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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演。」
說出這句話比想象中要簡單一些,而瞳本來以為她會猶豫很久——從小到大的習慣讓她下意識地會去想接受赤司的建議,而不是清楚地表達自己的願望。當然,在沒能得到赤司的首肯下的事情大多悲劇了這件事也算是瞳的考量之一。
赤司出乎瞳意料之外地沒有反駁什麼,隨便就帶過了這件事,提到了邀請她假期去關西的事。
「有什麼想去看的地方嗎。」
瞳想了想:「征,我聽說淺草寺求的簽很靈……」
雖然赤司不信這個,不過瞳最後還是想去看看——尤其是眼下她對自己的沒自信已經達到了谷底的時候。
「聽到過這個說法,」赤司好像一點也不意外瞳會想去那裡:「還有其他的地方嗎?」
瞳搖了搖頭,然後才發現赤司根本就看不到她。而在她正打算說話的時候,赤司一副瞭然地接了下去。
「那麼到時候就聽我的了。」
「嗯嗯我知道了。」少女揉了揉眼睛:「我會聽話的。」
話題就這麼無邊無際地散了開來,從一開始的正經嚴肅變成了在討論赤司最近看過的書和文章。說著說著少女就有點犯困,聲音變低反應也慢了下來。
「征,睡覺前要記得吃點東西啊。」嘆了一口氣,瞳蹭了蹭枕頭:「……好睏。」
赤司那邊沒說話,而瞳剛想說一句晚安的時候,紅髮少年用一句話打消了她所有的睡意。
「kuro可以告訴我,這麼執著地想出演這部劇的原因嗎。」
為什麼呢。
瞳拿著手機半天沒回話,被赤司的問題問得無法作答。她想了很多種答案,可是她知道肯定會被那一端的人拆穿。或許赤司會好心地不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但他會用一種瞭然的目光看得她甚至無法把謊話說完。
「征真是……一點也不溫柔了。」
她說:「我要睡了,晚安。」
然後連對方的晚安也不期待地,她就那樣掛了電話。
躺在床上過了很久,瞳幾個小時后沒有沉入睡眠之中。她看著天花板,而遮光布包裹的房間沒有一點點的光。就那麼沉浸在黑暗之中,少女發覺她現在倒是不怕黑了。
明明以前怕得要命。
「瞳桑沒有休息好嗎。」
被黑子這麼一提醒,少女立刻拿出了鏡子照了照,在發覺沒有黑眼圈后才放心。
「哲也為什麼會這麼說啊。」
「瞳桑的皮膚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眼神很不對。」黑子放下了香草奶昔,將盤子里的一杯放到瞳面前:「上次的還沒請完。」
「誒是嗎?」瞳有點意外:「那這是最後一杯了?」
「……還有一杯。」黑子說:「看來瞳桑最近果然是太累了。」
「不要總是用一副我要老年痴獃的眼神看我啊,哲也。」瞳抿了一口香草奶昔,那股甜味讓她心情愉悅。雖然她手裡的奶昔是因為桃井的出現才拿到手的,但這絲毫不影響她想和黑子說話的願望。
「吶吶哲也,我已經確定為《歸來》的女主角了啊,快恭喜我。」
黑子順著她的意思道喜,看著瞳興奮的樣子勾起了嘴角:「說起來,籃球部也要去合宿了。」
為期半個月的合宿即將開始,誠凜籃球部全員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冬季杯做準備。瞳托著下巴,看著黑子帶著隱隱的意氣風發。
「唔對了,有件事火神君有拜託我。」黑子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是火神君在美國的認識的人也很喜歡瞳桑,所以希望瞳桑能在專輯上簽名。」
也不是什麼大事,瞳欣然答應了下來:「要寫名字嗎?」
「火神君沒有提,應該是不用了。」
簽名過後,瞳又和黑子閑聊了一陣。說到最近網上熱傳的那段不破的錄音,黑子露出了擔心的神情——這讓瞳很高興,然後她說了公司里的形勢,表明自己赤時一姐的地位無法撼動。
「但是還是讓人有點不安,雖然瞳桑說了會自己處理好。」黑子嘆了口氣:「其實說實在的……」
身旁的玻璃被輕輕敲打,兩個人同時看向窗外。
那裡站著號稱黃金三角的誠凜籃球部的創始人、部長和教練。
「真的不是在約會?」
「真的不是。」
和黑子一起異口同聲地否定了麗子的問題,瞳對於這種私下碰面被抓包略帶尷尬的場景有些解決無能。
沒錯只是和朋友一起出來玩,根本沒有麗子所想的那個意思。至於朋友也可以用約會這個詞是沒錯,但最重要的是麗子請不要做出這種粉紅色泡泡瀰漫的表情啊!
「所以真的只是出來聊天嗎……」
麗子有點失望,但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可是八十年代的晨間電視劇都不這樣做了誒。」
「八十年代正在泡沫,大家哪裡有心情看晨間電視劇啊。」瞳吐槽說:「而且我和哲也關係好什麼的麗子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麗子最近迷上了韓劇。」眼鏡隊長表情沉痛地說。
氣氛詭異地安靜了一下,之後瞳迅速和木吉攀談了起來。麗子發現自己被嫌棄了之後果斷地想挽回一些形象,但可惜的是沒什麼效果。
「這次是來買合宿要用的藥品嗎?」
得知了三人這次集體出動的意圖之後,瞳心裡一動,主動報名要跟過去一起。
「女孩子好像很少會對這個感興趣。」木吉有些意外:「是有什麼特別的需要嗎?」
「要去一個據說比較……的教練那裡上空手道的課。」瞳眼角抽了下:「想多少先做個準備。」
「瞳桑的表情簡直就像是日向面對麗子的料理一樣啊……」木吉在不知不覺間順手黑了一把同級:「好可憐的樣子。」
在一旁全程透明的黑子則是一副「隊長其實最可憐」的表情。
「不過說起來,我倒是忘記問了。」木吉拍了下腦袋:「我奶奶上次聽說瞳桑給誠凜加油的時候問我,為什麼瞳桑沒有給帝光也加油啊?」
……這可真是個討厭的問題。
瞳有點求救地向黑子看了一眼。
「這個涉及到很多事情啦,比如說帝光籃球部不太喜歡被涉及亂七八糟的尤其是藝能界的事情里,還有就是我覺得他們不需要我加油。」
木吉瞭然地點點頭:「我還以為是因為瞳桑和青峰分手了的原因。」
瞳腳步一滯,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黑子在這個時候插了話,成功地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木吉前輩。」幽靈少年視線瞥了眼瞳:「為什麼無冠有兩個中鋒呢?我一直以為無冠的五個人分別對應五個位置。」
「啊這個啊……」木吉說:「大概是因為和我們同級的那個中學第一的大前鋒,在帝光當部長的原因吧。」
黑子很無辜地看向瞳,一副「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的表情。他看起來是如此地真誠,以至於瞳甚至覺得黑子的確是無意的。
當然如果她真的相信就見鬼了。
黑子觀察他人的能力從一開始就不弱,在赤司的提點下進步越發神速起來。他能細心地從她微小的表情和動作中看出她的想法,某種意義上和赤司是一個類型的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正在表示自己無辜……
一個故意拿著狗去追怕狗的火神的人啊……
瞳嘆了口氣,想趕緊過掉這個話題,但正在和日向說話的麗子聽了一耳朵,有了點八卦的興趣。
「那個虹村?」麗子漂亮的眼睛一轉:「那個對女生態度超級差的傢伙?」
……誒?
說到這個的時候,麗子皺起了眉,扔下一句「籃球打得好又怎樣拽什麼啊」便衝進了藥店里,日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跟在麗子身後。木吉、黑子和瞳三個人慢悠悠地在後面走,然後木吉說起來從前的故事。
「麗子中學的時候的閨蜜,在比賽前向虹村去要過簽名。」木吉說:「結果好像是被無視了。」
「什麼無視,那個人是根本連看都沒看一眼好嗎!」麗子回過頭說:「哪有這麼對待女孩子的人啊!」
「虹村前輩應該有意的。」黑子說:「在別人看來很冷淡,但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我管他對你們好不好啊,」麗子雙手抱胸氣勢十足:「在我看來就是差勁,並且是個活該沒有女朋友的傢伙。」
「有的吧。」木吉想了想:「他說他有女朋友來著。」
這幾段話的槽點太多來不及吐槽,瞳本來想說根本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是無視以及虹村似乎從來就不是什麼冷淡的人,至於木吉剛剛說的話……
「真的假的。」麗子有點不敢相信:「這種人竟然……」
「好像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對靠近的女生很冷淡,」木吉攤手:「又粘人又愛撒嬌而且很容易妒忌,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黑子下意識看了一眼瞳:「為什麼木吉前輩會知道這個。」
「有一次跟你們打比賽,那時候當時黑子還不是一軍來著,然後輸得特別慘。」木吉仰望天花板:「然後比賽后被當時經理的閨蜜拜託去送一封信來著。」
少年表情十分凄涼:「完全沒有顧忌到我輸球的心情啊。」
「這裡沒人想聽這個啦,快說重點。」麗子毫不留情地說:「然後呢?」
「我在外面找到虹村的時候,他正在吃蜂蜜檸檬,看到我的時候嚇了一跳來著。然後我就把信給他了,不過他沒收。」
瞳看向一邊的貨架。
他倒是敢。
能抱著這種心情想事情倒不是她傲嬌,而是在木吉說的那段時間裡瞳是能夠確定當時的虹村對她抱著怎樣的感覺的——就算說是一心一意也不為過,雖然到後來變成了那樣。
「然後然後。」麗子催促著木吉,一副興緻盎然的樣子:「真看不出鐵平你在那時候就那麼八卦。」
「我就隨口問了句那麼一大盒子檸檬他吃得完么,然後幫他解決了一點。邊吃邊聊唄。」
或許是因為剛打完球的大男生對彼此都有些不打不相識的意思,木吉在和虹村客套地吹捧了一下之後就開始聊起了很多別的話題,比如木吉第一次聽說帝光的部長為了自己的蜂蜜檸檬不被後輩們搶走只能現在孤獨地……
「他還說有一次拿出來分結果被一個愛吃零食的傢伙連盒子一起拿走來著,而且吃完了連句謝謝都沒有這讓他很憤怒。」木吉一邊想一邊說:「說了好幾遍『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幫小鬼』之類的話。」
麗子有點意外,日向則問起了別的。
「那……」
「重點呢鐵平。」教練大人問:「別故意把話題轉開啦!」
「我說蜂蜜檸檬哪裡買不到,然後虹村就露餡了。」棕發少年攤手:「女朋友給的。」
出於對帝光中學籃球部部長的女朋友的好奇,木吉當時又問了幾句,被虹村以「又粘人又愛撒嬌而且很容易妒忌」簡短地加以形容。
接著木吉攤手:「然後就沒有了。以及雖然他只給了我兩片檸檬,我還是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
黑子看了看瞳的臉色,帶著慎重微微點了點頭。
「我也這麼覺得。」
這個故事說實話一點也不精彩,完全不能平息麗子時隔很久的、因為友人被無視的憤怒。日向在旁邊幫著並不認識的人說了句好話。
「雖然對監督的同學很失禮,不過這樣才能讓女朋友放心吧。」日向說:「畢竟是帝光中學的籃球部長。」
「我只是很感嘆帝光的那個訓練量竟然也有時間和別人交往。」麗子說:「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應該寫作業的時間都不夠呢。」
正牌的前·帝光中學籃球部一軍成員被遺忘在了角落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前輩們對於一軍的訓練量進行討論,而後麗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有女朋友的好像都是大前鋒的位置誒!」她眼睛閃閃亮地說:「吶吶黑子,既然位置是一樣的,那麼虹村的女朋友是不是也和瞳桑是一掛的?」
瞳覺得自己的臉刷地就是一白,然後呼出一口氣悄無聲息地往別的貨架走。就在她馬上完全躲到貨架里的時候,黑子的聲音幽幽地傳了過來。
「……抱歉,我不清楚這些。」
哲也你果然是我人生中的小天使。
在木吉的八卦之後,瞳又開始覺得心力交瘁起來——在麗子的協助之下買好了可能需要用到的葯,但過程中一直被麗子用非常直白的眼神看著,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瞳還是有點扛不住。而在後面道別之後,和黑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瞳也莫名覺得沒底。
和虹村的事情並沒有跟黑子說過,但黑子應該一直心裡明白的。此刻過去的事情被木吉那樣無意地提起來之後,他們兩個人就又都好像回到了倒流的時光一般。
「原來瞳桑喜歡的是pf嗎?」
「什麼喜歡pf啊,只是湊巧罷了。」瞳被這個問題問得囧囧有神:「不要跟著麗子的梗想啊!」
黑子勾起嘴角笑了笑:「但是覺得瞳桑這樣的表情很有趣。」
「……什麼表情?」
「有點跳腳但是只能忍著的表情。」
「喂!」
瞳被黑子弄得有點下不來台:「哲也友盡!」
「……原來我在瞳桑心裡就是這樣的地位啊。」少年有些淡淡的惆悵,在夕陽下看起來萬分悲慘。
「我是不會相信你的哲也。」瞳端起肩膀:「夠了啦。」
真是比她還愛演。
少年後來收起了表情,安穩地將瞳送回了家。在臨走前瞳塞給了黑子一大堆可以在合宿時吃的東西,然後絮絮叨叨地重複了好幾遍哪個要先吃掉哪個要后吃掉。黑子面色平靜地照單全收,然後在瞳口乾舌燥地要喝水的時候蹦出來一句。
「瞳桑這時候好像我媽。」
2.5次元偶像差點於家中卒與腦溢血。
要不是黑子帶著東西靠著他那點所剩無幾的存在感跑掉了,瞳大概會控制不住自己掐死自己的好噴油。練琴過後瞳開始搗鼓手膜,塗了滿滿一爪子白乎乎的保養品后瞳一邊做金雞獨立狀的瑜伽一邊活動身體。
赤司前兩天的電話過後就再也沒有打來,而他那個問題問得她到現在都還在不自在。活動過後瞳跑過去將劇本來出來翻看,最後在厚厚一沓紙中找到了那張明信片。
她盯著那張紙看了很久,最後笑了一下。
字比以前好看多了。
到底為什麼一定要演這部日劇呢。
「別發獃了。」
龍宮的聲音傳了過來,將瞳的思緒拉了回來:「還是你被嚇傻了。」
自打知道她下一個教練之後,龍宮就一直沒有放棄過給她洗腦接下來的教練如何如魔似幻令人髮指,並且一直試圖讓她放棄換教練的念頭。
「龍宮小姐,來都來了。」被龍宮的誇張反倒挑起了興緻,瞳興高采烈地蹦下車:「龍宮小姐也一起……」
還沒等她說完話,龍宮一腳踩在油門上,留給瞳一頭一臉的尾氣。
「……跟我進去看看怎樣。」
瞳揮揮手,說完了話,然後被尾氣嗆得咳嗽了兩聲:「真是的,怎麼跟見鬼一樣。」
明明是親爹。
當然親爹和親爹也不一樣,瞳想,這世界上估計和自家一樣一直在刷「愛妻狂魔」榮譽稱號的爸爸也沒幾個。
但是也不至於……
「戳那兒幹嗎,我又不缺門神。」
陰仄仄的聲音嚇得花季少女一個激靈,差一點尖叫出聲的瞳回過頭就看到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後的老頭。
「龍……龍宮教練好。」
然後她抖抖抖地欠了欠身。
略嚇人啊這個開場秀。
「嘖。」老頭目測和黑子差不多矮,雖然剛剛沒什麼存在感,可被發現后的氣場卻是一等一的強:「進來。」
瞳在他話音落下之後,發覺自己甚至出了一層汗。
「跑。」
也沒有太多的話,在瞳換好衣服之後就只得到了這一個命令。瞳看了看偌大的道場,除了一個閉眼靜坐的老頭之外就只剩自己。
「那個……」
龍宮抬了抬眼皮,瞳立刻把話咽了回去,沿著道場跑了起來。
好可怕qaq
在那一瞬間瞳甚至覺得她一打中二了的竹馬都沒有那一個眼神讓人覺得脊背發涼,身體第一時間下意識地按照他的命令行動,瞳當時就有一種如果不聽話會被立刻殺掉的預感。
這怎麼可能是sit的人,這應該是sat出來的人吧!
還有這是只有嘴巴毒的問題嗎!
瞳暗自吐槽著經紀人語焉不詳的介紹,並且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默默的跑著圈。踩在木製的地板上,瞳不由得懷疑起大澤導演讓她來的用意。
莫非是她爹當時不是幫了他而是坑了他么。
「停。」
老頭又說了一個字,然後看著少女應聲停了下來:「坐。」
瞳立刻規規矩矩地跪好。
老頭咳了一聲,然後慢悠悠地說:「你呢,底子太差,所以我不打算親自教你。」
瞳點了點頭。
「也因為差到了一定程度,所以一個不成器的小子指導你也綽綽有餘了。」
雖然有點不爽不過瞳還是點了點頭。
「你有意見嗎?」
少女立刻回答:「沒有。」
「那就等著吧。」老頭站了起來:「老人家我需要休息,午睡這種事情是不可或缺的……梓工作得還好嗎。」
瞳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是經紀人的名字,於是拚命地點頭。
「龍宮小姐工作超級順利的!」
「和同期還在掐?」
「掐。」
「贏了嗎?」
「贏了!」瞳頗為自豪地說:「碾壓。」
老頭嘆了一口氣,晃來晃去地向院子里走:「直接揍一頓不就好了,何必呢……」
光是這一句話,就有多少腦洞可以開啊。
老頭號稱自己要午睡之後就把瞳一個人扔在了道場,跪在地板上吹著一陣風,因為出汗而感覺到的難受逐漸好了起來。臉頰因為運動而泛起了紅暈,瞳偷偷跑到小池子旁邊,和著驚鹿的脆響看了看水中的倒影,然後沾了點水,理了理自己的頭髮。
門外傳來了木屐的聲音,瞳慌忙整了整自己的衣領,跑回去跪好。
「我說老頭,突然間就要我過來是什麼意思,我還要……」
瞳被這個聲音一驚,下一個瞬間拉門就被黑髮少年不耐煩地拉到一邊。來人在看清房間里跪著的是誰之後像是被掐住嗓子一樣沒了聲音,而瞳垂下了視線。
「許久不見了。」
「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