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返山

第5章 返山

待跡青凡從次峰下來,卻並沒有見到安曉兒的身影,此次前來接自己回去的人,正是三年前那個極有眼色的黃衣管事。

那管事的走上前,行了個禮,才不急不緩的說道:「跡師姐安好!安師姐有要事在身,不能親自下山,特令我等再次等候。」

跡青凡若有所思,泰然說道:「自是安好,這次峰山好水好,無了那些個雜人出現在我眼前,我自是心情舒暢。」

黃衣管事依舊是一臉微笑的模樣,並沒有對被跡青凡的諷刺影響,她指揮著身後兩個身強力壯的下人接過小蘭身上不重的行裝,又向跡青凡行了個禮,才問道:「不知跡師姐有何打算?」

跡青凡不理會她,漫步走到山崖之下,黃衣管事也無不愉神色,而是安靜的站在一邊。

跡青凡腳步緩慢的踱至自己當初墜崖之地,看著不遠處的玄陰山崖崖底,心中默默的哀嘆,這便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在這裡了,她打算想個法子,離開玄陰閣,這天下廣大,自己何愁沒有容身之所?

跡青凡最後瞥了一眼崖底,便離開崖底的水窪之處,向著上山之路走去。邊平聲靜氣的說道:「這便走罷,總不能讓師傅等久了。」

身後眾人不知道這跡青凡在這停留半響,是為何原因,但這也於他們無關,他們只須聽著主子吩咐便是。

黃衣管事倒是察覺到了什麼,但是這一邊是門派掌門,一邊是未來新秀,兩邊都不好得罪,此事若是做的好也就罷了,若讓上面的人嫌自己事多,那便得不償失了。

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事物,勿要操那份閑心。

跡青凡在山間修鍊兩餘年,雖修行不綴,但這身子著實弱的厲害,導致她修行至今還只是個二階武者。

且她在山中,習得的都是鍛體練身之術,對真正的克敵之術卻未曾接觸到,幸而她已習得醫術毒術,有一技之長傍身,如此出入至外界,也不是一般人可也任意揉捏的了。

隨行的諸人親眼見跡青凡從山底行至山頂,面上淡定從容,且全然不見疲態,連一滴汗都不曾有,如此身姿,與三年前的怯懦模樣相比,判若兩人。

下人們立刻將心態擺正,表現到面上,便是越加恭敬了。

跡青凡行至山頂玄陰閣內,步入大殿之時,便發現這裡的的擺設發生極大的變化。

殿內雖依舊富麗堂皇,但殿內的椅子卻多了許多,跡青凡揣測,這大約是玄陰閣來了個了不得的人物做客。

大殿之上,掌門依舊是一襲紅衣,連面目都不曾變化半分,想來這便是九階武者的能力之一了,壽命增長了數倍,衰老期也延後了許多。

掌門右手之下,坐著一個年邁的老者,老者看上去年紀不小,可面色依舊紅潤,他看到來人是跡青凡,眼中精光一縷閃現,轉瞬即逝。

但跡青凡還是眼尖的瞥到了,她心道:此人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跡青凡目不斜視的走到距離掌門幾丈處,斂眸看著掌門,行了一個弟子禮,語調緩慢的說道:「掌門,弟子跡青凡,禁閉歸來。」

掌門頷首,換了個慵懶的姿勢,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跡青凡,道:「回來便好,依本座看來,你這個禁閉,關的不冤。日後切記,萬萬不可傷及他人性命。」

跡青凡應了聲是。

她見趙*這般看她,也猜測到了她的意思。

無外乎是,自己禁閉歸來之後,不僅氣質大變,甚至可以習武了,她雖然在武藝上進展不大,卻也是一個引人生疑的事情。畢竟,自己年幼之時,趙*也為自己找了多位神醫醫治,最後神醫得出的結論都是自己終身不能習武,可如今自己離開三年,卻驟然可以聚氣修行了,此事著實奇怪。

趙*話中的深意便是:你有何奇遇,如實道來。

跡青凡繼續說道:「托掌門洪福,弟子在三年前墜崖之後,約是受了驚嚇,突然發現自己可以習武了,此事也是因禍得福。而錯手殺人一事,弟子深知自己犯了大錯,也不敢求得掌門寬恕,在山中三年,青凡便是在山間反思己過,並專心修鍊,希冀能為師傅您,分擔憂愁。」

聽了跡青凡一席話,趙*心裡雖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是終歸是高興了些。

說起來,自己收的這幾個徒弟,各個都是修鍊奇才,只有這跡青凡是個異數。

可她也是最清楚跡青凡來歷的人,她自幼身懷至寶,且三年前,從千丈山崖墜下都能活命。如此來歷不明的人物,只要她安分做自己的徒兒,她倒也不會挑事兒害她。

「青凡有心了,為師記得你的好,你如今既可修行,為師自然會好好教你,為師見你身上並無殺伐之氣,想來是未曾習得武功招式。如此倒是為師疏忽了,今夜你便來我殿內罷,我自當親授你武功。」說罷,揮了揮手,示意她離去。

跡青凡道了聲謝,眼角餘光瞥了眼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老者,面上露出疑惑神色,趙*看見她的表情,便轉頭向老者介紹到:「此乃我四弟子跡青凡,正是葉青青的師妹,葉青青之前與她的衝突,想必安曉兒早已告知於你,葉青青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的後人眾多,想來也不必將這等子孫放在心上。本座聽聞,葉家近日又出了個稀世天才,你若有心,便可將這人送入我閣內,我自會好好教導,視她為我的五弟子。」

照趙*話中意思,這人便是葉青青的長輩了。跡青凡在一旁聽得趙*一席話,身上冷汗直冒,且不說葉青青與自己之間的糾葛,單說這老者後人死於玄陰閣內,身為掌門的趙*便身負其責,但她今日用這般隨意態度與老者說話,指不定老者如何怨恨玄陰閣。

老者當然不會找趙*的麻煩,但有朝一日,自己出入外界,這老者就猶如選在頭上的劍,讓人寢食難安吶。

跡青凡沉思半餉,終於鼓起勇氣看向那老者,想從老者面上得知老者對此事太多,若老者發怒,自己便不得不多做打算了。

可這老者面上並無不快,還哈哈笑道:「有勞趙掌門了,葉青青之事是她之過,老朽並無不滿之意。只是這收徒一事,還望趙掌門記掛在心啊,老朽擇日便將那還不成氣候的孩子帶過來,到時候,就有勞掌門費心了。」

跡青凡低頭不語,心道還好,幸好老者不與趙*計較,若當真如他所說,那自己也就安全了。

於是她低頭不語,聽憑兩人說著客套話。大殿之內場面十分融洽,跡青凡只當自己是一塊背景板,一語不發。

直到趙*再次注意到跡青凡時,才道:「青凡若無其他事情,便下去吧。」

跡青凡恭敬道:「是,」並向兩人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是夜,跡青凡來到趙*殿外等候,卻發現這殿外並無下人伺候,她走進門邊,報了自己的名字,卻許久不見掌門召見。

掌門平日里說一不二,她已吩咐自己前來找她,怎麼自己卻不在?

跡青凡皺眉思索著,難道是自己來早了?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已是日薄西山了,換做往常,這時候也是吃過晚飯,正值休憩時分了。

跡青凡在殿外來回踱步,過了許久,還不見掌門人影,殿內也無人召喚,她走來走去也有些疲了,便倚在殿外的石柱上,閉目養神。

但,一刻后,跡青凡耳邊傳來奇怪的聲響,似是女子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呻、吟,還夾雜些許水聲。

跡青凡蹙眉,心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掌門在行刑?如此,那麼會誤了時辰也是情有可原了。

罷了,便繼續在此等候掌門行刑完畢罷。

跡青凡一直靠在殿外石柱之上歇息,直到天色完全暗沉下來,這奇怪的聲音才停了下來,待一陣衣物布料摩擦導致的窸窣聲停止之後,便聽得一陣輕巧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片刻之後,掌門大殿的外門從內部打了開來,來人面色潮紅,長發濕潤,嘴唇鮮紅,端得是個風情無限的美人。

但跡青凡只是疑惑的看著來人,安曉兒這面色很像是發了高燒,於是她道:「曉兒師姐,這是病了么?很嚴重么,竟然需要掌門行功治療?」武者之間也可以相互療傷,高階武者給低階武者傳功,便可以救治內傷,及部分疑難雜症。

在山間修習醫術的跡青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先前的那些聲響俱是兩人治傷發出來的。

安曉兒一開門便看到跡青凡,看這樣子也不知等了多久,那麼她們剛才在門內發出的動靜怎麼逃得出這人的耳朵。

只是,她原本想好好警告一番,卻發現這人當真是不知人事,真是……

安曉兒難得的真溫柔起來,用沙啞的聲音,語調悠揚的說道:「無礙,我已痊癒,掌門今日為我散功,現下很是疲憊,妹妹你,還是明日再來罷。」

跡青凡無奈,看來也不是掌門故意拖延的,反正自己不急,多等一日便多等一日罷。

「既如此,曉兒師姐保重身子,我這便回去了。」

「恩,多謝師妹掛心。」

第二日黃昏,天色較之前日還要晚些,跡青凡也學乖了,大聲道:「弟子跡青凡,前來向師傅求教,不知師傅現下方便否?」

趙*聽到外面清麗的女聲,想起昨日原本是要教導跡青凡習武功招式的,只是被這安曉兒的美色迷惑,誤了時辰。今日自己身體也無大礙,便應道:「進來罷。」

「是,師傅。」

跡青凡推開門,見趙*今日換了一身白衣,斜靠在躺椅上,面前的矮桌上,放著一塊玉牌和基本書籍。她有些疑惑的走到距離趙*一丈處,行了個弟子禮,才說道:「勞煩師傅費心了,昨日行功如此疲累,今日卻還要為青凡講學。」

一席話,把正在喝茶的趙*,噎的咳嗽起來。

跡青凡此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安曉兒病的如此之重,竟是累的九階武者的趙*都面泛頹色了。

趙*雖不知這小徒弟想的是些什麼,但也知道眼下不是計較這些小事的時候。

她抿了口茶,才說道:「青凡,你可知為師為何這樣喚你?」

跡青凡搖頭,在自己的記憶中,從記事起,便是喚的這個名字,難道這名字還有由來不成?

趙*繼續說道:「桌上之物是一塊鳳凰玉牌,是我撿到你時,你貼身攜帶的,上面雕刻著你的名字,想來便是你的父母給你起的名字了。」

跡青凡眼睛直直的看著桌上的玉牌,她能看到這玉牌上泛著青紅相間的光亮,很柔和的光芒,十分溫暖。

趙*拿起玉牌遞了過去,說道:「只是先前,這玉牌在你墜崖之時,碎裂了,成了如今這模樣,為師本想當日便將此物歸還與你,只是出了禁閉的事,便耽擱了這些時日。如今你已是二八年華,成了大人了,此物既是你的,為師自當將此物交給你。」

跡青凡連忙上前,接過這玉牌。她看了眼趙*,發現對方神色並無異樣,不由猜測到:難道這個玉牌上的光,也只有自己才能看見?

跡青凡行了個弟子禮,復又站回原處,道:「謝師傅。」

趙*見其一臉迷茫的撫摸著玉牌,這玉牌也無其他變化,便知自己之前所想是錯誤的,這本就是一個證明身份的玉牌,無其他神奇效用。既然如此,自己留著也無甚用處,不若將其歸還,倒是讓這乖徒兒更加惦念為師的好。

於是,她也不說話,殿內一時寂靜無聲。

待跡青凡鎮定下來,趙*才指著桌上幾本書籍說道:「此乃我玄陰閣修鍊功法,你且拿下去慢慢鑽研,若有何不解之處,可以向你的師姐們討教。」

「是,師傅。」

「還有一事,今年,你便十六歲了,也可以下山見世面了。出入外界之後,切不可惹是生非。但也不能過分懦弱,若有不長眼的人欺你,只需報上為師的名號便是。」

這話對跡青凡來說當真是驚喜了,她原本還在為如何離開這個地方而煩惱,現在竟然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說是被驚喜砸中也不為過了。

趙*接著說道:「為師思及你是第一次去外界,憂心你會出差錯,正好玄武大陸第一家族的劉家家主九十大壽,你且回去收拾行裝,幾日後,便隨著你的二師姐一同前去罷。」趙*又呷了一口茶,才繼續說道:「若無事,便退下罷。」

「是,多謝師尊。」

待跡青凡離開了趙*的大殿,趙*閉上眼小憩,卻被腰間環上來的手臂打斷了,趙*鼻尖嗅到身後人熟悉的香味,她笑著說道:「如今,你可是滿意了?」

安曉兒用側臉蹭著趙*的頭髮,深吸一口氣,才慢慢說道:「自是滿意,師傅可不知這些年裡,我吃了多少酸醋呢?」

趙*好笑道:「你已經知曉,跡青凡的來歷,也知道這跡青凡身上並無甚可利用之處,此行外界,也無回來的可能了,安心罷。」

安曉兒輕笑一聲,嫩白的手指順著趙*的白衣衣襟,划入內部,一隻手向上撫摸趙*的玉峰,另一隻手向下,進入密叢深處,勾弄幾下,趙*臉頰驟然浮現誘人的紅暈,她轉身對著安曉兒微笑的雙唇吻了上去。

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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