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章（8）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就你還想亡國？你把人家西哈努克親王想成什麼人了？」

那個聲音是從霍啟他們五人身後一幫柳家河村學生中出的，他們也是東風中學的，他們的隊伍顯得比較龐大，有十來個人。***霍啟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他覺得完全有必要教訓一下對方。

霍啟站在路面中央，沖那個人說道：「剛才是誰在說話，來吧，到我跟前來。」

柳家河村剛才說話的那個人站住了，有點慌：「怎麼了，我也沒說啥不好聽的呀？」

霍啟徑直朝那個人迎了過去，沒有說話，就像一個武林高手即將出招前運氣時的樣子。石文和石怡都不知所措地看著霍啟。

這時小雪喊了起來，她大聲地叫道：「霍啟，回來！你要幹嗎？」

霍啟放鬆了下來，指著那個人的臉：「今天算你小子走運，以後給我說話注意點。」

小雪臉色通紅，大步流星向前走了起來，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霍啟追了上去賠著笑臉：「雪，你幹嗎呀，剛才那麼大聲，為什麼不讓我教訓教訓那個傢伙？那小子簡直就是欠揍。」

小雪回答道：「我沒不讓你教訓他啊，那你現在去啊，還能追上他的，快去吧！」

小雪剛才的喊聲的確很大，霍啟和石文、石怡都注意到了，只是小雪自己沒太意識到而已。這讓石文和石怡都挺納悶，平時文文靜靜的小雪怎麼也有大聲喊的時候。石怡追上小雪安慰似的問：「小雪，你剛才是怎麼了？有那麼生氣嗎？」

小雪看著石怡說：「我也不知道，我一看見他打架就很緊張。」

其實小雪說的是真話，有些事她自己也是不明白的。他們幾個從小一塊長大，彼此都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他們長著長著，突然有一天，小雪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了，尤其是每當看到霍啟的時候。每當霍啟風風火火地走近她的時候，她就有一種小小的戰慄和不安。當霍啟喊到「雪」的時候，她就像從夢中被喚醒了一樣。每當她閑下來的時候，她總是愛猜霍啟現在在幹什麼？這種感覺究竟是從哪一天開始的，她真的不知道。總之，從某一天起，她就好像真的聞到了霍啟身上的氣息，能看見他稜角分明的鎖骨，能想到他大腦中映起的畫面一樣。也是從那一天起，霍啟在她心中的一貫形象開始被顛覆，那個不愛學習，沒有正行的霍啟消失了，她看到了一個全新的霍啟，他熱，寬容，精力充沛，能給別人帶來快樂，能從任何一件事中找到樂趣。她把這種感覺靜靜地埋在心底，在沒有人的時候她願意輕輕地把它觸碰一下，好讓它像水波一樣輕輕地蕩漾一下，然後再靜靜地藏起來。

轉眼間到了石文家，院內奶奶正一個人坐在牆根下曬太陽，見幾個孩子回來了樂呵呵的：「都回來了，今兒個奶奶過生日，做的好吃的，趕緊進屋吃去吧！」

屋內要吃的東西都擺上了桌，不過都用碗扣得嚴嚴實實的，五個人圍上去，碗被一個個揭開，每揭開一個碗帶給他們的都是一個驚喜，當揭開最後一個碗時霍啟更是出「啊」的一聲，那竟然是一隻完整的燒雞。石怡端上了一盆熱氣騰騰的饅頭放到了桌上，和著饅頭的熱氣和一桌菜的香味，五個人安靜了下來，他們盯著桌上的一切感到如夢如幻。

沉默了一會兒，石怡最先開口了：「都別看了，動手吧。」

石文拿起了筷子向那隻雞伸了過去，他的手突然停下了，疑惑地掃了大家一眼說：「這隻雞是一整隻，咱怎麼分呀？」

五個人立刻又安靜了下來，開始注意起那隻雞來。石怡看了看說：「是啊，是一整隻，還沒開膛沒破肚的，該不會內臟還在裡頭吧？要有內臟我可不敢吃。」

石怡的問題難住了大家，霍啟伸著脖子看了又看也沒敢開口，他心裡也實在沒譜那隻沒開膛破肚的雞有沒有內臟。小雪看了一眼霍啟：「你平時不是挺有主意的嗎，你倒是說說啊？」

霍啟道：「二武不是學習好嗎，我看還是得讓他來分析分析，我這腦子一時不夠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