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倒掛天靈
段擎天沖著石椅刺了三下,力量十足,與幾天前並無太大分別,儘管實力已經趕超入門武者,仍然無法憑藉打出的氣力令石椅有絲毫損傷。如果用直接一點的方法那便容易的很。
槍法在於定力與力量相輔相成,身法要靈活但不能太大,這樣會給對方留出很大的攻擊空隙。
石椅彷彿一個不會動的敵人,任由宰割,可現在偏偏拿它沒有辦法,又像是一個被優待的俘虜。
「怎麼做才行?」段擎天懊惱的來回踱步,「我按照正確的順序也進行了三天,還是沒有進展。」
段擎天開始懷疑石椅的問題,他把紅纓槍放在地上,輕易的舉起,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他自嘲的笑了笑,拿起兵刃回到屋中開始靜坐。
千均力可以非常好的為全身提供爆發力,甚至在有人來攻擊時。一旦接觸到千均力便可以形成反彈的效果,把敵人大部分攻擊吸收並且為己所用。然後結合第一道關卡的力量,那將是如虎添翼。
段擎天已經掌握這種方法,瞬間就可以施展出來,三天的時間裡,他便是這樣度過。
忽然,他睜開雙眼從床上跳下,腦海中想到了一個問題,同時也想到了一種方法。提起紅纓槍跑到院子中,擺開步子站穩,死死盯著石椅。
刷,刷,刷。
周圍颳起一陣風,只在段擎天與石椅之間,這陣風在段擎天的控制下包圍石椅,一股強大的力量令石椅動了位置。
段擎天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皇天不負有心人!
原來,要想撼動,必須依靠結合的力量,就好像搭檔之間的配合,只用一種是無法憑空對石椅造成任何損傷。
「我要去找鬼杞子。」段擎天自言自語道,「我要讓他傳授我靈力的修鍊之道,否則我不能完全突破這道關。」
來到前院,有一門童正在打掃院落。
「誒誒……你要去哪兒?」門童見段擎天要推開大廳門,急忙說,「門主吩咐過,不能隨意進入。」
「我找鬼杞子。」段擎天著急道,「你就讓我進去。」
「鬼師父也不在裡面啊!他讓我看到你之後告訴你,去百尺瀑布找他。」
段擎天哦了一聲,拉開大門走了出去,這百尺瀑布便是鬼杞子所說祥瑞之光出現的地方。
這一日陽光強烈,沒走多久段擎天額頭已經冒汗,好在適應了高海拔的不良反應,走起來比從前快了很多,但樹林中的空氣仍顯得枯燥。
鬼杞子站在崖邊,注視著祥瑞之光,試圖從中得到一些東西,可是一無所獲。他轉身看到段擎天走來,問道:「你是否有些進展?」
段擎天道:「進展不大,這次來我有一個請求。」鬼杞子心中早已做好準備,問:「你想說些什麼?」段擎天道:「我想,你傳授我修靈之道。」鬼杞子眼珠一轉道:「你可知修靈的困難?那可是一星武士才能接觸到的。」段擎天毫無懼色:「上次趙雪臣用靈力讓我重傷,我覺得,如果我可以讓靈力與力量結合起來,就能憑空打壞石椅。」
鬼杞子心中為之一動道:「想法不錯,但這條路你能走多遠就需要靠你自己了,你先回去,過一會兒我自然會去找你。」
待段擎天走後,鬼杞子面對著瀑佈道:「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宮氏有一間書房,樸實無華就如宮氏整個外表。鬼杞子打開門上的鎖,邁步走進去,這裡有四個靠牆的書架,其中一個並未擺滿。他徘徊在每個書架之間,已經不記得上次來這裡是什麼時候,好像有很多年了。
鬼杞子挑了三本書拿下了,想當初自己還看過其中一本,如今還未完全參透其中的道理。走出書房重新鎖好門,離開這裡。
「段擎天,你過來挑三本。」鬼杞子把書平鋪在桌子上看著他。
段擎天等的快要睡著,忽然被鬼杞子叫醒覺得輕微頭痛。段擎天揉了揉眼睛,用臉盆裡面的水清醒了一下,裝作很莊重的樣子來到桌前仔細看著。
人靈、天靈、地靈。三種靈書。段擎天問道:「這三本分別是什麼?」鬼杞子坐下來道:「你自己看。」
段擎天翻開第一本《人靈》,前面寫道:人靈,以人為本,由人身體為起點,由內而外提高,以力創造出可改變的靈,可瞬間貫通在全身施展出更強大的力量。
隨後,段擎天翻開第二本《天靈》:天之靈氣為最高,與人斗之可召喚出天上神物,強健體魄為前提,否則練至功成時不及時停止,會產生自毀的功能。此靈力可以附著在兵刃與雙手上,藉此召喚靈物。
段擎天臉上露出一絲欣喜,把目光瞧向鬼杞子,發現他示意自己繼續看下去。《地靈》:汲取地底之靈氣,引地下泉水,強身健體的同時可創造出如玉石一般堅硬的靈力化作盾牌抵擋,可吸收,可控制。
「現在該你選一種了。」鬼杞子平淡無奇道,「各有所長,只要任何一種修鍊到頂端均可以稱霸一方,天為最難一關,其次為人,末位為地。」
「我選擇天靈,我聽老一輩人說過,凡事以登天最難。只要登天成功,其餘兩種根本不算什麼。」段擎天脫口而出,「這個,它可以讓我到什麼程度?」
鬼杞子留下《天靈》,收起其它兩本道:「這個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上天入地只是個傳說而已,在這廣闊無邊的滄瀾大陸上,我還從未見過。」
段擎天見他要走,急忙說:「別這麼快走啊!我還有話問你。」鬼杞子轉身回來道:「還有什麼問題?」段擎天道:「你得教我。」聽到這話,鬼杞子哼了一聲走出門,道:「你已經不小了,這種事情如果讓別人幫你,你就沒辦法創造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怪人。」段擎天嘀咕道,「對我時好時壞的。」
這一天過的非常平靜,段擎天仔細研讀自己所選的類別,從前到后先是粗略看了一遍,發現前半部分以圖示較多,文字只是陪襯,講解了如何靈活運用四肢能力。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因此很快便能掌握。
「奇怪,這算什麼方式?」段擎天驚奇的看著又一副圖,圖中所示,人必須倒吊在半空,從頭頂運氣通至腳底,直到可以四處行走。
他感覺奇怪,仍舊要按照書上所說的來做。在屋內與院中來回走了幾遍,並沒有找到可以讓自己倒掛的地方,從前也並未這樣做過。焦急的段擎天抬頭看去,發現房梁可能是一個非常好的地方,當即踩上桌子縱身一躍,雙手緊抓房梁,晃了一下身子,很快倒轉過來。眼前一黑,險些掉在桌上。
血液如急流一般也紛紛倒轉過來,一股腦兒的沖向大腦,段擎天感覺不妙,嘴裡想說些話出來卻怎麼也張不開口,無奈中,只得運氣與血液流速相抵擋,慢慢的身上開始發熱,汗不停地滴在桌上。
就這樣堅持了幾個小時,桌面已濕了大片,段擎天除去頭部,其餘部位漲的通紅,好在他嘴裡可以發出聲音,感到沉甸甸的,恨不能一刀砍掉這累贅。說也奇怪,段擎天第一次覺得身體竟然是個累贅!
……
宮美琪憂心忡忡的從廚房走出來,已經一天都不曾看到段擎天的影子,白天去找過他,發現也不在屋裡,隨後就趕到百尺瀑布,也不見蹤影。
「奇怪了,段擎天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宮美琪順著廚房通向後花園的小路走著,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靜悄悄的夜裡,只聽見風聲,最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人看起來都十分匆忙,就連偶遇鬼杞子他也不肯說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宮美琪不在乎他們這樣,只要沒有跟自己說的事情,一般都不會過問,有一個好心態是非常重要的。
倏地一下,身後晃過一個黑影令宮美琪嚇了一跳,回頭髮現沒人,小聲喊道:「段擎天,是你嗎?快出來,別藏著了!」沒有人回應,興許是自己看錯了也說不定。
從後花園走出來,沒走幾步便發現段擎天屋門敞開,習以為常的她一邊走一邊大聲說:「段擎天,剛才我看到一個人,快說,是不是……」話到這裡,宮美琪人已經走到門口,她驚訝的發現段擎天整個人倒掛在房樑上一動不動。
「美琪,你怎麼在這裡?」身後傳來宮柏峰的聲音。
宮美琪轉身的同時還在想著段擎天,除了驚訝還有些害怕。鬼杞子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飛身跳起,抓住了段擎天雙腳,發現無論怎麼用力都沒辦法掰開。鬼杞子心中自責道:怪我不曾料到這種情況,看來段擎天並沒有意識到這種時候就該停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鬼杞子,你讓開。」宮柏峰讓宮美琪退後的同時,也對鬼杞子道,「現在這種情況不能怪你,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鬼杞子一頭冷汗的退下來,心中十分擔憂。段擎天因為沒有能控制好血與氣的流向,導致急火攻心,全身僵硬,換做是一般人,恐怕已經沒救了。所幸宮柏峰立刻意識到這一點,才與自己一同前來。如果這一次段擎天不但沒有提高,反而退步,那鬼杞子就算死一萬次也無法彌補。
「門主,段擎天他還有救嗎?」鬼杞子小心翼翼的問著,不顧宮美琪臉上被雷劈似的驚訝。
宮柏峰手上凝聚光芒,在段擎天胸前點了一下,後者緊鉤房梁的雙腳這才鬆弛下來,被宮柏峰抱住平放在床上。宮柏峰道:「鬼杞子,你也記住,哪兒出現了問題,就要先治理哪兒,現在這種情況,誰也不能出現無法治癒的問題,否則很難應付。」
宮美琪問道:「爹,那段擎天他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