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晉江獨家

53晉江獨家

漆黑幽暗的山洞裡,重夜冷冷的看著被盤腿而坐的人:「霖,你背叛我?」

霖眼裡帶笑抹了抹嘴角,輪廓硬氣的面龐上一陣蒼白:「不敢,只是希望堅定重夜大人的信念而已。這天下,這世界,都該是我們的。」

「我們的?」

「重夜大人的。」

「當初的我,可是要做著蒼生之主?」

霖愣了一愣:「不是。」可它不甘心的加了一句:「可是,若是重夜大人一開始就存了與月華一爭高低的心思,也不至於坐任人類壯大,最後不得不決戰乃至飲恨而終!」

重夜的肩膀輕輕的震動了一下,霖再接再厲:「大人何不趁現在月華的力量尚未覺醒,直接杜絕掉一切隱患?」

嘭—話音剛落,霖的身體高高的飛起撞在了山洞的石壁上,它面色刷白眸子里的怨毒之色一閃而過,淡青色的唇輕輕一張,噴出一大口黑血,它掙扎著身體欲要站起卻聽到重夜冰冷無情的聲音:「本尊的事不用你指手畫腳,去囚龍洞思過!」

光亮幽微,霖高大的身形踟躕而去,一聲酥酥媚媚的聲音卻隨後響起:「重夜大人何必這麼生氣呢?」比玉碗盛來琥珀光更誘人的事情是什麼?是捧著琥珀碗的乃是纖纖玉手。紅色的酒液帶著血樣幽魅的色澤卻有著血沒有的晶瑩剔透,輕輕一晃,便有紅珠輕巧掛壁,那透明的杯體襯得那那執酒的手愈發柔軟滑嫩。

蘇魔蛇輕輕的依偎了過來,她的身體柔韌妖嬈,輕輕纏繞在脖頸上的手臂如同一條柔軟的絲帶,極致誘惑的身體就像一溝剛化了冰的春水不安分的流動,「重夜大人。」蘇魔蛇伏在她的耳邊呵氣如蘭,嬌聲軟語,溫存的像一杯剛剛煮好的草莓牛奶。「難道您並不想要嗎?阿蘇哪裡不夠好?」

蘇魔蛇委委屈屈的把酒杯從重夜的嘴邊拿開,卻一揚手一昂頭盡數倒進了自己口中,啪!酒杯落地,卻有兩三顆血紅的珠液從紅潤的嘴唇角滑落,沿著雪白的下巴,秀欣的脖頸囫圇滾落,故意一般暫停在胸前迷人的雙峰上。享受美味的酒液一般,她那吊捎的眼睛微微眯起,眼波瀲灧成一痕細浪。重夜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口吻讚賞,表情淡淡:「當然想,這麼美的東西,誰不想要?不過,」蘇魔蛇伸向重夜腹下的手頓住了:「化了人形便有人的剋制,怎會總屈服與**的?」

蘇魔蛇不敢強動,收回了手卻趴在重夜的身邊,乖巧的像一隻等待主人撫摸的貓咪「阿蘇倒覺得重夜大人還不是為了**?」

「哦?」

「和月華苟合的**。」蘇魔蛇瞅了一眼她的面色,看她沒有動怒,小心翼翼的繼續下去:「現在這種局面只不過是這**打過了征服天下的**,活著不就是為了滿足各種**?不為這個**就為那個**。」

重夜笑了,極輕極淡的勾了一下嘴角,眼神幽暗好似陷入了回憶,半晌方才輕聲說道:「那不一樣,不是單純的**。」

那倒也是。蘇魔蛇不說話,心裡卻附和:要不然現在為什麼不去找那月華的轉世睡覺?

「我猜霖又要派了天兒去對付擅闖領地的靈士。」蘇魔蛇綠色的長裙在身後鋪開,雙腿不正常卻極為柔媚的晃動,就像一條靈活的尾巴。

「由它去吧。那些個無知的人類,死了便死了,也沒什麼當緊的。」重夜瞅著她微微一笑:「你倒是對它如此了解。」

蘇魔蛇得意的笑了:「跟我睡過的,要想再有什麼瞞過我可是不容易的。」

重夜也勾起了嘴角,蘇魔蛇自悔失言,低頭躬身,變成一盤小蛇卧在重夜身邊。

蕭落波如今整日呆在一座小小的洞窟里,她受了很重的傷,隨便走動會被妖獸吃掉。洞窟里很冷,地面陰濕,她現在無法用靈力護體,凍的嘴唇發紫,她抱著肩膀輕輕抖了一抖,感覺冷的要命,從腳底心一直冷到心窩裡。

她在這裡龜縮了三天,試圖找到解決方法的途徑,可是在絕對的弱勢面前,所有的心思都顯得可笑。然而今日她終於決定去面對重夜,她不是個逃避問題的人,最壞的結果又能壞到何種地步呢?

輕輕嘆了口氣,她邁步走進重夜的洞府,卻不料方在洞外便看到一個綠衣的美人依偎在重夜的身邊。她痛恨面前這個人,奪走了玉小白,還佔著玉小白的身子與別的女子親昵。可是她定了定神出現在重夜面前的時候,面上還是帶著淡淡的微笑。

重夜沒有一點意外的神色,彷彿早知她回來,又或是聽到了她的呼吸和足音。蘇魔蛇自己遊盪了下去,拐角處瞅著蕭落波的眼神是挑釁和嫉恨的,就像兩片薄而鋒利的刀子。可是蕭落波視若無睹,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因此兩把刀子都落在了空處。

「你有何話說?」重夜並未站起,甚至並未抬眸,神情氣度間都是十足的輕視。

「你可以提要求,你要如何才將小白還給我?」

重夜不語,眸子里的神色卻有點玩味:「我若是要你帶領妖獸入駐天源神殿呢?」

蕭落波一愣,天源神殿乃是人類最聖潔高貴的所在,妖獸入駐只在一個前提下發生:所有人類都死光了!她果斷搖頭:「那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我又何必存在?只有我一個人世界有什麼意思?」

重夜涼涼的勾起了一邊嘴角:「如果剩下你和玉小白呢?」

蕭落波呆住了。

重夜的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你的愛有多博大無私?她拿起一邊的酒罈灌了一大口,嘭的將酒罈墩在石桌上:「強者本就可以主宰弱者的生死!」

蕭落波果斷搖頭:「強者之強從來不通過殺戮弱者來體現。」

話音剛落,她便倒抽一口冷氣,那隻細瘦的腕子已經跑到了重夜的手中。她能感覺到重夜的力道在一點點的加大,好似要將自己的手腕一點點捏碎,她本就蒼白的臉瞬間失了顏色,薄唇緊閉管住了呻吟卻止不住額頭冷汗。

重夜勃然作色,一把拉她過來,將她拖到了石板上,身子在堅硬的石質表面擦的生疼,冷氣更是絲絲縷縷的往身子里鑽,蕭落波打了個哆嗦,卻堅持抬起頭來看著她。重夜的性情是喜怒無常的,蕭落波覺得,她不明白方才還言笑淡然的人為何忽然發怒。怒氣上涌的重夜是極為恐怖的,強大的壓迫感讓人骨頭酥掉。

她的手就扼在自己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力自己就會一命嗚呼。蕭落波出乎意料的沒有恐懼,她只覺得寧靜,內心忽然涼涼的安穩下來,力量越大,責任便越大,她原本還以為可以找到玉小白順便為遏制妖獸入侵盡一份力,現在看來,自己簡直是個自以為是的傻瓜。

「月華?」重夜看著她的表情不由主的喚出口,腦子裡儘是月華死前哀婉萬狀的模樣。蕭落波心裡一動,忽然有了一絲明悟。她猛的張開眼睛,伸手捉住重夜的手臂:「你想見月華?」

重夜一驚,額上青筋暴起,忽然大喝:「她在哪裡?」

蕭落波落地,嘴角蜿蜒出一絲血跡,卻輕笑出來:「你把玉小白的靈魂放在了哪裡?」

重夜默不吭聲,面色陰沉的好似一大片要淌水的烏雲。「不可能,月華的靈魂很強大,如果她真的覺醒了,你根本無法封存她!」

「是的,可是她不想見你!」蕭落波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她就沉睡在我的識海深處,我巴不得她不醒,我可沒打算跟別人共享一個身體。」她蒼白的臉上散發著奇特的光彩:「若是我死了,月華也會一毀俱毀,如果你堅持進攻天源神殿,我一定會死扛到底,你就從我的身體上踩過去吧!」

「你要挾我!」一道掌風閃電般襲上胸口,蕭落波根本無力躲閃,肋骨斷裂的時候她口鼻里嗆出大團的血沫來:「你根本什麼都不是!不過是個盛著月華靈魂的容器!」

「對我來講。」蕭落波嘴唇翁動間露出一口血牙,看起來恐怖而凄厲:「你也一樣!」

這個女人是月華的轉世,可月華的轉世竟然說自己比不上一隻兔子?還是說她果然就是喜歡那個呆傻的靈魂,另一份人格?重夜忽然覺得悲哀。「出去!」她冷笑:「我自然是有辦法讓你說實話的。」

蕭落波狼狽不堪,卻不願意在她面前示弱,拚命的掙紮起身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體,一步一歪的朝外走去。重夜看著那單薄卻倔強的身影,面前再次浮現出月華站在天尺峰上獨對蒼涼月的形狀,一時間凄寂難言。

重夜沒有屠戮蒼生的心志,她只是淡漠。天下興亡與我何乾的淡漠。搞明白這一點的蕭落波覺得自己也是不虛此行的,只是想到被她困在識海深處的玉小白,又覺得想要挽救也無從下手,一時間悲涼無限。

她剛走出洞府便看到了面帶嘲諷站在一邊的蘇魔蛇。它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就像看著一個笑話。不敵她開口,蕭落波隨即冷冷的說道:「我不會跟你這榻上玩物爭寵的!你想太多了!」

蘇魔蛇依舊巧笑倩兮:「我聞到了醋味。」

「你鼻子壞掉了!」蕭落波轉身就走,兩步之後卻忽然又回過頭來,對她露出鄙夷的笑:「你最好把你的小心思收起來!她現在默認你遊走在身邊,只不過是因為她本就不認為你們能成功罷了。」

蘇魔蛇的面色變了。

她依然能夠行走。因為脾氣古怪喜怒無常的重夜在握著她的手腕的時候,通暢了她體內紊亂的經脈,用磅礴的靈力裹住了傷患處。蕭落波摸不準重夜的心思,卻隱約覺得這個人並不是古籍上記載的那麼麻木陰冷,她默認霖和蘇魔蛇的行動,而沒有力行強者法則消滅。也沒有像古籍記載那樣,大肆屠戮或許因為她還有一點寬仁之心?聽起來可笑,但確實如此。難不成是玉小白在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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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是一隻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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