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人生就是一個大坑③
chapter8人生就是一個大坑3
醒來的褚白髮現自己正在誰在床上,扭頭看過去,一扭頭就看見趴在床頭的恩平,氣得差點又暈過去。不是因為她,褚白現在會躺在床上嗎?褚白撐起身子,拿枕頭墊在腰后,靠在床上,感覺心口還是悶悶的,便合上了眼,感受到了靈氣在體內四處遊動,有一股力量,將靈氣逼入了丹田,不如那時那樣困難,這時反倒是出奇的容易,靈氣逼入了丹田,將其進行煉化,而達到晉陞的效果。
不過是半響,褚白忽然感到胸口不再悶悶的,似乎消除掉了心中的一個魔障,甚至能感受到窗外落葉的每一個紋路,初醒來時身體的劇痛在一瞬間消失了,好似方才的劇痛是幻覺,此番再感受過來是一點疼也沒有,精神充沛,身體充滿了力量,褚白反應過來,他這是從靈寂晉陞成金丹了,這時便可如同沈平生一樣用尋蹤符或咒術了,現在這個時期運用幾乎符咒已經有了實際性質,可有個別的還是不能使用。
說白了就是,他褚白打怪然後升級了這麼回事。
「咦?小白你醒啦!」恩平悠悠轉醒,又打了個哈欠,順便伸了伸懶腰,「你可算醒了,你這睡了一天了。」
褚白點了點頭,道:「師兄人呢?」
恩平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個重點,只是說師兄暫且沒空過來看他,說話時不敢看褚白,褚白明白這其中定有蹊蹺,又瞥見恩平腰間的佩劍回來了,他與沈平生去後山禁地,恩平在外邊兒肯定急,急的話也不可能自己過去,那只有去找師尊,如果被發現了的話,那麼只有一個下場。
「師兄是不是被關禁閉了?」褚白伸手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冷聲質問道,「你看著我,是不是?」
恩平怔愣片刻,咬了咬下唇,才艱難的點了點頭。
「關多久了?」褚白又追問了一句。
恩平細細想了想,道:「從你們回來就關了,你修養期間,師兄都在被關著。」
這麼說來,豈不是沈平生沒有休息過?!
就知道會這樣,褚白起身從床上下來,接過恩平遞過來嶄新的道袍,快速穿好,整理了衣冠,就朝靜秋院跑去。有人好奇的看過來,看這個昏迷了足足一天一夜的人,看他醒過來居然這麼生龍活虎的樣子。
猶豫了一下,褚白又朝膳堂跑過去,塞了幾個不顯眼的肉包子在懷裡,才又撒腿往靜秋院里跑。
靜秋院前有人把守,不准他進去,著急的在外邊走來走去,也沒有想到一個好法子能進去,索性明知故犯,拾起地上的石頭猛的砸向那看守的人,一個出其不意還真被砸到了,額頭都被褚白砸出了血,那人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拖進去關禁閉。
沒錯,就是拖的,粗暴至極的拖進去,往那靜秋院里關禁閉的五指一丟,丟進去之後就鎖上了門,屋內只有一盞昏暗的燭燈,此時是早上,也不必點燈,他看見沈平生閉著眼,跪在那兒,臉色依舊是蒼白的,身上染血的道袍還沒來得及換。
「師兄!」褚白大喊一聲,撲了過去。
這一下撲到太猛,沈平生被他這麼一撞,悶哼了一聲,倒是瞭然般的嘆了口氣,似是早就料到褚白會過來的。褚白心疼的看著沈平生,摸出懷裡的肉包子要給沈平生,沈平生搖了搖頭不吃,後來死纏爛打沈平生才勉強吃下肚了。
「師兄,你為什麼不待養好傷才關呢,這時候關進了,你靈氣又流失過多,臉色也不好,會很傷身。」褚白窩在他的身邊,眯起眼很是享受的蹭了蹭他。
沈平生沉默片刻,道:「擅闖後山禁地是很嚴重的事,如若師尊不做殺雞儆猴之效,怕是難以服眾,更會引起日後更多同樣的事發生,而且我既是玄機么的大師兄,更當以身作則,也更不能輕饒。」
那麼褚白闖的禍,估計就被沈平生一人攔在身上了,褚白靠在沈平生的身邊,默默的看著他,想起修仙者是可以靠靈石補充靈氣的,他摸了摸懷裡一直藏著的靈石,就拿了出來想要給沈平生,見狀沈平生接過也不推拒了,用來補充自己的靈氣,只是奇怪褚白為什麼會有靈石,不過怕褚白會多想,也並沒有多問。
「小白。」沈平生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身邊的褚白,有些詭異的笑了,「你打架的時候也很好看。」
聽罷,褚白瞬間愣住了,想起了自己昏前的那句話,現在想來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只好僵硬的扯出一個笑容,呵呵的乾笑幾聲,心裡是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算了,看著沈平生那滿是調笑意味的臉,當真無地自容了。
「禁閉要關多久?」褚白飛快的轉移了話題,嬉皮笑臉的問了一句。
「三日。」
這麼說來,又在這地兒呆上三日?褚白沒有這麼耐心,再說了他不過是『失手』砸了人,隔天就會被放出來了。這一夜褚白難得的沒有多話說,乖乖的窩在沈平生的身邊,其實他是在想劇情,要那本書來講的話,他與沈平生是沒有進去過後山禁地的,可這次進去了,不知道會把劇情改變成怎樣。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麼睡著的,反正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早上了,是被無白揪耳朵痛醒的,無白二話不說直接將他從沈平生的身邊拖走,把他拉出了靜秋院,念叨起你是怎麼答應我的?褚白坐在一邊聽訓。
「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啊?這會兒就這麼快屁顛屁顛找你師兄去?」
「我答應什麼了我。」
「你不是答應放棄恩平了嗎?給他們二人多點相處的時間,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天纏著你師兄,為的就是不讓他二人獨處。還有你就不能少惹點事兒嗎!後山禁地不能亂去,你的修為還不如你師兄,你跟著去湊什麼熱鬧啊?學學恩平理智處事。」
見褚白不吭聲,還一副漠然的樣子,氣得無白直接一個巴掌扇了過去,應聲而落,褚白的臉上多了五個手指印,直把褚白的嘴角給打出了血。褚白一言不發的從石凳上離開,也不顧無白氣急敗壞的怒吼。
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一點也不公平,憑什麼她做的都是對的,憑什麼他褚白做什麼都是錯的?難道要眼看著沈平生身陷險境?從前看書的時候,羨慕反派能唯我獨尊的地位,羨慕反派能隻手遮天的力量,唯獨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事兒不能忍忍,或許忍忍,結局就不一樣了。事到如今,褚白才明白過來,有些事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當自己切身體會的時候,才會明白。
「小白!你回來了,師兄他還好嗎?」恩平見他回來,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小白,你倒是說話啊。」
「還好。」
說罷,褚白沒多大心情搭理恩平,徑自回了卧房躺著,就這麼躺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說,安安靜靜的一個人躺著。恩平見他這般,撇了撇嘴,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的,轉身就跑往膳堂,拿食盒裝了些好吃的,然後才往靜秋院走去。
再後來,無白找到他,揪著他耳朵,讓他去跟那被砸的師兄道歉,無奈之下褚白只好來到靜秋院同那師兄道歉,要誠誠懇懇的語氣,且還不忘鞠了一躬。無白這才滿意了,嘴裡還是念叨著該死的臭小子,但明顯的口氣緩和了很多,也正是來這道歉,讓他意外的看到了剛從裡面走出來的恩平。
恩平光明正大的出來,還向無白甜甜的喊了一聲『師叔』,隨即拎著食盒就離開了,順便沖褚白得意的笑了笑。明明關禁閉雜人是不允許進去的,上回他關禁閉,沈平生進來,是因為他犯的事兒其實不大。而擅闖後山禁地這等大事,更是不輕易讓人進去,這恩平能進去,怕是託了無白的福。
過了今日,就應當是七夕了,七夕的時候都城應該會比花燈會更熱鬧,現在還沒到七夕,褚白考慮是不是要在那日坦白算了,反正他遲早要離開玄機門,與其把自己的心思憋在心裡,倒不如吐露出來,憋在心裡悶得慌。
最要命的是,每天看得見,吃不到,那就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