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我有葯，你有病？

「少爺，她有真葯！」立冬的眸色瞬間亮了起來，激動地扯著趙淳的衣袖。

「莫慌。」面色不改的趙淳眼中雖波瀾不驚，但擱在斷腿上的雙手卻微微顫抖起來。

這寧家小姐若真能拿出固筋丸，他的腿定能夠站起來。但他稍稍細想，她若真有，又何必去一品堂買？

趙淳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八歲的小女娃了。

「你有葯啊！」李公子一聽，寧如諳有真葯，整張臉都激動地扭曲起來。

「我有葯，你有病？」他這幅模樣，倒讓寧如諳不得不看向了他的雙腿，懷疑那是一對木樁子。

「噗……」立冬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但注意到趙淳瞥來的眼刀，立馬識相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咳咳……」自覺失態的李公子輕咳兩聲，才緩緩恢復儀態，「若是姑娘真能拿出所謂的真葯，本——本公子自會做主，讓佟掌柜將買葯錢退給你。」

做主？

什麼人能做一品堂的主？

寧如諳越發好奇他的身份，但未等他開口，佟掌柜不滿地嚷嚷道：「李公子，別相信這個丫頭的鬼話，她若真拿得出來，又何必來我一品堂買？」

「我現在自然拿不出來。你們若是信我，過兩日，我把固筋丸帶到一品堂，讓各位評斷。」見大家沉默不語，她又繼續道，「我是寧家的小姐，若是我沒來赴約，你們儘管去寧家找我。」

「我和寧老闆做過生意，他的確有個女兒，但不是你這模樣的。你莫不是個小騙子吧。」

「別騙了人，就跑路失蹤了……」有人提出疑問。

「我叫寧如諳，是我爹養在鄉下農莊的小女兒，昨日才認祖歸宗。」回答了那人的問題后，寧如諳又繼續道，「我還指著佟掌柜退我那五百兩銀子，所以我跑不了，也不可能跑。」

佟掌柜想了想，也覺得寧如諳沒有撒謊騙人的理由。便與之約定好日子：「那就三日，三日後，你將固筋丸帶來。也煩請李公子，還有各位前來見證。」

「假藥」事件暫且擱置，眾人散盡后，趙淳也想儘早離開，卻被寧如諳先一步攔住了去路：「小公子，請留步。」

「葯都拿不出來，還敢攔著我家少爺？」趙淳並未開口，一旁的立冬倒有些懊惱。

「這葯拿不拿的出來，還得看你家少爺願不願意幫我一個小忙？」寧如諳笑眯眯地望著面前的趙淳，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

「大膽！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立冬哪裡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怒火衝天，差點暴露了他們主僕二人的身份。

好在趙淳及時出聲制止了他：「立冬，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見趙淳似乎並未生自己的氣，寧如諳繼續說：「我就是想向小公子借二百兩銀子，過幾日就還。」

借錢？

趙淳微微蹙眉，區區二百兩，他自然拿得出。

只是……

「方才有幸看到寧小姐在賭場叱吒風雲的一面，在下不明白，有如此賭技，你又何須向我借錢？」

「你都看到了？」那豈不是也看到她爬到賭桌上的樣子？

不知為何，寧如諳的老臉有些紅，她輕咳一聲，湊到趙淳耳邊低語道：「實不相瞞，那就是個不入流的小伎倆，我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人家地盤上出老千吧。」

這算是跑到正主面前承認自己出老千了嗎？

趙淳被寧如諳如此直爽的性子逗笑了。

他只知自己看不懂寧如諳，又哪裡知曉寧如諳同樣被他笑的一頭霧水。

見他只是笑而不語，寧如諳有些急了：「你若是不想借我銀錢，借我點藥材也行。」

說著不等趙淳回復，便拿出紙和筆寫了滿滿一張藥方。

她還未完全適應這具孱弱的身子，所以字字如綰秋蛇，歪七扭八不成樣子，倒是剛好符合她如今的年紀。

趙淳勉強看懂后，遞給了身後的立冬。

立冬一眼就看到了藥方中幾株昂貴的藥材，心中甚是不解：「少爺，這些藥材可遠遠不止二百兩……」

趙淳並未理會，而是繼續對寧如諳說：「借葯可以，不過既是交易，你便要有與我交易的籌碼。」說到這，趙淳細細打量了一下寧如諳道，「不如就將你如何在賭場做老千的方法告訴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