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Fate/Zero
間桐家,幾個人在夜色中無聲無息地潛行。
依照計劃,澤田綱吉留守家中,白蘭與林唯一以及間桐雁夜帶著他的berserker四個人前往間桐家營救間桐櫻。
澤田綱吉武力值不高,又因為他是林唯一的master,如果不幸被人幹掉,林唯一也會跟著一起出局,因此在攻打間桐家的計劃里澤田綱吉不算在營救人員行列,反而是白蘭充當了助手的角色。
除此之外林唯一還有另一重考慮,一旦她的英靈身份曝光,站在明處的白蘭恰好可以代替澤田綱吉誤導別人,讓大家都以為林唯一的master是白蘭而不會想到澤田綱吉身上,這一招完全是從衛宮切嗣身上學來的。
被放在明處的白蘭會遇到比澤田綱吉更多的危險,因為這想法是白蘭主動提出來的,他自己當然不會有什麼想法,反倒惹得澤田綱吉一直用內疚的眼神看著白蘭出門,白蘭忍無可忍回道:「綱君,你用這樣看著我,會讓我想起我家的kiting。」
澤田綱吉的腦門及時打了個問號:「你家的kiting?」
白蘭微微一笑,「kiting是我家的一條狗。每次它做錯事情的時候都會用和你一樣的眼神看我。」
澤田綱吉:「……」於是他被比喻成一條狗可嗎tat,被打擊的少年淚奔而去。
「你家真養了一條狗?」林唯一顯然不相信白蘭的話。
「呵呵,覺得愛乾淨的我真的會養狗?」白蘭笑著反問。
林唯一:「……」為綱吉少年默默點個蠟。
後來的事實證明,因為某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兩人這番李代桃僵的動作完全是多此一舉。
到達間桐家后,三人立刻分頭行動。
「林醬難道不應該優先保護我嗎?」畢竟現在的白蘭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出門前林唯一對澤田綱吉百般叮囑,出門后三人分開行動,林唯一轉身那一個叫乾脆利落,這差別待遇,白蘭難免覺得有點小小的不平衡。
林唯一淡定回答:「我一直覺得,以你的智商最後一定可以戰勝一切困難。」
「……」白蘭嘴角略略抽搐,辯駁道:「林醬,我不是超人。」他不是英靈自然不可能擁有超能力。
林唯一:「放心吧,我相信以你的iq,不是超人也勝似超人。」
白蘭:「……」
「林醬,我發現你現在變得一點也不可愛了。」第一印象害死人啊親,白蘭鬱悶了。
「謝謝,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很可愛。」末了林唯一的語氣突然又來了個大轉折,「其實我一直很英明神武來著。」
白蘭:「……」
白蘭也知道三個人分開來比在堆一起來找間桐櫻會更容易,所以他最後也沒說什麼,接過林唯一遞給他保命符籙就乾脆離開了,如果遇到危險,只要白蘭捏碎符籙,林唯一一定會立刻趕過去營救。
按照計劃,berserker跟著間桐雁夜,林唯一一個人,白蘭也一個人,原本是可以讓berserker跟著保護白蘭的,奈何林唯一對於間桐雁夜始終不存在完全信任一說,自然無法放心讓berserker跟著自己一方的人。
林唯一隱藏著身影在充滿禁制的宅子里不斷穿梭,她的主要任務是解開各個地方的禁制,間桐櫻由白蘭與間桐雁夜那邊來找,間桐家族的宅子與地下室有很多,要找人的話有間桐雁夜這個熟人在顯然會輕鬆許多。
反而是她這邊解開禁止的任務有諸多顧慮,既不能驚動這宅子的主人間桐臟硯,又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驚動四周以至於引來其他master注意,這是一個很艱難的任務,難到連身為間桐臟硯的兒子間桐雁夜也無法解開這些禁制。
林唯一這個魔術師雖說是半路出家的,但她有系統這個外掛在,哪怕她的水平再怎麼半吊,也比間桐雁夜稍稍要強一點。
多虧了間桐雁夜的友情贊助,間桐家凡是被下了禁制的宅子在地圖上都有顯示標記,而這樣的地圖人手一份,她這裡一份,間桐雁夜那裡一份,白蘭那裡一份,這地圖相當於幫林唯一降低了三分之一的困難度。
至於為什麼要林唯一悄悄去解開間桐家的魔術禁制,畢竟這是間桐臟硯的地盤,他們這次半夜闖宅的行動無異於一腳踏進別人未知的掌控中,假設他們的行蹤被間桐臟硯發現,萬一他啟動宅子里的禁制,後期逃跑又是一大問題,更何況還要防止間桐臟硯啟動間桐家族禁制后引發他人注意從而暴露他們存在的可能。
處於重重謹慎的考慮,林唯一覺得還是有必要先解除這些潛在威脅因素的。
其實一切禁制在強大的武力值之前都是形同虛設,但萬一人家間桐臟硯是個瘋子呢,大家都知道瘋子是不講理的,他們這邊還有一個沒有武力值的白蘭在,到時候打起來又是一重有顧忌,林唯一總要先考慮好由這次計劃引發的種種不良後果。
等林唯一差不多把禁制解完了,通訊器里立刻傳來了白蘭的呼救聲,林唯一閃身趕過去,就見角落裡白蘭正在跟地上的蠱蟲「奮鬥」,雖然身形有點狼狽,但總歸頑強地活著,沒有缺胳膊也沒有少腿,林唯一送了一口氣的同時隨手丟過一個魔術過去解決了圍攻在白蘭身邊的蠱蟲,話說數萬隻蠱蟲蠕動神馬的,這場面果然夠噁心的,林唯一覺得今晚過後肯定有段時間會咽不下去飯了。
見林唯一到來,白蘭聰明得躲到一旁充當起了路人甲,而另一邊,間桐雁夜和間桐臟硯pk苦戰,另一處地板上躺著昏迷不醒的間桐櫻,間桐雁夜顧慮著不想把戰鬥波及到躺地板上的間桐櫻,戰況明顯處於下風。
berserker龐大的身軀則完全被蠱蟲淹沒了,鋼鐵英雄胡亂揮舞著武器,奈何爬在它身上的蠱蟲拍死一批又來一批,一批一批無窮盡也,這時候的berserker就算長得英武對上這些剋星也難以它的用武之地。
幾個「魔術灼傷」放出,空氣中立刻傳來蠱蟲的燒焦味,因為林唯一的魔術起源於靈魂傷害,她的魔術灼傷一般直接作用於靈魂,圍上來的蠱蟲從林唯一身上感知到危險,想聽主人的命令圍上去的他媽猶豫了,於是造成了唯一所過之處立刻形成真空地帶的詭異場面。
間桐臟硯是一個面向醜陋的老頭,還是個矮個子老頭,林唯一見到間桐臟硯的真面目表現得很驚訝,間桐臟硯對於林唯一這個強大外援的到來同樣發現驚訝,停下驅使蠱蟲圍攻間桐雁夜,轉而面對林唯一出聲質問:「你們是誰,來我間桐家想做什麼?」
林唯一朝他微微一笑:「你猜。」
間桐臟硯:「……」
「間桐雁夜你這個間桐家的叛徒,就知道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怒視完間桐雁夜,又轉頭對林唯一厲聲道:「不管你們是誰,既然有膽子來,就別想活著回去!」說著驅使蠱蟲齊齊朝林唯一這邊圍攻,一邊喃喃自語不知道在念什麼咒語,間桐雁夜見況不妙,立刻卷了昏迷不醒的間桐櫻命令berserker撤退。,一邊跑還不忘一邊朝林唯一那邊喊道:「快走!老頭他要啟動這房間的魔術禁制了!」
連間桐雁夜對上都只有逃跑的份,可見間桐臟硯想啟動的魔術禁制必然不是想象中簡單的禁制。
林唯一與白蘭不由面面相覷。
白蘭僵硬著表情問道:「林醬,你不是說禁制全解開了嗎?」
「是全解開了沒錯。」林唯一一邊扛起白蘭立刻閃身,一邊補充回答:「外面的禁制解了,裡面的來不及。」
白蘭:「……」豬隊友要不要這麼坑!
「豬隊友也比你這個拖後腿的強。」彷彿聽出了他的心聲,林唯一出聲反諷。
白蘭:「……」又不是他想來拖後腿的qaq!
「少年,賣萌是可恥的。」
「……」白蘭立刻閉嘴不說話了,腦袋上懸著一把大刀,這逃命的緊要時刻果然還是保持沉默最好,不過……話說,能不能不要用這麼有損男士尊嚴的方式把他扛在肩上?白蘭繼續抽眉,不過如果他真的這麼問了,他猜林醬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用「難道你想讓我給你來個公主抱」之類的話來堵他,「被少女扛在肩上」至少沒有比「被少女公主抱」來得丟臉,白蘭自我安慰道。
兩人以秒速閃到安全的地方,原來那座房子已經在禁制的啟動下變作了一片廢墟,緊接著,彷彿就像連鎖反應,另外兩處宅子也隨之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之後便見到間桐臟硯整個人灰頭土臉得從爆炸之處竄了出來,berserker護著間桐雁夜與昏迷的間桐櫻從另一處廢墟走來。
白蘭敏銳察覺到了什麼,問道,「林醬對他們做了什麼?」這裡面的他們自然不僅僅包括了間桐臟硯。
林唯一平淡回答:「在解除禁制的時候稍微做了那麼點手腳而已。」
這麼大的爆炸,真的只是手腳而已嗎?!白蘭眉毛一抽,而且算計間桐雁夜也就算了,為毛間桐雁夜也不幸中招了?!萬一把間桐雁夜也給一起炸死了可腫么辦?!
「有些禁制連我也解除不了,只能稍作改變。」林唯一的魔術不是萬能的,猜到間桐臟硯有可能會對他們發動某一處的禁制,既然如此,她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對周圍的禁製做些手腳,除非間桐臟硯想跟他們同歸於盡,不然間桐臟硯發動房間的禁制后肯定會第一時間開溜,至於他開溜之後到那一處宅子隱身,那處宅子是否恰好被林唯一動過禁制,這便不在她的預料範圍了。
只是沒想到間桐臟硯人品不好也就算了,連間桐雁夜也不幸中招,他這該是多麼「幸運」的人品,在會跟著間桐臟硯一起中招。
見白蘭在觀察四周,林唯一拍拍他的肩膀解釋:「放心,我在外圍放了魔術結界,不會引來其他人的。」
早就應該這麼做了,束手束腳的戰鬥真不符合她一向粗暴簡單的風格。
聽到林唯一的解釋,白蘭終於放下心來。
此時berserker已經帶著一副明顯快要斷氣的間桐雁夜以及至今昏迷的間桐櫻一起與林唯一匯合,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間桐臟硯似乎提前察覺到了他們想離開的意圖,對著林唯一他們露出了一個相當瘋狂而陰測的笑容,林唯一暗道一聲不好,連忙使出全身的魔力開啟防禦結界,順手把快斷氣的間桐雁夜與昏迷的間桐櫻一起拉近結界之中。
至於berserker,林唯一攤手表示berserker個頭太大她不可能拉得動,更何況人家一身銅皮鐵骨,想必哪怕間桐臟他的后招如何陰損berserker作為英靈也一定能承受得住,不過也許她太過高估berserker的承受能力了,劇烈的震蕩和濃煙過後,berserker的身形晃動了兩下,林唯一吐了一口紅血,魔力耗盡,往嘴裡塞進了一顆補充魔力的靈藥,這才感覺微虛的身體好受了些。
林唯一吐了一口氣,出聲罵道:「把自己的家族的宅子連同敵人一起炸死,間桐臟硯他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剛想囑咐白蘭照顧快斷氣的間桐雁夜以及昏迷的間桐櫻,她去追殺間桐臟硯滅口,突然從契約之處傳來一陣心悸,只好放棄滅口計劃。
「嘖嘖,便宜那個老頭了!」林唯一暗罵一聲,來不及和白蘭多說一句,身形便如風一般消失在原地。
「……」被她拋棄的白蘭與冒氣的大個子berserker兩人無語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