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城山16
「方今……」看起來沒頭腦的方今,今日是方徊珣的叔叔,而且年紀那麼大,可是一點都不見老。
「怎麼?你認識?」
陳深搖了搖頭說:「不認識,雖然師姐年紀大了一些,但是她的長相一點也看不出來,就面相來看,他們兩還挺配的,不如……」
「你說什麼?」
秦如煙生氣的說:「那個老女人憑什麼?」
陳深被嚇了一跳,好好說話的,怎麼一下子就炸毛了。
「一個老女人,讓徊珣從小就被嘲笑,現在長大了,為了所謂的婚約就必須要娶她,還真是可笑啊。」
秦如煙繼續說:「徊珣從小就優秀,喜歡他的女孩子那麼多,隨便找一個都會比那老女人好,他憑什麼要將自己的一輩子拴在那老女人身上。」
陳深皺著眉說:「你這老女人說的也太難聽了,就算你叫她名字也行啊,沒……」
「我就說了,老女人,怎麼了?」
秦如煙氣憤的說:「從小到大,只要是和方家不和的人,都會在暗地裡說那女人怎麼樣,說方家是怎麼借著崔家的勢力,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家族,壯大成首富的。」
「哼……他們崔家不就是出了一個靈劍派的弟子嗎?方徊珣還是流雲派的大弟子呢,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只因為那老女人是先進入靈劍派的,所以,方徊珣的所有努力都不作數了嗎?」
「哪有這樣的道理的,可是不管你如何解釋,如何去證明,都擺脫不了,方家是借著崔家的勢力發展起來的。」
「我和方徊珣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知道他做了多少努力,也知道他過的有多麼艱辛,可是這些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在為他蒙不平,他從小就背負了家族的期待和閑言碎語,所以他沒有一天是開心的。」
「這次聽說那老女人回家了,眾人的閑言碎語又開始了,而方徊珣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過來了,我想這就是機會了,我不能放棄。」
「我學了那麼十多年,手都煉出繭子了,可是我一點都不怕,大不了,殺了她后,我一命償命,只要方徊珣能得到自由,不會被閑言所累,我無悔。」
陳深看著她這副模樣,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雖然不理解,但是表示尊重,只是對於師姐的事情,她只能表示,師姐也是無辜的,畢竟這件婚事她完全不知曉啊。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是覺得我說的是假的嗎?」
陳深嘆了一口氣說:「你想多了,我知道覺得,師姐是無辜的,她一直都在靈劍派,怎麼會知道你們的事情,而且就依我對師姐的了解,如果她真的知道這件事了,肯定會想辦法解除的。」
「無辜……」
秦如煙冷哼一聲說:「她無辜,那方徊珣就不無辜嗎?」
「她在靈劍派什麼風言風語都不需要面對,但是方徊珣呢,話語也會變成刀,雖然刺向人不會流血,但也會刀刀致命啊,你能懂嗎?」
「行吧,等師姐醒來,我會讓她和方徊珣好好談談,爭取快一點處理這件事的。」
秦如煙不解的問:「我說這麼多,你是沒聽明白嗎?」
陳深無奈的說:「那你想讓我怎麼說,把她救醒,讓你們打來打去,非打死一個不可嗎?」
「你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和平解決不好嗎?」
「再說了,你既然喜歡方徊珣,想和他在一起,就用溫和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你們之間還是有很大可能的。什麼為了對方可以去死的這種爛辦法,我真的是一點都接受不了。」
秦如煙被噎的說不出來話了,因為她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只能用這個激進的辦法,既可以解決方徊珣的問題,又可以讓方徊珣記住她。
畢竟,她陪伴在方徊珣身邊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對自己有多特殊,從頭到尾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我覺得還是有點累,想要再睡會。」
「哦……那你休息吧。」秦如煙帶上門出去了。
陳深見人走了,躺在床上發獃,原來每個人都有煩惱,不管在旁人看來是什麼樣的煩惱,但是對本人來說,是個怎麼也解不開的死結。
「青姑娘,身體恢復好了嗎?這麼快就能走了。」禾言看到陳深,擔心的我呢。
陳深笑著說:「沒事,我就是一時間用了太多的靈力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師姐怎麼樣,有醒來嗎?」
禾言搖搖頭,說:「雖然沒醒來,但是大小姐的狀態好多了,臉色也變的紅潤起來,相信醒來的那一天也不遠了。」
「嗯嗯,那就好。」陳深說著走過去,給崔林語把了脈,身體恢復的不錯,但是畢竟傷的太嚴重了,多休息一些時日總歸是好的。
「這期間是不是有一個老先生來過。」
「對,還給大小姐餵了什麼東西,我沒看見,不敢亂說,但是大小姐也沒發生什麼不好的情況,想來,應該是對病情有好處的葯。」禾言點點頭說。
「行,好好照顧著,師姐差不多這一兩日就會醒來。」陳深說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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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日……
禾言忍不住高興起來,傷成這樣都能治好,大小姐交的朋友可真厲害。
陳深打開長壽爺爺的房間,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的人,走了過去,坐在床沿邊,目不轉睛的看向秦司朗。
「大騙子,就知道騙我。」
陳深伸手點了點秦司朗的額頭,說:「你怎麼還不醒啊,明明我都醒了,你還在睡,大懶豬。」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忘了,如果不是我非要這麼做,如果不是我這麼沒用,你也不會受傷的。」
陳深將臉伏在被子上,小聲的哭泣著,流出的眼淚,將被子一角都浸濕了,可是這個時候,秦司朗卻沒有辦法安慰她了。
長壽爺爺在站在外面聽到裡面的聲音,忍不住嘆了氣,早知道如此,為何非要做呢,他都一把年紀了,還要操心這些事,唉……
不知過了多久,陳深趴在床邊睡著了,側臉上還能看見淚痕。
秦司朗昏迷中覺得胸口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快要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睜開眼睛就看到陳深的腦袋壓在他的胸口處,秦司朗無奈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可是怎麼都弄不醒她,沒辦法,秦司朗只能將自己移到床的另一邊,等爬起來后,將人抱到床上,讓她躺著睡,這樣能舒服一些。
「你這次是僥倖撿了一條命,要是再晚些啊,我們都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你了。」
「哪有這麼誇張,爺爺,你可不能在團團面前說這種話,反正我已經沒事了,別讓她擔心。」
「那怎麼行?就她這樣橫衝直撞的,就應該好好嚇唬她,讓她長長記性。」
「爺爺……團團根本就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再說了,我們本就是一體,為她做這些事,我心甘情願。」
「胡鬧,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活了。」
「爺爺……我……」
「閉嘴,再說信不信我打你。」
陳深一下子被驚醒了,看著坐在椅子上閑聊的人,問:「爺爺,你為什麼要欺負哥哥。」
長壽爺爺無奈的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他了,明明是你欺負的好嘛?真是會倒打一耙啊。」
陳深低下頭,小聲的說:「我才沒有呢。」
秦司朗將手收回來,就給自己複診,也能扯上這麼多的閑話。「爺爺,團團已經醒了,你要不要給她也看看。」
「看什麼看?」
長壽爺爺吹鬍子瞪眼的說:「她自己不也是大夫嗎,自己不會看嗎?哼……」說完氣呼呼的離開了。
陳深看著長壽爺爺不理自己,心裡有些失落。
秦司朗走到她,安慰說:「爺爺,他只是在氣頭上,等過些日子他氣消了。就沒事了。」
「對不起,我太任性了。」
「說什麼呢?」
秦司朗笑著說:「與你沒關係,我知道有可能會變成這樣,但是我卻沒提前說出來,讓你跟著擔心,更讓你被爺爺誤會,該是我說對不起的。」
「哥哥……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也會好好保護你的。」陳深堅定的說。
秦司朗笑了笑,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配合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那我以後的人身安全就全靠你了。」
陳深滿意的點點頭,並在心裡暗暗發誓,她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後面的養傷期間,都是陳深貼身服務,端茶倒水,換藥喂飯的,一個都不拉。
雖然陳深很有心,但是秦司朗卻感覺到一些不適,畢竟陳深不是一個會照顧人的人,她只能做到表面的工作,細緻的工作是做不了的。
比如端的茶水,不是太冷就是太燙了,換藥的時候老是盯著他還沒長出指甲的手指頭看,喂飯的時候,大部分飯菜都讓她自己給吃了,雖然秦司朗本來食用的五穀就不多,吃了也就吃了,但是那葯,沒必要和自己搶吧。
「哥哥,你渴不渴啊,我給你倒茶喝。」陳設特別殷勤的給他倒了一杯茶。
秦司朗想著這壺茶好像是昨天晚上剩下的,今天還沒換過,又要喝冰冷的茶了嗎?
「我覺得整天待在屋子裡有些悶,我們出去走走吧。」秦司朗笑著說。
陳深想了想說:「好啊,這幾天天氣都很好,正好可以散散心。」說著就扶著秦司朗要出去,但是卻被秦司朗給拒絕了,他只是手傷的嚴重,腿腳還是好的,這點路走起來是沒問題的。
陳深不死心,既然不讓自己扶,那她就挽著他胳膊,這樣他總沒話說了吧。
兩人在後園逛了起來,走著走著,就看到餓了不尋常的景象。
崔林語和方徊珣正在前面的涼亭處閑聊。
陳深見了,正想和他們打個招呼,卻被秦司朗給攔住了,陳深不解,問:「人多熱鬧啊,為什麼不讓我叫他們。」
「你看那邊。」秦司朗指向一邊角落的秦如煙,就算他不懂,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陳深看了一眼,轉頭又看向崔林語他們,這是什麼情況,只不過是兩天沒出來,這天又開始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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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煙看到他們聊得正起勁,本來是想過去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掉轉腳步離開了。
「咦……她怎麼走了。」陳深好奇起來,按照秦如煙那對師姐火爆不講理的性子,應該上去找師姐算賬啊,這一次卻什麼都沒做,太奇怪了。
「我們要不要過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啊。」
秦司朗拉著她走向另一邊,說:「好奇心別太重。」
秦司朗將人拉到假山後面,那裡不光不會影響到崔林語他們,而且旁邊就一個小池子,裡面養了好多錦鯉,就是看它們在水裡游來游去都很有意思。
「這麼肥,能不能捉一隻來吃啊。」陳深看著池子里胖乎乎還特別靈活的錦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秦司朗笑著說:「這可是城主府里養的,你敢吃。」
「為什麼不敢,看我捉一隻上來。」
陳深說干就干,她往前走了一些距離,看了看池子的深淺,直接下去捉可能不行,她隨即就打出陣法來,陣法的光一下子就湧入池底,沒一會,就有四條活蹦亂跳的胖乎乎的錦鯉飛了上來掉在地上。
「真厲害,一下子就坐了這麼多條。」
陳深快速的跑過去,扣住魚鰓,一隻手兩個,兩隻手四個,晃著手裡的錦鯉朝一邊的下人說:「你們快過來,把這些帶到廚房去,今天中午我要吃這個。」
那下人看著陳深這副樣子,嚇的不輕,雖然這人是城主的貴客,但是這麼明目張胆的吃城主養的錦鯉好像不合適吧。
「還愣著幹什麼,快拿到廚房做啊,我還等著吃呢。」陳深笑著將余遞過去。
那下人尷尬的笑了笑,將魚抱到廚房,還不忘回去和城主說一聲。
封順西聽了后,覺得有些奇怪,雖然錦鯉養起來麻煩,但是他也不是養不起,只是這魚只是拿來做觀賞用的,倒是沒人吃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