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豁達的人生
次日清晨齊蘇一大早就起床了,他臉上還殘存著一些困意,在溫暖的被窩裡賴了幾分鐘的床才肯穿衣洗漱,至於其他人都已經陸續起了。
早餐慣例是豆漿包子,即便是在異國他鄉也不例外,齊蘇有個小小的習慣,早上的時候,不管是反應還是速度皆是十分遲鈍,就比如現在,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齊蘇此刻眼神非常的獃滯空茫。
簡稱還沒醒困。
解語臣非常清楚齊蘇那些小毛病,拉著他坐好,貼心的遞上一盤熱度剛剛好的豆漿。
「特意給你留的。」
王胖子拿著油條沾了點豆漿,邊啃邊嘴碎,「咱們還是儘早辦完事離開這鬼地方,聽說島國輻射多,我可不想未來生出一個畸形的孩子。」
劉喪十分贊同。
這地方總歸一丁點大,有人氣的場所全都擁擠的要死,基本上也沒什麼好玩的,最初的新鮮感過後就只有濃濃的嫌棄了。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是不願意在這多待,紛紛發表意見,齊蘇啃著油條耐心聆聽,也覺得東京非常無趣,等找到幕後搞鬼的風水師還是抓緊時間回國好。
一行人吃完早飯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齊蘇以為他們來的挺早,沒想到強中自有強中手,鄭景營好像來的更快,齊蘇到的時候他就已經蹲在牆根一副等候多時的模樣。
齊蘇不得不感慨,鄭景營的工作精神和職業素養實在值得阿寧還有蘇難這兩個摸魚王好好交流學習。
幾人稍稍分下組。
張海客和聖嬰跟張海言去後院接著檢查那口池塘,剩下的人徹查整個院子。
再次進入莊園,那個俄羅斯人也在場,他大呲呲的坐在院落里,看到張啟靈全程冷著臉,一直沒給過好臉色,看樣子,還記著昨晚紅薯皮的仇。
齊蘇一言難盡的向張千軍萬馬看去,作為真正該被討伐的罪魁禍首,張千軍萬馬的眼神分外坦蕩,心底並沒冤枉自家族長的內疚感,表情十分鎮定自若,接觸到齊蘇的視線,竟然還朝他眨了眨眼。
這狗男人。
齊蘇在心裡腹誹了一句,也不指望張千軍萬馬能有良心發現,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這俄羅斯人對一行人非常感興趣,纏著王胖子打聽他們以前的事迹,王胖子警覺性很高,打著哈哈一本正經的忽悠。
也不知道對方信沒信,反正聖嬰被逗的直樂呵,期間沒少發笑,這讓王胖子不禁懷疑,難道他還有說相聲的天賦不成。
黑瞎子繼續昨晚未完成的任務,扯著張啟靈還有張海言去附近山上轉悠,夜晚視野被擋,可視範圍有限,遠不及白天看得清楚,從高處往下俯瞰,整個莊園可以清晰的映入眼帘。
齊蘇沒跟著去,他就坐在院里,此時此刻像個監督工作進程的監工,大爺似的坐在那,抖著二郎腿,手上不時嚼著水靈靈的大紅蘋果,看張海客等人忙活。
劉喪應景的站在齊蘇身後,全程一語未發,背負著雙手,面色冷峻,初一眼看去還真像一回事,這院子大的離譜,王胖子進進出出的,沒一會臉上就堆滿了豆大的汗珠。
「還是齊小爺舒服,」王胖子輕聲嘟囔,語氣充滿了羨慕嫉妒恨,「光明正大的偷懶不用幹活。」
齊蘇囂張且嘚瑟的抖了抖腿,他就喜歡王胖子看不慣他但無可奈何的模樣,忠心耿耿的劉喪及時遞上一杯奶茶,齊蘇歪歪頭,就著劉喪的深吸了一口,彷彿生怕刺激不到某人,齊蘇裝模裝樣的回味了一下,「好喝。」
王胖子額角青筋直爆,眼神憤憤的看向齊蘇身邊的幾個男人,「就讓你囂張一會,等到了晚上有哭的。」
吳斜聽不得這個,反手一拍,清脆的腦瓜崩毫不留情的就彈到了王胖子頭上,「小蘇有我們寵著,你在說什麼屁話。」
解語臣笑顏如花,也沒多言,他知道這是齊蘇跟親近的人偶爾開開小玩笑,反正無傷大雅便是,解語臣這樣一想,恰好看見齊蘇手上捏著一顆提子,身體前傾,低頭就給叼走了。
青翠欲滴的提子與紅潤飽滿的唇瓣相互交融,顯得有些絢麗,更有種形容不上來的清魅惑人,眼前這一幕倒是把齊蘇看愣了,他怔了許久。
齊蘇目光微微飄忽,眼神深處泛起激烈的波瀾,強忍著心悸,勉強從強烈的美色衝擊中回神,語氣故作平靜,「花兒你多大了還和我搶吃的。」
解語臣笑而不語,精緻的眉眼慢舒展開,更顯清俊秀雅。
他就是喜歡看齊蘇氣呼呼的樣子,盛怒中的漂亮青年活潑明亮,尤其是生氣時的眼神,一掃之前的沉悶,顯得格外亮晶晶。
或許這也是那些男人想方設法欺負齊蘇的緣故,當然這些小心思不需要告訴正主本人了,他們心知肚明就好。
張海客仔細檢查了會院子,也有點累了,坐下來之後,抄起桌上盛水的杯子,仰起頭往喉嚨里猛灌,齊蘇怕他嗆到,連忙拍了幾下後背,「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王胖子歇了下,感覺力氣終於回巢了,他重新變得生龍活虎,吳斜鬱悶的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鄭景營,「有錢人真腐敗,沒事把院子建的那麼大,現在好了,耽擱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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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語臣非常不滿,偏頭橫了眼吳斜,說話大喘氣的,這是把他也給歸類到黑心資本家行列了?
王胖子呵呵直樂,這不明擺著的事實,吳斜觸碰到解語臣皮笑肉不笑的視線,這才後知後覺貌似他把發小也給罵了,尷尬的神色從吳斜臉上一晃而過。
為免引發誤會,吳斜趕緊解釋,「那啥小花你相信我,剛才我絕對沒內涵你。」
張鈤山頂著一身的灰塵罵道,「這幫小日子,亡我之心不死。」
他的聲音隔著大老遠都能聽的清楚,齊蘇眉頭向上一挑,忍不住瞥去好奇的視線,大清早的誰惹著張鈤山了。
聖嬰跟在後面,表情也很不愉,一臉的晦氣,好像有人欠了他百八十萬沒還。
張啟山眉頭緊擰,神態也是如出一轍,反正也不太好看就是。
王胖子伸展了下懶腰,嘖嘖稱奇道,「佛爺,張會長你們碰到鬼了,一個個表情都好像被債主堵了門一樣。」
張鈤山坐在齊蘇身邊,先是灌了些水解渴,然後慢條斯理的出聲,「小日子這些人真不講究,我和佛爺在看房子的時候,看到裡面有口棺材。」
齊蘇聽的一愣,他無法理解,住人的屋裡放棺材,這是什麼迷惑性大賞行為,張啟山抬眸看了齊蘇一眼,跟著長長嘆氣,「我剛才的反應也和小蘇你差不多,那是一口明代的棺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倒是成功勾起了齊蘇為數不多的興趣,他「騰」的一下站起身,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若有所思道,「我們也去看看。」
聽到眾人談話,那個俄羅斯人一反常態的興緻缺缺,絲毫沒動身的跡象,張千軍萬馬看了他一下,問道,「你怎麼不跟著去?」
俄羅斯人反問,「棺材有什麼好看的,反正我死了也要躺棺材。」
他的回答倒是把張千軍萬馬整噎住了,他不理解病人的心理,在他想來,這人倒是活的通透肆意。
他們轉身之後,俄羅斯人哼著家鄉流行的小曲,手上有節奏的拍打起來,張千軍萬馬覺得有些怪異,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性格這麼開朗的絕症病人。
「小尤季的這個朋友挺有意思的。」半道上張海客途中說了一句,其他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吳斜嘴唇微張想說點,可談話間的功夫,巡山三人組就回來了,看上去,收穫不是很大,張啟靈一如既往的默不作聲,黑瞎子倒是帶著一個大袋子,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什麼寶貝。
張海言臉上笑盈盈的,心情好像沒收到一點影響,他摸摸齊蘇白白嫩嫩的臉頰,「你們要去哪裡?」
齊蘇還沒出聲,張海客就嫌棄道,「你們仨還真沒用。」
張啟靈喉間一梗,隨後抬起黑沉沉的眼神,在張海客身上巡視了一圈,黑瞎子燦爛的笑容也微垮,唇瓣上翹的弧度逐漸抿直,「這關我什麼事,你才沒用。」
王胖子接過黑瞎子的袋子,不客氣的探手掏了掏,「呦黑爺讓你去巡個山你怎麼成外賣小哥了,山上還有便利店?」
「這話多新鮮,」張鈤山道,「小日子總歸多少土地,他們人口密集,當然要把每一塊地都要利用起來了。」
一路插科打諢,很快就到了地方,還沒湊近,強烈刺鼻的味道熏得人恨不得所有感官喪失,齊蘇胃部強烈翻湧,差點把昨天吃的夜宵吐一地,解語臣放緩了呼吸,生怕聞到這裡的空氣。
張啟山腳步微頓,離著門口幾公分的地方就不往前走了,而是伸手指指裡面,「那棺材就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