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家鄉月兒圓（5）

「我想請你放棄局長的差事，到省城歐陽膽肝病診所擔任總經理。***」

「擔任歐陽膽肝病診所總經理？你對我的況了解么？」

「我自認為很了解。一、我是你的崇拜者，你是我的偶像。20多年前，你在槐樹鎮當書記的時候，曾指揮千軍萬馬下大茬完成了好幾任領導都沒有拿下來的新街開通工程，我當時就在您領導的建設工地指揮部的衛生組，擔任赤腳醫生，您的忠實臣民，只是位卑人微，您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二、到目前為止，您任正科職務20多年，能力強、水平高，但卻太剛正、太直率，加上又不會鑽營，所以，陞官的事經常與您擦肩而過，而且越往後越沒戲；三、老婆農轉非后，一直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兩個孩子分別在大學、高中讀書，眼下家庭經濟十分拮据，非常想有幾間屬於自己的房子，可實現這一願望所需的費用，對您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所以，您一家四口至今還擠在單位只有30平米的職工宿舍里。對不對？」

「……對，對，沒錯。可是，你怎麼認為我就會到你的診所去呢？再說這手續也不好辦呀。」

「您會去的。理由有四：一、您到我的醫院后，我付給您的月薪是您現在工資的3倍；二、我給您在縣城買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把你老婆、孩子全都搬進去，解了您後顧之憂；三、我再拿出十萬元交到縣委組織部，算作您以後**年的工資，把您置換出來，到您六十歲時正常退休，我再配送你相當比例的股份，使您寬寬裕裕地安度晚年；四、統計局長這個角色，要權無權，要錢無錢，想再陞官又不可能，而你卻年富力強，正值人生幹事業的最佳時段，不再閃光，不再熱，既是人力資源的嚴重浪費，也是你個人的極大遺憾，更是到現在還過不上好日子的老婆娃娃們的悲哀。而如此這般，您過上了好生活，我有了得力幫手，還給縣裡騰了個位子安頓幹部，三贏三喜，何樂而不為呢？」

「……嗯，嗯，你分析的有道理！」

歐陽亮看火候已到，一邊起身告辭一邊說：「荊局長，我就不多說了，你考慮考慮，如果同意，三天後我在診所總部等你來簽合同。」

荊輝說：「容我再考慮考慮給你回話。」

六

下午回到省城后，歐陽亮本打算驅車直奔坐落於南郊電視塔下的技工學校去見惠妮老師，可他轉念一想，感到此舉有些唐突，雖然都已人到中年且奔了五十，可時隔20多年，咱見過人家，可人家沒見過我更不認識我喲，再者說了，男女畢竟有別，不能給人家造成不好影響，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於是，他通過114查到了這家技校的電話，然後再打學校電話找到了時任學校會計的惠妮。

話筒里傳來一個磁性很強的中年女人的聲音：「喂，哪位？」

「我是槐樹鎮的鄉黨歐陽亮。」

「哦，咱們好像不認識吧？」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20年前你在槐樹鎮中心小學教書，我當時在槐樹鎮的一個村醫療站當赤腳醫生，看過你指揮學生演節目。」

「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還記得啊？」

「那怎麼能忘得了啊，我一直是你的崇拜者呢。你當時站在舞台上的優美身姿，漂亮得把在場的人全都迷住了呢！」

「哈哈哈，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如今已是人老珠黃了。那，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學生要上技校？」

「不、不、不，不是學生上學的事，是……是這樣，我呢，這多年來一直在省城做事，在歐陽肝膽病診所當所長……」

「噢——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專治肝膽病的歐陽亮么？嚯，那可是個大紅人大名人哦，報紙、電視上經常見到呢。咯咯咯……」

「不敢當，不敢當。」

「找我有事么？我可沒啥病要治哦。」

「不是不是。電話上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晚上八點，請你和你家先生一起到南大街皇家茶園喝茶，咱們聊聊天，諞諞閑，順便有些事需要當面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