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叫你洗斗篷,你在這兒勾引我的婢女?

第7章 叫你洗斗篷,你在這兒勾引我的婢女?

韓梟一路朝後院走去,連新的擋風斗篷都沒披。

身上墨綠色綉金紋的襖子做工精緻,華麗奪目,頭戴上品羊脂玉發簪,及腰長發隨著他的步伐晃動在腰后。

但在他這張極致美艷的臉龐下,所有衣裳配飾都只能淪為陪襯。

可謂連行走都好看到似仙君下凡!

一路上習以為常的引來許多婢女偷瞄,但逐漸韓梟就發現不對勁兒。

身後的婢女驚呼也就罷了。

可前面他還沒過去,怎麼也傳來興奮議論的動靜?

韓梟疑惑蹙眉,把腳步放慢了細聽——

「季少主長得好俊啊!」

「你們說是世子好看還是季少主好看?」

「胡說什麼呢,世子是咱自家主子給發月錢的,好大的恩德,他倆能比嗎?我選季少主。」

「....哎呀,怎麼親手做這些粗活,我剛才過去幫忙他都不肯呢。」

「好心疼,咱們世子這回真的過分了!」

「哎哎,早聽說季少主溫潤如玉,他剛才搖頭說不用我幫的時候,語氣好溫柔!」

「我這輩子要是能嫁給季少主,哪怕是個暖房.....」

「又做夢!你從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這輩子立志要嫁給世子,哪怕是暖房丫頭也好。」

「世子那脾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哪裡有人家季少主好,一看就是婚後能與我互敬互愛....哎他看我了!」

「胡說,看的是我。」

「你們快瞧,他連手都生的那般好看,別洗斗篷了洗我!」

「你不知羞!」

「你們都走開,叫我看看。」

「你才走開!」

「......」

一群穿著粉裙羅衫的婢女們,圍在雕花廊洞後面嘰嘰喳喳擠成一堆!

她們年紀都很小,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模樣。

韓梟臉色黑了大半,陰惻惻在婢女們身後出聲。

「他好看嗎。」

「好看好看,好想天天看!」有婢女頭也沒回的應著。

「——!!!!!!!!」

「世子!」

「是世子!」

不等韓梟說話,一群婢女們噤若寒蟬的行了禮,爬起來就跑!

生怕被韓梟逮著訓斥。

不遠處,季清歡正拿著牛毛刷不急不慢的梳理斗篷,聽見動靜也沒回頭。

只是心說——

不是柿子,是酸杏。

但有一點他覺得奇怪,餘光能瞥到婢女們嘰喳跑遠的身影,都很活潑。

敢在韓梟面前就這麼一鬨而散.....

她們不怕韓梟動怒么。

還是說,韓梟從前沒打殺過婢女?

看著不像啊。

身側有腳步聲正在靠近,周圍光線也被勻稱身影慢慢擋住。

季清歡還是沒理會,垂著眼把白狐斗篷沾清水一點點梳順,手指骨節被冷水凍的泛紅,清晰映在斗篷上。

「哼。」韓梟冷哼。

季清歡沒抬頭。

「哼。」韓梟又冷哼。

季清歡抬頭了,只看他一眼就又低頭幹活。

「喂,」韓梟抬腳踢地上的清水桶,語氣不善。

「我這麼大個人站在這兒,你是瞎了么!」

「大約還有一刻鐘洗完。」

季清歡沒抬頭的回話,嗓音非常平淡。

就算有別的活兒叫他干,也得等他洗完。

「......」

該死的,又是這種感覺!

韓梟的拳頭都打不到這人身上,讓他很煩躁。

水桶里同時映出兩張少年臉龐,一個漂亮卻滿臉躁氣,一個清冷且氣定神清。

韓梟愣了愣,順著不停梳毛的那隻手往上看。

黑色棉袍袖口挽到小臂中間,季清歡的膚色沒他冷白卻也不黑,手臂線條勻稱,隱約隨著動作能看到皮下的薄肌抽動。

他想到剛才婢女們說的話,什麼臉俊秀,手也生的好看。

季清歡好看?

從前婢女們誇他的時候,那是實話實說。

但此刻,韓梟第一次覺得那些婢女眼睛有毛病,這哪裡好看!

普普通通一個男的罷了。

韓梟開始發難:「你知道這件狐皮斗篷是我母妃親手縫製的么。」

「不知道。」季清歡語氣誠懇。

他跟韓梟的母妃又不認識,怎麼知道王妃有沒有給兒子縫過斗篷。

「?」

還敢頂嘴!

韓梟正要起火,旁邊白檀忽然給他搬來一隻軟凳,叫他坐下說。

白檀想著坐下好歹能降降火氣。

韓梟瞥白檀一眼,不情不願的坐下。

事實上他想直接按著季清歡揍,先揍一頓再說!

越看季清歡這張氣定神閑的臉,他就越厭煩,隨口嘲諷他。

「叫你洗斗篷,你在這兒勾引我的婢女?」

韓梟坐著整理好衣擺,又挑釁似的望向季清歡。

但對方根本沒再看過他。

身穿普通黑布侍衛武服的少年,身形挺拔端正,也可以用一身正氣來形容。

儘管是梳洗斗篷這種旁人不屑做的小事,季清歡也做的一絲不苟。

甚至還刷的很認真,神情特別專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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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梟就看見季清歡垂著的睫毛如蒲扇,清冷無趣的一張臉。

這讓他莫名有些啞火,又踢了一腳水桶。

「洗這麼熟練,你在家天天洗斗篷?不會家裡連僕人都請不起吧。」

季清歡知道他沒話找話,這是要伺機找茬兒。

原本不想理會。

但旁邊那個侍衛忽然輕咳一聲!

季清歡拿著刷子的手停下,抬頭看韓梟:「沒有。」

說完才又低下頭接著做事。

心說我就不理你,憋死你個王八蛋。

「要是叫你給我刷馬桶呢?」韓梟瞥著他。

季清歡這次都懶得抬頭:「當然會聽世子的吩咐,等我洗完斗篷就去。」

男人怕什麼臟,無所吊謂。

「......」

還真拿這狗東西沒辦法了?韓梟攥著拳想。

不行,他得回去細細琢磨!

韓梟站起身直接往回走,隨口道。

「本世子瞧見你把斗篷洗壞了,罰你不許吃飯,中午不許吃晚上也不許吃。」

不給吃飯卻一直吩咐幹活,他看季清歡怎麼熬!

一直到韓梟走遠,季清歡還是沒說話。

「季少主,」白檀看著被欺負的少年。

他沒有直接跟著主子走,而是單膝蹲到水桶邊。

白檀的嗓音清朗斯文,小聲說。

「我知道你如今只能....其實世子不難相處,只要你順毛捋就行了,就跟洗斗篷是一樣的。」

很明顯,這個侍衛在教季清歡怎麼才能好過一點。

奇怪,這人不是韓梟的貼身侍衛嗎。

季清歡停下刷子,直視侍衛:「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這會兒細看,才發覺長的有些似曾相識。

「少主還記得?」白檀愣住,點點頭,「三年前我去白雲山給世子打獵,踩了撲獸夾,是你帶人路過救了我!」

原來如此。

難怪這侍衛從昨晚扒衣裳那會兒,又到現在,都似乎有想幫他的意思。

那麼,這人不會騙他吧。

季清歡問:「....季州百姓真的進城了?」

「千真萬確!」白檀肯定的說。

侍衛的語氣不似作假,尤其一雙純善眼眸很真誠。

季清歡又問:「我父親可好?前殿有沒有發生什麼事,王爺為什麼會同意百姓進城?」

百姓里有如今的落魄太子啊。

韓王沒打算跟遼兵敵對,怎麼跟他老爹聊過之後忽然救太子呢。

季清歡懷疑他老爹是給出了某些物品,又或是某種承諾。

但季州城根本沒有韓王能看上的物品。

那就只剩承諾。

他父親承諾了韓王什麼?

能值得讓韓王不惜代價的出兵伐遼!

「...這,」白檀皺眉思索,「昨夜我一直都在清心殿里伺候世子,且...就算我在外面行走,也不會知道主子們的密談內容。」

小小侍衛要是敢留神韓王和季城主的對話,那不是找死么。

顯然季清歡也想到這一點,他垂下清冽眸子。

「多謝你回答我,你走吧。」

「是,」白檀點頭,但在離開之前他猶豫片刻。

忽然朝季清歡嗓音壓低,語速飛快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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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我求你脫了戰袍親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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