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諾亞的質疑
展開於實驗失敗后的幾天，艾瑞克、凱西和他們的團隊依然忙碌在各自的崗位上，努力修復虛擬世界中的故障，並準備下一階段的實驗。然而，在實驗背後，諾亞·帕克對凱西的理念產生了越來越深的質疑。諾亞從項目開始就一直是凱西的密友和盟友，但最近的實驗結果讓他對整個「集體意識融合」計劃產生了懷疑。
諾亞的個人實驗室位於虛擬世界研究中心的頂層，他的工作環境與艾瑞克的不同，充滿了先進的量子計算機和高度複雜的神經網路設備。諾亞是個技術天才，但他的思維方式更傾向於謹慎和保守。與凱西相比，他更重視人類個體的獨立性和意識的完整性，而非單純的技術控制。
諾亞的背景與信仰：
諾亞·帕克出生於一個富有的學術家庭，父母都是神經科學領域的頂尖專家。從小，他就對大腦和意識有著極大的興趣，但不同於凱西的激進，諾亞始終保持著一種科學的懷疑主義。他相信技術可以改變人類的生活，但也知道技術必須有一定的倫理邊界。
諾亞堅信意識不僅僅是數據，它是由無數複雜的情感、經歷、個體記憶構成的。儘管他對虛擬世界的技術成就感到驕傲，但他始終懷疑人類是否真的能夠徹底適應一個完全虛擬化的世界。他認為，虛擬世界應該是現實生活的補充，而不是替代。
在過去幾年中，諾亞一直與凱西保持著緊密的合作關係。他認同虛擬世界在教育、醫療等領域的應用潛力，但他逐漸發現凱西的計劃已經超越了簡單的技術應用，變成了一種技術獨裁的追求。
實驗失敗后的幾天，諾亞找到艾瑞克，兩人坐在實驗中心的餐廳里，討論最近的進展。餐廳的玻璃牆外是未來都市的璀璨夜景，但艾瑞克的目光始終帶著一絲疲憊。
「艾瑞克，關於最近的實驗……你覺得虛擬世界真的是我們想象中的那個完美空間嗎？」諾亞低聲問道。
艾瑞克嘆了口氣，「我不知道。理論上，虛擬世界可以無限擴展，可以創造出任何我們想要的東西，但問題是，人類的意識並不那麼簡單。實驗中的故障讓我開始懷疑，意識是否真的能夠完全脫離肉體而獨立存在。」
諾亞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后說：「我同意。凱西對集體意識的迷戀讓我感到不安。人類的自由意志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我不認為我們應該用技術來取代它。」
「凱西的理想太極端了，」艾瑞克認同道，「她想要抹去個體的差異，把每個人都融合成一個整體。這個集體意識聽起來像是烏托邦，但我擔心這會讓人類失去最根本的東西——自我。」
諾亞深思了一會兒，然後說：「也許我們需要尋找一種平衡方式，既能夠利用技術的力量，又能保留人類意識的獨立性。我一直在研究如何通過更安全的方式，讓人類在現實和虛擬之間自由穿梭，而不是強迫他們選擇完全脫離現實。」
這段對話加深了兩人對技術的警覺，也暗示了諾亞即將採取的行動。他決定不再盲目支持凱西，而是開始尋找一種技術與人性之間的平衡。
諾亞並沒有直接反對凱西的計劃，但他開始悄悄進行自己的實驗。他相信，完全拋棄肉體進入虛擬世界的理念是危險的，因此他提出了一種「橋接技術」。這種技術允許人類在現實與虛擬世界之間自由切換，而不是徹底將意識上傳到虛擬空間中。
諾亞的橋接技術依賴於一種複雜的神經介面設備，它不僅能將意識部分上傳，還能保留人類對現實身體的控制權。這意味著，人類可以同時在兩個世界中存在，既能夠體驗虛擬世界的無限可能，又能回到現實生活中保持自我意識的完整性。
諾亞的研究工作進展迅速，但他清楚，凱西絕不會支持這一理念。凱西的終極目標是讓所有人類完全進入虛擬世界，成為她理想中的集體意識的一部分。因此，諾亞決定對他的研究保密，甚至開始秘密尋找反抗凱西的盟友。
為了推進他的計劃，諾亞需要更多的支持者。他首先找到了艾瑞克，雖然艾瑞克對虛擬世界的理想還沒有徹底動搖，但諾亞知道，艾瑞克是關鍵。他向艾瑞克詳細解釋了橋接技術的理念，並希望艾瑞克能夠幫助他完善這項技術。
「這不只是一個技術問題，艾瑞克，」諾亞說道，「這是關於人類自由的問題。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麼，凱西的計劃將徹底改變這個世界。而到那時，人類將再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艾瑞克陷入了沉思。他看著諾亞，明白他們正在面對一個比任何科學難題都複雜的道德困境。
「我會考慮的，」艾瑞克最後說道，「但我們必須非常謹慎。」
幾天後，凱西在虛擬世界研究中心召開了一次重要的會議，向全球的科技精英和政府高層宣布了她的最新計劃——「集體意識融合計劃」。在會議中，她詳細介紹了虛擬世界的最新進展以及她的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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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世界正處於巨大的變革之中，」凱西站在台上，面對著台下數百名聽眾，目光堅定而充滿激情。「虛擬世界不僅僅是一個技術奇迹，它是人類進化的下一步。通過集體意識融合，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沒有衝突、沒有痛苦、沒有不公的社會。」
她在屏幕上展示了集體意識的模型，解釋了如何通過技術手段將個體意識逐步融合，最終形成一個超越個體存在的集體意識。她相信，這將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進步，它將消除自私和個體衝突，帶來永恆的和諧。
台下的聽眾反應不一。科技巨頭們對凱西的計劃充滿了興趣，因為這意味著一個全新的市場，而政治領袖們則對凱西描繪的未來感到既興奮又不安。他們意識到，這項技術不僅僅是科技進步，它將徹底改變社會結構和權力平衡。
艾瑞克參加了凱西的演講，但整個過程中他感到深深的不安。凱西的願景聽起來美好，但他無法擺脫心中的疑慮。他知道，人類的意識並不是可以簡單融合的數字數據，它包含了無數複雜的情感、記憶和個體體驗。凱西的計劃似乎忽視了人類最核心的特質——個體的獨特性和自由意志。
凱西的計劃也讓他回想起過去的失敗實驗。那些實驗志願者們的精神崩潰和意識混亂仍然讓他心有餘悸。他開始意識到，凱西的集體意識融合不僅僅是一種技術風險，它可能會導致無法預見的災難性後果。
那天晚上，艾瑞克獨自坐在實驗室中，反覆思索凱西的演講。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是繼續追隨凱西的技術理想，還是轉向諾亞，尋找一種更為謹慎的方式。
第二天，艾瑞克找到了凱西，兩人進行了一次私下的對話。艾瑞克沒有遮掩自己的憂慮，他直接質疑了凱西的集體意識融合計劃。
「凱西，我理解你的願景，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能正在走向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人類的意識不是可以輕易操縱的東西，我們不能冒險犧牲個體的自由意志。」
凱西聽完，冷靜地回應道：「艾瑞克，我一直尊重你的看法。但你必須明白，個體的自由意志正是人類社會中的最大障礙。它帶來了戰爭、衝突、不公正。集體意識將消除這些問題，帶來真正的和平和繁榮。」
艾瑞克感到無力。他知道凱西的信念已深深根植於她的思想中，任何理性的爭論都無法動搖她的決心。
「我不認為這是正確的道路，」艾瑞克堅定地說道，「人類的個體意識是我們的本質，抹殺它將帶來無法預測的後果。」
凱西只是淡淡一笑，「我們走著瞧吧，艾瑞克。歷史將證明我是對的。」
與此同時，諾亞已經開始付諸行動。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公開反對凱西的計劃，因為凱西在科技界和政府中有著巨大的影響力。相反，他開始悄悄聯繫那些對凱西計劃持懷疑態度的科學家和技術人員，試圖建立一個秘密聯盟，抵制集體意識融合的推進。
諾亞通過暗網渠道與一些技術倫理學家和反對者取得聯繫，這些人分佈在全球各地，他們擔心虛擬世界的技術將會導致社會崩潰。諾亞向他們解釋了凱西的計劃，並提出了橋接技術作為一種更為安全的替代方案。
諾亞得知了一些秘密反抗組織的存在，其中之一便是莉亞·布萊克的「現實守護者」。這個組織已經開始在全球範圍內吸納成員，反對凱西的技術獨裁計劃。莉亞是反抗組織的領袖，她堅信虛擬世界是對人類自由的最大威脅。
諾亞決定主動聯繫莉亞，並暗中為她提供凱西計劃的情報。他知道，只有反抗軍的力量才能阻止凱西的計劃徹底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