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食靈果

趁著妹妹還在練習二禽戲，林皓拿出藥方看了看。

這藥方上的字雖然都認識，但組合起來的藥名，就完全沒聽過了。

只好走到周郎中身邊請教道：「周郎中，這些藥材，在哪裡能買到啊？」

老人的眼睛從他的愛徒身上挪開，看著愛徒的哥哥，「這些葯都挺常見的，在百鍊山莊外面的市集都有，只是價格有點貴。」

「有點貴，那是多少錢？」

「大概五百文一副吧。」

「五百文！這都能買一石米了！」林皓聽了這個價錢，瞠目結舌道。

「要不怎麼說是窮文富武呢。」老人拍拍他肩膀，「這已經是我改良過的藥方，我師門傳承下來的方子，比這份要貴個五倍。我改良之後功效雖然略有下降，但起碼便宜多了不是？」

少年苦笑點頭，這藥方是好藥方，貴不是它的缺點，是自己的缺點。

就在這時，遠處的田間傳來隱隱約約的哭聲，林皓轉頭望去，只見數十個周家村的村民正從山上走下來。

隊伍里大部分都是提著鋤頭、扁擔的青壯男人，只有最前頭是一個女人正嚎啕大哭。

少年認得這女人昨天曾在邊上圍觀自己練拳，今天這是怎麼了？

還沒等他開口，妹妹就搶先問了，「周爺爺，那是怎麼了？」

「她家俊哥兒昨天一晚上都沒回家，早上村裡人一起上山找，估計是沒找到。」周郎中嘆了口氣，「這孩子也太皮了，那天給你哥看完傷勢，我就告訴村裡人山上來妖怪了，最近都別上山，這才幾天……」

晚上回到家，在妹妹洗餐具的功夫，林皓掀開床板，從底下翻出一個油紙包。

把油紙包放在桌子上打開，露出裡面幾塊小碎銀。

少年拿在手裡掂了掂，感覺還不到三兩，連六副葯都不夠。

前身可真窮！林皓搖頭嘆氣。

他環顧四周，自己所處這個小房子雖然說不上家徒四壁，但也好不到哪去，半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不對，還真有！

少年站到床板上，取下吊在房樑上的一個小竹籃。

裡面一串血紅色的果實，在油燈下，依然顯得那麼漂亮。

只是摘下來已有數日，果子的皮已經微微起皺，儼然開始脫水。

不知道增加壽命的效果會不會變差？林皓想著，便把之前已經切下來的那顆果實，放進嘴裡。

這血靈果長得像葡萄，吃起來也很像。

牙齒輕輕一咬，果汁立刻在口中爆開，味道甘甜。果肉滑嫩，彷彿在舌尖上跳動。

在前身的記憶里，十幾年來還從來沒吃過水果。

這全新的體驗讓這具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臉上不自覺地露出滿足的微笑。

在享受美味的同時，林皓還不忘喚出面板，看到面板上的額外剩餘壽命變成四十六年，稍微有點失望。

只增加了八年，上次明明加的十年。

是重複使用效果衰減，還是因為放久了藥效變差了？

為了驗證，林皓又吃了一個血靈果。

這次額外剩餘壽命變成五十四年，還好效果沒有衰減。

不過這果子不能再放了，得趕緊吃掉。

只是看著剩餘的五顆果實，林皓心裡陷入了掙扎。

是自己吃掉，還是分給妹妹幾顆？

糾結了許久，他終於下定決心，朝著廚房叫了一聲，「妹妹，來吃水果啦！」

「唉，來了。」林瑩雙手在衣服上蹭著，興奮地從廚房走出來。

女孩看著桌上的果實，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哥，你把這果子藏起來那麼久，我還以為是要獨吞了呢。」

差點就做出這種事的少年臉上微微一紅，打著哈哈說：「如果我獨吞了，你會生氣么？」

女孩大大方方地回答：「我已經氣過了，在心裡罵了你好幾句呢！」

林皓伸手在妹妹臉上輕輕颳了一下，眼神變得柔和，「傻孩子。」

然後摘下兩粒果實，把剩餘的推到妹妹面前。

「我已經吃過幾粒了，這些歸你。」

「嗯！」女孩嘿嘿笑著點頭，摘下一顆果子扔到嘴裡。

「好吃嗎？」

「好吃！」妹妹嘴巴含糊地說道，「太好吃了。」

「你別急，慢慢吃。對了，我明天開始要上山打獵，以後家裡的田就交給你了。」

少年用果實堵住了妹妹的嘴，連忙說出這個考慮已久的決定。

女孩聽了這話，急得連嘴巴里的美味都顧不上，一口咽下就說：「不行，太危險了！村長前幾天就在說，隔壁村有人看見山上來了很多野豬妖，可能在找被你殺掉那隻。」

「是嗎？」林皓想起隱約聽村長提過一下，「沒事的，你哥現在刀法可厲害了，那天你也看到我兩下就把那妖怪殺掉吧。我小心點就是了。」

女孩也知道哥哥的脾氣，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只好點點頭，「那你答應我，如果真的遇到妖怪，一定要趕緊跑，不要跟它們打。」

看著妹妹關切的眼神，林皓伸出右手小指，用逗小孩的語氣說：「我答應你，來拉勾。」

「哼，幼稚。」女孩哼了一聲，紅著臉扭過頭去。

次日一早，林皓便背上雁翎刀，一手拿著鋼叉，一手提著竹籃子，便要出門。

「妹妹，我走啦！」林皓朝一大早就在廚房裡忙碌的妹妹喊道。

「哥，你等等。」女孩從廚房走出來，額頭上滿是汗珠。

她把一大包荷葉跟一個葫蘆，放進哥哥提著的籃子里，「這裡是幾個夾了肉的饅頭，還有水，你在山上吃。」

看著女孩泛紅的眼眶，林皓笑著安慰道：「傻瓜，我就是上山打點野味，很快就回來。」

「嗯，你一定要小心。」

在妹妹不舍的眼光里，林皓轉身走出家門，往不遠處的山上走去。

此時天還沒全亮，經過村口的水田裡，都還沒人在耕種，一路上非常安靜。

走了三四里路，才走到山腳下，走進面前的樹林，就算是踏進妖怪的領地了。

林皓仔細觀察一段，聽到林中傳來的鳥鳴聲，才放心抬腳走進去。

今天運氣不錯，還不到兩個時辰，就打到了兩隻野兔，還採到一大籃香蕈。

可正當林皓準備下山回家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咔」的一聲，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他馬上鬆開手上的收穫，閃身躲到旁邊的一棵樹後面。

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少年慢慢探出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扎著馬尾辮子，身穿粗布衣裳的女孩正躡手躡腳地往這邊走來，小腦袋還因跟丟了人而到處張望。

林皓皺著眉頭從樹後面轉出來，走上前敲了一下妹妹的腦袋瓜，「你怎麼跟來了。」

「哎呀，痛死了。」女孩表情誇張地叫道。

「別裝，我就沒用力。」林皓瞪了她一眼。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山上那麼危險，你來幹嘛。」

「危險那你還來。」女孩低著頭犟道。

「你。」林皓一時語塞。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樹林里傳來一陣凄厲的鳥叫聲，隨後無數的鳥兒從兄妹倆頭頂掠過，似乎在躲避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