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蘇格蘭的挑釁(1)
次日清晨,當我來到桑戴克的住所時,他已經開始工作了。***桌子上立著一架用來觀察微生物組織生長形的顯微鏡,它的底盤上放著一張印有六個拇指血印的卡片,當時他正用聚光器聚焦光線仔細檢視著卡片上的血印。等我坐在椅子上后,我這位朋友才將聚光器推回到牆邊。
「看來,你已經開始研究了。」我說。
這時電鈴響了,比德端著早餐進來。
「是啊,」桑戴克問答道,「我已經開始奮鬥了,和往常一樣,在我忠誠的管家的協助下,是吧比德?」
那個個子矮小的男人的神看上去知性、優雅,但是與他手上的茶點托盤卻有點格格不入。比德微笑著,用一種敬愛的目光望向我的朋友,說:
「沒錯,先生,我們沒有浪費一點時間。現在樓上正沖洗著
美麗的底片,其中包括一張被放大的照片,我想在你吃完早餐之前,它們就會晒乾,甚至裱貼好。」
「里維斯,我的這位比德可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當比德退下去后,桑戴克得意揚揚地說,「雖然從外表上看,比德就像一個鄉下學校的教務長或者是法官,但是實際上,他卻具有物理學家的才能。最初他只是一個鐘錶匠,後來經常研究製造一些光學儀器,而現在已經是我這個醫藥法學家的機械助理了。他就像是我的左右手,時間長了你就會現他的優點了。」
「你在哪兒現這個人的?」我問。
「醫院,當時他是一名住院患者,不但身體上患有重病,而且精神也是瀕臨崩潰的,那時的他可是一個飽受貧窮和厄運打擊的可憐人啊!剛開始,我交給他一兩件工作做,漸漸地我現這個人對我心懷感激,忠貞不二,於是就長期聘用他為我服務了。」
「他剛才說的照片是怎麼回事啊?」我疑惑地問。
「噢,他在感光紙上製作了一份放大的指紋圖,還有一張同等大小的底片,以備將來重複沖洗用。」
「昨天聽你和那個諾柏。霍比先生的對話,我感覺你很想拉他一把,」我直截了當地說,「可是我真不知道你有什麼計策。對於我而,這起案子真的毫無希望。雖然我並不想把這項罪名加在他的身上,但是如果說他是無辜的,又實在是說不通。」
「是的,希望並不大,」桑戴克表示同意地說,「到目前為止,我也沒有現什麼線索。但是我有個原則:無論什麼案子,都應該遵循嚴謹的歸納推理的步驟,即搜集事實證據、建立假設框
架、對證據進行檢驗以求確認或將假設推翻。而且,我總是要求自己將心扉敞開去接受所有的可能性。
就眼下這起案子來說吧,假設這確實是起盜竊案,那麼嫌疑人可能有四個:一個是諾柏。霍比;第二個是華科。霍比;第三個是約翰。霍比;還有一種況就是其他人作的案。目前我暫時先不考慮第四種況,而重點考慮前三個人。」
「但是霍比先生有必要從自己的保險柜里偷走鑽石嗎?」我反問道。
「現在我並不傾向哪種假設,」桑戴克說,「我只不過是將我能想到的可能都列出來。約翰。霍比是保險柜的主人,握有鑰匙,所以他有條件偷走鑽石。」
「可是如果他這樣做了,他要對鑽石的主人進行巨額賠償的。」
「除非他個人有什麼重大的疏忽才需要負責,而對於這一點鑽石的主人又很難去調查考證。想想看,霍比先生可是一個所謂的無酬償受託人,原本他對這些鑽石就沒有什麼責任,當然,除非有證據證明他犯下了重大的疏忽之罪。」
「親愛的老兄,那麼那個拇指印又怎麼解釋呢?」我淡淡地說。
「那個拇指印?我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釋它呢,」桑戴克平靜地說,「但我感覺你好像很贊成警方的觀點,對指印的崇拜有如對神奇的試金石的喜愛,好像它就是不容置疑的終極證據一樣,甚至連訊問的步驟都可以省了。這是多麼愚蠢的想法啊!這個指印僅僅是一個證物罷了。當然我承認它是一個十分重要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