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48)
再等等,其實也不知道在等什麼。
只是青瑛沒有說,若是帝君前來,那麼理由應該只有一個,就是來算賬的。
對象就是青瑛或者是春山。
「或者是我們倆。」青瑛說著,月影在邊上嗚咽了一聲,附和道。
此時的魔界如同進入了永夜。
朱厭和虹已經回去了,魔君的門前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在閉關中的魔君應該是感受不到外面的這些變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來。
「也沒關係,不過就是一戰,等這戰我也等的夠久了。」青瑛說著,不由想到當初聽聞的那些事,若不是時機不對,他就該醒來的時候就與帝君算清才是。
「多行不義啊……」青瑛說,「只是不知道琴門他們如何了。以帝君的性子,想必仙界都不好過……」
似乎是不能念叨著別人,青瑛才剛剛這樣說,只聽身邊一聲響動,只見門口顯現出一個人影,他定睛一看,可不正是琴門么。
「你怎麼……」
琴門累得坐在石凳上,半天沒緩過來。過了半,「我可是趕在帝君之前來的,一路又驚又嚇,這動靜也太嚇人了,他這是要做什麼?」
「可不就是嚇你么。」青瑛隨口道,「你這是去哪兒了?那日我就沒再見到你。」
「回仙界了。」琴門說,「也怪我沒在這兒了解清楚,回去之後才知道猙河那事,帝君大怒,仙界已然是仙不仙,魔不魔的境地了。」
「可以想到。」
「我與百花約好,一旦有動靜,就來助你們一臂之力。」琴門說,「雖說有春山在,沒我什麼事了,但萬一能幫上也是好的。帝君的心思從那時開始就……唉,眼下說這些也是沒用。不管這麼樣,我得助你渡過此關才行。百花她還要留在仙界照顧那些無辜的仙子,這幾日也是東躲西藏,不過,她要我把這給你。」
琴門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精緻的銀戒。上面是繁複的花紋,青瑛以前見過百花仙子佩戴過此物。
「這……」
琴門不由他拒絕,就將這物件給他戴上,一串繩子串好,帶在脖子上。
「這是百花仙子的防身之物,別看它小,可御天雷,不過僅有一次。」琴門說,「一次也是一命,用不上最好,用上就是多了一條命,但願能助你。」
青瑛輕嘆了一口氣,說,「太貴重了,仙界此時只有她自己了,應該讓她自己留著才是。」
「我來之前已經安頓好她。原本也是擔心的。但是後來想想,帝君越是在氣頭上越是沒功夫管其他人了。」琴門說,「你就不必為他人擔心了,還是趕緊想想如何應對吧。對了,春山呢?」
青瑛指了指房中,「他重傷尚未痊癒。」
「……可是已經這種時候了?」琴門瞪著眼道,「這要如何是好?」
青瑛搖搖頭,「沒事,我在呢。不過你來了正好,有件事正好拜託你了。」
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在魔界永夜之後的第三天,只聽天邊轟雷聲不斷。魔界眾人緊張備戰,以為這次又是舉兵來犯,誰知道等一眾人等趕到,只見電閃雷鳴中只有一人站著。
那人白衣飄散,持一把戰戟,站在電光之中,本事非常凶煞的場景,可那人慢慢踱步而來,竟然面帶微笑。
這就更恐怖了一些。
他一邊緩緩走來,一邊慢悠悠地問,「青瑛在哪?春山又在哪?」
朱厭和虹對視一眼。明白周圍就是傳說中的帝君了。
當時有人看他一人來襲,又不曾見過,覺得猙河都不敢一人前來,這人又是什麼情況?
也就是這樣,只聽有人上前一步,道,「你是什麼人,竟敢——」
這話沒問完,餘音還沒消散,只見對方看也沒看一眼,抬手,兩根手指微微一動,也不知那閃電從哪裡出來,叫人連防禦也不能,眾目睽睽之下,將那人劈在原地,灰飛煙滅了。
「這……」朱厭怒了一聲,虹趕緊將他拉住,沒讓他輕舉妄動。
面前這位顯然和猙河不是一個段位。是他們都不能比的。
於是沒有一個人敢攔住他,任由他散步似的經過。
帝君說,「沒有人知道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早點告訴我,也許還能留你們一條生路。」
朱厭瞪著他。
只聽帝君像是魔怔了般,重複問道,「青瑛在哪?嗯?沒有人知道嗎?今日我就是來找他的,和你們沒什麼關係。但……若是找不到他,我就得讓你們先給他陪葬才行了……我總不能白來這一趟嘛。」
他這樣一邊走,一邊說,最後好像是走累了,不想再走了,於是駐足不前。
剛好就停在朱厭和虹的面前。
帝君一眼看過來,虹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是一種難以抵抗的壓迫。
實力的差距。
朱厭也不大好受,但是比虹好一些。
帝君覺得他的反應很有意思,微微一笑,戰戟就豎在腳邊。
「你就是朱厭?」
朱厭皺眉道,「又如何?」
「哦?氣勢不錯。」帝君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見他拍一下,就有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
朱厭差點跪在了地上,虹一把將他扶住了。
只見朱厭的嘴角流出血來。
這時候,帝君又看向了虹。
「所以你知道嗎?青瑛在哪?」
虹張了張口,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朱厭艱難地站著,想把他推開。
可帝君下一掌已經落下了……
「虹……」
正在此時,只見一道光閃現而出,隨之一道有力的氣勁硬生生隔在帝君這掌下。
哪怕是帝君也不得不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
於此同時,只聽前方有一個人道,「你在找我嗎?」
帝君眯縫了一下眼,看見了來人。
青瑛笑了笑,「好久不見了,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