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測試
翌日，天蒙蒙亮。
顧歡從石屋中推門走出，溫暖晨光撒在身上。
「真是個好天氣。」他伸個懶腰，不禁感嘆。
抬頭去看，已經有不少新弟子起來，匆匆忙忙朝講法堂走去，按照昨天那個師兄所說，王執事會為他們講解修道，沒有人想遲到。
「時間不早了，吃過早飯就抓緊去講法堂。」
沒有停留，顧歡徑直朝著一座較大的石屋走去，那裡是給尚未辟穀的弟子建造的飯廳，足夠容納一百多人同時吃飯。
走至飯廳門口，居然碰見了寧子奇，二人相視一笑，同入飯廳，潦草吃了頓早飯，就匆匆離開，朝講法堂而去。
「你緊張嗎？」在前往講法堂的路上，寧子奇對著顧歡問道，聲音因為激動有些顫抖。
顧歡深吸一口氣，腳步有些雀躍，「緊張沒有，就是挺期待的。」
「道統功法，玄門正宗，的確非常值得期待。」寧子奇昂起頭，眼神閃爍興奮光芒。
顧歡點點頭，不由得加快腳步。
片刻后，二人來到講法堂內，選了一前一後兩個蒲團坐下。
堂內弟子眾多，無一不是興奮溢於言表，期待無比。
「哎，你說這道統功法，會不會很難修鍊啊？」
寧子奇側身問道。
顧歡搖搖頭，「不清楚，應該因人而異吧。」
「的確，因人而異，畢竟人各有命。」寧子若有所思道。
顧歡正要附和一句，卻不料一道沉重咳嗽聲響起。
寧子奇飛快轉身端坐。
顧歡同樣挺身抬頭，發現講道台上突然多了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
整個講法堂霎時間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你們好，我是王執事，今天開始，由我來為你們講道解惑。」
中年男子盤坐在台上，雖然身材不甚高大，但卻帶有一種獨特的壓迫感。
「在傳授你們功法之前，我先為你們講述，道統歲月之崢嶸。」
王執事表情肅穆，緩緩開口：
「千萬年前，妖魔橫行，人族勢微，如同豬狗，幸得道祖出世，於中土建立七大道統，傳揚道法，鑄就玄威，人族才以蒸蒸日上。」
王執事頓了頓，接著朗聲道：「萬餘年前，七大道統以無上道法，百萬道眾，在西牛賀洲大戰魔族，將其封印於極西荒原。」
「此役之後，人族鼎盛，道火熊燃，玄門林立，方有盛世之端。」
話至此處，這位外門執事臉色激昂，聲如洪鐘，身體顫動，好像真的參與了那場大戰一般。
「三千年前，天下百萬道門盡出，與妖族爭戰七日。
此七日之戰，滅妖國，焚妖軀，奪妖丹，破妖法，毀妖殿，誅妖王，敗妖神，萬千妖族崩散四逃，被驅趕至北俱蘆洲極北的無盡冰原。」
「其中一些妖族向我們俯首稱臣，在南瞻部洲建立聖形國，它們身體中的妖血已經很少，外表幾乎和你我一般無二。」
一些弟子驚呼出聲，他們見過妖族，沒辦法把這些醜陋的傢伙和人聯繫起來。
顧歡全神貫注，聽得出神，寧子奇低頭不語。
「經過這兩場大戰，人族得以佔據五大部洲最為肥沃的土地，繁衍生息。」
「但是——」王執事話鋒陡然一變，「天下仍不太平，魔族蠢蠢欲動，意圖衝破封印，妖族磨牙利爪，企圖捲土重來，再加上魔宗之人的搗亂，你們的修道生涯，可以算得上是，任、重、道、遠。」
最後四個字，他幾乎是一字一字念出來。
話畢，講法堂內一片寂靜，最激動的弟子也平靜下來。
與平靜外表不同的是，他們內心深處的熱血洶湧。
王執事環視一圈，滿意點頭，「不錯，你們聽得很認真，我也不多說閑話了，接下來，就傳授給你們道統功法。」
說罷，他右手一晃，光芒閃過，一個玉簡憑空出現在手心。
講法堂中所有弟子的注意力瞬間被玉簡所吸引。
顧歡也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玉簡中的功法，直指大道，有關修鍊的精要都在裡面，希望你們可以有所體悟。」
王執事手腕一轉，將玉簡扔向眾弟子。
「砰！」
隨著一陣輕微的響聲，玉簡化作上百道流光，朝著弟子們涌去。
每一個弟子都承接到了一道流光，流光沒入眉心，將功法帶入腦海。
驚呼聲此起彼伏。
顧歡也接住一道流光，隨著流光沒入眉心，一股浩瀚的信息湧入腦海，他穩住心神，發現果然是修鍊功法。
可還沒有來得及細看，台上的王執事再次開口，「現在你們每個人都拿到了功法，我該和你們說一下測試的事情了。」
「測試？」
弟子們茫然抬頭，他們還沉浸在獲得功法的喜悅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對，測試。」
王執事看著茫然的眾弟子，伸出三根手指，「三個月。」
「三個月後，你們將要接受測試，只有通過測試，才能成為正式的外門弟子，這是天霄山的規矩。測試不達標的人……」
「將會被逐出道門？」一個弟子聲音顫抖問道。
王執事搖搖頭，「只要你入了道統，就不會被驅逐，一天是道士，一輩子都是。」
「那不達標的人會怎麼樣？」又一個弟子問道。
王執事頓了一下，開口道，「不達標的人，將會被抹去腦中的功法，成為天霄山雜役。」
「嘶……」
講法堂之內響起一陣倒吸涼氣聲音，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這和驅逐沒有什麼兩樣。
顧歡也是微微一驚，但很快平復下來，慌亂沒有什麼用，認真修鍊才是通過測試的正途。
「你們已經拿到功法，今天就可以嘗試修鍊，三天後同一時間，我會在這裡講道，你們根據自己意願來就行。」
王執事看著台下表情各異的弟子，起身說道。
「執事，那通過測試的標準是什麼？」
一個弟子舉手提問。
王執事再次伸出三根手指，聲音清晰無比，落入在場每個人耳中：「達到吸氣三層。」
話音剛落，講道台上閃過一道光芒，王執事原地消失，不見蹤跡。
只留下一眾驚嘆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