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臣失態了
鳳傲天看到了他眼眸中閃過的黯然,她勾起他的下顎,「你是不是有事瞞著爺?」
衛梓陌收斂眸光,靠在她的懷中,低聲道,「我還以為你一點也不擔心我呢?」
鳳傲天一聽,便知他這小性子又出來了,低聲一笑,將他納入懷中,「爺何時不將你放在心上了?」
衛梓陌冷哼一聲,靠在她的懷中,他生來便潔癖,故而,鼻子最是靈敏,如今,在鳳傲天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抬眸,看著她,「你受傷了?」
鳳傲天看著衛梓陌,笑著搖頭,「嗯,心裡受傷了。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看書網」
衛梓陌眸光一沉,便將她的雙臂抬起,衣袖拉起,並未看到任何的傷勢,冷聲道,「少糊弄我。」
鳳傲天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地將他攬入懷中,哎,瞧瞧,大婚之夜,她第一次來,怎不見他如此好糊弄呢?
其實衛梓陌當初也是有疑惑的,不過,卻被其他的事情分了心,才未深究,可是,如今,他又細想起來,覺得不對勁,連忙自她的懷中坐起身來,沉聲道,「何處受傷了?」
鳳傲天眨著雙眸,握著他的手,「你是知曉的,舊疾複發,自然是要吐點血的。」
衛梓陌傾身向前,湊近她的容顏,輕輕地嗅著,「又胡說。」
鳳傲天連忙低頭,吻上他的唇,狠狠一咬,他的唇瓣隔著面紗,硬生生被鳳傲天咬破,溢出血來,他睜大雙眸,看著她,「看來你是不願意說了。」
他不顧唇角流著血,接著將鳳傲天推開,起身,站在大殿中央,看著大殿外坐在石階上相談甚歡的邢無雲和流星,沉聲道,「邢無雲,你進來。」
邢無雲轉眸,便對上衛梓陌陰沉沉的臉,他感覺到了不對勁,側著眸,便見鳳傲天正給他遞著眼色,他這才瞭然,怎得忘記,衛梓陌是出了名的狗鼻子。
他笑嘻嘻地上前,與衛梓陌保持著距離,呵呵一笑,「怎麼了?」
「她為何身上有血腥味?」衛梓陌沉聲道。
邢無雲心裡暗罵了一聲衛梓陌笨蛋,這麼多的蛛絲馬跡,自個難道不動動腦筋,不就猜到了,還來問他,他能如實說嗎?
他雖然如此暗忖著,不過,臉上卻露出驚訝,「什麼?血腥味?」
「嗯。」衛梓陌點頭道。
「皇上身上怎會有血腥味呢?」邢無雲繼續裝傻,接著上前,坐在鳳傲天的身旁,「皇上,您受傷了?」
「爺適才是不是吐血了?」鳳傲天是被衛梓陌的執著氣得吐血了。
邢無雲轉眸,看著衛梓陌,「是啊,難道你想看看吐血的帕子?」
衛梓陌看著眼前這二人一唱一和,冷聲道,「編,繼續編。」
邢無雲連忙起身,看著衛梓陌,「我編什麼了?我說得是事實。」
「哼。」衛梓陌顯然不相信,邢無雲是什麼人,他能不清楚?睜著眼說瞎話是他的強項。
邢無雲當然知曉自個在衛梓陌心中的人品,那簡直是連流星都不如,不過,如今,他也沒辦法,看著衛梓陌,繼續瞎掰,「難道是因為,今早,我手臂的傷口複發了,而後,將血沾染在了皇上的身上?」
衛梓陌看著邢無雲還煞有其事地將衣袖捲起,便看見早先中箭的傷口果然被包紮著,印著血。
他抬眸,看著邢無雲,「你這傷口,這麼久還不見好?以往,怎得不見你如此虛弱?」
邢無雲看著衛梓陌一臉無奈,「年歲大了,傷口不易癒合。」
衛梓陌看著他幽幽地開口,他冷冷地轉身,「既然不願讓我知道,我留著也多餘。」
鳳傲天見他便這樣氣沖沖地離開了,她抬眸,看著邢無雲,也涼涼地說了一句,「你瞧瞧你的人品。」
邢無雲側眸,看著鳳傲天,嘆了口氣,「臣的人品甚是貴重。」
流星看著衛梓陌怒氣沖沖地離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接著偷偷地跟了過去。
衛梓陌黯然地走在宮中的甬道上,低聲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知道你是擔心聖主,可是呢,又氣聖主跟邢無雲合起來騙你。」流星知曉衛梓陌的脾氣,走在他三步之遠的地方,一面瞅著他,一面說道。
「你倒是什麼都明白。」衛梓陌冷笑一聲,應道。
「我明白,聖主也明白,邢無雲更明白,可是,為何他們會如此做呢?你有沒有想過?」流星緊接著說道。
衛梓陌繼續向前走著,抬眸,看著遠方,「難道我不該被她相信?」
流星搖著頭,「依著聖主的脾氣,若是,不相信你,又何須如此煞費苦心的跟邢無雲一起演這出呢?」
「那是為了什麼?」衛梓陌有些不明白。
「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若是能心平氣和地想想,便可以想明白。」流星背著雙手,說罷,便轉身離開。
衛梓陌停下腳步,轉身,目送著流星離開的身影,站在原地良久之後,接著便轉身,向浮夢宮走去。
藍璟書自都察院回來,鳳傲天看著他,淺笑著,「你二人在這處用午膳,爺去瞧瞧他。」
「哎。」邢無雲深深地嘆了口氣。
藍璟書溫聲道,「皇上,侯爺是太在乎您的,才會如此。」
鳳傲天輕撫著他的容顏,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個淺吻,接著起身,便踏出了帝寢殿。
邢無雲砸吧著嘴角,怎得只親了藍璟書呢?他幽怨地看著鳳傲天離開的身影,接著轉身,便看到藍璟書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看我做什麼?」邢無雲一面向前走著,一面問道。
「你好像變了許多。」藍璟書溫聲說道。
「我還不是那個我。」邢無雲坐在桌前,流星已經坐下吃了起來。
「變得比之前開朗了。」藍璟書話中的意思很明顯,那便是他的心胸比起一向偽裝的不羈的笑容,更寬廣了許多。
邢無雲看著他,低笑一聲,「我一向開朗。」
藍璟書低笑一聲,便安靜地坐下,拿起碗筷用著午膳。
邢無雲側眸,看著藍璟書,不由得問道,「你難道不覺得自個太沒個性了?」
能夠如此直白地對藍璟書說這些,除了邢無雲,怕是並無他人,往常,易沐不過是調笑他一番,而顧葉峰則是在一旁附和著,他抬眸,看著邢無雲,「只要安好地待在皇上的身邊,偶爾換來她一個回眸,我便知足。」
邢無雲微微一頓,看著藍璟書並沒有半分的怒火,而是,淡淡地說著,他低笑一聲,「這才是最明智的想法。」
藍璟書抬眸,看著他,「如今能平安無恙地待在皇上身邊,實屬不易。」
邢無雲點頭道,想著這些時日,他不是也離開過,然後,再回來的,他這才發現,一直從未離開過的,怕是只有藍璟書一人。
他抬眸,看著藍璟書,「當真是智者所為。」
藍璟書依舊是溫潤如玉地笑道,「我沒有你們卓然的背景,也沒有你們那般深厚的武功,我能做的,便是守著這京城與皇宮,讓她每次離京回來的時候,能夠看到有人等著她。」
邢無雲微微點頭,「以往,我倒是小瞧你了。」
藍璟書抬眸,溫聲道,「你也從未高看我。」
邢無雲低聲一笑,「何出此言。」
藍璟書淺笑道,「說笑的。」
邢無雲隨性一笑,二人便安靜地用著午膳。
鳳傲天緩步行至浮夢宮,便看到烈日炎炎下,衛梓陌正半蹲在院內,親手將那些凋謝的曼珠沙華收起,手上沾滿了泥土。
鳳傲天緩緩上前,蹲在他的身旁,「爺陪你一起。」
衛梓陌抬眸,看著她,淺笑著,「好。」
鳳傲天捲起自個的雲袖,與他一同收著,接著放在身後的匣子內,待收完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她起身,將他滿手是泥的手握著,「你倒捨得弄髒自個的手。」
衛梓陌看著鳳傲天拿出絹帕,細心地擦著他手指的泥土,他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怔怔地注視著她。
鳳傲天抬眸,笑看著他,「好了,進去吧,爺都餓了。」
衛梓陌反握著她的手,「你就是成心的。」
「生氣了?」鳳傲天挑眉,看著他。
衛梓陌冷哼一聲,牽著她的手入了寢宮,聽風已經備好熱水,他站在金盆旁,將她的手放在盆內,掬著水,輕柔地洗著。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爺知道,你不是個小氣之人。」
「哼。」衛梓陌冷冷地哼了一聲,接著抽出絹帕擦拭著她手上的水珠,隨即,甩開她的手,轉身便向外走去。
鳳傲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一勾,知曉,他不是生氣,她亦是見好就收,連忙大步上前,將他的手重新握著,「用午膳吧。」
衛梓陌並未甩開她的手,而是跟著她一同坐下,鳳傲天夾了菜放在他的碗內,笑吟吟地說道,「多吃些。」
衛梓陌抬眸,看著她,好像許久都未與她一同用過膳了,自從南回國回來之後,她便一直忙碌著,東奔西走,他突然想起流星的話,還有邢無雲那日之言,他似是明白,這些時日,他一味地要求著她對自個萬般的好,要求著她對自個的溫柔體貼,可是,他卻從未給與她這些。
鳳傲天見他看著自個出神,柔聲道,「怎麼了?」
衛梓陌抬眸,看著她,「沒什麼。」
鳳傲天知曉他有著自個的掙扎,她從來不會逼他,不過是勾唇淺笑,接著又夾了菜放在他的碗中,二人便這樣用著膳。
待用罷午膳,鳳傲天便起身,看著他,「待會可還去酒樓?」
衛梓陌搖著頭,「陪著我可好?」
「好。」鳳傲天笑著應道,牽著他的手,相擁著,斜卧與軟榻上,看著窗外的景色。
藍璟房內,批閱著奏摺,邢無雲亦是料到鳳傲天一時半會不回來,接著抬步,便坐在藍璟書的對面,「我來幫你。」
「好。」藍璟書笑著應道,接著二人便一言不發,安靜地批閱奏摺。
天色漸暗,鳳傲天側眸,看著懷中的衛梓陌,「爺陪你用罷晚膳,再回去。」
「嗯。」衛梓陌抬眸,看著她,「你何時去巫月國?」
「提前兩日。」鳳傲天看著他,低聲說道。
「何時回來?」衛梓陌緊接著問道。
「看情況。」鳳傲天看著他,「也許很快,也許要待上一段時日。」
衛梓陌眸光一暗,「那你我的洞房花燭夜呢?」
「等爺回來便辦。」鳳傲天低頭,親吻著他的額頭,柔聲說道。
衛梓陌眸光一暖,「我等你。」
「好。」鳳傲天點頭,卻感覺到了衛梓陌的反常,她心中有著不詳的預感。
二人用罷晚膳,鳳傲天便離開了浮夢宮。
衛梓陌斜靠在一側,看著星空,難道自個當真是躲不過這一劫?
鳳傲天並未離開,而是站在宮門口,看著他失神的模樣,緩緩轉身,待行至帝寢殿時,藍璟書還在批閱奏摺。
她收回心思,接著抬步入了書房,便看到邢無雲的身影,她勾唇淺笑,「你這倒是有模有樣的。」
邢無雲抬眸,待看到她時,笑道,「皇上自溫柔鄉內回來了?」
「嗯。」鳳傲天點頭,接著看向藍璟書,「你這是尋到幫手了。」
藍璟書抬眸,溫聲笑道,「皇上,可用過晚膳?」
「嗯。」鳳傲天點頭,「來,爺陪著你。」
「難道不是陪著臣?」邢無雲挑眉,看著鳳傲天,不滿地說道。
鳳傲天淺笑道,「自然也是陪著你。」
邢無雲低笑一聲,接著將批閱好的奏摺,放在一旁。
鳳傲天拿起他們批閱好的奏摺,逐一地翻閱著,時間緩緩流逝,直至二更時分,方可批閱完。
三人走出書房,四喜已經備好膳食,流星打著哈欠走了進來,看著鳳傲天,「聖主,您要是再不出來,流星可是要餓死了。」
鳳傲天看著他,「為何不讓四喜單獨給你備膳?」
「人多吃著熱鬧。」流星說著,便率先一步,坐在桌前。
鳳傲天勾唇淺笑,接著便坐下,邢無雲與藍璟書各坐一旁,待用罷膳后,藍璟書便主動地退出帝寢殿,徑自回了津軒宮。
邢無雲突然有些羨慕藍璟書來,尤其是他那份通透的氣度,他抬眸,看著鳳傲天,幽幽地說道,「皇上,您身邊的人當真是一個一個都不簡單。」
鳳傲天看著他,淺笑道,「你這幾日怎得如此感嘆?」
「不過是覺得,自個缺失的還是很多。」邢無雲將她納入懷中,低聲問道,「可要換月事帶了?」
「你換上癮了?」鳳傲天挑眉,看著他問道。
「以後這事,便讓臣代勞。」邢無雲連忙說道,反正,慕寒瑾還有陣子回來,這段時間,他就可以有理由與她單獨在一處,這可是考驗他的時候。
鳳傲天勾唇一笑,接著笑道,「待爺葵水過後,還要去看寒瑾。」
「他要出山了?」邢無雲不禁問道。
「是又過了一關。」鳳傲天看著他說道。
邢無雲看著她,不禁問道,「他到底要過多少關?」
「九死一生。」鳳傲天幽幽道,「他乃是風族族主,生來便被下了情咒,不能對爺用情,否則,便會毒發生亡,唯一的解情咒之法,便是要歷經九死一生。」
邢無雲自鳳傲天的語氣中聽得出這九死一生必定是不容易的,他擁著她,低聲道,「他一向堅強,必定會挺過來的。」
鳳傲天點頭道,「嗯。」
如此便過了四日,阿九攻破了第六座城池,如今,若是攻破第七座城池的話,那麼,她便可以率先兵臨城下,不過,阿九卻在等待著慕寒遙與冷千葉那處的消息。
冷千葉這處已經攻下第五座城池,而慕寒遙亦是如此,如今,以南回國京都為中心,還剩下三座城池,若是,他們一同將這三座城池攻破,那便,便是三軍齊發,兵臨城下,踏平南回國指日可待。
不過,這三座城池最難攻破,只因,當初南回國設計這三座城池無堅不摧,比起其他的城池,難度甚大,這三座城池,一旦啟動,便是處處陷阱與機關橫疊,易守難攻,如此,阿九、慕寒遙、冷千葉率領的三軍將士如今與這三座城池僵持不下,損兵折將更是不計其數。
南鈺端坐於金鑾殿,看著高堂之下的群臣,他依舊面不改色,沉穩有度,他倒要看看他們如何能攻破這三座城池。
鳳傲天的葵水結束的第二日,她上罷早朝之後,便前去了風族。
千年寒池旁,她一人肅然而立,並未讓其他風族的人前來。
按照預定的時辰,卻久久等不到慕寒瑾出來,寒池連一絲的漣漪都未波動,鳳傲天眸光冷沉,直視著那寒池,她的心在煎熬著,可是,她卻不能下去。
她一定要等著他平安無事地出來。
如此,便等了一日,直至日落西山,天色漸暗,冷風吹過,打在她的身上,她卻沒有半分的移動。
流星與神犬站在不遠處,一順不順地看著,他拉下臉來,焦急不已,「若是再過一個時辰,他還未出來的話,怕是……」
神犬抬眼,狠狠地瞪了一眼流星,「族主會出來的。」
流星噤聲不語,探著頭看著。
一個時辰緩緩過去,鳳傲天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看著寒池沒有一絲的響動,她抬眸,看著皎潔的月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著便要縱身跳下。
突然聽到水波蕩漾,寒池濺起無數的水花,隨之而出的那抹白色身影,讓鳳傲天的心神一盪,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目視著那淡雅的身影緩緩落在她的面前,身上沾染著寒氣與水珠。
她連忙上前,將他攬入懷中,慕寒瑾臉色泛白,整整七七四十九日,常人待在寒池內,不用兩個時辰便會被活活凍死,可是,他卻挺了過來,這是需要多大的毅力與忍耐,她輕撫著他冰冷的身體,將他抱起,足尖輕點,便飛身離開。
慕寒瑾靠在她的懷中,抬眸,看著她,卻是恍若隔世。
他抬手,想要輕撫這日夜思念,能夠讓他撐下去的容顏,可是,卻又怕自個冰冷的手凍到她,他嘴角掛著淡淡的淺笑,只是一順不順地看著她。
鳳傲天將他抱入屋內,冷聲道,「去備浴湯來。」
「是。」清風侯在屋外,聽到鳳傲天的命令,連忙去準備。
鳳傲天連忙將慕寒瑾放在床榻上,抬手,將他身上的衣衫褪下,將錦被蓋在他的身上,而後,將他抱在懷中。
慕寒瑾唇色泛白,身子更是不住地顫抖,鳳傲天心疼地抱緊他,「這才是第三死,接下來的那第四死該怎麼辦?」
慕寒瑾抬眸,勉強扯出一抹淺笑,「臣會……挺……挺過去的。」
鳳傲天低頭,吻上他的唇,想要將那唇的顏色染成紅色,慕寒瑾微閉著雙眸,任由著她噬咬著,他的心在此刻是暖的。
清風準備好了浴湯,低聲道,「王尊,已經備好。」
「嗯。」鳳傲天抱著慕寒瑾入了屏風,將他小心地放在浴桶內,轉瞬,那浴桶內的熱水便變涼,她眸光一沉,「如此不行。」
她將他從浴桶內撈了出來,如今的他已經瘦得不成人形,她將錦被蓋在他的身上,抱著她飛身離開,接著落在溫泉池旁,不顧自個剛剛葵水之後的身子,與他一同入了溫泉池,她將他攬入懷中,便看到他身上不停地冒著寒氣。
慕寒瑾看著她,「皇上,您快出去。」
「爺要陪著你一同受著。」鳳傲天冷聲道。
「您昨日才結束了葵水,身子承受不住溫泉的熱氣。」他懇切地看著她,「皇上,您若是為了臣傷了身子,臣定然不會原諒自個。」
鳳傲天看著他,幽幽地嘆了口氣,接著便飛身落在溫泉池旁,用內力烘乾了衣衫,坐在一旁,陪著他。
慕寒瑾盤膝而坐,氤氳著氣息之下,縈繞著他如玉的身子,他緩緩合上雙眸,凝聚體內的內力,過了許久之後,他的臉色才漸漸恢復常色。
天色漸涼,慕寒瑾收起內力,緩緩睜開雙眸,便看到鳳傲天正一順不順地盯著他,他低頭,看著自個一絲不掛,眸光微閃,只是坐著,不敢出去。
鳳傲天淺笑著,抬手,「過來。」
慕寒瑾抬眸,看著她,「皇上,臣未穿衣。」
鳳傲天好笑道,「你的身子爺又不是沒看過,而且還吃了,有何害羞的。」
慕寒瑾聽聞,腦海中浮現出那九日九夜的情形,面色泛紅,卻還是抑制不住地心跳著,緩緩地起身,自溫泉池內走了出來。
他抬手,鳳傲天握著他的指尖,輕輕一拽,便將他攬入懷中,用外袍將他的身子遮擋著,接著足尖輕點,便帶著他飛身離開,「你的身子,只有爺能看。」
慕寒瑾安靜地靠在她的懷中,感受著她胸前的柔軟,他心神一晃,卻也是隱忍著,他知曉,她這幾日不能行房。
而他體內的寒氣還未徹底的散去,更不易。
鳳傲天抱著他回到屋內,將他小心地放在床榻上,「重新備浴湯來。」
「是。」清風始終跟著,連忙去準備。
慕寒瑾握著鳳傲天的手,嘴角掛著淺笑,「皇上,您這些日子可好?」
鳳傲天輕撫著他的容顏,「傻瓜。」
清風備好浴湯,鳳傲天便抱著他入了屏風,將他放在浴桶內,「先緩兩日,再過第四死。」
「好。」慕寒瑾點頭應道,「臣想去宮中看看。」
鳳傲天輕撫著他的青絲,「不許,給爺好好待在這裡。」
「好。」慕寒瑾點頭應道,雖然,他這些時日,一直在寒池內,可是,每日,清風都會站在寒池旁向他稟報外界的事,他自然知曉,易沐走了,顧葉峰也走了,而她與衛梓陌已然大婚,再過幾日,她便要前去巫月國,與夜魅晞大婚,南回國如今捷報連連,踏平指日可待。
這都是他能夠撐過來的支撐,若是沒有她的消息,他怕是挺不過來。
沐浴之後,慕寒瑾緩緩地從浴桶內出來,如今,他有些離奇,轉眸,看著她守了他一夜,心中泛著心疼,身上穿著乾淨的月牙錦袍,他靠在她的懷中,行至床榻。
鳳傲天坐在床榻旁,看著他,「如今身子感覺可好些了?」
「好多了。」慕寒瑾溫聲應道,握著她的手,「臣讓皇上擔心了。」
鳳傲天淺笑著搖頭,「只要你給爺好好地活著,爺便高興。」
慕寒瑾知曉她心中承受著的難過,她從來都是如此,身為女子,卻表現的比男子還要堅強,而他,如今卻什麼也幫不了。
他微微起身,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皇上,臣會挺過來的。」
「嗯。」鳳傲天點頭,靠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單薄的身子,眉頭微蹙,「當真是骨瘦如柴。」
慕寒瑾當然知曉,如今的自個有多消瘦,可是,他願為了她,好好地養起來,他垂眸,看著她,「皇上,臣餓了。」
鳳傲天笑著應道,「爺這幾日都陪著你。」
「嗯。」慕寒瑾點頭,知曉,她昨日一整日也未用膳。
清風將膳食端了進來,鳳傲天扶著慕寒瑾下了床榻,二人坐在桌前,他身子雖然虛弱,卻也能撐住,他不想讓她太過於勞累。
鳳傲天端著碗,還是不放心地喂他,慕寒瑾嘴角掛著淺笑,眼眸始終看著她,安靜地吃著。
皇宮內,鳳傲天一夜未歸,邢無雲亦是轉輾反側,索性,一大早便起身,去了浮夢宮。
衛梓陌看著他一大早,便無精打採的模樣,涼涼地說道,「被拋棄了?」
邢無雲抬眸,看著他,接著斜卧與軟榻上,「是啊,她去見慕寒瑾了。」
衛梓陌這幾日卻是不同往日那般,神情甚是平淡,只是低笑一聲,「慕寒瑾何時回來?」
「還要些日子。」邢無雲抬眸,看著衛梓陌,不由得問道,「你這幾日怎得變得如此漠不關心?」
衛梓陌側眸,看著他,「我正在學會放下。」
邢無雲揚聲一笑,「你何時去酒樓?」
「用罷早膳便去。」衛梓陌淡淡地說道。
邢無雲點頭道,「正好,我也閑來無事,便隨你一同去吧。」
「你不陪著藍璟書批奏摺?」衛梓陌抬眸,看著他,問道。
「他今日回藍府看看。」邢無雲笑著說道。
「你怎得不去邢府瞧瞧,說來,雖然,邢相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也待你是極好的。」衛梓陌看著邢無雲說道。
「你怎知他不是我親生父親?」邢無雲看著他,不禁問道。
衛梓陌抬眸,看著他,「看來你有事瞞著我。」
邢無雲低笑一聲,「不過是陳年舊事,我不想再提,只是,如今,還不是去看他的時候。」
衛梓陌微微點頭,看著他,「此事,鳳傲天知道嗎?」
「起初不知道,我沒說,她不提,但是,我清楚,她心中定然是明白的。」邢無雲抬眸,看著他笑著說道。
「是啊,她將所有的事情都算計在內,又怎會不知?」衛梓陌幽幽地說道。
「你今日說話很奇怪,你是不是也有事瞞著我?」邢無雲聽出了衛梓陌言語中的憂傷,似是又回到了從前。
衛梓陌抬眸,看著他,「彼此彼此。」
邢無雲知曉衛梓陌拿話噎他,也便不再追問,不過,卻讓他的心中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鳳傲天與慕寒瑾用罷膳之後,便扶著他靠在床榻上,見他如今,安靜地躺在自個的身旁,鳳傲天便覺得高興。
慕寒瑾將鳳傲天攬入懷中,低聲道,「臣讓皇上擔心了。」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又在說胡話。」
慕寒瑾淺笑道,「若是臣能夠挺過去這九死一生,臣再也不會離開皇上。」
鳳傲天微微點頭,「那是自然,你若是敢離開爺半步,爺便將你廢了。」
「半步?」慕寒瑾淺笑道,「怕是,他們幾人會將臣丟出去。」
鳳傲天看著他能夠說笑,便知,他如今好了許多,抬眼,看著他,「即便丟出去,你也要給爺滾回來。」
慕寒瑾眸光微閃,低頭,指尖滑過她的朱唇,低頭,輕輕地吻著,這一刻,他覺得自個已經擁有了全部。
鳳傲天欺身而上,指尖劃過他如玉的肌膚,接著抬眸,看著他,「這幾日可不成。」
慕寒瑾低喘著氣,險些控制不住自個,他抱著她,吸允著她身上獨特的幽香,「臣失態了。」
鳳傲天淺笑著,「爺就喜歡你的失態。」
慕寒瑾淡雅一笑,擁得她更緊,似是要將她融化在自個的骨血里,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相思入骨。
「皇上,邢無雲知曉了您的身份?」慕寒瑾還是不免問道。
「嗯。」鳳傲天點頭,「爺來葵水,都是他在伺候著。」
慕寒瑾垂眸,看著她,「那等臣出去之後,讓臣來服侍?」
鳳傲天低笑一聲,「吃醋了?」
慕寒瑾低頭,淺啄著她的唇,低聲道,「皇上,臣明白該怎麼做。」
「都是聰明人。」鳳傲天低笑一聲,「但也都是笨蛋。」
慕寒瑾勾唇淺笑,「皇上,大哥他們如今要攻下的那三座城池怕是不易。」
「你只管好好地養著,外面的事情,有爺,還有寒遙他們,你無需操心。」鳳傲天抵著他的鼻尖,柔聲說道。
慕寒瑾看著她,「皇上,您應當讓神犬和流星去看看,應當能幫上忙。」
鳳傲天看著他,「你看出了什麼?」
「神犬以飲聖泉修鍊靈力,它通靈性,而這三座城池,千年之前,乃是魔教之地,表面看起來,與尋常城池無任何區別,實則,暗藏異數,怕是兇險萬分,流星與神犬前去的話,應當能幫上忙,如此,便會避免更多的將士傷亡。」慕寒瑾看著鳳傲天,低聲問道。
鳳傲天對此事自然是得知的,不過,還未想到對策之法,她抬眸,看著慕寒瑾,「魔王當年是否在這三座城池下了什麼咒術?」
「千年之前,這三座城池被稱為魔域之城,當年的王尊與聖族的聖主耗盡全力,才得以攻破一座城池,只因,這三座城池乃是相連的,亦是相輔相成的,不過,若是攻破其中一座,另外兩座也會隨之坍塌,後來,南回國初建時,亦是得到了魔域咒術,將當年魔王所下咒術重新連了起來,雖然,不及當年魔域之城的威力,卻也是不容小覷的,一旦這咒術開啟,整個上空,便會充斥著黑雲,亦是控制心智,南鈺手中定然是握著這開啟之法,若是將他逼急了,他來個玉石俱焚的話,那麼,這三座城池便會成為死城,方圓千里的城池都會受到波及,將無一人生還。」慕寒瑾低聲說道。
鳳傲天安靜地聽著,沉默片刻之後,才開口,「若是,你不提及,爺竟然不知這其中的緣由,看來,爺要親自去一趟。」
「皇上,或許有一人可以解這咒術。」慕寒瑾抬眸,看著鳳傲天,雖然只是猜測,卻還是覺得有必要說出,他只想讓她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