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是誰的萬劫不復？（下）

……www.……「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盆骨骨折.下體撕裂性肌肉損傷.腕關節錯位……」楊阿姨越說越氣憤.口沫飛濺.盡數噴在了蘇墨琛的臉上.「我看著你還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別的人說不說你我懶的管.可我今天還非得好好問問你了.你是娶了個老婆回家疼呢.還是只是下定決心娶個玩具供自己發泄.」

楊阿姨前半段話說的是事實.蘇墨琛難以反駁.後面的那些依著蘇墨琛的性子也是懶得反駁.

楊阿姨繼續.見他反省的不夠徹底.接著說.「三年前阿瞞從樓梯摔下來流產.小洋帶著她來醫院的時候滿身都是血.奄奄一息的卻還一把拽住我的手.哀求我說是保孩子.那場景我現在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得到.」楊阿姨喘了一口氣.「阿瞞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有沒有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想一想.她如今再也不能有孩子了.你還這麼對她.你對得起她么.你們蘇家對得起她么.」

「你說什麼.」蘇墨琛噌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凳子翻到.甩出很遠.他臉上的肌肉僵硬的彷彿是經歷了零下多少度冰凍之後的鹹魚.他緊緊的捏著楊阿姨的肩膀.表情猙獰的像是要吃人.「流產.再也不能有孩子.你從哪聽來的.」

誰能料到那麼俊朗的一張臉上會突然出現那麼陰鬱的狠厲.楊阿姨先入為主大概早已為蘇墨琛不過是個只能在老婆面前耀武揚威的人.哪裡料到他竟然也會突然發飆.一時間竟然還被鎮住了.「什麼叫聽來的.我就是阿瞞的主治大夫.哪裡還需要去打聽.」

蘇墨琛如遭雷劈.身子蕭瑟的抖了幾下.大叫著我的名字就要來拉我.

楊阿姨剛才被他嚇到了.這會早就回了神.我身上傷重.蘇墨琛又是發了神經似的模樣.楊阿姨怎麼敢讓他接近我.身子往前一橫.硬是攔住了蘇墨琛不讓他碰到我一根頭髮.

我就那麼靜靜的看著蘇墨琛.冷冷的看著他癲狂.

疼了么.他還會疼么.可三年前他丟下我一個人去了美國.可曾想過我也會疼.我一遍遍撥打著他的電話.可是回應我的只有手機提示音里那客氣生疏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

我發了瘋.不吃不喝滿世界的找他.是王洋拼了命似的攔著我.從身後抱住我的腰一遍一遍的告訴我：他走了.他不要你了.

是啊.蘇墨琛走了.他不要我了.沒一句話.了無音訊.一走就是三年.

既然三年前都已經不在乎無所謂了.現在又來發什麼瘋.

「曹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三年前你有過孩子.那是我的孩子.你對他做了什麼.好好的你怎麼會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發狂了的蘇墨琛被楊阿姨死命攔著.他碰不到我.隔著楊阿姨沖我咆哮.大聲質問.

「不小心.」我反問.看著蘇墨琛.勾起一抹冷笑.「你未免太自負了.你怎麼就知道是我不小心而不是我根本不打算留著他就故意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我的心口扎著一把刀.從來不敢碰觸.可現在卻是自己硬生生的把這刀子往我的心臟里推.血流如注.

人常說傷人七分自傷三程.可若是能讓蘇墨琛疼.我心裡也是舒坦的.

「蘇墨琛.我們到了那種地步.你覺得我又怎麼可能會留下你的孩子.」我冷笑著說.直視著前方.

「阿瞞……你……」楊阿姨怎麼料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扯出了這麼多的過往.這時候也已經不知所措.完全懵了.

蘇墨琛捏著拳頭.臉上的肌肉緊繃的如同是拉緊了的弓.一層霧氣硬是被他緊咬著牙逼了回去.

「曹嫚.你想死.」說話間.蘇墨琛推了楊阿姨一把.完全成了在金粉帝國里那副失了理智的模樣.他朝我伸出手……

我不想動.因為稍有移動我的傷口就疼的厲害；我也懶得動.大不了再被他打一頓.更何況我動與不動似乎都不能改變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我在心裡冷笑.沒想到他堂堂奧斯特的頭頭蘇墨琛竟然會這麼沒有風度.不僅強~奸犯當的津津有味.如今還多了個打女人這樣的特殊愛好.還真是可惜了不能讓奧斯特的所有員工來觀摩.若是他們看到這一幕.那臉上五顏六色的表情……不用看.只用猜的.我都知道那一定相當的精彩.

手掌帶過來的那一陣風來勢洶洶的掃上了我的臉.楊阿姨也不過剛剛回神.卻又瞬間被這凌厲的巴掌來勢驚到.老人家年紀大了一時間都不知該怎麼辦.只是目瞪口呆的驚恐的看著.然而.那手掌卻不可思議的停在了距離我臉孔幾厘米之外的地方.

「怎麼不打呢.是看我如今這德行突然覺得自己有愧.還是怕打我髒了你高貴的手.」我側臉看向蘇墨琛.面無表情.

蘇墨琛臉上的表情因為我這兩句話越發的難看起來.可他還是放下了手.緩了幾秒鐘整理出了一絲的冷靜.「曹嫚.你給我一個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好解釋的.真相就是我告訴你的.也就是你剛剛聽到的.」我說.

「你……」

蘇墨琛好不容易積攢的那麼些許的冷靜瞬間被我破功.可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被人猛地推了開來.

木門因為巨大的力道砸上牆面發出一聲巨響.響聲還未盡.就有一個人迅速的朝我跑了過來.風似的刮過所有人.停留在了我的床邊.他一把執起我冰涼的、的手.緊緊的握住.放在唇邊哈著氣.一邊張慌的喚我的名字.「阿瞞.」

通紅的頭髮.疲累的面容.蓬亂的頭髮.滿身褶皺的襯衫……

床邊的人狼狽不堪的模樣盡數落入我的眼.看得我一陣心疼.昨天我一宿未歸.他是得有多麼擔心多麼焦慮才把自己弄成這樣的模樣.我丟了自己的手機卡.他聯繫不到我.是不是找了我整晚.究竟跑了多少地方.又問了多少人.

「怎麼這麼快就趕來了.」我問.不由得就柔了嗓子.

「我找了所有的地方.可偏偏就漏了這裡.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一個人來這裡的.可今天早上實在沒辦法了.本來已經打算報案了.可突然想到這裡.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了.結果你竟然真的在.」王洋解釋著.一語帶過了之前尋找我的全部過程.

楊阿姨安靜的立在一邊.她是知道王洋去了日本.卻並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的事實.再加上剛剛的場面分明已經很混亂了.又突然跑進來一個人.她愣了好一會才認出了來人.一口氣終於鬆了.「小洋.你可算是來了.這這……阿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了.」

王洋聽她說話這才將視線轉向她.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這間病房裡還有其他人.

「楊阿姨.你怎麼來這了.」看清楊阿姨之後.王洋疑惑的問.「這裡好像是骨科的住院部.你被調到這邊工作了.還是說醫院各部門之間的自責什麼的還可以換.」

楊阿姨捏著從地上撿起了病例放到了桌子上.尷尬的看了看我.沒有回答王洋的話卻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姨還有一個病人需要去看看.你好好照顧你姐.之後有什麼事情再來找我.」

不等王洋回話她就急忙走了.出去的時候還仔細的帶上了門.

「到底是傷到哪裡了.」王洋問我.依舊沒有理會蘇墨琛的意思.完全把他當成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

我不答他也不再問.直接抄起了桌子上已經弄髒了的病例.翻開.王洋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捏著病歷的手慢慢的捏緊.將病歷也扭出了褶皺.

「畜生.」一聲怒喝.王洋摔下病歷一拳砸在了蘇墨琛的下顎上.拽著他的衣服領子就將他按在了牆上.

「是你對不對.你果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話間王洋又是一拳揮出.可他只是用了蠻力.而蘇墨琛是玩跆拳道的.這一拳自然在還沒有打上蘇墨琛的時候就被他輕鬆的攔了下來.

「我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你們姐弟倆……就是好東西了.你就是好東西了.」蘇墨琛反問.可是『亂~倫』兩個字他還是說不出口.

狠狠的甩開王洋的手.蘇墨琛吐了一口唾沫.「你要是好東西.那三年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曹嫚流產了的事情.」

王洋聞言.驚惶的大睜了雙眼.他看著蘇墨琛.一張臉瞬間就變得煞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王洋解釋著.可我總覺得他的視線在閃躲.他不敢正視蘇墨琛.更是不敢對上我的視線.甚至是不敢朝我看過來.

我並不清楚蘇墨琛這話從何而來.也不清楚王洋怎麼竟是這樣的反應.

蘇墨琛向前走了兩步站定在我的面前.看了我一眼后斜睨著王洋.「我會查清所有的事情.你們王家欠我蘇墨琛的.必須得還.連本帶息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