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楊繼年沒了

第28章 楊繼年沒了

不久之後,琴扶院。

趙暮鳶正擺弄著天機殿分堂送來的草藥。

二師父給她的毒藥雖多,可每一種都太過珍貴,她必須做一些常用的葯,以備不時之需。

花落自前院歸來,告知趙暮鳶最新消息。

「姑娘,皇上的旨意剛剛傳來,楊繼年被依律判了斬刑,下個月底行刑。」

「楊府其餘在朝官員,全部禁足一月,並罰俸一年。」

趙暮鳶放下手裡的藥材,寒聲道:「死有餘辜!」

花落欣喜地繼續說著,「旨意里明確說,求情者同罪。」

「老夫人曾暗示楊千山,棄車保帥,楊繼年怕是要被放棄了。」

趙暮鳶輕笑一聲,「意料之中,老夫人最看重的可從來不是什麼孫子,而是尚書府的榮耀。」

「或許只有崔湘琳還惦記著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花落,接下來幾天你多盯著點崔湘琳那邊,我想,她一定會去看她的寶貝兒子最後一眼。」

「姑娘是覺得尚書府會借她之手……」花落做了一個滅口的動作。

趙暮鳶嘴角掠過一絲嘲笑,「大義滅親,有什麼比親生母親親自下手,來得可信?」

「可是,楊夫人如今被軟禁在院中,憑她一己之力,怕是很難脫身,更何況去見楊繼年。」花落疑惑道。

趙暮鳶冷笑道:「放心,會有人幫她的,這府里想楊繼年死的人,可不少。」

「至於大理寺那邊,你去給暝王傳個信,就說我希望崔湘琳能順利見到楊繼年。」

「是,姑娘。」

趙暮鳶突然回想起那晚令人作嘔的三人,問道:「可探聽到另外三人的情況?」

花落點了點頭,含笑道:「另外三人和楊繼年一樣,判了斬刑。」

「三家其他在朝官員,也是禁足一月、罰俸一年。」

趙暮鳶讚歎一聲,「這個南睿帝,就這件事上來看,是個不錯的帝王。」

余姑姑聞言,放下手裡的藥材,滿臉崇拜地說著。

「小姐,當今陛下勤政愛民,在南睿國,是人人稱頌的明君。」

趙暮鳶淺笑道:「明君?誇大了,明君可不會下旨,燒死自己的妃子,還將親生兒子丟進冷宮自生自滅。」

余姑姑回憶著年少時看到的那一幕,心有餘悸說著。

「小姐,暝王的母妃當年生他時,黑雲蔽日,狂風肆掠。」

「而那一年,國內洪災泛濫,瘟疫橫行。」

「他就是禍世妖物,小姐日後需要多加小心才是。」

青弦嚇得扯了扯趙暮鳶的袖子,「那小姐嫁過去會不會有危險?」

趙暮鳶見兩人都是一臉驚恐,為了避免以後的誤會,她覺得有必要和她們說一下。

正色道:「姑姑,青弦,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

二人很少見她如此嚴肅,連忙認真道:「小姐請說。」

趙暮鳶將自己的想法,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你們即將同我一起入暝王府,我希望不要再把『妖物』二字掛在嘴邊。」

「無論南暝央是不是妖物,迄今為止,他並未傷害過我們分毫。」

「要知道,有些時候,人要比妖魔更加可怕,明白嗎?」

她清楚,一時很難改變她們對於「妖物」的恐懼心理。

但南暝央將會是暫時的盟友,她不希望身邊之人對他只有恐懼。

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二人想了想,異口同聲道:「是,小姐。」

一連好幾日。

楊府內毫無動靜,彷彿大家都忘記了楊繼年之事。

在漫長的等待之後,終於迎來了老夫人前往城外霞光寺祈福的這一天。

花落低聲道:「姑娘,楊雨菲將崔湘琳放了出來,兩人現在已朝大理寺而去。」

「她們帶的酒瓶被老夫人的人做了手腳,瓶口上塗了毒藥。」

趙暮鳶冷笑一聲,「好戲就要上場了。」

「暝王說,可以安排姑娘去看戲。」

趙暮鳶眸色一亮,「走。」

大理寺監牢內,昏暗的光線下,滿是哀求聲。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慄。

崔湘琳帶著楊雨菲和兩名貼身丫環,顫顫巍巍地來到了楊繼年所在的牢房。

她心疼地望著鼻青臉腫的楊繼年,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年兒,到底是誰對你下的手?」

楊繼年虛弱地躺在地上,喃喃道:「母親,母親,您終於來看孩兒了。」

崔湘琳聽著他的聲音,心都碎了,「年兒,我的年兒……」

楊雨菲將食盒輕輕放到楊繼年的身邊。

嗚咽道:「二哥,我和母親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的飯菜,還有美酒。」

楊繼年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還是母親和妹妹心疼我。」

他接著抱怨道:「母親,那個該死的明岳,居然敢判我斬刑。」

「父親什麼時候救我出去,這地方又臟又臭,我睡覺都睡不踏實。」

「年兒……」崔湘琳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楊雨菲面露難色,替母親回答,「二哥,那是陛下親自下旨,父親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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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繼年頓時瞪大了雙眼,震驚道:「不可能,她們不過就是一些賤民,能被我們看中,是她們三生有幸。」

他根本不相信,皇帝會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給自己定罪。

「二哥,她們中有幾人,聽說後來自盡身亡了。」

楊繼年不以為意,「死就死了,大不了賠些銀子,父親可是戶部尚書,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對了,太子殿下,讓父親去求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定能救我。」

楊雨菲望著眼前還弄不清楚狀況的人,十分嫌棄,「二哥,現在這事鬧得滿城風雨,民怨沸騰。」

「就算是太子殿下,這個時候也不能出來替你求情。」

楊繼年聞言,癱倒在地,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崔湘琳見自己的兒子被嚇得不輕,心中一痛。

「年兒,你老實告訴母親,行兒他們那晚,怎麼會在府里?」

事到臨頭,楊繼年不得不坦白。

「母親,我就是看不慣楊雪音欺負妹妹,所以放了他們進府,想讓他們教訓教訓她。」

崔湘琳駭然失色,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難怪年兒一直不肯說出實情。

「這麼說,三人重傷,都是楊雪音乾的?」

「一定是她,她身邊那個丫頭似乎有些功夫。」楊繼年十分篤定。

崔湘琳眼神一冷,恨恨道:「年兒,你放心,她把你害成這樣,為娘一定不會放過她。」

楊繼年哽咽著坐起身,抱住她的手臂,「母親,您一定要救救孩兒,孩兒不想死。」

見到兒子這副模樣,崔湘琳心疼壞了。

「年兒放心,母親回去定會勸你父親再想想辦法。」

「實在不行,娘去求你外祖父。」

「年兒,你一個人在這裡,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聽到母親說,會去找外祖父,楊繼年略微放心下來。

等丫環將飯菜擺好后,開始大快朵頤。

楊繼年狼吞虎咽的樣子落在崔湘琳眼底,她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來。

自己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孩子,現在毫無往日貴氣可言。

驀地,楊繼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轟然倒地。

他瞪大著雙眼,滿是不甘。

崔湘琳見狀,慌張地搖著他,哭喊道:「年兒,年兒,你怎麼了?」

然而,無人回應她,楊繼年已氣絕身亡。

牢頭聞聲而來,探了探楊繼年的鼻息,又看到了滿地的飯食,立刻大喊,「把她們抓起來,去稟報大人。」

差役得令,便立刻把崔湘琳等人給控制了起來。

「大膽,你們可知我是何人?」崔湘琳驚呼。

楊雨菲也嚇壞了,緊緊摟住崔湘琳,死活不肯放手。

「楊夫人,卑職有理由懷疑,楊繼年是被你們投毒致死。若有不服,等大人來了再說。」

牢頭抬手示意,命人將幾人關押到了別的牢房。

不久之後,趙暮鳶和花落自另外一間牢房中走了出來。

牢頭連忙迎了上去,鞠躬道:「楊二小姐請隨意,您忙完,卑職再來帶您出去。」

「有勞了。」趙暮鳶淡淡道。

二人來到楊繼年所在的牢房,花落蹲下檢查了中毒身亡的楊繼年,又查看了崔湘琳送來的食物。

「姑娘,是砒霜,毒藥混著酒下肚,直接中毒身亡。」

趙暮鳶掃了一眼瞪大雙眼的楊繼年,嘆了口氣。

「被至親之人殺死,不知他可曾有過一絲後悔?」

花落鄙夷:「像他這樣的人,恐怕到死,都只會覺得全是別人的錯。」

「走吧。」趙暮鳶轉身,往牢門外走去。

「姑娘,我們接下來去哪?」

忽然,趙暮鳶止住了腳步,花落躲閃不及,直接撞上了她,「姑娘,怎麼了?」

「花落,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花落吸了吸鼻子,「沒有啊。」

趙暮鳶搖了搖頭,語氣十分肯定,「不對,肯定有,很熟悉的味道。」

她們退回了牢房,四處尋找。

終於,趙暮鳶注意到了楊繼年掌心的異樣。

激動道:「花落,你來看,這個毒斑,像不像當時雪音姐姐和青弦身上的?」

花落湊近一看,「姑娘,還真是。這個味道,似乎也很像。」

趙暮鳶面露喜色,「那人終於又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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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王妃,金尊玉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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