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隨緣
蕭子湛將鳳傾舞直徑抱回房，狠狠地將她丟到了紫檀雕花架子床上。***
「嘶，你謀殺啊。」鳳傾舞被他摔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吃痛的坐起身來。
蕭子湛抿著唇，一不的站在床前望著她。
鳳傾舞看著他那副樣子，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嘀咕了一聲，「這什麼勁啊？」
鳳傾舞將頭向別處一撇，有些賭氣的不再看蕭子湛。
蕭子湛面色冷清，兩人僵持了半響，他突然開口道：「好玩嗎？」
「什麼？」鳳傾舞有些錯愕的抬起頭望向他，「蕭大少爺此話何意，傾舞不懂。」
「不懂？」蕭子湛冷笑一聲默，便不作聲的坐到了圓凳上。
」哎，你說一大老爺們，有什麼說什麼，陰陽怪氣是何意啊？「鳳傾舞也顧不得身上濕漉漉地衣服，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雙手叉腰，指著蕭子湛罵道。
蕭子湛望著她那少見的嬌憨樣子，心中有些無奈，但仍舊面不改色，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裡，保持著一副不冷不淡的神色。
」公主，少爺，女婢可否進來？「一名婢女在門外敲了敲門，柔聲道。
蕭子湛抬眼瞥了鳳傾舞一眼，撩起衣裾，起身打開門，不知低聲跟那位婢女吩咐了些什麼，只聽那婢女低低道了聲是，很快便退了下去。
不多時，那婢女再次回來時，手中捧了襲碧綠羅衫，恭恭敬敬地置於床榻上，又有條不紊的快速退了出去。
「換上。」蕭子湛低頭望著手中的茶碗，背對過鳳傾舞立在那屏風前。
「啊？」鳳傾舞有些疑惑地啊了一聲。換上？
「蕭公子，好歹你也應該先出去吧？您不知道什麼叫男有女別嗎？」
蕭子湛微微側頭，驚奇的哦了一聲道：「沒想到，長公主，居然還記得，自己是名女子啊。」
他刻意加重了還記得和女子幾個字，那陰陽怪氣的語氣，嗆得鳳傾舞咯吱咯吱的直磨牙。
「行，你狠，我現在便證明給你看，本姑娘是不是女的。」鳳傾舞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的渾圓，咬牙切齒的開始解衣襟上的盤扣。
蕭子湛耳力極好，自然聽到了身後窸窸窣窣的脫衣聲，俊臉上飛過兩朵紅霞，道了句，「不可理喻。」拂袖繞到了屏風前。
不可理喻？鳳傾舞手裡拎著還在滴水的素群，有些無語的想：這蕭子湛該不會是最近被她男扮女裝，而後又成了長公主的多重轉變給嚇傻了吧？她不可理喻？明明是他最近陰晴不定，明顯的內分泌不調好不好？
「內分泌不調？也不知道他懂不懂。」鳳傾舞秀眉微挑，嘴裡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鳳傾舞換好衣衫，將濕漉漉地秀隨意的散在腦後，慢悠悠地繞至屏風前，淡淡地瞅了蕭子湛一眼，推門便要離去。
「等等。」蕭子湛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鳳傾舞撇了撇嘴，道：「蕭公子還有何賜教啊？」
蕭子湛望著她纖細的背影，眼瞼低垂，語氣中竟是無奈道：「你莫任性氣我。」
「我氣你？蕭公子這話莫不是在開玩笑？」鳳傾舞眼中火苗簇起，抬手揮掉了蕭子湛的手，聲音有些委屈道：「蕭公子若是沒事，本宮便告辭了。」
蕭子湛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反手將門關上。
「何意？」鳳傾舞雙唇緊閉，目光有些陰沉。
蕭子湛神疲憊，抬手捏了捏眉心，道：「你明明能躲開，為何跟著妙兒一同胡鬧？」
鳳傾舞默默地望了他半響，忽地有些自嘲地笑道：「蕭公子這是在責備本宮沒有第一時間救起秦小姐，還是，莫非蕭公子這是在關心本宮？」
「鳳傾舞。」蕭子湛望著她那挑釁的樣子，聲音有些惱怒道：「你明知我並非此意。」
「蕭公子的意思，本宮一直不大明白。本宮還有事，便不打擾公子了，謝過公子方才相救。」說著她試圖繞過蕭子湛，向門外走去。
蕭子湛雙眸微閃，眨眼間便將她抗在了肩頭，不顧她的反抗和驚呼，又一把將她撂倒在了竹塌上。
「蕭子湛，你莫要逼我對你出手。你有病是不是？」鳳傾舞一張水嫩的小臉，此時被怒意激的通紅。從竹榻上迅速跳起，抬手便向蕭子湛攻去。
蕭子湛神色淡淡地站在哪裡，寸步未挪，五招之內便將鳳傾舞死死地禁錮在了懷中。
「好一個公正不阿的蕭公子，好一個正氣凜然的御劍山莊少當家。你說，若是讓天下人知道，在他們眼中一直良善的公子蕭，也不過是個虛偽的扮豬吃老虎之人，他們會作何感想？」鳳傾舞掙扎著想要從蕭子湛的懷中掙脫出來，可是試了許久，都是徒勞無功。當下便急的嬌喘連連，開口罵道。
「彼此，彼此。我想他們可能對雲淡風輕，毫無緒起伏的長公主，如今卻是這副刁蠻任性的小姑娘模樣更感興趣，你說呢？」蕭子湛死死的扣著她的雙臂，讓她不能動彈。稀薄灼熱的氣息，不經意間噴到了鳳傾舞的臉上，當下她心中便生出幾分異樣緒，惱怒的更加厲害了。
「蕭子湛，我看你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我看你該找個大夫好好看看你那個腦子。」
「呵。」蕭子湛嗤笑一聲，放開了困著她的手臂，伸手捏起她稜角分明的下巴道：「我是有病。明知道你是為了探清我的底細，才令自己身陷囹圄，我甘願跳了進去。明知道你在暗中調查蕭家，我依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隨心所欲。明知道那水淹不到你，仍舊在那一瞬間亂了方寸。明知道你我之間不會有任何結果，我卻心中仍留有一絲幻想。所以鳳傾舞，你說的沒錯，我，是有病。」
蕭子湛話說完，眼底閃過些許失落，垂下手，轉過身背對著鳳傾舞道：「是子湛剛才逾越了，還請公主見諒。若是公主無事便自行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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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慕風塵僕僕的從外面回來，經過院中石亭，一眼便看到鳳傾舞一人坐在那裡手裡蹂躪著一朵開的正好的牡丹，神很是惆悵。
「鳳兒這是怎地了？」公子慕神色擔憂的快步走了過去。
鳳傾舞抬起頭，無精打採的望了他一眼，「你回來了。」
公子慕見到她如此，甚是擔心道：「生何事了？可是因為昨夜我......」
「子慕，你說，我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鳳傾舞單手支著下巴，神有些迷茫的望著公子慕。
「為何？」公子慕很是了解鳳傾舞的性子，若是她堅持要做一件事，那怕撞了南牆，也定要撞出個結果才死心，很少有質疑自己決定的時候，但是現下，這......
「我明知道，他定會知曉我暗中查探他的底細，卻為了試探他的心，讓無邪故意弄出些不大不小的動靜。我明知道他有意保存實力，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的令自己深陷危險，逼他出手相護。我一直以為我這麼做是對的，御劍山莊是前朝暗存的勢力最強的一隻血脈，我不得不防。但是，其實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他也並沒有做什麼。」
公子慕明顯聽出了她話語中的自責，微微嘆了口氣道：「你莫要自責。我說過，你二人身份不同，定然走不到一起。即使將來會有結果，那這條路也定是走的非常曲折。你一心為了太子守住這天下，並沒錯。他一心為了維持他祖上的基業，也沒有錯。唯一錯的便是你不該一次一次的救他，也不該告知他你的身份，更不該讓他對你抱有希望。你們只不過是不該遇見罷了。」
鳳傾舞苦笑道：「這便是在錯的時間，遇見了錯的人嗎？」
公子慕語重心長的望著她道：「你也不必太過糾結，隨緣便是了。倘若你二人真有緣，那日後也定能修成正果。如是沒有，你也切勿執念啊。」
「恩」，鳳傾舞目飄向遠處，有些出神道：「我知曉，成佛成魔，本就一念之差。感也是一樣，你不必擔心我，我自有分寸。」
「若能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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