿衣服。」
男人笑了,唇角似有春風:「這麼說你有答案了?」
許曄咬咬牙,終於憋出一句:「我願意做你的奴隸。」
事實上,他剛才打定了主意,如果這廝強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他就反抗並和他切斷關係。而這之前,他想要享受男人的技巧所帶來的快感,以做奴隸的方式來交換。
男人深黑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似乎掩藏著一絲洞察的笑意。再睜開時,那雙眸子如星辰般望著他。「所以,這是你的最終決定?」
「是。」他這一次主動跪了下來。
男人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這是男人第一次用手指碰觸他的身體,不是皮鞭,沒有羊皮手套的阻隔,許曄直接的感受到他手指觸點傳來的溫度,還有他指間清淡的氣息。
四周十分安靜。男人開口的一瞬間,許曄的身體有點抖。
「我接受你作為我的奴隸。許曄。從此刻開始我是你的主人。你的身體,你的靈魂,你的一切都屬於我,由我支配,你對它們沒有任何權利,但你將享有我的保護和照料。」
就像一個儀式,他最後將手放在他頭頂,輕輕地撫摸他的短髮,然後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從現在開始,如果沒有我特別要求更改稱謂,一律稱呼我為主人。」
許曄抿了抿唇,坑坑巴巴地給了他回應:「是……主人。」這一聲回應很輕,看得出他在強迫自己進入角色,暫時忘卻掉所謂的羞恥心。
「有一些規矩需要提前說明。在我沒有允許前你不得開口打斷我。」男人在床邊坐下。
許曄發現自己的視線開始不自覺地追隨著這個人。事實上,不論站坐他的姿態始終有一種自然的優雅。他的身材掩在衣衫里看起來顯瘦,脫去的話應該有勻稱的肌肉,這種想象讓他有點走神。就在他開始揣測那張面具覆蓋下的面容的時候,他看見那雙凜冽如寒潭的眼正冷冷地看著他。
許曄目光一縮,堪堪低頭避開。
「集中你的精神,奴隸。雖然我並不打算在今晚懲罰你,但我不介意用一些特別的方式讓你集中注意力。現在,去那邊取一支你喜歡的鞭子來。」男人下達命令時的語氣冷靜而沉和,聽起來有著別樣的性感。
許曄喜歡他的聲音,這也是他願意嘗試著成為奴隸的原因之一。他迅速起身,在調教室里轉了一圈,然後選了一支看起來很柔軟的羊皮鞭回到床前,將鞭子遞過去。
男人並沒有接,只淡淡地看著他。
對視十秒之後,許曄反應過來,跪了下來,用雙手將鞭子遞上。
這一回男人接了過去。
「你的行為規範很糟糕,不過今晚的重點不在這裡,所以我原諒你的無禮。現在開始,認真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他將手裡的鞭子一揚,破空的聲音貼著許曄的耳朵飛了過去,啪的一聲沉悶擊打在地上。
許曄心中一凜。那一瞬側臉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軟鞭帶起的氣流,而一條軟鞭隔著厚重的地毯竟還能發出這樣的撞擊聲,使用者的力道可見一斑。男人對距離和輕重的掌控讓他震驚。現在他明白,其實無論他選了什麼鞭子,只要那人願意,都可以讓他疼得鑽心透骨,破皮見血。
他僵硬的跪著,將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仔細聽著男人說的每一個字。
「第一,自律。作為你的主人,我擁有支配你身體的所有權利,所以我不會允許你與他人的親密關係。一旦你去找別的dom,我會毫不猶豫地捨棄你。當然,如果你有高明的手段腳踩其他的船而不被我發現,大可以一試。」男人的手指摩挲著白色的鞭柄,語氣裡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高傲,「第二,信賴。奴隸需要對主人有絕對的信賴。我需要完全的知道你的一切感覺,包括身體和精神。當我向你提出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我不允許你對我隱瞞和撒謊,一旦你這麼做了,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第三,身份。我是主人,你是奴隸,你服從於我。所以你必須盡自己所能讓我滿意,而不是我去迎合和滿足你。你要牢記這一點。」他頓了頓,「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許曄將腦袋抬起來問:「你會收其他的奴隸嗎……主人?」他有些匆忙地補上了稱謂。
「你打算用『你』來稱呼我?」他轉了轉短小的鞭柄。
「……您會收其他的奴隸嗎?」許曄想了想,換成了更恭敬的用詞。
「如果我喜歡的話。」
許曄的臉色有些難看:「可是您要求我自律。」
「奴隸,你並沒有認真的記住第三條。」男人黑色的眸子里有著流動的冷光,「那是我用來約束你的規矩,而不代表著同樣適用於我。在這種關係中,你不必期待所謂的公平,因為根本沒有公平可言。」
這本來就是個不公平的遊戲。許曄想明白這一點之後轉到了下一個問題:「下次我要怎麼聯繫您?」
「具體的時間和地點我會以簡訊的方式告訴你。」
「您有我的號碼?」
「下一個問題。」男人勾勾唇角,並沒有回答。
「暫時沒有了。」
「那麼,談話結束了。」男人扶了扶臉上的面具,「將鞭子放回原處,然後把衣服穿上。」
他的命令一直明確而簡練。許曄迅速完成之後,跟隨著他下了樓。
「你想離開還是想和我一起坐一會兒?」
三層的宴會廳外,男人的詢問讓許曄有些受寵若驚。他滿腦子都在想著如果對方提出「現在,跪在我腿邊」這種要求的時候他要怎麼辦,不料那人竟會給他選擇。
看見他有些獃滯的表情,男人笑了笑:「現在的你還不適合以奴隸的姿態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掃過奴隸眼裡閃爍的感激,他又悠然地補充了一句,「沒有調教好的奴隸會丟我的臉。」
許曄瞬間黑了臉。
這傢伙原來還帶著毒舌屬性的嗎?考慮到自己成為奴隸可能會被Marvin之類的人取笑,而且他也確實對這樣的場合沒有什麼興趣,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開著敞篷飛馳在夜色里的感覺很涼爽。許曄一路上都在想自己虛脫之後伏在他懷裡的那一刻,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能記起當時的一切感覺,甚至能讓他回味起那人身上的淡香。
他撥通了劉璟的電話:「幫我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