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名震吳縣殺惡婦
天降六彩,吳縣無聲。
無數人湧上街道,或倚窗而立,對這奇景皆是目瞪口呆。
半晌,有人大叫道:「天降六彩,六彩……這是靈詩!六彩入青史!這是史詩!」眾人循聲望去,卻是一老學士,渾身浩然正氣升騰,正手舞足蹈,「百年了,百年了,百年來我吳縣終於又有子弟作出史詩了!」
眾人聞言駭然,這是百年第004章,眾人見你一副乞丐樣,恐怕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是你所寫。
於是他決定先躲起來。他已經回來過,不算畏罪潛逃,而且現在老闆娘要打死自己,自己不能力敵,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要跑。等到士學試放榜,自己高中,再來和老闆娘計較,讓她好看。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於是他果斷跑。
此刻那兩夥計也醒悟過來,見柳和跑得正歡,於是連忙提棍向柳和衝去。老闆娘急了,急忙尖叫「抓小偷」,被這聲音一刺,不少人連忙捂住耳朵,但眾人卻都因此醒悟過來。她兒子也不例外,連忙拿出筆墨開始寫字。
街上眾人聽見「抓小偷」,齊刷刷望來,見柳和衣衫破爛,正在拚命逃跑,於是圍了上去,形成黑壓壓的一堵人牆,斷了他的前路。
山窮水盡。這是柳和心中唯一的想法。
這個時候,兩夥計已經追到近前,見柳和無路可逃,大喜之下連忙提棍猛揮,有一棍爆頭之勢;老闆娘之子寫了一個「殺」字,只見浩然正氣涌動,紙張無火自燃。紙燃盡而殺兵出,一頭看不清面貌的戰兵突然出現,瞬息之間便出現在柳和前面,揮刀砍下。
棍刀齊至。柳和早已力盡,無力再跑,面對這個絕殺之局只能感嘆時運不濟。
但一道光卻率先衝進柳和體內。光束太快,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而已。接著,棍碎,刀斷,戰兵毀,兩夥計吐血倒飛。
眾人望去,只見柳和仍完好無損端立在那,面帶些許茫然。而他體外卻有一朵六sè彩蓮在不斷旋轉,蓮上流光閃爍,美輪美奐,動人心魄。彩蓮已合攏,將他護在中心。
柳和沒事。相反,先前的虛弱不適一掃而空,現在他只感覺自己全身充滿勇猛之力,似乎一拳可以干翻一頭牛。他心道這彩蓮的確厲害,連腎寶也沒這功能。
圍在他身邊的眾人也是心頭猛顫,此刻他們清楚感受到自己體內多出來了一股勇猛之力,自己的戰力大幅度提升。
於是他們明白了。「這是勇之戰氣,是上蒼所賜九道正氣之一!」「天!他怎麼會擁有這種戰氣!這不是半聖獨有嗎?」「難道是因為剛才那道光?」「他身上的彩蓮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像剛才那朵巨大彩蓮?」……
眾人議論紛紛,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那是因為他寫出了戰氣史詩!」兩道身影忽然從天而降,落在柳和身旁。一是吳剛,另一個卻是白袍男子柳浪。
眾人一看是吳剛,平民皆鞠躬,學士急抱拳,連道:「參見縣令!」
吳剛擺手,「諸位不必客氣。」說完,他與柳浪都看向柳和。此刻柳和神采奕奕,一掃剛才虛弱無力的樣子。雖然衣衫襤褸,卻有股別樣氣質。吳剛兩人目光shè來時,彩蓮緩緩收縮,最終縮進柳和體內消失不見。
柳和自然聽見方才眾人的見禮,這就是縣令?柳和向吳剛看去,只見此人臉態平和,身體修長,雖然已到中年,但一身儒氣,仍是一個俊男子。見吳剛二人看來,柳和連忙上前鞠躬見禮,「見過縣令大人!」說完,柳和抬起頭,看向柳浪。
柳浪輕笑,吳剛連忙說道:「叫柳大人……」話還沒說完,柳浪便打斷道:「叫柳師兄即可」。
兩人都吃了一驚。柳和不解,吳剛卻是大喜,連道:「柳兄,這……這能行嗎?」
柳和淡然一笑,神sè有幾分自得,「能寫出戰氣史詩,自然可入我稷下學宮!」此話擲地有聲,方圓百米之人皆能清晰聽聞。
「什麼!稷下學宮?!」眾人大吃一驚。稷下學宮這個儒道聖地,可謂無人不曉,無人不知,儒士皆以能進稷下學宮進學為榮,縣府皆以子弟能進稷下學宮為傲,這白袍男子是稷下學宮子弟?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像乞丐的少年也能進學宮了?
柳和也是吃了一驚。他自然知道稷下學宮,在前世的戰國,稷下學宮便鼎鼎有名。在這聖學大陸,稷下學宮之名更是婦孺皆知。柳和連忙再拜,「是,見過柳師兄!」
柳浪哈哈大笑,「師弟不用多禮。我單名『浪『字,乃一浪子罷了,遠不及師弟一詩之才啊!」
柳和連道不敢,「師兄過獎了,師弟還要多多向師兄學習才是,還請師兄莫再折煞我。」柳和神態平和,句句謙虛,柳浪見此不斷點頭。
吳剛見柳和不驕不躁,也是點頭稱好。「好了,柳和,你也不用謙虛,一彩詩不凡,二彩為佳作,三彩可留名,四彩必題書,五彩為舉國,六彩入青史!史詩啊,我吳縣百年未有了!我此生亦沒有親眼見過史詩誕生……見此天地異象,也不枉此生了!哈哈,此次你既然能作出戰氣史詩,為我吳縣爭光,那必然高中!而且有柳兄承諾,你必然也可進稷下學宮此等聖地!你在家好好休息,靜等放榜,領取朝廷獎勵!」
「是,謝大人!」柳和抱拳謝道。
「嗯」吳剛點點頭,揮袖間便yu同柳浪返迴文廟。
柳和心頭一松,卻突然神sè一動,似乎想起什麼來。他往右側一看,卻見老闆娘面帶震撼和不可置信,神sèyin晴不定,不斷有惶恐之sè閃過。其子眼神閃爍,面帶狠sè,似乎在謀划詭計。柳和心頭一動,向吳剛兩人又是一拜,「大人,學生有不鳴之冤,還望大人替我做主!」
老闆娘神sè一變,面帶驚慌。
「哦?你有何冤屈,說來與本縣聽,如若屬實,本縣定替你做主,還你公道!」吳剛本yu立即迴文廟批閱考卷,聽聞柳和之請後有停下了腳步。他心頭暗想,此子將來定然不凡,此次又為吳縣爭得榮耀,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定要助其一把!
柳和站直了身體,食指併攏,劍指老娘,面帶狠sè,「大人明鑒!我於六年前來此惡婦客棧,每ri拚命勞作,五更起三更睡,此惡婦卻欺我年幼,六年來,每ri只予稀粥兩碗,從不論工錢。六年來,毒打隨她意,辱罵如三餐!生意慘淡之ri我更是飽受毒打!三年前,我yu參試,卻被惡婦痛罵諷刺,參試后被此毒婦嚴打,整月伏爬在地,唯匍匐前進而已。時至方才,此惡婦動其殺念,命客棧夥計與其子將我打死,我幸得六sè彩蓮才保此殘命。故,懇請大人為學生做主!」柳和轉身,猛然跪下,額頭敲地。
「砰」一聲,青石應聲而裂,一股殷紅之血緩緩流出。
吳剛雙目噴火,柳浪亦是yin沉著臉,而眾人卻群情激奮,「打死這惡婦!」「這般惡婦活著是為我吳縣抹黑!」「殺!不殺不足以振天綱,不足以平民憤!」「此惡婦不死我寢室難安!」……
老闆娘一下倒坐在地,無數口沫向她飛來,似要將她淹沒。「不!他在說謊!大人,他在污衊我,請大人明鑒啊!」她的聲音還是如此尖銳難聽。
吳剛單手虛壓,眾人逐漸安靜下來。只是猶以惡狠狠的目光盯著老闆娘。
「柳和,你可有證據證明你之言屬實?」吳剛緩緩道。
「大人」,柳和還未說話,眾人中卻突然站出來一人,「大人,我相信柳公子之言!以他詩便可以證其傲骨,證其清白!而且我確有所見,此惡婦命其夥計與其子殺害柳公子!這是眾人所見,絕不虛假!」
「對,此事我等親眼所見,絕無虛假!」「此惡婦方才還假託『抓小偷』之名邀我等阻攔柳公子!被此等惡婦所利用,真是我等無能,我等之羞!」「此惡婦絕不可輕饒!」…….
眾人紛紛為柳和作證,要求嚴懲惡婦,柳和卻緩緩將其背後的衣衫拉開。
「嘶!」眾人倒抽一口冷氣,突感全身發冷。只見柳和背上,傷疤橫豎交錯,有鞭傷,有棍傷,盡皆發黑,如同條條蜈蚣。而有幾處傷口未愈,應是新傷!
不寒而慄。
「毒婦!」吳剛猛然一聲大喝,震得周圍人仰馬翻。而那喝音卻化作萬千刀光,雪亮銀光劃過眾人視線,直衝老闆娘,在老闆娘驚恐之際一下將其籠罩!
柳和看了過去,心中似乎有人輕笑,有人哭泣。
刀光消失,老闆娘亦消失不見,連血霧都未曾留下,彷彿此人從未在世間來過。
「唇槍舌劍!」眾人望著吳剛那暴怒的臉龐,不禁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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