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祖師爺天道人
時間回到十二年後，牛大叔抱著女兒轉了幾圈后停了下來，問道：「母親好些沒有？」潘慧蓮悲傷道：「還是那樣，下不了床。」說著眼睛就紅了。牛大叔安慰道：「放心，明天我去縣裡請個大夫過來，給母親好好瞧瞧，也抓幾服藥。」潘慧蓮看著自家的男人，心裡無比踏實。自從父親死後，自己和母親靠著家裡的幾畝地，也算勉強度日。可是母親由於思念父親，漸漸就得了這個痴獃的病症，而且越來越嚴重，有時候連自己都不認得了。潘慧蓮不得不一個人扛起這個家，照顧痴獃的母親。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這個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給了自己一個完整的家，還扛起了所有的壓力。
潘慧蓮擔心道：「縣裡離咱們村有兩天的路程，大夫怕是不願意來。」牛大叔道：「放心，一定能請來，了不起多給他一些銀錢，肯定會來的。」潘慧蓮看著自己男人的面龐，感覺什麼事都難不住他，點了點頭說道：「快吃飯吧，飯菜都涼了。」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吃著晚飯。牛大叔卻還沒想好，明天要怎麼安排潘乘風。畢竟這趟出去，少說也要三四天。不知道情況的潘乘風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喝了雞湯渾身暖洋洋，睡眠質量更是杠杠的。
翌日，潘乘風照例在村口等著牛大叔，遠遠的見牛大叔走過來，潘乘風笑著跑過去說道：「大叔，你今天可是晚了哦~」可不，今天算是出遠門，自然要和妻子好好惜別。看著牛大叔只拿著長矛，並沒有帶弓箭，而且還背著一個大包袱，潘乘風奇怪道：「大叔要出門？」牛大叔點了點頭說道：「有事，需要去縣城一趟。」看著那個大大的包袱，潘乘風想到了，問道：「大叔這是去縣城賣皮毛？」牛大叔回道：「嗯，還得給妞兒她外婆找個大夫。」潘乘風急忙問道：「那我怎麼辦？」牛大叔淡淡道：「左右也就三四天的事，你先自己安排吧？」潘乘風腹誹道：「我安排個der，你不在我的小野雞燉蘑菇怎麼整？誰教我打野雞？」潘乘風想到自己的野雞，忽然有些不高興了。看著潘乘風低頭摸下巴的樣子，牛大叔怎麼看怎麼奇怪。不過也沒多發廢話：「我走了。」說著就大跨步往村口走。潘乘風看著牛大叔的背影，一咬牙飛快的追了上去，大喊道：「大叔等一下，我也去縣城！」
牛大叔停下腳步，扭頭疑惑的看著潘乘風問道：「你也去？你去幹什麼？說好了，我可不管飯。」潘乘風翻了個白眼：「誰讓你管飯了，我自己有米，大叔等我一下。」說完，飛快的跑回家裡，拿起小米袋，包好小黑鍋背到後背，又跑了回去。前後也就三四分鐘，潘乘風就回到牛大叔面前，得意的掂了一下手裡的米袋。牛大叔看著潘乘風來回的速度，心裡也是暗暗吃驚：「這小子就吃了那麼一小塊獸肉，居然能有這速度，我果然沒看走眼！」其實潘乘風也還沒意識到，那塊肉的作用可不止昨天那些，經過一晚上的持續作用，肉的能量已經完全被他的身體吸收，他現在比昨天的體力和力量又提高了很多。而且身體也長高了一點，結實了很多，沒有原來那種弱不禁風的感覺了。
看著一臉得意的潘乘風，牛大叔又升起了戲弄他的想法，說道：「好，一路上你吃你的米，我吃我的肉。」潘乘風得意的臉忽然呆住了，腦子只剩下：「吃肉」兩個字。路上有肉吃？回過神來，牛大叔已經走出村口了，潘乘風也快步跟了上去，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漸漸遠離了潘家村。
一路往西，半路上潘乘風就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了。暗暗想道：「這感覺，好像比昨天體力更好，走了兩個小時，也沒感覺到累。不知道力量是不是也更大了？」看見路邊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潘乘風跑過去撿了起來，在手上掂了兩下。然後朝准了一個方向，用盡全力丟了出去。就見那塊石頭咻的一聲，劃出一道弧線。潘乘風盯著石頭的方向，看見石頭落地后，估算了一下：「哇靠，這得有一百多米遠吧？這比一個強壯的成人都不差！哈哈，小爺終於也有點實力了。」
潘乘風正在歪歪，就聽到牛大叔的話傳來：「發現了？你現在的身體力量，應該比普通成年人要強一些，這幾天還會繼續增加，我估計你的力量能達到六百斤。」潘乘風一臉驚訝道：「就吃了那一塊獸肉，就這麼厲害？要是能天天吃，那豈不是早晚天下無敵了？」牛大叔笑著彈了一下潘乘風的腦瓜崩道：「想得美！身體有極限，就你這副小身板，能達到六百斤，已經算你天賦異稟了。正常人通過鍛煉，雖然也能達到這樣的力量，不過想要繼續提高，那就千難萬難了。」潘乘風哎喲一聲，捂著腦袋問道：「那怎麼辦？」
牛大叔說道：「很早就有人發現了，身體是有極限。好比水桶一樣，能裝多少水是固定的，裝滿了還往裡裝，水只會流失掉。而且凡人壽命只有幾十年，過了身體巔峰期，就開始走下坡，年紀越大，力量流失的越厲害，不過，，，」「不過什麼？」潘乘風忙問道。牛大叔傲然的說道：「千多年前，煉體士的祖師，發現了這個問題。經過他老人家的研究，終於找到了突破人體極限的辦法，創出了煉體術！他是所有煉體士的祖師爺！」潘乘風問道：「哦~祖師爺那麼厲害，叫什麼名字？」牛大叔恭敬的說道：「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稱呼他『天道人』」潘乘風喃喃道：「天道人，是不是還有個地道人？專門生活在地下的人?！哈哈哈」牛大叔看見潘乘風在那傻笑，也沒管他繼續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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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乘風忙追上去問道：「那怎麼突破身體極限呢？」牛大叔繼續說道：「突破身體極限，就像是把水桶做大，做厚，不然水多了也會撐破。這就是我先讓你把身體底子打好的原因。身體好了才能承受得住，才能不被撐破。」潘乘風打了個冷顫，一聽就感覺很疼，有些怯怯的問道：「就是我剛吃獸肉那會的感覺？」牛大叔說道：「類似吧，不過你那個只是小兒科，真正要幫你入門，進入煉體一層，疼痛是難以想象的，而且時間肯定會很長。」
潘乘風突然有點想退縮，那次就夠要命了，居然是小兒科？牛大叔好像看出了潘乘風的想法，道：「怎麼了？害怕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到時候，如果意志不夠堅定，沒挺過來，那就是死。」潘乘風馬上堅定的看著牛大叔說道：「我什麼都沒有，就剩下堅定的意志了！」兩人一問一答，慢慢的天就黑了。趕了一天的路，潘乘風已經開始有些支棱不住了，牛大叔看了看四周道：「前面一點有塊大岩石，我們在那過夜吧。」
兩人走到巨石邊，找了個擋風的方向坐了下。牛大叔道：「你去撿些柴禾，我出去一會。」潘乘風放下米袋和鐵鍋，在周圍慢悠悠的撿著柴禾，嘴裡碎碎念道：「什麼出去一會，明明就是去打獵，也不知道這次能打到什麼獵物。」撿完回去，升起了火堆，架起鐵鍋開始煮粥，就聽到了牛大叔回來的動靜。扭頭一看，好傢夥！牛大叔扛著一隻大野豬！看著怎麼地也有兩百多斤。牛大叔放下野豬嘿嘿一笑道：「運氣不錯，沒出去一會，就遇上這頭野豬。」潘乘風不知道，牛大叔所說的一會，其實已經去了很遠了。看著牛大叔放下的這頭野豬，潘乘風突然感覺鍋里的粥不香了。以前每天就想著有粥喝就滿足了，現在感覺自己不想喝粥了，他想吃肉！可是牛大叔說了，想吃肉，就要靠自己。
「不行，得想辦法弄點肉來吃！」潘乘風煮著粥想著，怎麼從牛大叔那裡弄點肉吃的時候，牛大叔已經開始處理起了那頭野豬，似乎看出了潘乘風的想法，牛大叔一邊撥著豬皮，一邊說道：「你別打我這野豬的主意，一根豬毛都別想！」潘乘風笑道：「哪能呢，我自己有粥。」
牛大叔很快就處理好了野豬，開始烤肉了。老樣子，一次十幾塊，沒熟就往嘴裡送。潘乘風看著碗里的粥，又看向滋滋響的豬肉，怎麼都喝不下去。潘乘風忽然站了起來，走到牛大叔身邊，牛大叔警惕的看著他，問道：「幹嘛，說了各吃各的，我是不會分肉給你的。」潘乘風說道：「牛大叔你別干吃啊，喝口水吧。」說完，就把手上的碗遞了過去，牛大叔一臉警惕的看著潘乘風，拿起碗一口就喝下。「噢~噢！~你是先喝我的粥的，我現在沒東西吃了，你得分我肉吃！」
牛大叔張著嘴，看著碗里殘留的兩顆米粒，暗道：「這他么是粥！根本沒吃到幾顆米，你小子平時都吃這個？」牛大叔突然有點心酸，暗道：「之前只知道他不容易，沒想到連粥都喝這麼稀的，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哎~」牛大叔突然大聲說道：「居然著了你小子的道！」牛大叔一臉憤憤的拿了兩塊肉丟給了潘乘風。好傢夥！這兩塊肉，怎麼地也有三斤，這回掙大發了！
看著一臉興奮烤著肉的潘乘風，牛大叔淡淡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想吃肉，就得靠自己的本事！」潘乘風當然知道，是自己耍詐騙了牛大叔，不過牛大叔還是給了自己兩大塊肉，還是肥瘦相間的。潘乘風一臉笑嘻嘻的說道：「放心吧大叔，不用多久，我讓您吃我打的獵物！」看著一臉興奮的潘乘風，牛大叔也笑了起來，豪爽道：「好！」
兩人各自吃著肉，潘乘風吃的滿嘴油，抬頭問道：「牛大叔，上回你耍的那招教教我唄。」牛大叔問道：「哪一招？我在你面前用的招多了。」潘乘風用手一筆劃,道：「就是手一抬，然後咻的一聲，把樹打斷的那招。」牛大叔明白了，他說的是彈指,淡淡道：「那招你現在學了沒用，你各方面都還沒到家，傷不了敵人。」潘乘風道：「誰想著傷敵人了，只要能傷野雞野兔就行。」牛大叔兩眼一瞪：「你學我的絕招，就是想打野雞野兔？」
潘乘風眨了眨眼：「要不然呢？」牛大叔剛想罵人，不過想了一下道：「行啊，你每天用十指倒立撐起身體一個時辰，直到可以用一指撐起身體，我就教你。」潘乘風疑惑道：「就這麼簡單？」「簡單？！我當年可是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做到。」潘乘風忙解釋道：「我不是說這個動作簡單，是說這個練法簡單。」心裡想著：「這不就是一燈法師練的嗎？」牛大叔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練了你就知道不簡單了。」
吃完肉，潘乘風拍了拍手，立馬開始練了起來。「不就是倒立嘛？能有多難？」說著，就兩手撐地，立了起來，再用十指慢慢撐起身體。一開始還沒感覺累，過了一會就聽到牛大叔嚴格的說道：「腰腿都伸直了，十指立起來。」潘乘風立馬咬著牙，把身體撐的筆直。牛大叔點了點頭，繼續吃肉。潘乘風堅持了半個小時，已經是滿頭汗了，慢慢的腰腿彎了，手掌也貼到了地面，手掌剛貼地，就聽見牛大叔喊道：「手指撐起來。」潘乘風一個激靈，立馬又把手指撐起來了。中間斷斷續續被提醒了十幾次，還倒地了兩次，不過終於堅持了下來。潘乘風累得趴在地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不過嘴巴倒是還能動，有氣無力的問道：「牛大叔，你說你多久做到的？」牛大叔回道：「三個月！」潘乘風說道：「我兩個月就可以做到！」牛大叔意外的看過去，卻發現那小子已經睡著了。牛大叔暗道：「第一次就能堅持一個時辰，比老子強。」其實牛大叔做到單指撐起身體，一共用了五個月時間。之所以說三個月，有勉勵潘乘風的意思，不過，更多的是想在未來徒弟面前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