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大爺您行行好給口肉吃吧
顧千樹覺的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他居然會以為楚天惶和楚地藏的手段不過如此,當那細細的針尖慢慢的劃破顧千樹的皮膚時,顧千樹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是地獄。
被綁住的手腳無法掙扎,被勒住的嘴巴無法說話,身上不著寸縷,還能感到后被甩那隱隱的刺痛——這註定了是場顧千樹無法忽略的噩夢。
冷汗緩緩的集聚在顧千樹的皮膚上,他整個人伏在軟榻上,呼吸漸漸的得微弱了起來,若是不知道情況的人見了他這幅模樣,或許會以為他已經快要虛脫過去。
「別流汗。」看到了顧千樹的反應,楚天惶的聲音卻和平時毫無二至,他的手極穩,刻出的線條柔而流暢,可以看出已經練習的非常熟練了:「若是刻花了,可是要抹上藥重新再來一遍的。」
「……」聞言,顧千樹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他重重的咬下口中的絲巾,臉色越發的慘白。
「沒問題吧。」楚地藏注意到了顧千樹表情的變化。
「準備那麼久了,怎麼可能有問題。」楚天惶手上的動作不停,低聲道:「你若是捨不得,剩下的部分我來幫你完成便是。」
「想得美。」楚地藏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本來按照他和楚天惶的約定,這個刺青是應該由他一人來完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楚天惶卻是半途改變了主意,要求和楚地藏一同完成顧千樹身上的刺青,並且答應,在此後的一個月里讓楚地□□享顧千樹。
「一條蛇太少,倒不如刺條雙頭蛇。」楚天惶這麼道,而楚地藏也最終同意了。
沒錯,他們準備在顧千樹的身上紋上一條雙頭蛇,一黑一銀,同身異首,一條盤旋在顧千樹的胸膛上,一條則蜿蜒上顧千樹的頸項,蛇身在腰間纏繞,蛇尾隱匿在大腿根丨部。
刺青的圖案是楚天惶和楚地藏設計出來的,效果圖非常的令人滿意——事實上在顧千樹身上進行之前,他們已經找了許多個人來練手了。
當然,那些人最後都處理掉了,楚天惶是個驕傲的人,有時候甚至說得上自負,他一點也不覺的自己有紋不好這種可能的存在——如果效果出來不夠好,他一定會用藥水融掉,重新來一次。
「……」太糟糕了,這一切都太糟糕了,顧千樹把額頭抵在了軟榻上,肩膀微微的顫抖著,感受著那彷彿絲絲入骨的刺痛。
身體被打上印記,這大概是最糟糕的情況了,顧千樹的臉色慘白,嘴唇也白的不像樣子,光是看模樣,就像是隨時可能虛脫過去。
他是不是會就這樣死掉?顧千樹的手開始不明顯的掙扎,他的頭腦已經混亂了幾乎無法讓理智控制自己的行為。
「好像不對勁。」楚天惶先停手了,他剛將蛇頭紋好,正準備繼續紋蛇身:「你把他扶起來看看。」
楚地藏將束縛住顧千樹手腕的軟繩解開,然後把顧千樹抱進了懷裡。這一入懷才發現,顧千樹渾身上下居然是冰涼的,不但冰涼還布滿了冷汗,眼睛也半垂著,裡面已然失去了神采。
「麟堂?」楚地藏見狀心中一緊,急忙喚道:「麟堂?」
「……」顧千樹沒有回應,他也沒有動,甚至連眼珠也沒有轉一下,就這樣乖乖的躺在楚地藏的懷裡,一動不動的模樣乖巧的像個木偶。
「我來。」楚天惶似乎對這樣的情況早有預料,他遲疑片刻,將顧千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伸手重重的點了幾個穴道。
「……冷……」或許是楚天惶的動作起了作用,或許是顧千樹終於緩了過來,他嘴裡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好冷……」
「……」楚地藏皺了皺眉,抱起渾身冰涼的顧千樹走到了旁邊,拿起毯子將他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要不今天就到這裡吧。」
「好啊。」楚天惶若有所思的看著似乎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的顧千樹,用手彈了彈沾染了血跡的銀針:「那就過幾天……再繼續吧。」
「……嗯。」楚地藏垂下了眼瞼。
似乎是知道自己安全了,一直顫抖著的顧千樹終於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唉,無趣啊。」楚天惶見狀只能蹲下開始收拾面前的東西,不再理會顧千樹和楚地藏。
「……尊上。」楚地藏摸著顧千樹冰涼的額頭,輕輕嘆著氣:「你先休息吧。」
「……」顧千樹縮成一團,並不說話。
知道自己待在這裡,也只會讓顧千樹不快,楚地藏慢慢將顧千樹放到了軟榻上,然後站起來同收拾好東西的楚天惶一起離開了。
「……」後背火辣辣的疼著,顧千樹的根本不敢動,直到兩人走了許久后,他才終於松下了神經,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沒錯,他就是裝的——不就是紋個身嘛,左青龍右白虎,腦門兒頂個大玄武,是個男人就紋一百個!況且這身體又不是他的,怕個屁啊怕,既然不怕,那麼又是什麼讓顧千樹有了如上的反應呢——原因實在是太簡單了,顧千樹發現,這兩人的征丨服丨欲居然還沒有在他的身上得到完整的滿足。
欲丨望沒有得到滿足的男人是可怕的,顧千樹已經完全不想去嘗試和這兩個神經病硬碰硬了,他甚至開始好奇,如果自己妥協了,那麼楚天惶和楚地藏會怎麼對他。是像過氣的玩具一樣棄如敝屣,還是真的像他們口中那般珍愛著自己?
這真是個讓人好奇的問題,顧千樹躺在地毯上,默默的苦笑了一下——他真希望能早點從這個籠子里出去。
這邊顧千樹琢磨著自己的計劃,那邊楚地藏卻和楚天惶卻是陰了臉色。
「到底是什麼事。」楚地藏冷冷道:「我還想去陪他。」——在他抱著顧千樹的時候,楚天惶用內力傳音讓他出來一趟。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楚天惶看著楚地藏冷笑道:「難道還真的以為他那麼柔弱?」
「有區別么。」楚地藏淡淡道:「我不介意他裝柔弱。」裝的也好,真的也罷,那樣的尊上就是他想要的,至於內里——他沒興趣去挖出來。
「你不會想知道我知道了什麼的。」楚天惶的眼神變得十分怪異,看向楚地藏的神色就像在看一個可憐兮兮的乞丐:「……我真的好奇,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恨上那個人……」
「我恨他?」楚地藏眼神閃過一絲疑惑:「我為什麼要恨他。」
「當然是因為有要恨的原因了。」楚天惶嗤嗤的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怪異無比,愉悅中又帶著一抹凄厲,如同深夜中冤死惡鬼的哭啼:「……這世間難道還會有無緣無故的愛和無緣無故的恨?」
「……」楚地藏眼神里的疑惑越發濃郁,他覺的今天的楚天惶十分不對勁。
「……罷了,你早晚也會知道的。」楚天惶道:「只是希望你知道的那一天,不要是你的死期。」——或者是迎來比死期更可怕的時候。
「刺青怎麼辦。」楚地藏沉聲問道。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楚天惶的表情終於恢復了平靜,他轉過頭看著楚地藏冷冷道:「難道你是捨不得了?」
「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楚地藏在這一刻終於顯露出了獨屬於楚家的執拗:「我要他完全的屬於我。」
「那麼便明天繼續。」楚天惶道:「他哭泣也好,求饒也罷,誰若是停下來,誰就是孫子。」
「……你怎麼了?」楚地藏道:「那麼不對勁?」
「你還是去看看他吧。」楚天惶卻是不再說話了,他擺了擺手,只是道:「我先走了。」
「……」楚地藏看著楚天惶離開的背影,眼神里終於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猶豫之下,最終還是回到了籠子,看到了縮成一團似乎已經沉睡過去的顧千樹。
「麟堂,你還未睡么。」然而待楚地藏走近了才發現顧千樹並沒有睡著。
「……」怎麼又回來了?顧千樹光丨裸著身體縮在毯子里,後背正在火辣辣的疼著,就發現楚地藏居然去而復返了。
「不舒服么?」慢慢的將顧千樹抱進了自己的懷裡,楚地藏發現顧千樹的皮膚已經恢復了溫度:「好些沒有?」
「……」顧千樹沉默了許久,就在楚地藏以為他會像從前一般沉默的時候,卻聽見顧千樹輕輕的開口道:「不要粥。」
「什麼?」楚地藏一時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晚上不喝粥。」顧千樹憋了半天從嘴裡憋出兩個字:「吃肉。」
「………………」楚地藏突然有種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出什麼表情的心情。
「……」見楚地藏不答,顧千樹還以為他是拒絕了,於是只能默默的在心中嘆氣,再掏手絹抹了一把辛酸淚。
「好。」就在顧千樹已經覺的沒希望的時候,楚地藏卻是緩聲開口道:「吃肉,想吃多少吃多少。」
「……」真的么,太好了,他終於可以到這一個月來的第一頓肉了,生活真是美好啊!顧千樹忽然覺的自己前途充滿了希望(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