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樓一夜雨

風月樓一夜雨

這樓是全木的,這隔音效果可想而知。

這種地方,進了屋能幹嘛?陶夭夭有點緊張,還有那麼一點小興奮,今晚要聽廣播劇了。

花灼也平息靜氣不敢出聲,屋裡靜的落針可聞,這讓隔壁發出的聲音更加清晰了,字字入耳。

「世子,奴家先幫您寬衣可好?」

「欸,不急不急,姑娘剛剛那支舞我還沒看夠呢。」

「那,奴家再給世子跳一段?」

又跳舞嗎?如果沒猜錯的話,古麗是那個最漂亮身段最好,舞蹈動作最優美的西疆姑娘吧?

陶夭夭還想看,剛剛根本沒看夠,她走到板壁邊上下左右觀察了一下,薄是薄,可也密不透風,連個小洞小縫隙也沒有。

花灼一邊吃著點心,一臉無語的看著她:「你咋還偷窺呢?」

陶夭夭理直氣壯的答道:「你懂什麼?我可不像你們男人,隨時都可以進出各種風月場所,我這可是第一次進來估計也是這輩子最後一次,好不容易有機會我不得多看看嗎?這風月樓的姑娘還真是個頂個的漂亮,你說是吧?」

「不知道,我沒注意,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在我們北原,男子只要定親后就要對妻子忠誠,不像中土男子,可以納妾可以隨意出入,這種場所。」

「那你的意思是,北原男子一生只能娶一個女子嗎?」這不就是她所嚮往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對啊,而且北原沒有女人裹小腳,我母親說過,小腳是男人用來控制女人和奴役女人的一種殘忍的手段,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女人用來討好男人的工具和嫁入高門大戶的籌碼,在北原女人跟男人一樣,擁有同等的權利。」

一聽小腳二字,陶夭夭低頭看看自己褲腳下什麼也沒有,她的三寸金蓮完全被褲腳遮住了,瞬間整整個人就陷入了沮喪之中,對隔壁再也提不起興趣了。

「你這個人,還挺掃興的。」

花灼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慌的臉也紅了,忙過來扶她:「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這麼說的,我……我忘了你也……」

陶夭夭想著,這玩意迫害中土女子一千多年,而北原就從來沒有過,自己既然是穿越來的,要不要干票大的?把這個女人裹腳這個習俗給他徹底廢除掉,自己一定會名垂千古的。

自古以來,史書上有代父從軍的花木蘭,有能征善戰的婦好,就是沒有一個人把女人從這種桎梏中解救出來的。

她發現花灼還一臉驚慌愧疚的看著她,寬慰道:「沒事,你也不是有意的,原諒你了,趕緊睡吧,明天我好了,我就要回家了。」

今天這個黑衣人又差點要了她的命,所以既然杭白菊知道她沒死,躲是躲不掉的,那還不如直接回去正面對抗,先報了仇自己才能安心的活,才能找到再穿回去的方法。

說睡也是扯蛋,隔壁舞蹈停止了,氣氛也慢慢變得詭異。

陶夭夭看了花灼一眼,抽出自己的手顛著小腳躺到了床上,面朝里。

花灼準備熄燈,猶豫了一下又沒吹,直接躺到了地上,閉上了眼睛。

這女子的聲音從剛開始的聲聲輕嘆慢慢的變得不可描述,光聽聲音都比她看過的那些日本影片還能引人入勝。

睡得著個屁。

她翻個身看著躺地上背對著她的花灼,肩膀上有一條紅線,慢慢的暈染開來,越變越寬。

「花灼,你的傷口又流血了。」

花灼干啞著嗓子回道:「不礙事,別管。」

「你渴了嗎?我給你倒點水喝。」

陶夭夭起身顫顫巍巍的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打算遞給他。

花灼一看緊張且嚴肅地說:「你別過來。」

聲音有點大,她被嚇到了,再加上這雙小腳很難讓她保持平衡,她一跤摔倒在他面前,臉還差幾公分就砸到他傷口上,茶水潑了他一身。

她尷尬的抬起頭,看著他通紅的臉道:「對不起,真不是故意的,你這衣服都濕了,傷口又流血,我再幫你包紮一下吧,到時候感染化膿可就麻煩了。」

花灼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后又把腿往上抬了一點,讓身體弓了起來:「不用,趕緊回去睡覺。」

陶夭夭找了個手帕過來,準備擦他臉上和身上的茶水,畢竟是自己不小心弄灑的嘛,給人擦擦乾也是應該的。

花灼握住她的手腕道:「別碰我,去睡。」

隔壁的聲音還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傳入耳中。

「可是你的傷口在流血,你要不要自己看看,衣服都打濕了。」

「那也不用你管。」

「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怎麼能不管呢?我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趕緊的,衣服脫了我給你重新包紮。」

花灼乾脆閉上了眼睛不再答話。

這房間里東西還挺足,汗巾手帕什麼的應有盡有,陶夭夭找了一塊長長的細布坐到他身邊:「把葯給我,快點。」

說著上手就自己去解他的衣服,這傷口不能任由它繼續流血,後果會很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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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灼看她不依不饒,只得起身乖乖把衣服褪了下來讓她塗藥包紮。

包紮前先要把旁邊的血清理乾淨,陶夭夭拿著手帕沾濕了水輕輕的擦拭著傷口旁的血漬,花灼的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

「你不是不怕痛嗎?」

「拜託你快點。」

這時隔壁的聲音跌宕起伏的更加厲害了。

陶夭夭拿著細布的雙手也受到了一點影響,微微有些發抖,先一手把布的一頭固定在他身上,一手拿著布繞過他的肩膀,一抖嘛手就不自覺地碰到了他身上除了傷口的其它部位,一圈從脖子上擦了過去,一圈又碰到了耳朵。

花灼也著急,這玩意到底什麼時候能好,能不能快點?

於是他朝傷口這邊側過臉打算看看還有幾圈,就他這一側臉,嘴唇就落在了陶夭夭剛帶著細布從腋下繞過來的手背上。

「你能不能別亂動?馬上就好了。」

「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音調和氣息都不對了。

陶夭夭打了個結,拍拍手道:「好了,收工。」

坐久了腿有些麻,再加上這雙該死的小腳,果不其然,她還沒站起來就徑直倒在了他的懷裡。

她看著他的眼睛:「我起不來了,腿麻了。」

他也起不來,隔壁的聲音讓他整個人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樣難受,感覺身體各個部位都在燃燒,而且隔壁的聲音聽著架勢,一時半會還不會停。

他口乾舌燥的忍不住抿了一下嘴,畢竟剛剛那杯水也沒喝上不是?

「我還是去給你倒杯水吧!」

陶夭夭準備起身,被他一把拉入懷中,用手掬著她的臉,用力的把嘴唇覆蓋了上去。

此時的窗外,傳來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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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穿成三寸金蓮就不能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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