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賺錢好難
顧涵來了，眾人也就顧不上沈青霜了，方才的丫鬟面色不善的看了沈青霜一眼，而後將手中端著的糕點放在一旁，走開了。
沈青霜鬆了一口氣，和眾人一樣，微微整理了自己的衣裳。
顧涵大跨步的走了進來，身上穿著一身玄色衣裳，更襯的他面色如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更顯得他不似凡人。
他似是帶著風雪而入，瞬間將房間中喧鬧的氛圍衝散開，無端讓人感覺房間內氣溫低了不少。
原先還敢帶頭吵鬧的賀小娘現下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端正的做在座位上，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不敢再說些什麼。
「還沒進來就聽到你們在外面笑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顧涵給老夫人請過安之後被拉到了老夫人身邊，語氣和臉色都緩和了很多。
之前的事情是趙若染主動挑起來的，此時也是由趙若染主動來阻止。
「沒什麼，就是姐妹間的玩笑，我們在聊起昨天晚上你昨天晚上去沈小娘房裡，不知什麼緣由離開了，是不是沈小娘做錯了什麼事情呢。」
趙若染言笑晏晏，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話里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沈青霜聽她似乎還想繼續說這話，心中一陣絕望，只想著這事什麼時候能過去啊。
好在顧涵只是輕飄飄的往這邊看了一眼，甚至都沒有在沈青霜身上停留多久，便移開了視線。
「這有什麼好了解的。」顧涵說著，又吩咐下面的人，「先吃早飯吧。」
下面人見狀，紛紛向老夫人和顧涵請辭。
沈青霜鬆了一口氣，想要跟著眾人一起告退。
然而，老夫人突然開口，「沈小娘同我們一塊用膳吧。」
在眾人中，最吃驚的倒是賀小娘。
賀小娘咬牙切齒的看著沈青霜，恨不得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出去的時候更是「不小心」的撞在沈青霜身上。
卻不想沈青霜見她的表情早有防備，找了個好發力的動作站在原地，身邊攙扶著她的紫袖察覺到沈青霜身體的變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還以為是昨天晚上冷著了，身體不舒服，是以在後面緊緊攙扶著。
賀小娘不知道沈青霜的防備，用力撞了上去，卻沒到沈青霜沒有被撞到，反倒是自己被反彈的力撞的連連後退，不小心撞到了後面的趙若染。
趙若染一時不備，身邊的丫鬟反應不及，差點摔倒在地。
好在顧涵餘光掃到這邊的動靜，及時伸手將趙若染穩住，這才沒讓趙若染直接摔倒在地上。
賀小娘沒想到這場鬧劇最後竟然殃及到了趙若染身上，臉上血色唰的白了下去，面色恐慌。
在確認了趙若染沒事之後，顧涵這才看向賀小娘，「如此莽撞，回去抄一百遍家規上來。」
趙若染嬌弱的依靠在顧涵懷中，聞言立即說道：「這天寒地凍的，抄書實在是讓人難受了。」
顧涵在面對趙若染的時候，聲音比對上旁人更要軟上三分，「若不這樣，如何能長記性？」
趙若染一雙細眉毛擰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為難，只是為難並沒有持續太久，她看了一眼賀小娘和沈青霜，為難的答應了下來。
賀小娘突逢剛剛的經歷，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目送幾人離開。
沈青霜深知老夫人說讓自己跟著一起過去用膳是何意思，也沒有在心中抱多大希望。
剛剛在老夫人身邊站定，就聽趙若染身邊的丫鬟環翠說道：「奴婢聽說別人家的侍妾那都是站在老爺夫人身邊侍奉的，不知沈小娘覺得呢？」
言下之意便是讓沈青霜過去布菜了。
沈青霜沒有多想，走上前去，接過顧涵身邊小廝的東西，開始給顧涵布菜。
倒不是她有多想，趙若染雖不是丞相府的女主人，按理來說，她身邊的丫鬟說的話也僭越了，可這些都抵不住顧涵作為這裡的主人，他願意寵著趙若染啊，都這樣了，沈青霜還能如何？
好在趙若染還懂得分寸，接下來並沒有一味的找沈青霜的麻煩。
等到終於服侍他們吃完早飯，沈青霜手都快麻了，剛開始還想著等待會回去了之後要做什麼，但到了後面只想著要早些結束現在的場面。
幾人吃東西都慢，只是東西不怎麼多，一刻鐘之後吃的也差不多了。
見幾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沈青霜急忙告退。
紫袖已經在外面等著了，見沈青霜出來，急忙跟上前。
往外走的時候，外面正有人對著沈青霜指指點點，「也不知道那狐媚子到底使了什麼妖法，竟然讓相爺昨天晚上去了她院子裡面。」
她們聲音不小，全然不顧及談論的主人就在面前。
紫袖有些著急，想要上去阻攔兩人，卻被沈青霜攔住。
那兩人都是趙若染身邊的人，說起來不過是兩個下人，但都做成這樣了，背後要是真的沒有趙若染半點推波助瀾，沈青霜怎麼都不相信。
與其現在上去爭一口氣，倒不如記在心裡，等來日有了能和趙若染對上的能力，再報今日之恥。
只是如她之前所料想的那般，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著，見沈青霜半點反應都沒有，還以為沈青霜是被兩人說的羞愧了，所以不敢反駁，當即鬨笑起來。
「你看看她那樣子，恐怕也是知道相爺全部都放在我家小姐身上，自愧不如，所以才不敢反駁吧。」
「小娘……」紫袖覺得兩人說的話實在是刺耳，只是她也知道面前這兩人說的話未嘗不是如此，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沈青霜拍了拍紫袖的手，安慰道：「無礙，她們喜歡說便讓他們說就是了。」
總算是回到自己院中，沈青霜烤著火竟然找出生出半點安心的感覺。
這種感覺實在是複雜。
雖然府上的月例銀子沒有按時發，但沈青霜已經滿足了，好歹現在還有個的遮風避雨的地方，日子還不算是太難過。
不過這樣的日子繼續下去，恐怕日後還是苦巴巴的，既然指望不上顧涵那個顧扒皮，不如自己重新找個謀生的法子。
她抱著被紫袖烘的暖洋洋的被子，認真思索著還有什麼辦法是能夠養活自己的。
首先被排除的就是女紅了，女紅固然可以賺到一些錢，但她自己女紅還沒好到那種地步去，肯定是不行了。
可若是從其他地方入手，沈青霜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
她放棄辦法，哀嚎一聲倒在床上，滿腦子就一個想法，賺錢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