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志如鐵，心智如妖

「世間凡有價值之物，自然都是能買賣的。」

天聽樓，一名身著旗袍的美麗女子柔聲道，老吳對她點了點頭，轉身下樓。

女子屈身行了一禮，用一種近乎於歌唱般的聲音道：「奴家江雪瑤，見過兩位公子！」

江雪瑤一身淡紅色旗袍，玲瓏曲線盡顯無疑，腰肢搖擺間散發出無窮的魅惑。

一股屬於成熟女性的知性氣息間夾雜著一絲慵懶，身上瀰漫著某種清香，讓人心神搖曳。

李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江雪瑤吸引過去，面色微紅。

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正是剛剛對這些事情最敏感的時候。

江雪瑤紅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目光轉到李牧身上時，卻是心中微驚。

「咦，這李牧看見我竟然絲毫不動心？沒有一點反應？」

江雪瑤作為天聽樓的負責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在樓上時就已經聽見了下面的對話，知道了李牧的身份。

畢竟，作為情報工作者，隨時收集情報可是最基本的。

她驚訝的，是這李牧明明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在她魅惑之下，竟然能夠一直保持清醒，目光清明，動作自然，一刻也沒有失神。

要知道，她這一身打扮可是最是能夠吸引男子，令他們放鬆警惕的。

甚至於連她的姿態神情，一舉一動，都是經過萬象閣專人調教過，為的就是能令她能更容易接近目標，套取情報。

「才十七歲，卻能對我視若無睹，如果不是心智過人，心堅如鐵，那就只能是……」

江雪瑤目光不著痕迹的輕輕下移，旋即心中輕笑。

看來，這位李牧公子至少的確是個正常人。

凡是第一次見到她的，不管情願與否，只要原始的本能沒有消失，必然是這個結果。

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萬象閣，也不配如此的地位了。

江雪瑤在心中飛速分析。

「十七歲，就擁有這樣的心智與意志，著實可怕！」

「不過，這五年他一直都在奉天府內練劍，也沒怎麼與人接觸，證明其閱歷尚淺。」

「所以確切地說，他是意志如鐵，專心如一，不為外物所動的類型，而非像是那些看破紅塵的老怪物般心智如妖。」

僅僅見面數息時間，江雪瑤立刻就對李牧的性情有了初步的判斷。

眨了眨眼睛，江雪瑤帶著李牧兄弟向裡面走去。

江雪瑤解說道：「這天聽樓，分為兩部分，外面的大廳擺放著不少最新的免費的情報，客人可以隨意瀏覽詢問。」

「內里的情報室，則可以單獨詢問任何情報，前提是您能付出相應的代價——寶物、錢財，甚至是情報。」

「您也可以直接將情報出售給奴家，只要能夠證實真實性，萬象閣會根據情報的分量給予報酬。」

李牧聽得嘖嘖稱奇，心中感慨。

這萬象閣不愧是超級勢力，這一手情報玩得就夠厲害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萬象閣的情報來源。

這邊的情報都是免費的，李牧隨手拿起一份情報，閱讀起來。

「黑澤王朝，銀狐部落三十六妖於今年秋初偷渡天斷山脈入雁城，為炎武衛所獲，餘一妖逃竄於西，至今未見。」

李晨也湊了過來，看見這份情報，好奇道：「竟然有黑澤王朝的消息，這些狐狸精偷渡到咱們人族的城池裡幹什麼？」

黑澤王朝不同於大炎、大月兩大人族王朝，乃是由妖族所建立的王朝！

妖族乃是諸多精怪的統稱，並非單一的某族。

譬如這銀狐，也只是妖族的一份子，或許還有銀狗銀狼等等不同妖族。

黑澤王朝處於兩大人族王朝的北方，以天斷山脈為界，將人與妖的國度分割開來。

江雪瑤輕聲一笑，宛如玉鈴脆響，解釋道:「天斷山脈以北，儘是些叢林沼澤、雪山沙漠之類的惡劣環境，不適合建城。」

「妖族雖然低劣，但和愚蠢的妖獸不同，好歹覺醒了靈智，本身又是仿效我人族建立王朝與文明，自然更嚮往我人族的花花世界。」

「銀狐一族，最擅長的便是幻術，它們變幻成人，掩蓋起妖氣，極難被發現，只要進入城鎮，藏身於人海，便是炎武衛也沒辦法。」

李牧問道：「所以說，這隻跑掉的銀狐很難抓到了是吧？」

江雪瑤點頭：「除非它自投羅網，主動跑到強大修士的面前，否則是很難了。」

江雪瑤說話的時候，餘光不斷的打量著李牧，作為天聽樓的負責人，任何時候她都在收集情報。

目光掃過李牧脖子上的小小的劍形吊墜，江雪瑤想起不久前的一則情報。

「奉天府東北角有劍勢氣息沖霄，疑似有人進入『勢之境』。」

江雪瑤心中起疑：「這李牧的居所恰好就在奉天府東北角，莫非就是他？」

李牧的劍道天賦是秦城人所共睹的，十一歲「法之境」大成，若非沒有開啟靈脈，而今也該達到「勢之境」了。

李牧今日揮出劍氣之事，雖然被不少人看見，但此時還並沒有傳到她的耳中。

情報的傳遞是需要時間的，萬象閣的情報系統雖然強大，但還不至於做到秦城隨便一條街道發生什麼事情立刻就能知道的地步。

所以，江雪瑤對李牧的印象，還依舊停留在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