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重考驗：辨葯之性

張仲景微微頷首，嘴角輕揚，似有嘉許之意。「既如此，吾且予汝等一試之機。自今伊始，汝等可留於府中，隨吾之門徒研習些醫術初階。若能嶄露頭角，吾自會考量納汝等為徒。然在此之前，需先歷三重考驗。」

其一為「辨葯之性」。張仲景命人取來數十種藥材，置於案幾之上，皆形態各異，或根莖粗壯，或花葉纖巧，或散發馥郁葯香，或隱有幽微苦澀。「此諸般藥材，各有其性，或寒或熱，或溫或涼，或有毒性，或可滋補。汝等需於一炷香內，辨明其名，詳述其性與功效，且能依其特性配伍一方，治一假想之症。」言罷，燃起一炷香，香煙裊裊升騰。

張一凡與林婉站在那堆形態各異的藥材面前，神色凝重而專註。他們深知這第一重考驗至關重要，不僅是對他們醫學知識的檢驗，更是邁向學醫之路的關鍵一步。

張一凡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一株根莖粗壯、表皮粗糙的藥材上。他輕輕拿起，仔細觀察其顏色、紋理，又湊近聞了聞氣味。這藥材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苦澀味，讓他想起曾經在書中看到過的某種類似的藥材描述。他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那些關於藥材特性的知識。

「這應該是黃芪。」張一凡緩緩開口，「性溫，味甘，歸肺、脾經。有補氣昇陽、固表止汗、利水消腫、生津養血、行滯通痹、托毒排膿、斂瘡生肌之功效。可用於氣虛乏力、食少便溏、中氣下陷、久瀉脫肛、便血崩漏、表虛自汗等症。若與党參、白朮等配伍，可增強補氣健脾之效。」說完，他小心地將黃芪放回原位，繼續觀察下一種藥材。

林婉也全神貫注地投入到考驗中。她拿起一片葉子呈長橢圓形、邊緣有鋸齒狀的藥材。她輕輕揉搓葉子，一股獨特的香氣散發出來。「這是艾葉。」林婉自信地說道，「性溫，味苦、辛，歸肝、脾、腎經。有溫經止血、散寒止痛、祛濕止癢之功效。可用於吐血、衄血、崩漏、月經過多、胎漏下血、少腹冷痛、經寒不調、宮冷不孕等症。外用可治皮膚瘙癢。若與生薑、香附等配伍，可增強溫經散寒之效。」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地辨認著藥材，時而眉頭緊鎖，陷入沉思；時而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張一凡拿起一朵小巧的黃色花朵，花朵形狀如喇叭，花蕊細長。他思考片刻后說道：「這是金銀花。性寒，味甘，歸肺、心、胃經。有清熱解毒、疏散風熱之功效。可用於癰腫疔瘡、喉痹、丹毒、熱毒血痢、風熱感冒、溫病發熱等症。與連翹、薄荷等配伍，可增強清熱解毒、疏散風熱之力。」

林婉則拿起一塊根莖呈不規則塊狀、表面棕褐色的藥材。她仔細觀察其斷面，發現有許多黃色的小點。「這是黃連。性寒，味苦，歸心、脾、胃、肝、膽、大腸經。有清熱燥濕、瀉火解毒之功效。可用於濕熱痞滿、嘔吐吞酸、瀉痢、黃疸、高熱神昏、心火亢盛、心煩不寐、血熱吐衄、目赤、牙痛、消渴、癰腫疔瘡等症。若與黃芩、黃柏等配伍，可增強清熱燥濕、瀉火解毒之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的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們不敢有絲毫鬆懈。張一凡又拿起一株莖呈四棱形、葉子對生的藥材。他思索良久，突然想起了什麼。「這是荊芥。性微溫，味辛，歸肺、肝經。有解表散風、透疹、消瘡之功效。可用於感冒、頭痛、麻疹、風疹、瘡瘍初起等症。與防風、羌活等配伍，可增強解表散風之力。」

林婉也不甘示弱，她拿起一塊根莖呈紡錘形、表面有環紋的藥材。她仔細觀察其質地和氣味，然後說道：「這是桔梗。性平，味苦、辛，歸肺經。有宣肺、利咽、祛痰、排膿之功效。可用於咳嗽痰多、胸悶不暢、咽痛音啞、肺癰吐膿等症。若與甘草、牛蒡子等配伍，可增強宣肺利咽之效。」

隨著他們不斷地辨認藥材，他們對藥材的特性和功效也越來越熟悉。張一凡拿起一塊根莖呈圓柱形、表面有縱皺紋的藥材。他聞了聞氣味，又嘗了嘗味道，然後說道：「這是白朮。性溫，味苦、甘，歸脾、胃經。有健脾益氣、燥濕利水、止汗、安胎之功效。可用於脾虛食少、腹脹泄瀉、痰飲眩悸、水腫、自汗、胎動不安等症。若與茯苓、党參等配伍，可增強健脾益氣之效。」

林婉則拿起一片葉子呈心形、邊緣有鋸齒的藥材。她仔細觀察其葉脈和顏色，然後說道：「這是地黃。性寒，味甘，歸心、肝、腎經。有清熱涼血、養陰生津之功效。可用於熱入營血、溫毒發斑、吐血衄血、熱病傷陰、舌絳煩渴、津傷便秘、陰虛發熱、骨蒸勞熱、內熱消渴等症。若與玄參、麥冬等配伍，可增強清熱涼血、養陰生津之效。」

在緊張的辨認過程中，他們不僅要準確說出藥材的名稱、特性和功效，還要根據這些藥材的特性配伍一方，治一假想之症。張一凡思考片刻后說道：「若有一患者，症見發熱惡寒、頭痛身痛、無汗而喘，可選用麻黃、桂枝、杏仁、甘草配伍成麻黃湯。麻黃髮汗解表、宣肺平喘，桂枝解肌發表、溫通經脈，杏仁降氣止咳平喘，甘草調和諸葯。四葯合用，可奏發汗解表、宣肺平喘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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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也迅速思考著，然後說道：「若有一患者，症見咳嗽痰多、色白質稀、胸悶氣喘，可選用半夏、陳皮、茯苓、甘草配伍成二陳湯。半夏燥濕化痰、降逆止嘔，陳皮理氣健脾、燥濕化痰，茯苓健脾滲濕、寧心安神，甘草調和諸葯。四葯合用，可奏燥濕化痰、理氣和中之效。」

時間在他們的緊張思考和辨認中悄然流逝，一炷香的時間即將燃盡。他們加快了速度，繼續辨認著剩下的藥材。張一凡拿起一塊根莖呈不規則塊狀、表面有皺紋的藥材。他仔細觀察其斷面，發現有許多白色的小點。「這是川貝母。性微寒，味苦、甘，歸肺、心經。有清熱潤肺、化痰止咳、散結消癰之功效。可用於肺熱燥咳、乾咳少痰、陰虛勞嗽、咯痰帶血、瘰癧、乳癰、肺癰等症。若與沙參、麥冬等配伍，可增強清熱潤肺、化痰止咳之效。」

林婉則拿起一朵白色的小花，花朵形狀如五角星，花蕊黃色。「這是旋覆花。性微溫，味苦、辛、咸，歸肺、脾、胃、大腸經。有降氣、消痰、行水、止嘔之功效。可用於風寒咳嗽、痰飲蓄結、胸膈痞悶、喘咳痰多、嘔吐噫氣等症。若與代赭石、半夏等配伍，可增強降氣化痰、止嘔之效。」

終於，一炷香燃盡。張一凡與林婉長舒一口氣，他們緊張地等待著張仲景的評判。張仲景緩緩走來，仔細查看了他們辨認的藥材和配伍的藥方。他微微點頭，眼中露出一絲讚許之色。「你們對藥材的辨認基本準確，配伍的藥方也有一定的合理性。但學醫之路漫長而艱辛，你們還需不斷努力。這第一重考驗，你們算是通過了。接下來，準備迎接第二重考驗吧。」

張一凡與林婉聽了，心中既興奮又緊張。他們知道，接下來的考驗將會更加艱難，但他們也更加堅定了學好醫術的決心。他們暗暗下定決心，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勇往直前，不辜負張仲景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