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戰在即
**領袖周恩來,國民黨要員宋子文以及蔣介石的妻子當時的國母宋美齡親赴西安共同處理此次兵諫。
經過協商,蔣總裁終於同意停止剿共,聯共抗戰。**方面稱此次為二次合作。
然而在張學良護送蔣介石回南京之後,張學良即被逮捕,判刑。
青年軍徹底的失去了中流砥柱,這一事件過後,青年軍徹底的成為了一隻孤軍,沒有國民革命軍的編製,沒有了張副司令的撐腰,青年軍的光環再次被減弱。
而蕭瑾桐的大哥蕭敬義在江正坤和黎兆民的多方聯繫下,終於被釋放,但是牢獄之苦讓這位硬漢頗為憔悴。二哥蕭敬忠卻因為西安兵諫被秘密槍決。
本來,因為蕭敬義的被釋放,蕭老爺子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然而二兒子蕭敬忠的死,卻令蕭老再病不起,癱瘓在床。
我再次來到蕭家大院,紅漆木門上蕭老親自書寫的「蕭府」二字的牌匾上掛上了白綢,走進門,蕭家的人進進出出忙個不停,每個家人都穿著孝服,整個蕭家稍帶紅色的東西都被黑布或白布遮蓋,蕭府不見一絲生氣。蕭瑾桐頭戴白綢,身穿麻衣,素顏站在了正堂門口,蕭敬義拄著雙拐站在一旁,臉上的上尚未痊癒,看來這次的牢獄之災確實讓他受盡了折磨。正堂內,擺著靈位,大大的「奠」字正掛中間,「奠」字下擺著的靈位上寫著:蕭公諱敬忠之靈位。
蕭瑾桐見我到來,緩緩的走下台階,站在我面前,這一次他的眼神里真正的充滿了悲傷和絕望。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慢慢的走進正堂祭拜了蕭敬忠的靈位。
「大哥。」我走到蕭敬義面前。他點點頭,挪動了一下雙拐,伸出手握住我。
「兄弟。」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不住的哽咽。
正在這時,門外吵吵嚷嚷的衝進來一群人,看著著裝有警察也有憲兵。領頭的這個人感覺面熟,我猛的一驚,他是景章輝,楊承生手下的。可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還如此猖狂?「喲!這不是張營長嗎?」
景章輝的口氣讓人很不舒服,「今兒怎麼閑著,到這來了?這可是滿門的叛亂分子啊。」
「你別胡說!你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我厲聲道。
景章輝搖頭晃腦的收起那支駁殼槍,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本子,擺在我面前,「北平保安隊!我已經不是青年軍的人了。」
保安隊?這小子什麼時候跑到保安隊去了呢?而且見他這架勢,來著不善,如此明目張胆,定是有上邊的命令。對他說話的口氣,我也變了許多。
我從兜里摸出那包僅剩下一桿的日本煙,遞了過去。
景章輝一臉不屑,看了看我遞過來的煙,「張營長的煙,我可接受不起。我今天來這是辦案的。」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張蓋著「北平警察局」大印的逮捕令,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上面寫著蕭敬義和蕭瑾桐。
「給我帶走!!!」景章輝一聲令下,身後的十幾個便衣擼胳膊挽袖子就要上來。我拔出槍,小崔和林杉也同時掏出手槍站在我的面前,「誰敢動!!!」
我的厲嚇讓景章輝嚇了一跳,身後的十幾個便衣也都停住了腳步。
景章輝穩了穩情緒,笑著湊過來,「怎麼著?張營長,今兒非要和我作對是吧。」我氣定神閑,微笑著看著他,輕聲道,「今兒這人我保定了。」景章輝的笑容立即消失了,斜著眼睛瞪著我,面目猙獰,「今兒這人我看你保不起。」
既然他說了這話,這背後的來頭肯定不小,我也能夠想到,蕭敬義和蕭瑾桐肯定是受蕭敬忠的「叛國罪」牽連。這件事情即便江正坤和黎兆民來也未必能夠了結,更何況我?
索性,我來了個以退為進。撥開小崔和林杉,示意他們收起槍,從兜里再次摸出那顆日本煙,「景老弟,消消火。」景章輝沒有理睬,我將這顆煙塞到嘴裡點燃。再次遞到他面前。景章輝見狀,「切」的一聲,終於接過。
我笑著再從懷裡摸出了大前門,塞一支到嘴裡點燃,「景老弟,現在大戰在即,日本人已經在北平城外蠢蠢欲動了,說不定哪天就開戰了,這日本人的厲害,你應該見著過,我們這些當兵的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如果今天真的鬧起來,我肯定你走不出這個門,別看我們只有三個人,你應該聽知道在楊樹嶺時那個狼營吧……」
這一番話讓景章輝的眉頭皺了起來,眼角也微微的跳動著,他再次斜著眼瞪著我,只是這一次他的眼神里那份猖狂褪色了不少。
我深吸了口煙,「這蕭家剛死了人,怎麼著也得讓他們把這喪事辦完吧。」
景章輝低下頭,眯著眼睛狠狠的吸了口煙,將煙屁股撇在地上,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走!」。一聲令下,十幾個便衣跟著景章輝離開了蕭家。
這一段意外終於被擺平了,蕭敬義拄著雙拐來到我面前,「兄弟,我們聊聊。」
蕭敬義慢慢的做下,家人沏了壺茶。蕭敬義從茶几下拿出一包哈德門。
「蕭大哥要和小弟說什麼?」
蕭敬義點了支煙,「赤峰一戰,我兵敗,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撤出了赤峰。因為這我吃了官司,上了軍事法庭。現在已然成了這個樣子,家父卧床不起,二弟又因張學良兵諫被處死,三弟敬仁年輕尚小,還是個學生,不能主事,你也看到了,家裡一切現在還由妹妹瑾桐操持。今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因為敬忠的事,我們蕭家已經到了要被抄家的地步,家父年老,我又已經是個廢人了,我想求兄弟一件事。」
「蕭大哥請說!兄弟義不容辭。」
蕭敬義點點頭,「我知道,兄弟很喜歡小妹,小妹對你也頗有好感,家父重病,我這個做大哥的想替小妹做個媒,也算是我將小妹託付給你。」
蕭敬義的語氣很沉重也很嚴肅,我知道現在要是推辭,他定不會再和我談下去,這也是個東北漢子,曾經堂堂東北軍的團長,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如今肯低頭說個求字,他已經認真考慮過。
我拿起桌上的煙,塞一支到嘴裡點燃。「蕭大哥即便不說,我也會好好照顧瑾桐,可是……」
蕭敬義擺擺手,「不要說可是,我知道你是個什麼人。北平城危在旦夕,日軍已兵臨城下,開戰是遲早的事。你是個軍人,在楊樹嶺,我看過你打仗,是個不要命的主。我認定你可靠,值得信任。所以不要再說可是,今天我也算低頭求人,你若覺得這樣不體面,我可以跪著求你。」說完,蕭敬義雙手拄著沙發向前挪動,雙腿彎曲,就要下跪。
我猛衝過去,扶起他,「大哥,大哥,小弟答應就是。」
聽到了我的許諾,蕭敬義緊緊的抱住我。
走出門外,蕭瑾桐正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我,我笑著看著她。蕭瑾桐走到我身前,微微低下頭,面色微紅,輕聲說道,「我大哥和你說了?」
我點點頭。蕭瑾桐不再說話,輕輕的回身走開了。
向蕭敬義告辭,我帶著小崔和林杉離開了蕭家,半路上,碰到了陳志康派出的通信兵,軍部召開緊急會議。我馬不停蹄,直奔城北軍部。
潘有國姍姍來遲,依然面帶微笑。會上,軍部新任的參謀長王衛國向我們通告了兩件事。
第一件,據情報部門掌握,日軍已經在北平一線集結了幾萬人,其中有一萬是戰鬥力很強的所謂「滿洲國」的關東軍。日軍高層正在向國民政府施壓,要求更多的利益,很顯然這是個借口,而國民政府方面卻積極的向國際方面尋求斡旋。
第二件,將青年軍由原來劃歸為西北軍編製外序列改劃為二十九軍獨立旅,仍然是屬於編製外。在江正坤和黎兆民的再三請求下,潘有國向南京報告請求保留「青年軍」番號,南京方面的答覆很隨意:由潘有國定奪上報。於是我們的番號便由原來的「國民革命軍西北軍熱河青年軍」改為了「國民革命軍二十九軍青年獨立旅」。
之後,潘有國開始對青年軍進行整編,縮編了徐盛珊的特務營,並改為旅直屬;撤掉了原來的旅直屬救護隊,將人員化整為零插到各營連做醫護班。劉芝萍離開了青年軍,南下南京近了南京特務總署。保留兩個團原有的「先鋒團」「近衛團」的番號,保留原有編製。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終於燒了起來。
1937年初,我們相對進入了平靜的時期,日軍也不再在公共區進行訓練,也不再向國民政府施壓,但是在整個北平的上空甚至在整個中國的上空都聞到了一股火藥味兒,也許這就是天黑前最後的一絲光明吧。
最近,有幾件事情擾亂了我的生活。其中算是比較重要的一件就是,蕭敬義再次入獄,蕭家在江正坤和黎兆民的擔保下,避免了被抄家的後果,蕭老爺子也生命垂危,幾個死忠的家人日夜守護;蕭瑾桐和蕭敬仁被我悄悄的安置在了北平城南郊的一間草屋裡躲起來,但是蕭敬仁還是每天都和那些激進的同學在一起組織遊行,並且越鬧越大,我奉命帶著薛鎮良的獨立大隊一部前往協助軍警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