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全面抗戰
1937年,對於我們這支青年軍來說是值得牢記的年份。我們參與了北平城外的永定河阻擊,後來國民政府對於這次日軍攻打北平城的軍事衝突叫「七七事變」又叫「盧溝橋事變」。
我們的第一任長官梁國英奉命調往西北剿匪司令部,潘有國正式接任,成了我們青年軍第二任最高長官。
我們的好兄弟章振山終於回到了青年軍……
1937年,對於每個中國人來說是值得牢記,而且必須牢記的年份。
就在我們撤離永定河進駐燒鍋村之後不到一個月,日軍攻佔了北平,這個具有著悠久歷史的城市,這個在中國老百姓心中永遠的北京城。太多的老百姓將她作為了中國的心臟,作為了永遠的都城,然而此時這顆心臟卻被外夷握在手中。之後的第三天,天津被日軍攻佔。
南京國民政府總裁蔣介石在廬山與**領袖周恩來進行了正式談判,並在隨後發表演說,國民革命軍全軍規劃開赴抗日戰場。
8月,中國**中央工農紅軍主力五萬多人正式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國共正式開始了軍事合作。
……
潘有國再次給我們開了會,在請示上峰之後,正式對青年軍進行了整編。青年軍正式劃歸第五戰區,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
青年軍番號:國民革命軍新編獨立青年軍,仍為旅建制,旅長潘有國,下轄兩團,原先鋒團改番為第402團,江正坤任代團長,原近衛團改番為第403團,黎兆民任代團長。402團下設4營,番號為第一,二,三,四營;403團下設3營,番號第一,二,三營。
我的營仍然是四個連的編製,給我做了少量人員的補充,陳志康為第一連連長,薛鎮良為獨立大隊隊長,至於第三連第四連在我的強烈要求下,由我和陳志康兼任。
潘有國笑呵呵的讀完了整編命令,手握上千人馬的全建制的一個旅,讓這位青年軍第二任長官十分欣慰。而這其中有兩個人還是比較鬱悶的,江正坤和黎兆民。
二位團長雖然算是進入了中央軍序列,但是和我們一樣,有整編的人數番號和職位,卻沒有名符其實。說白了,我們這些人還是些充數的,隊伍和番號被接收,但是我們這些人卻仍在編製外。但是這江黎二位團長再怎麼說也是軍隊的人,江正坤之前隸屬東北軍,多少受到了張學良的影響有心可原,但是黎兆民就不同了,之前屬於中央軍,可如今卻被弄成了一個代團長。江黎沒有說什麼,散會後各自回到自己的團部。
薛鎮良興奮的回到自己的大刀隊,剛走到隊部門口,他抽出了那把刀把上帶了紅墜兒的合金刀,情不自禁的舞動起來,一個翻轉,便轉進了隊部。
「大哥,啥事兒這麼高興。」狗子嬉皮笑臉的湊上來。
「住口!」薛鎮良學著京劇里的唱腔,「你大哥已經今非昔比了哇,哈哈哈哈。」
手下的弟兄們呼啦一下圍了上來。「大哥,給講講。到底什麼事兒啊這麼高興。」
薛鎮良一把拽過狗子,小聲道,「你那是不是還藏了一瓶小燒?別以為我不知道,給我開開,晚上弄兩盅。哈哈哈哈。」
狗子莫名其妙的看著已經有些瘋癲的薛鎮良,撓撓腦袋,自言自語道:「還沒明白咋回事兒,一瓶小燒就出去了,我上哪弄去啊,那瓶嗎的早喝了,哎呀,去弄點別的回來。」
晚上,薛鎮良和狗子在隊部就著一壺小燒,撕著一隻不知道狗子從哪裡弄來的烤熟的小雞兒。狗子問道,「大哥,什麼事兒給你高興成那樣啊。」
薛鎮良端起酒盅,「吱兒」的一口酒,還不住的吧嗒嘴兒,一副怡然的表情,眯著眼兒看著狗子,「想知道?」薛鎮良撕了塊雞皮送進嘴裡。
「張天翼今天帶我去了軍部的那個會議廳,我正式被任命為了獨立大隊的大隊長。」薛鎮良說完,得意的笑著,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狗子一臉不屑,端起酒盅一飲而盡。「我當什麼事兒呢。你早不就是大隊長了嗎?」
薛鎮良看著狗子,「不懂了吧,兄弟。這次是最高長官親自任命的,有他的大名兒的。要說這張天翼是他嗎的夠意思啊。要不是他,咱哥們兒沒準兒現在還在剝魂谷那討飯呢。現在每個月幾塊大洋,時不時的還有點酒有點肉,這生活,嘿嘿。」
狗子點點頭,「這張天翼對咱確實不錯,所以呀,大哥,咱以後得更加護著張天翼點兒。」
薛鎮良猛的拍了一下狗子,厚重的大手,拍得狗子疼得呲著牙。
「沒錯!狗子,這話說到我心裡去了。來!」薛鎮良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
「老張!」陳志康猛的推開了我的門,此時的我正在椅子上打盹兒。
「老陳,這大中午的,怎麼了。」
「日本人開始進攻上海了。」這一句話讓我猛的坐起來。
平津失陷,現在日本人又開始大上海。看來這事態不可控制了。
我穿好衣服,徑直走到了國少君的營部。
「聽說了?」我問道。
國少君點點頭,「日本人來大的了。上海陷落,南京危險,唇亡齒寒。」
「不是還沒失陷嗎?」
國少君微微一笑,「遲早的事情。你說這日本人自九一八開始,打過敗仗嗎?他們簡直是橫著就推平了東北華北,拿下了奉天,北平,天津,還不滿足,現在繞道南下,打起了上海的主意,下一步,呵呵,就是南京。」
「那怎麼辦?」我有些驚慌,的確,自從九一八事變以來,日本人幾乎沒有吃過什麼大的敗仗,熱河全省,幾乎只用了半個多月,就佔領了承德,佔領了熱河全境。現在南下進攻蘇浙看來這國民政府的老窩危險啊。
國少君背著手,在屋裡來回踱著步,「第二戰區的形勢也很吃緊,日軍已經兵分兩路大舉進攻山西,第八路軍已經奉命開赴了抗日前線。我們這裡恰好南臨第三戰區,西鄰第二戰區,在我們這一帶的**大概有十幾萬,二戰區有**的第八路軍,三戰區關係到南京的存亡,有重兵把守,日軍首先肯定要從咱們這裡打開缺口,這樣二三戰區便門戶大開。」
我聽出了一身冷汗,如此大規模的作戰還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一身冷汗。
「天翼,現在已經到了國家存亡的關鍵時刻了,也到了真正考驗我們的時候了。我們當初的誓言和青年軍的軍訓也到了我們必須去承諾的時候了……」國少君的話裡帶著些許無奈,也許他覺得現在大仗遲早是要來臨的,少了些悲壯……
走出國少君的營部,我遲遲沒有醒過來,想著國少君的最後幾句話,我們當初的誓言,我們青年軍的軍訓,當然還有我們那面青年軍的大旗,如果之前的戰鬥都是些小打小鬧,那麼現在就是真正考驗我們的時候了。
太原,上海,兩線全面告急……
午後的日頭當空,我獨自站在村口,抬起頭,仰望著還插在燒鍋村村口,迎風招展的青年軍大旗,心裡總會有些難過,口中默念:
青軍策馬,旌旗飄揚,橫刀殺場,熱血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