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接風

30接風

「師父,雲師兄他有些不太好。」

嬴政一回到天下第一樓,聶風便憂心忡忡地迎了上來。

「怎麼個不好法?」

「就是……」聶風煩躁地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說不上來,但是,雲師兄最近變得好奇怪。」

遂將步驚雲這一天都未從房間中出來之事說給嬴政聽。

「如此說來,倒不是身體不適了?朕去看看他。」

房間中,步驚雲只覺有一股燥熱從自己下-體升起,某物直直地豎起,堅硬如鐵,炙熱若火,難受得緊。他覺得自己身體中像是被關了一頭困獸,咆哮著卻找不到出口。

這種感覺,實在是陌生,一如昨晚那個莫名的夢,讓他感覺羞於啟齒、無地自容,心中充滿了罪惡感。真是好笑,像他這樣的人,有一天,竟也會感受到罪惡的存在。

理智在一點一點地被剝離,步驚雲靠坐在牆邊大口大口地喘氣,即使是牆上傳來的冰涼也未能趨走他身上的熱意,反而讓這股熱意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步驚雲煩躁地將衣襟扯開,因長年習武,他的身子有著健康的小麥色,身上還有一層肌肉。這些年在習武的過程中留在身上的傷痕錯落交叉,有一種凌-虐的美感。胸前的紅櫻隨著他的呼吸而微微收縮,綻放著一種別樣的風情。

衣衫半褪,褲子鬆鬆垮垮地搭在腿間,露出那一點昂揚的粉紅,兩條精瘦有力的腿緊緊地併攏,不住地在那點粉紅處磨蹭著,步驚雲偏過頭不去看這一幕,手指顫顫巍巍地撫上那處,細碎的發垂落在耳際,隨著他的動作而不斷輕顫,清冷的臉上滿是隱忍。

然而,那股炙熱仍是沒有散去,他感到身體越來越空虛,急需用什麼東西填滿。

他死死地咬著下唇,索性平躺在地上,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等待這一波熱潮過去。

「雲兒。」恍惚間,他聽到一聲熟悉的叫喚。

下一秒,他感到一雙微涼的大手攬住了自己的肩,那雙手從他腋下穿過,他整個人被扶了起來。

「師……父……」步驚雲水潤的瞳眸無辜地望著嬴政,似一個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

「這本是正常之事,雲兒無需覺得羞憤。」嬴政伸手,覆上了少年略小一號的手,這雙手骨節分明,指腹與虎口處有著薄繭。嬴政引導著少年的手握住了他下-體的昂揚,上下律動。

步驚雲閉上眼,面上滿是紅潮。他又想起昨晚的那個夢,小屋,師父,他。

他躺在師父身上,雙手撐在床榻的兩側,不知在做什麼,汗水順著他一下一下的動作而滾落在被單中。身-下的師父則一反常態,以往的威嚴消匿無蹤,反倒多了幾分常人的氣息。

那些橫亘在他們之間的距離,在那一刻好像都消失不見。他們彼此緊緊貼在了一起,連帶著心也是這般。

原來,這種事,是師徒間再正常不過的事嗎?這不是一種罪惡?

步驚雲雙眼迷離,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在又一次溫暖的包裹中,釋放了出來。

他汗水涔涔,像是剛從水裡被撈出來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

門外,透過門縫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聶風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星眸。

他看著師父褪下披風,將黑髮少年裹住,便悄然隱退。原來,師徒之間的相處,還可以是這樣的。

秦霜凱旋后彷彿心事重重,即便騎在馬背上,也有些心不在焉。

在天下會與伏虎幫的交匯處,他遇到了斷浪。

「大師兄,這些日子以來天下會發生的事,你也有所耳聞吧?」

秦霜頷首:「雲師弟違法,青雲幫、伏虎幫、朱雀門、天山派,包括無雙城在內的諸多勢力逼迫師父給天下一個交代,師父自斷一臂,之後就沒有再公然露過面。」說罷,輕嘆:「也不知師父現在怎麼樣了。」

斷浪眸光一閃:「我得到消息說,先前青雲幫的人搶走了師父的手臂,而後又被無雙城的人奪了去。天下會中本有人追擊無雙城的人,想要奪回師父的手臂,卻在越過天下會邊境的時候被師父召回。依我看來,這件事恐怕另有隱情。」

「伏虎幫的少幫主說,他曾親眼看見無雙城的人將手臂埋入地中,如果此事屬實,我委實猜不透他們的想法。」秦霜略有些遲疑。

「那個被無雙城之人埋入地下的手臂,真的是師父的手臂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真的是師父的手臂,為何會隨隨便便地埋在天下會的邊界處,而不直接毀去或是帶回無雙城,作為要挾師父的籌碼?天下會派出的人又為何甘願退回?無雙城派出的人既然能夠從青雲幫手上奪得斷臂,行事又豈會這麼不小心,竟還被伏虎幫的少幫主看到了?」斷浪頓了頓。

恰在此時,秦霜派出的人抱著一個沾了泥土的盒子回來,那盒子上的泥土還是新的,可見盒子剛被埋入地下不多時:「霜少爺,小的按照您說的地點,挖出了這個。」

秦霜與斷浪對視一眼:「快打開看看!」

盒子被上了鎖,想要在打開盒子的時候不損害盒內的東西,令天下會的人費了好一番功夫。

打開后,秦霜湊上去看了一眼,失望地搖了搖頭:「裡面沒有東西,看來,被你言中了,這件事跟無雙城絕對脫不了關係。」

經過前幾年無雙城的咄咄逼人,幾人對無雙城都是相當厭惡。在他們心中,若有能對天下會不利的機會,無雙城必不會錯過。

「罷了,本也在意料之中。」斷浪話鋒一轉:「聽聞已故的青雲幫幫主宏擎有個愛妾,是先前被風師弟所滅的烈焰幫幫主的親女。青雲幫攻打天下會,與她的教唆不無關聯,然而這次,在攻下了城主府後,我卻沒有見到她。」

「照你這樣說來,這個女人也很可疑了?」

斷浪想到因為女人而妻離子散的宏擎,嘲諷地道:「當然,這個女人的能耐,怕是成日與她同眠共枕的宏擎也不能盡知。」

屬下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斷浪展眉,對著秦霜道:「先前我為了打壓青雲幫的士氣,允許青雲幫的百姓逃出城投奔天下會。在我攻城的過程里,最初來投奔的一批人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不見了。一開始我沒有放在心上,直到我率人滅了青雲城,才從城主府一個老管家口中得知宏擎小妾早已出逃之事。現在看來,那個失蹤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宏擎的小妾。敢在這個時候逃出青雲城,想來,她定是留有後手。」

「進一步推測,也許,這個後手就是無雙城。」

秦霜想了想,頷首道:「無雙城與青雲幫素無交集,能這麼快地找到青雲幫的蹤跡並從青雲幫手中奪走師父的手臂委實不正常。現在想來,若是有著這個女人幫忙,也就不足為奇了。」

有什麼東西能夠把青雲幫幫主的侍妾與無雙城主聯繫起來?

「那個女人和獨孤一方唯一的共同點,也就只有對天下會以及對師父的恨了。不過,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有多少能做得了准,暫且還不知道。」

「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快些趕回天下會,將此事告知師父,讓師父好歹有個防備!」聽聞有居心不軌之人針對自己的師父,秦霜有些焦急。

「不急,我們能想到的,師父自然也能想到。」斷浪雖有野心,對嬴政卻是真心服膺的。這麼些年下來,他自問無論是在武學上,亦或是在權謀上都精進了不少。唯有嬴政,他一直看不清對方的深淺,對於嬴政,他一直懷著一種嚮往與敬畏:「我們這麼匆匆忙忙地趕回去,反倒是在明晃晃地告知別的幫派,我們已經得知了某些不得了的事。該是什麼速度,我們就還是什麼速度行進。」

與此同時,在青雲幫通往無雙城的一條道路上,一個三十多歲的美艷少婦蒼白著一張臉站起了身,滿目憎惡,咬牙切齒地道:「宏、擎!」

該死,那個男人果然還是一直企圖控制她!當初那個男人看上她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良人。那時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拒絕了那個男人他會報復自己的父親與弟弟,她絕不會委身於這樣一個有妻室的人!

現在,她的父親和弟弟都已經不在了,烈焰幫也已經歸了天下會,她還有什麼好怕的!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能夠支撐她繼續走下去的動力,只有復仇!

想到此處,她從袖中取出一粒藥丸吞下,就在下咽后不久,她的面色就紅潤了些許,體內的蠱蟲帶來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錢霏知道,這種葯只能抑制蠱蟲一時,若是她不能把這蠱蟲取出,她早晚都得死。

她死了不要緊,反正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苟且逃生,但她的血海深仇卻不得不報!

看看手中的藥丸,還剩下兩粒,算上她方才服下的一粒,恰能支撐她九日。這九日,是她最後的機會,她定要善加利用。

錢霏定了定心神,雇了一輛馬車向南駛去。在車上,她面色陰晴不定地看著一個長條形盒子。這是先前她與偽獨孤一方的交易內容,然而,她最終自己藏了起來,沒有交給獨孤一方。因為,她直覺中,獨孤一方並不可信任。待會兒到了無雙城,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估計為著這件事,獨孤一方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不過,只要她手上還握有令他顧忌的籌碼,他就不得不坐下與她商談,不是嗎?

她知道對方只不過在利用她對付天下會,但她又何嘗不是打著相同的主意?

秦霜與斷浪歸來的那一日,嬴政率領天下會上下,為兩人舉行了隆重的接風儀式。

天蔭城的百姓們聽聞隊伍凱旋,也紛紛準備了些吃食,在城中迎接他們。雖然最後,他們所做的吃食並未能送到斷浪與秦霜的手中,但他們還是一臉驕傲,與有榮焉,彷彿打了勝仗的,是他們自己。

遠遠地,嬴政看著兩人被簇擁在馬上緩緩行來,正是鮮衣怒馬,榮光無限。心中也有些欣慰,一直被自己護著的雛鳥,終於長大了。

「師父!」行至嬴政面前,兩人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向嬴政行了個隆重的禮。

嬴政親自上前,扶起兩人:「好,好!」又拿眼去打量斷浪,只見他如一柄開了鋒的刀劍,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銳意。秦霜則一如往日的翩翩公子形象,只是深邃了不少。

「黑了,瘦了!」

斷浪不在乎地一咧嘴:「我先前還覺得自己太白了些,沒有男子氣概,現在晒黑了正好!」

秦霜則是上下打量著嬴政:「師父,您的手……不要緊吧。」從秦霜的這個角度看去,嬴政的左袖仍是空空蕩蕩的。實則嬴政不過布了一個陣,使了點小小的障眼法。

大庭廣眾之下,他還不能暴露自己手臂已經恢復之事,雖然幫中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已經無礙。」這不是嬴政第一次說,但嬴政仍然回答得無比耐心:「不說這些了,隨朕進去!」

接風宴雖然聲勢浩大,但並不奢侈鋪張,所用的食材都是最為普通的,經了天下會中技藝高超的廚子蒸煮,倒也十分可口。

剛打了勝仗,正是興緻最高的時候,一頓飯吃下來,眾人都頗為盡興。秦霜卻有些心不在焉,目光總是在嬴政那『空蕩蕩』的衣袖處徜徉,就連斷浪,也是眉頭緊鎖,頗為困惑。

步驚雲像往日一樣,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落座,誰也不搭理。眾人對他這副樣子早就習以為常,倒是往日愛笑的聶風看上去頗為苦惱,立時就引來了斷浪的注意。

經過觀察,斷浪得出結論,在面對嬴政的時候,聶風的反應有些奇怪。往日,聶風最是孺慕嬴政了,如今,卻彷彿在顧慮著什麼一般,在與嬴政過於靠近的時候,就會面露困惑,然後退開半步。

「風,你到底怎麼了?你跟師父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是我,是雲師兄……」聶風對著手指,支支吾吾地道:「我……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總之,現在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

天下會內部的情況,百姓們無從得知。嬴政出現在天蔭城時的場景他們卻是看到了的。嬴政出席的接風宴,彷彿正好向外界落實了他缺失一臂之事。

底下不少人心思活絡,卻在想起烈焰幫與青雲幫的結局之時歇了心思。

此刻,無雙城中正是風起雲湧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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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之雄圖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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