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書房

「師父。」關輝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你喜歡我大哥，為什麼不把他救回來？」

提起這事裴映川就鬱悶。「我倒是想。可惜你大哥不跟我回來。」

「那個秦靜陽有什麼好？大哥為什麼喜歡他呢？」少年不忿道。怎麼看都是自己的這個師父對大哥更好一點，那個秦靜陽只知道折磨大哥。

裴映川聽了他的話，心裡多少好受一點。畢竟關輝在練雨瀟眼中是十分重要的。自己拉了這個同盟者，將來也許還可以搏一下。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放不下。

關輝見裴映川一臉煩惱的樣子，也不好去打擾，自己走到旁邊練功去了。

閆鳴走進院子，見這兩個人如此悠閑，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已經來了第五批人了。城主您就打算躲在這裡一輩子不見人嗎？」

裴映川倒了杯茶遞給閆鳴。「你先消消火氣。」

閆鳴無奈，接了茶水一口飲盡。

「牛飲啊，浪費了我的好茶。」裴映川搖頭道。

閆鳴的臉黑了半邊。剛要說話，卻聽裴映川道：「老閆啊，你也知道那些人是來幹什麼的。我見不見很重要嗎？你告訴他們，我只知道那人是練雨瀟，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你這話根本就是漏洞百出，敷衍不過去的。」閆鳴咬牙。眼前這位城主大人似乎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那又怎麼樣？」裴映川挑眉，一抹殺氣劃過眼眸。「我裴映川說出來的話，何須那些人置喙？他們相信最好，不信就算了。要我說不如關了風華城，看他們怎麼進來？」

閆鳴已經連牙都懶得咬了。只要一遇到練雨瀟的事，這位城主就完全不顧大局，不計後果。凡是敢在這方面挑戰城主耐心的，那絕對就是找死。他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無論裴映川給出的理由多麼不合理，只要知道這是關於練雨瀟的，那就足夠了。

望著閆鳴離去的背影，裴映川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這樣做是在給閆鳴出難題，可是不這麼做還能怎樣呢？風華城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極為重要。因為他是目前為止正派中最了解周墨雲和練雨瀟的人。只要他說練雨瀟是妖怪，那麼就將坐實這件事。他能說嗎？於公於私，他都不能說。

躲著不見是為了大家日後還能見面。不過這群人也真夠煩的。一個兩個碰了釘子，就有三個四個跟上。真當他的風華城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上門來指手畫腳的地方不成？

關輝走過來。「閆總管似乎很生氣。」

「這件事是難為他了。他生氣很正常。你那個大哥啊，真是讓人不省心。」

這話關輝不愛聽。「要不是你們都要抓他。他跟我每天打獵，日子過得快活著呢。」

裴映川聽了在心裡尋思了一下。突然發覺關輝說得很有道理。練雨瀟從來沒有主動打擾過他。是他一直抓著練雨瀟不放手的。起先是因為無瑕宮的秘密。後來……後來是因為什麼呢？因為他的身份？還是因為他的武功？又或者是因為他清冷的性子？總之說不清了。等到自己發現的時候，眼睛已經習慣追著他移動。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印在自己的腦子裡。彷彿最美的畫卷，捨不得漏掉半分的細節。

這麼說來，說他是妖怪倒也不全是假。他就是一個偷心的妖怪。只可惜，他偷走了自己這顆心，卻不打算珍藏。想來自己還真是失敗啊。堂堂風華城城主，這般的喜歡一個人，一個男人。卻得不到對方的回應。

裴映川並不覺得自己比秦靜陽差。如果一定要說輸，他只是輸給了時間。那十幾年的時光，不是能夠輕易超越的。

僅此而已。

「這件事鬧得這麼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大哥？」關輝煩惱地說。

之前因為滅了霓霞山莊的事，關輝暫時不能去獄燁宮。這下更厲害，所有的矛頭直指練雨瀟，風華城又是敏感的江湖勢力，他想去看練雨瀟的計劃，又要無限期的延長。想想就覺得煩。

「你再忍一忍吧。」裴映川也很無奈。

一眾武林人士見在風華城這裡挖不到消息，又去依雲山莊探聽消息。周家兄弟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弟弟。對這些人的蜂擁而至也很反感。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其他的主觀臆測，他們都不予理會。就這樣，整個武林不停地折騰。卻都沒辦法得到確實的消息。

「這些人，簡直就是瞎胡鬧！」李東冷笑著說。

練雨瀟。對於這個人，他一直都非常感興趣。能夠讓裴映川和秦靜陽都那麼緊張的男人，實在很難不讓人好奇。

「去搜集所有關於練雨瀟和周墨雲的消息。注意，要秘密進行。尤其要躲著風華城的人。」

命令傳下去了，接下來就是等消息。李東很有耐心。像他落日山莊這種武林勢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要做出點事情來揚名立萬，沒有耐心是不行的。

有帖子被送進獄燁宮。秦靜陽看了笑著搖頭。剛要揉爛了丟掉，卻被一旁的練雨瀟順手抽走了。

帖子是所謂的正派聯盟發的。都已經解散好幾個月的名字，居然還好意思拿出來用。帖子上讓獄燁宮交出練雨瀟，他們要對他進行審問，問出周墨雲的下落。

練雨瀟皺著眉，「這群人到底要幹什麼？這明顯是在找死啊。」

秦靜陽抽走了帖子，直接扔掉了。「這群跳樑小丑，你理他們幹什麼？」

「這些人我自然是不會理的。只是怕師兄你為難。」練雨瀟說著，起身走到秦靜陽身邊。「這件事我想自己處理。」

「不行！」秦靜陽抓著他的手，一用力，將他拉進自己的懷裡。「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雨瀟，我說過，萬事有我。你什麼都不必管。你不想傷害周家兄弟，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必須留在宮裡，哪都不許去。」

練雨瀟抬頭，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沉默了一會兒，他低頭道：「總被師兄這麼護著，我覺得自己真是個廢人了。」

「你叫我一聲師兄，我就該一輩子護著你。有什麼事，師兄給你擔著。」秦靜陽的手指輕輕描繪著他的眉眼。「你不是廢人。有你在我身邊，我才安心。」

練雨瀟面上微微發紅。看得秦靜陽心癢。低頭吻上他的唇，輾轉廝磨，直到兩個人的氣息都不太穩才分開。

練雨瀟捂著自己的嘴，正要起身，卻被秦靜陽再次拉回懷裡。「雨瀟，給我一次好不好？」秦靜陽這段日子一直沒有碰他。這不過一個吻，就讓自己全面失控了。身體腫脹得難受，抱著他簡直成了最甜蜜的折磨。

練雨瀟也感覺到了。他此刻正坐在秦靜陽的腿上，那處的變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

秦靜陽見他低著頭不說話。只道他是默許了。手指劃過他的領口，撕開了他的衣襟。

「師兄……」練雨瀟抓著秦靜陽的手。「這裡是書房。」

見他開口卻不是拒絕。秦靜陽大喜。貼著他的耳垂道：「放心，我會讓他們守好門的。」說著已經高聲吩咐外面的侍衛，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

練雨瀟的臉都快滴血了。這不等於告訴外面的侍衛書房裡面要發生什麼事嗎？

「這下你放心了。」秦靜陽的手並沒有停頓，已經將他的衣衫半褪，露出白皙的胸膛。

一室荒唐。

練雨瀟已經累倒在秦靜陽的懷裡。將他用毯子裹好，秦靜陽叫人去房間準備熱水。抱著他走出書房的時候，一眾侍衛都低著頭，卻是各個都紅著耳朵。

秦靜陽的眼睛一一掃過眾侍衛。「方才你們聽到了什麼？」

侍衛們不說話。為首的卻不敢不答。「屬下等……什麼都沒聽到。」

秦靜陽陰冷一笑。「聽到了也無妨。只是你們心裡要清楚，那聲音不是你們該聽的，更不是你們該說出去的。」

「是。」眾侍衛齊聲應道。

回到房間，下人們已經備好了熱水。秦靜陽將練雨瀟放進木桶里，自己也脫了衣服跨了進去。練雨瀟的身子軟軟的，任他擺弄。

秦靜陽將他身子里裡外外都洗乾淨，這才抱起他出了木桶，用乾淨的布巾擦乾他的身子，將他放到床上。為他蓋好被子之後，自己也穿上衣服。

秦靜陽出去吩咐下人將木桶等物收拾好。又吩咐人將需要處理的資料都拿到房間里來。他今天是不準備離開這裡了。他要守在練雨瀟的旁邊。

看著他安靜的臉龐，秦靜陽都覺得是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