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劫三接風禮
墨淵和那個紅衣女子在席間入座,至始至終他都不肯看我一眼。眾仙擁擠的朝他敬酒,對他說他和紅衣女子很配,他竟然笑了,一直不肯對我笑的他竟然笑了。我不肯再看,只覺得時間好慢,十九萬年都過來了,這一刻竟然熬不住了,我只覺得心如刀絞。當時天火灼心時,我也痛卻不如現下痛,我只覺得天地都是紅的,如鮮血般。「奉行,我醉了,你扶我回行宮吧。」我對奉行輕語道。一雙手細長有力,緊緊地握著我,恍然間覺得他的雙手滴血,再看他的輪廓我已看不清了,然後我就像冰雪般沉睡。
「姐姐,你說的沒錯,天君的軍隊已打到鬼族的皮丘境外,相信不久便會打到咱這。」
「天君這老兒,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魔族。鬼族的軍力強盛,只有皮丘這片彈丸之地是個荒涼的地界,駐兵稀少。如果天君準備好攻打鬼族了,怎麽可能從這下手,在這裡他連離鏡的毛都摸不到,別說攻城了。現下皮丘形勢緊張也是危及魔族的,這仗是不得不打了。」我讓仲伊在清澗堓就監視著天君的一舉一動,這天君為了麻痹眾仙便打著給我辦接風禮的旗號,一直在密謀著。「姐姐,要不要我去告訴我父王讓他出兵。這時已經等不得了。」我笑了笑,「慶姜,若是顧著魔族的生死,便不會讓柏桓殺我滅口了。他到現在還只想著他的帝王之位的牢固,從未考慮過魔族的生死。」「什麼,我哥哥他不是在閉關嗎,這一百年來都不曾出現過。難道你是說,他.;.;.;」「現下魔君們各懷鬼胎,你哥哥也是,慶姜不信我也不信他兒子,借著一個扯淡的名義讓你哥哥面壁去了,這些年發現你哥哥沒什麼奪嫡的心思,也就視為心腹了。這不我剛回來,他就坐不住了,讓你哥哥易容成奉行的樣子帶我離開,竟然把我送到了西海地宮裡了。真是的,太不人道了,竟然沒有帥哥。」「姐姐,然後呢?」「恩.;.;.;.;」「姐姐,快點。」「你知道接風禮上墨淵身邊的那個紅衣女子嗎?」「聽說好像是西海的仙子。」「她是西海龍王的七公主清妤,是她救了我。不然,那混蛋地方我不知道要待多久呢。」我頜首微微走神,我被困西海地宮這件事一定是個陰謀。
水色,是我在離鏡與慶姜的東夷之戰中收編的軍隊,一直都交給遠在清澗堓的仲伊和我的奉行。其中的戰士都是東夷留在魔族的戰俘或是魔族死士的遺孤,由於他們品種頗雜,雖然各有所長但戰鬥力卻並不突出,我也無法正確估量這支軍隊對我是否有利,這使我頗為疑慮。
「水色現在用的話,即便有你和青魘魔君及奉行的兵力,我們的勝算也不大。情況不妙,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說服慶姜,讓他幫我們。」我抬頭看向仲伊,他臉色驚變。「仲伊,你要幫我。」「屬下赤之魔君,願為魔族始祖女神效忠。」仲伊鏗鏘有力的說道。「屬下神武大將軍奉行,願為尊神儘力效忠。」「屬下青魘魔君燕池悟,對尊神別無二心,一心一意為女神效忠。」他們身後的魔軍也高呼「儘力」「效忠」,現在慶姜,十萬年前的仇,我是不能不報了。
月殤宮中
我坐在月光馬車中姍姍而至,遠處的人影像一尊石像般靜止不動。慶姜真懂得享樂,整個宮殿皆用到了南荒上佳珍寶三青玉,那是通年晶瑩剔透,觸手生溫,遠處微微一瞥,就如同渾圓的雪堡。月殤宮裡處處歡語,就像看一場比賽那樣喜慶。只有慶姜不怒自威,一直冷冷的看著我。
「慶姜叔叔,我醒了這些日子還沒找你敘敘舊呢,上次在我的接風禮上,我不勝酒力,又先行回宮了。聽說叔叔你一直替我解釋,儼然是我的半個管家了。」「尊神,你可真是不會說話,我父王在給你管家,那這意思是南荒魔族都是你的了。」柏桓怒氣沖沖站了起來。「這孩子還是年輕氣盛,你父王關了你這麼長時間還不消停,是想讓祖宗我來管管你嗎?」我瞋視著他,「柏桓,後面立著,這沒你插話的份。」柏桓被父親這一訓斥便只得坐下不語。
「少綰,我知道你為何來,但是我族向來與魔族的關係不甚友好,現在貿然出兵,反倒讓他們以為魔族藉機攻打鬼族,萬一神族與鬼族再來個珠胎暗結,我們豈不是十分危險嗎?你以為我會送我們魔族去冒險嗎?」魔君們暗暗稱讚。「慶姜,你可真是仁義啊,東夷之戰打得多窩囊,還不是你的假仁義害的,說什莫珠胎暗結,其實是你心裡有鬼吧!」
「你別忘了,我可以救活你,當然也可以殺掉你。」慶姜打開他的亦昆劍指向我,那樣的猙獰,那樣的恐怖,我笑了,「慶姜你招架不住了吧。」
我輕輕拍了拍手,自我身後走出一個絕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