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賺翻了
兩千貫,可謂天文數字。
不少人滿面震驚之色,陳玉安氣急敗壞的叫道:「你一區區商賈,敢和本少爺爭搶,你可知我是誰!」
那商賈面無懼色,站起身走到木台前,伸手入懷,正好是兩張千貫銀票,看都不看一樣就遞到了韓佑面前。
「愚兄已是好久未開懷大笑過了,你那淫詩,作的妙極,這兩千貫,予你吧。」
韓佑激動了,激動的小舌頭都發抖了,不由得看了一眼陳玉安等人。
可惜,這群讀書人見了貨真價實的銀票后,沒一個開口的。
不得不說,其實就是三百貫對陳玉安來說,都要冒著被老爹打斷狗腿的風險,更別說兩千貫了。
可他又對雲汐整日念念不忘,尤其是一窺全貌后,恨不得衝上台將佳人攬入懷中一頓一親芳澤。
「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氣急敗壞的陳玉安明顯不死心:「刑部左侍郎陳永志,正是家父。」
商賈微微皺眉:「那又如何?」
「你活膩了不成,一區區商賈,敢得罪本少爺。」
商賈笑了,笑的很莫名:「我雖是一介商賈,卻也知曉刑部侍郎陳大人最重風評,陳大人可知你在花船買醉一擲千金?」
陳玉安氣勢一滯,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提起老爹,陳玉安也冷靜了下來,滿面不甘的望著同樣氣的夠嗆的雲汐。
深深看了眼雲汐,陳玉安撂下狠話:「莫要再讓本公子於京中見到你這商賈,哼!」
說完后,陳玉安攥著雙拳離開了,身後跟著一群所謂的「文友」。
韓佑深怕商賈反悔,直接將銀票奪了過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清。」
誰知那商賈卻不接這初紅玉,笑吟吟的說道:「玉,贈予你了。」
「啊?」韓佑傻眼了:「真的假的。」
「我這人從不言虛,走,陪愚兄飲上幾杯水酒。」
韓佑滿面困惑,京中商賈這麼有錢嗎,不都說這他們皆是夾著尾巴做人嗎?
老鴇子煙柳走了過來,望著韓佑手中的銀票,眼睛都紅了。
「王公子。」著實被韓佑「詩才」震驚了的煙柳,露出了職業性的假笑。
「不合規矩的,斗詩之魁,得是…」
「我知道。」韓佑不耐煩的說道:「場地費嘛,我九你一,下次有這種坑冤種的活動記得通知我啊。」
煙柳一頭霧水:「王公子的意思是?」
韓佑將一張一千貫的銀票遞給煙柳:「找我八百貫,走之前給我,別賴賬啊,小心我去京兆府告你。」
說完后,韓佑走向了商賈那桌,準備結識一番,能隨手掏出兩千貫的,已經不單單是豪商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捏著銀票的煙柳喜笑顏開,著實沒想到韓佑這麼「仗義」,頓時跑上了樓取銀票去了,徒留台上緊緊咬著嘴唇的雲汐又氣又羞。
只是見到韓佑將初紅玉又塞在懷裡時,雲汐姑娘大大地鬆了口氣,心中帶著幾分難言的情緒。
狠狠瞪了一眼根本沒看她的韓佑,雲汐帶著倆大胖閨女上樓了,走的時候又不斷回頭,深怕韓佑又將初紅玉賣了。
再說韓佑,帶著王海來到了商賈那桌,坐下后拱了拱手:「感謝榜一大…感謝這位大哥捧場。」
「愚兄姓封,封田州,公子尊姓大名?」
封田州非但為韓佑倒了杯酒,也為王海倒了杯酒,要知道王海穿的可是家丁打扮。
「我叫王海。」
韓佑舉起杯,敬了封田州。
望著封田州,韓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生幾分親切之感,感慨萬千。
「封大哥有所不知,你這兩千貫真的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說不定,能救我一家老小的命。」
「哦?」封田州神色微變:「難怪你明明是文采斐然卻不顧儀態在大庭廣眾上躥下跳,原來是為了親族。」
韓佑啞然失笑:「掙錢,不寒顫。」
「說的好,當飲一杯。」封田州舉杯與韓佑輕輕一碰:「錢財,到了百姓口中,便是頂天的大事,到了朝堂大員口中,便是百般推脫的難事,可到了士林儒生口中,就成了見不的眼的臟事。」
「聽他們吹,誰說不在乎錢,你讓他把所有錢都捐出來,你看他們同意嗎,不找你拚命就不錯了。」
「說的不錯。」封田州哈哈大笑:「愚兄這銀票贈的不冤。」
韓佑好奇道:「大哥你平常出來逛窯子都帶這麼多錢嗎,腎受得了嗎。」
封田州哈哈大笑:「這銀票,是友…當年友人所予,拿著燒手,拿著,良心不安,還又還不回去,這才來了花船,想著若是見了貼心的女校書索性賞了便是。」
韓佑驚呆了,拿著兩千貫來花船找姑娘,這不得把花船都搖散架了?
轉念一想,他又是滿面后怕之色,還好自己來的早,但凡來的晚一會,少賺兩千多貫。
「未曾聽聞過京中哪個王姓高門大戶的公子竟有如此詩才,小兄弟非是京中人士?」
「小門小戶。」
韓佑剛要給封田州再倒一杯,後者用手蓋住了酒杯:「貪杯誤事,愚兄得了半日閑,入夜後還要操持家中瑣事,不宜多飲。」
說完后,封田州朝著龜公喊道:「拿兩壺茶過來。」
龜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點頭哈腰:「爺要喝什麼茶。」
封田州看向韓佑:「小兄弟喜喝什麼茶。」
韓佑開口道:「新茶吧。」
龜公走了,封田州倒是好奇了:「王兄弟喜喝新茶?」
「嗯,新茶口感好。」
其實京中所謂的新茶老茶區別很大,無論是口感還是外觀。
陳茶肯定不如新茶看著好看,不過京中的有錢人都喜歡喝陳茶。
倒不是說陳茶比新茶好喝,而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徵。
除此之外,明明口感不好的陳茶,反而比新茶貴。
韓府就有一些陳茶,韓佑喝不慣,入口苦澀。
「其實愚兄也不懂這茶的好壞之別。」
封田州好奇的問道:「兄弟倒是異於常人,讀書人皆喜陳茶,你卻喜新茶,為何?」
韓佑也不是太懂,隨口說道:「口感吧,新茶不好泡,不過茶芽嫩,色澤鮮艷,但是考驗泡茶的耐性,泡的時候不能心急,陳茶不麻煩,出湯也快,但是味道重,好處就是不用花費太多時間,硬泡就行,沒那麼多技巧,我認為是新茶好,不過老茶也妙,看個人喜好吧。」
「有幾分道理。」
封田州微微頷首,隨即拱了拱手:「與兄弟相談甚歡,奈何家中瑣事挂念,若是有緣,改日定要與你把酒言歡一番。」
「好說,有緣再見,我還得等老鴇子給我換銀票。」
客氣了一番,韓佑將封田州送到了小舟之上,煙柳也拿著銀票走了過來。
「王公子,您這運氣可真好。」
煙柳攬住了韓佑的臂膀:「雲汐姑娘剛剛說了,您現在便可入了她的閨房。」
韓佑不明所以:「這麼急嗎,我還尋思再叫賣一會呢。」
「不能賣,不能賣啊。」
一聽這話,煙柳急了,原本這初紅玉是晚上用的,雲汐之所以這麼急,就是怕韓佑再賣上一手。
雲汐是真的怕了,所謂頭牌也是有牌面的,以詩換了初紅玉和以錢財換了初紅玉,肯定是前者說出去好聽,還能流傳成一段佳話。
「王公子莫要耽擱了。」煙柳抓著韓佑的胳膊就樓梯那邊走:「春宵一刻值千金,雲汐姑娘就在房裡候著呢。」
韓佑呵呵一樂:「白嫖不說還能賺一大筆,不錯。」
煙柳氣的夠嗆,可不是怎麼的,花錢睡的見多了,賺完了還能白睡的,頭一回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