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大婚在即
「宋子靜,你記起我了么?」
放下施術的手,爰夫望著她問道。
宋子靜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好半天終於恢復了正常顏色,驚呼:「你,你是那日出老千的小鬼?!」
見到她的反映爰夫很是滿意,猛點頭補充:
「我還是那日你拋繡球招親被砸中的准女婿呢!嘿嘿,許久未見,岳父大人可好啊?啊,你可不要指望我還你那日的賭金,那錢就當是賠償我被砸暈的藥費了啊!」
「你到底是何人?那日神人為何站在神人身旁?神人他現在在何處?」宋子靜激動地拽著爰夫的衣襟將她懸空提起。
「宋子靜,好歹我也是你心上人的拜把子兄弟,你先放我下來。這話還得從很久以前說起……」
「廢話少說!你到底要幹嘛?神人在哪?我要去找他算賬!!!」
爰夫見她如此潑辣,若是不反制住她的話,她根本不打算同自己好好說話,便一腳踢到她小腿處,趁機伸手擰到她手腕。終於一番打鬥下,宋子靜技不如她,成功被她反壓在茶几上。
「唉,怎麼說你也是個千金大小姐,怎麼就這麼不淡定呢。罷了,反正我說得也簡短,你就這麼趴著聽我說吧……」
……
她話還沒說到一半,宋子靜就開始哭,哭得她心軟了便將她放了,誰知她就蹲在地上哭。爰夫也蹲在地上跟她說,誰知她聽了哭得更厲害了,爰夫就糾結要不要繼續同她說,糾結了一會兒想來她難得進宮一次,不能錯過這機會了,便又繼續同她說,好一會兒才終於說完了。
可沒想,宋子靜還是一直哭,她也只好蹲在地上陪她。眼看地上濕了一片,她還在哭,爰夫蹲得腿麻得不行,只好偶爾起來做做體操,然後繼續陪她蹲著。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宋子靜才止住淚水,原本漂亮的桃花眼,現在哭得如桃核一樣了。
「嗯,你年長我這麼多,我就喊你聲宋姐姐了。我想讓皇上下個旨,恢復了神人的身份。然後再順便賜個婚給你倆。我知道那獃子心裡還有你,今天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你給我個回話吧,你還喜歡那獃子不?」
「喜歡!你趕緊讓那皇上下旨,今晚就下旨吧!」
沒想到宋子靜如此猴急,爰夫蹲得又發麻了,又被她摁著起不來,趕緊說:「哦,嗯,不過這五日後我和皇上大婚了,神人忙婚宴應該也不可開交的,要不你看看再等五日我倆辦完了再說?」
「憑什麼你們先辦?」
「嗯,我們先定下來的日子嘛,什麼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那你就讓那皇上下旨,你們六月初九辦完婚事,我們六月初十就辦!」
「宋姐姐,你們情況跟我們不一樣吧,至少還得知會神人他父母一聲。這一來回就得幾日的時間,如何能說辦就辦了?」
「我這就去太白山親口告訴他父母!」
「喂!」
宋子靜說罷就衝出了鳳儀殿,蹲了一個時辰,腳步還如此飛速矯捷,實在是讓爰夫嘆為觀止。蹲得實在是太麻了,爰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時也感嘆,神人中意的這宋子靜,真是急性子中的急性子……
跟宋子靜同蹲一個時辰,上午又在地牢中驅鬼耗費了大量體力,爰夫敲著麻了的雙腿,一瘸一拐地移回了睡榻上。勉強脫了朝服,只留下一身單薄的白色襯群,一趟下就人事不知地睡過去了。
肚子叫醒了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夜色昏暗,感到腰間有什麼壓著自己,順手一摸,正摸到只溫熱的手,驚訝地回身,正看見土豆閉目貼著自己躺著,這才放心地舒了口氣。還以為今日他叫了孔翠來陪自己,晚上不會來了呢。
爰夫看他也沒有清醒,便轉了身去跟他面對面地躺著。這幾日一見面他要麼就猴急地要親自己,要麼就把頭埋在她頸窩處,而她看他這樣也不好意思好好看看他的臉,現在趁他昏睡正好可以一飽眼福。
兒時,她曾將他扮成女裝,偶然發現他長得很是俊秀好看。
長大后這幾次見面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他的臉。現在看到他的睫毛在月光照射下灑下的陰影十分的朦朧,她便好奇地拿手指撩撥,手指的觸覺也痒痒的,玩得很歡樂。食指順便著他鼻樑往下滑,滑到唇邊,手指感受到他呼吸的鼻息也痒痒的,忍不住偷笑起來。
見他還是無動於衷地任自己玩,便放肆地那指尖順著他的唇上摩擦。唇上軟軟的,她摸著摸著還偷偷親了一下,嘿嘿,反正他睡著,這兩日被他佔了的便宜她要佔回來!如此想著又偷親了一下,然後摸著睡夢中土豆的嘴唇,繼續偷笑,沒想到他也有被自己吃豆腐的一天,哈哈哈……
手指上突然觸到的溫熱嚇了她一跳,本能地想抽回手,沒成想偷襲的手不知何時被他抓住,手指竟然在他口中反覆吸吮咬噬,如同吸食天下最美味的珍饈一般。
「你又裝睡!!!」
祈鍠不理會她,變相懲罰一般繼續舔弄著她已經濕潤了的手指。
「幹嘛,你快點放開!」
看到他如此迷亂的神情和指尖溫潤的觸感讓她渾身顫慄,這也太,太奔放了。他現在的眼神,就好像是要把自己從手指開始,完全吞了似地。終於舔弄完了她惡作劇的手指,卻沒有放開她的手腕,懲罰似地將她的手臂舉過頭頂,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她右手被鉗住,身上有被壓著,唯獨自由的左手推著他胸膛,突然發現他也只穿了件單衣,衣襟大敞,胸前的猙獰疤痕盡露,觸目驚心。
這兩日他越來越發現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大婚前的這幾夜他原本想讓孔翠來陪她的,可完了公事,腳就不停使喚地來了鳳儀殿。聽周正同他說了她這一日的行程,想她到還真是不閑著,而自己若不見她,又實在是擔心地不得了。哪知一進屋就看見她只穿了件單衣倒在床上睡得正香,心就開始痒痒,便囑咐周正守在門前攔住孔翠,讓她今夜就不用來了。
時令已過了小滿,天氣漸熱,他便也退去了衣衫躺在她身邊。現在終於可以天天都見到她了,又擔心她時時刻刻的安慰,怕有人要害她,還怕那妖族嫡女會報復,這幾日不看見她就心神不寧的。
「你剛剛在做什麼?嗯?」
祈鍠盯著她眼睛問道。睡夢中察覺她翻了個身,以為她只是睡累了,換個姿勢,哪料到她竟然各種變著法的觸碰摸得他渾身酥麻得,後來又偷親,這麼玩火的嘗試讓他再也裝睡不下去了。
「我,我替你趕蚊子呢,嘿嘿嘿……」爰夫眼睛仍然盯著他胸膛上的傷疤,直咽口水。最近不知道怎麼的一看到他胸前的這些刀疤她就莫名其妙地激動,難道是病了?
「那我也幫你趕趕蚊子?」祈鍠眼神深邃,俯身吻上了她冰涼的唇。
「不…用額…唔…嗯…」
又被他親了,姿勢和第一次被他撲倒一樣撩人,這幾日他得機會就要親自己,還一次比一次時間長。兩人都只穿著單薄的白色內衫,肌膚隔著薄薄的衣裙,隱約中能感受到兩人的呼吸體溫也逐漸升溫,每次被他碰觸到的肌膚都像火燒一樣,觸感久久不能散去。
「咕嚕咕嚕……」
她肚子爭氣地叫起來抗議。
祈鍠也聽到了,笑著拉著她坐起身來。想著她午膳晚膳都沒用過倒頭就睡,晚上定會餓的。已經吩咐宮娥備下了她最愛吃的點心茶水。
「去吃點東西吧。」
「嗯,哎?」
爰夫剛想下榻穿鞋,沒成想又被他橫空抱起。只有他自己坐在了餐桌旁,而她正橫坐在他大腿上。桌上亮著的紅燭已經燒了許久了,珠淚流了好長。餐桌上的幾樣點心都是她平日最愛,想來是神人送來賠罪的。
「我還是坐椅子吧……」
她垂著臉想往下蹭,可腰肢被他拴住,只蹭了幾寸就再也動彈不得了,祈鍠用力一拽,她又上竄了幾公分,兩人貼得更緊密了。
「你就乖乖地吃點心,否則要就要吃你了。」祈鍠貼著她右耳低聲說道。看她如小獸般捏著點心小心翼翼吃著的模樣甚是可愛,又忍不住親了親她臉頰。
「咳咳咳……」
被他這麼一驚,一口蓮蓉糕急咽了下去,卡在喉嚨中,上不去也下不來。
「慢一點,我又不吃甜食,不會同你搶。」祈鍠倒了碗桂香烏龍遞到她嘴邊。
還不都是被你嚇得,還好意思說我……
爰夫一邊吐槽他,一邊喝茶水,這茶真是好喝,喝完了就忘了吐槽他了。看到點心她突然想起了神人,看宋子靜剛剛的架勢,只怕是過兩日就要回來向她討聖旨了,她還沒同土豆說過神人的事呢。
「土豆,我有事想求你。」
「什麼事?」
「嗯,這個說來話長,簡單一句話,就是想向你討兩道聖旨,一道賜名,一道賜婚。」
「賜名將司膳掌事神天更名為神人,再賜婚將宋丞相千金宋子靜許配給他?」
「土豆!你太聰明了!你咋知道嘞?」
爰夫終於不用將下午同宋子靜說得那一個時辰的說辭再說一遍給他聽,心中就甚是歡喜。不知道宋子靜練得哪門功夫,從這以後每次來都要跟她這蹲一兩個時辰,從此以後一見到宋子靜,她就條件反射般地感覺兩腿發麻。以至於再後來,一見到他們兩口子,就自動上升到耳朵聽不見,腿也走不動道了的入定階段。
「我不同意。」
這回答大大出乎爰夫意料了,歷來土豆對她都是有求必應的。再說也不是讓他強搶民女許配給她義兄,人家兩個人你情我願的,就差他這臨門一腳了,怎地就不行了?
「為啥不同意?」她雙手掰著他腦袋問。
「那宋子靜可不是善茬,她還把你砸暈過去了,害我費了十個金錠。」
「什麼嘛!沒事,我已經贏回來十餘個金錠了,咱們不吃虧~」
「你怎麼贏的?」
「賭贏的啊!嘿嘿,我厲害吧~~」
爰夫正得意,沒察覺祈鍠顏色愈發陰沉,直到被他捏著下巴才察覺到氣氛古怪。想問他怎麼了,就被他強吻著向後仰去,力道和深度都與以往不同,帶著懲戒的意味,狠狠地咬著她唇瓣和舌頭,極具壓迫性的一個吻,只逼迫得她嗚嗚搖頭求饒,就連最後放開也不忘咬上她一口。看他如此怒氣沖沖,她慌忙掩住嘴,奇怪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啊!剛要回詰他,就被他搶先發話了。祈鍠捏著她下巴,墨色的雙眸緊盯著她說:
「你若是再敢去賭,還有更厲害的懲罰。」
嚇得她捂著嘴連連點頭,本來還想同他炫耀一下自己出老千的事,看著情形說出來他就要氣到吃了自己了。
「那宋子靜和神人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你先說你打算怎麼求我?」
爰夫飛快地在他嘴上一啄,「這樣行嗎?」
「不行。」
她又啄了兩啄,「這樣呢?」
「不行。」
她又打算啄三啄,第三下的時候被他的手拖住了腦袋,淺淺的吻自動升級成嬌喘連連的長吻。「嗯…唔…」,女子抽氣聲陣陣傳來,空氣也暈染成一片桃紅,祈鍠憐愛而又溫柔吻著她的每一處柔軟,雙手環抱著她,如對著最珍貴的寶貝一般小心愛護。
「咳咳咳,」她離開了他火熱的雙唇,紅著臉低頭問:「這樣可以了吧?」、
「夫兒,他們兩個的事情,你還是少牽扯為好。事情不止看上去那麼簡單,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記著的。」
「你,你又誆我?!」她抬頭怒視,可惡的土豆,一次又一次誆她!舉起小拳頭向他胸口捶去,哪知竟被他一把摟在懷中。
「嗚…不要…癢…不要啊…啊……」
祈鍠握住她纖細的脖頸,在她兩側脖頸的敏感處舔吻**,這是她最受不了的地方,只要他呼吸觸及就全身顫慄,腳趾尖都蜷曲了,更別說是如此深度的舔吻。受不了如此**的刺激,她不安地扭動著腰身,隔著單薄的襯衣,下體同他摩擦觸碰,不小心惹火了他沉睡的野獸。再加上她嬌喘時溢出的輕吟,無不激發了祈鍠隱忍多時的激情。
「別動!」
耳邊傳來一聲悶響,暫停了廝磨,可頸間仍被他咬著,腿上感覺有什麼咯著自己,又不安地蹭了蹭。
「你若再動,小心我現在就要了你!」
聽到他如此說,爰夫頓時明白下體抵著自己的是什麼東西,便一動也不敢動地保持著這個被他咬住脖頸的詭異姿勢,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這段時間她明明什麼也沒做,卻活活緊張出一身的汗來。
「周正。」
「是。」
「備香湯,皇後娘娘要沐浴。」
「是,下官這就去準備。」
「喂!土豆!」
爰夫驚呆了,這,他不是要幫自己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