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精靈之殤

神性是「神」獨有的偉力，凡人不可解析，但埃里希可是有著使用的「公式」。

「三神劍」，就是最粗暴的用凡俗之物使用神力的樣本。

雖然裡面的神力已經消耗一空，但劍本身中還是殘留著一絲微弱的神性，那是三位女神給予的許可，是能在凡間施展神力的保障。

那問題就變得很簡單了！

找回斷劍，研磨提取出相關成分，埃里希就有了使用神力的「開關」，那接下來只要去找歐若拉薅薅羊毛...或者說羽毛？

心臟不心臟的根本無所謂，特別是考慮到緹婭娜那糟糕的性格，大不了就當做是「以物換物」的交易品，自己還少了個要害。

不過埃里希還是去了，因為他需要收集到蘊含「神性」的物質，比如神明的頭髮之類的。

畢竟是神明，哪怕只是化身也會蘊含一定量「神性」，緹婭娜那邊倒是很好搞定，畢竟人家性格相當「開放」。

誇張點說，就算埃里希問祂滾不滾床單，估計祂都會一臉興奮地騎上來說：整快點！

不過第一印象很重要，神明沒有女大十八變，第一眼是蘿莉，一輩子都是蘿莉，我埃里希和蘿莉控誓不兩立！

而至於對人有「精神潔癖」的歐若拉，埃里希思索半天，最終還是冒著被絕育的風險，拔了祂翅膀上的兩根毛！

「你幹嘛？」

歐若拉身子一顫，一把將羽翼護在懷裡，臉色羞憤地瞪著埃里希，手上也多了把金色的剪刀。

反應這麼大嗎？

看著小臉通紅的歐若拉，埃里希察覺到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兇險，所以果斷選擇了裝傻充愣。

「我會把這些羽毛當成傳家寶一樣愛護的。」

「你是變態吧？」

就這樣，挨了兩腳的埃里希總算得償所願，並且一回去就讓人把所謂的「傳家寶羽毛」扔到粉碎機里去提取神性物質了。

只能說，男人的話不可信，當一個男人真不圖你身子的時候，他圖謀的就很大了！

話說現在，埃里希接過神諭看了兩眼，就果斷地把它們丟到廢紙簍里去了。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有什麼事等我在精靈王宮裡開完趴再說！」

第六日。

失去了「神跡」的庇佑，精靈面臨的壓力大增，隨著大量煉金武器不計損耗地投入使用，她們的防守也變得搖搖欲墜。

城破，已經只是時間問題啦！

經過一番搜身，艾薇露來到殿外，抬起右手緩緩撫摸著那道熟悉的宮門，那冰冷的質感讓她的動作不由一滯。

和埃里希差不多，艾薇露在兩人的相處中也滿是謊言，雖然她說的每句話都是實話。

精靈內部不待見她，這是實話；女王將她驅逐，這也是實話。

但真相是如果艾薇露不被驅逐，那麼大概率會因為觸犯禁忌被判處死刑，所以她既不恨愛希莉絲，也不恨精靈。

事實上，她對精靈很忠誠，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追尋精靈的改變，探索精靈可能的未來。

當然，那亂七八糟的私生活不在此列，就是單純低谷期的意志消沉，然後仗著體質好瘋狂宣洩而已。

不等她敲門，愛希莉絲疲憊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來吧，艾薇露，這些天辛苦你了。」

面對昔日的好友，愛希莉絲卸下了偽裝，外界高傲的精靈女王，在這一刻，那單薄的身影顯得格外脆弱與孤獨，讓艾薇露不由得心疼。

「愛莉...」

突然的擁抱讓愛希莉絲有些手足無措，但很快臉上的表情就變成錯愕和惱怒，

「艾薇露，雖然你的安慰我很感激，但你的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艾薇露戀戀不捨地收回兩隻「咸豬手」，解釋道：

「那什麼，愛莉，你是知道我的，我看見你總是把持不住。」

眾所周知，艾薇露是個雙偏同，年輕的時候還和愛希莉絲一起在軍隊里服役，所以你說她對某人沒想法我是不信的。

「真是死性不改啊你...」

沒有像以往把艾薇露吊起來揍一頓，愛希莉絲這次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勸降的話就不必說了。」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

艾薇露上前一步，強硬地牽起對方的手，「要我看著你死，我做不到！」

愛希莉絲搖搖頭，「我意已決，況且總要有人來見證時代的消亡，倒是之後的事就麻煩你了。」

「那些活下來的孩子，你想讓她們記住這些也好，忘記這些也罷，這或許就是屬於精靈的改變，只不過代價有點太高了。」

臉上多了幾分苦笑，愛希莉絲推開艾薇露的手，一個人回歸黑暗之中，坐在那張孤獨的王座上。

第三日。

城破，愛希莉絲自殺身亡，遺體也被忠心的侍衛火化，避免遭受敵人的侮辱。

「不是，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會鞭屍的人嗎？」

時隔近三個月，埃里希如願喝上了那瓶保留的葡萄酒，就是如今的情況讓他有些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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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希莉絲雖然自盡，但卻給他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那就是因為女王的死，蒂倫城裡有二十萬憤怒的精靈，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她們拒不投降，也不承認埃里希扶持的精靈政權，不僅為戰後的重建工作帶來了巨大麻煩，也嚴重影響到了埃里希的整體布局。

不過，埃里希的心情也僅僅只是鬱悶而已，就像開車時總有飛蟲會撞在擋風玻璃上一樣。

「都宰了吧！」

隨著埃里希冰冷的話語落下，整個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就連尼祿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動容。

「挖個大坑，點把火，人體是可燃的，唯一的問題是之後空氣里的硫含量會超標，所以可能要里個法師操控下風向，不要讓酸雨下到農業區...」

「不是，您說真的嗎？」

眼見埃里希確有其事地列出步驟，似乎真的打算這麼做，貝利爾等人急忙出言阻止。

坑殺戰俘本身就已經觸犯了底線，更何況這二十萬精靈中還有大量平民。

「你們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埃里希先是掃了眼眾人，隨後憤怒地捶了下桌子，站起身來回走動，藉此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我這人最恨別人瞧不起我，愛希莉絲以為這樣就能絆住我，痴心妄想！」

「我不在乎她們是什麼身份，當她們站在我的對立面，那就只有一個身份，都是需要被消滅的反動分子！」

「你們同情二十萬敵人，那誰來同情我？誰來同情我們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四十萬將士？誰又來同情國內數千萬的黎民百姓？你來嗎？啊！」

埃里希的手指了一圈，眾將領紛紛低頭不敢作聲。

這無關忠心，埃里希讓他們去殺人，他們不會眨眼，但二十萬條鮮活的生命，這樣的輿論壓力沒有人敢擔負得起。

氣氛陷入僵局，雷納德抬起一隻眼左看右看，悄悄咽了下口水，剛準備起身卻被貝利爾一把按下。

「統領，我有保留意見的權利，但我有服從命令的義務！」

貝利爾站得筆直，敬了個軍禮，主動接下了這個重擔。

埃里希笑了笑，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心，我下的命令，鍋還輪不到你們來背！」

「清理」工作開始，衝天的火光映紅了埃里希的半張臉，即便和火場相隔還有段距離，那飄過來的燒焦味也讓他厭惡地皺起眉頭。

「子曰：聞其聲，不忍見其死，是故君子遠庖廚。」

聽到埃里希的發言，貝利爾上前試探地詢問：「您的意思是要停手嗎？」

看著貝利爾憔悴無比的面容，埃里希搖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叫你少看，不然回頭要吃不下飯了。」

「...多謝關心！」

貝利爾強撐起笑容，並沒有和埃里希多待，因為他還要利用工作職權，陪某個抱著兔子的蘿莉，去尋找一些合適的「耗材」。

「真是個畜生啊！」

這句話被說了兩遍，一遍是埃里希罵尼祿，一遍是月之女神評價他。

月夜幻境，繁星點綴著深藍色的夜空，鏡湖上倒映著一輪彎月，月上的美人模樣清冷，銀絲如瀑，雙腿交疊，靜坐在月影之上。

祂是黛安娜，銀月教派和精靈信奉的女神，除了月亮還代表著藝術、美貌、凄美的愛戀與詩歌。

「勇者，請停下你的瘋狂行徑，看在黎明女神的面子上，我願寬恕你的罪孽。」

十指輕輕撥動懷中的豎琴，黛安娜的聲音伴隨著婉轉凄涼的曲調，徐徐回蕩在埃里希耳畔。

亞空間拉人？

看著周圍陌生的場景，埃里希扶著額頭嘆了口氣，「神」真是群不講道理的玩意兒！

「勇者...」

眼見埃里希沒有回應，黛安娜繼續開口，語氣中也帶上一絲不悅。

「抱歉，抱歉，您太美了，我一不小心看入迷了！」

打不過的女神以哄為主，埃里希在這一點上執行的很到位，也讓黛安娜的眉頭略微舒展了一些。

「不過我先冒昧地問一下，您是十二天柱神之一嗎？」

「我並不是...」

啪！

不等黛安娜說完，埃里希就直接一巴掌扇到了祂的臉上，不屑地說道：

「沒大沒小！「歐若拉女神大人的忠犬」是你能使喚的嗎？」

黛安娜的表情僵在臉上，身體忍不住顫抖，有些不敢置信地摸著臉上被打的地方。

雖然連個白印子都沒留下，但卻對祂的心靈造成了無可彌補的巨大傷害！

於是，這位月之女神呆愣了許久，看著埃里希背後緩緩成型的金色身影，突然哭了！

「嗚嗚～姐，你看他！」

姐？壞了，踢到鐵板了！

狗仗人勢的埃里希眉頭一皺，當即手一抬，腿一彎，兩個膝蓋利索地磕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